这次轮到眼线笑了:“娘娘说笑了,皇上肯定很是委婉,但有一句话叫绵里藏针,皇上说的倒是轻描淡写、温文尔雅,但是话里行间,无不透露他一个男宠之卑贱,靠枕边裙带关系让人唾弃。奴才只是总结了皇上的本意而已。皇上这么孝顺,怎会对太后无礼。”
施媛媛点点头:“我是说嘛,皇上怎敢那么大胆。”
眼线继续道:“不过,嫔位太过低贱,太皇太后当时不同意,后来权衡利益,封了个夫人,也算两方互给了面子。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
施媛媛赞同的再次点了下头:“也对,一个夫人,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姑母应允了男宠,也不算失言,皇上这儿也没啥不高兴的,一举两得。”
眼线突然很认真的看着施媛媛道:“只是娘娘,您要注意一点儿,您现在的处境堪忧。”
施媛媛翻了个白眼,苦笑着,老娘现在都在冷宫里待着了,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施媛媛幽幽道:“知道,哪还用得着你提醒。你看本宫现在身处冷宫,脚趾丫想都知道本宫处境堪忧。”
眼线叹了口气:“娘娘没有明白奴才的意思。奴才的意思是皇上虽然封赏了不少妃位、嫔位,可是晚上一次都没去过那些新封的娘娘宫里。娘娘虽然身处冷宫,可皇上还是偷偷的潜进冷宫,宠幸娘娘。”
“此事,太皇太后早已知晓,因为娘娘是太后的侄女,所以,太皇太后就当作不知道此事。可是,别宫的娘娘可不这么想了,娘娘您现在可是引起众怒,荣登北魏所有女人公敌的榜首。娘娘,您还是好自为之。”
擦!老娘都被人害的进冷宫了,怎么还引起公愤?
该死的东宫弘,他来老娘宫里,只是来欺辱老娘而已,这帮女人,还真以为东宫弘在宠幸我呀,还以为他有多爱我。
爱我?哼,我只是勾起了他强烈的征服欲而已。
在后宫,哪个女人不盼着、渴望着皇上宠幸自己,一旦见着皇上,饿狼般的,巴不得马上把皇上就地正法,雨露滋润。
偏偏老娘就不,他见惯了恶狼,当惯了绵羊,突然间角色转变,自己变成饿狼,他倒欢得很呀。
老娘可是倒霉的很呀!
施媛媛翻个白眼:“那丫头是源贵人宫里的,如何处置?”
眼线看着施媛媛:“还能如何处置?自然是来禀报娘娘,让娘娘来定夺。”
眼线继续道:“本来掉凤牌就是极为隐秘之事,自然不敢大张旗鼓。不过奴才认为,一个新来的娘娘,而且刚封了贵人,不会那么大胆,敢动凤牌,奴才估计那丫头是被人诬陷或是别人安插的眼线,毕竟,从动机和前途上来看,源贵人完全没有必要冒着灭九族的风险,私造凤牌。”
“就算退一万步讲,她就算私造了,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子拿出来告诉大家,我就是用假凤牌的人。更何况,凤牌之事,蓄谋已久,她刚进宫,就被人盯上,我们可不能上了别人的当,中了借刀杀人之计,为别人铲清道路。”
施媛媛冷笑道:“自然,这种为她人做件上好嫁衣这种事,本宫还没有蠢到如此地步。本宫有太皇太后作为坚强后盾,都着了别人的道,别说她一个刚进宫的贵人,被人陷害自然是理所当然。走,咱们瞧瞧去。”
“是。”眼线开始带路,施媛媛紧跟其后。
此时,冷宫宫墙内飘出张柔的声音:“娘娘……娘娘……”声音急切而又焦虑,想大声喊却又压低了声音。
“该死!”施媛媛握紧拳头,翻个白眼,又出什么事了,叫魂啊!
眼线笑了笑:“娘娘有事,奴才先走了。”
施媛媛无奈的点点头:“帮我盯着点儿呀!待遇不会亏你们的。”
“当心吧,娘娘,快回去吧,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叫的这么急。”眼线挥了挥手,转身离去了。
施媛媛重重的叹了口气,又翻进冷宫围墙,看看自己才翻出来了一会儿,里面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宫墙内,原本数量极少的宫灯,突然添加了一倍有余。昏暗的院子里,被众多丫鬟提着宫灯,四处走来走去,照的明亮许多。
这宫灯,就像是黑暗中的夜明珠,闪闪烁烁,也像萤火虫一般,在黑暗中四处飞舞。
噗!这架势,像是在找人,所有丫鬟都出动了,提着灯,四处找。
施媛媛的汗都冒了出来,不会是找我吧!
此时,张柔拿着宫灯,小声而着急的喊着:“娘娘。”
施媛媛跳下墙来,拍拍手:“出什么事儿啦!”
张柔凑了过来:“娘娘去那儿了,李公公等了您半天了,我们到处找您,要是找不到,可就麻烦了。”
施媛媛道:“李公公?李博海?”
张柔点点头。
施媛媛的头开始痛了起来。李博海,这丫的怎么又来了,真是阴魂不散啊,当真我这冷宫就有这么好?
施媛媛随着宫墙走,走了一段距离,来到院子,再走进了屋。
施媛媛刚踏进屋子大门,就看见两个丫鬟端着明黄色的托盘,站在旁边。
而雪卉,笑靥如花,俨然一副主子般的挺直了腰板,自信而又从容的坐在李博海的旁边,手中端着个金灿灿的碗,一口一口的吃着碗里的上等血燕。
不用说,这一看就是皇上恩赐的,施媛媛嗤了下鼻子。
李博海坐在椅子上,一口点心,一口茶,和雪卉聊得正欢,看见施媛媛来了,吃完了口里的点心,又放下茶杯,起身道:“娘娘上那儿去了,奴才可来了一会儿了。”
施媛媛狠狠盯了雪卉一眼,随即笑道:“本宫如厕去了。”
李博海笑了,笑容里带着讥讽,他又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娘娘真会说笑,屋里就有如厕,娘娘还用得着出去?屋里又暖又舒服,外面那么冰凉,也不怕冻着了……”
施媛媛在李博海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太闷了,本宫在院子里溜达了下,突然觉得肚子痛,也就顺便方便了下。怎么,本宫如厕也要跟李公公通个报,等李公公批准了,本宫才可以去?”
李博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娘娘说笑了,娘娘想在哪儿方便,那是娘娘的自由。只不过,令奴才诧异的是,外面天寒地冻的,也没啥遮盖的,风刮过来,倍儿爽吧。”
再讲下去就要穿帮了,施媛媛赶忙绕开话题道:“李公公今儿怎么又来了。”
李博海道:“老奴也不想一个劲儿的往冷宫跑,可是圣命在身,不得不来,宣旨。”
施媛媛赶忙放下二郎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跪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雪卉和众丫鬟也通通跪下了。
李博海看了看众人,挺直了背,尖着嗓子,大声道:“皇上口谕,雪卉姑娘美丽可人,聪明剔透,赏赐玉镯、玉耳环、玉簪各两对,黄金镶嵌翡翠步摇一枚,上等锦缎两匹。”
施媛媛抬头一看那两个丫鬟端的托盘,原来是赏赐雪卉的,这贱人怪不得那么殷勤。
李博海又看着施媛媛道:“冯贵人睡到申时,神情饱满、精神熠熠,拖欠三从四德九十九遍有余,明早下早朝时,朕会亲自检查,冯贵人必须上缴三十遍三从四德,不得抗旨,旁人不得帮忙。钦此。”
“三十遍?”施媛媛惊呼起来:“这是要命啊!一本书起码上万字,三十遍就是三十万字,你他妈抄给本宫看看,你明早能抄完,真是笑死八个人!”
李博海笑笑:“娘娘这么冰雪聪明,一定能完成任务。”
施媛媛从地上爬起来,扭过头去,不想搭理他。
雪卉依旧跪在地上,没有爬起来。她看了看施媛媛,赶忙跟李博海告状道:“公公,求您跟皇上说说,奴婢想搬出去。”
李博海瞪了雪卉一眼,唇角露出一抹嘲笑的意味:“姑娘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皇上不是跟姑娘说了吗,出了冷宫,自然封赏姑娘。姑娘若是任意妄为,贪得无厌,恐怕得不到什么便宜。”
“不是的,公公。”海燕皱着眉,眼角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了下来:“奴婢知道皇上的意思。可是奴婢担心自己撑不到出了冷宫。公公您有所不知,刚才,奴婢险些被娘娘揍了……奴婢怕还没有出冷宫,就不知死在了那个角落……”
李博海转头看了看施媛媛:“娘娘,皇上下过旨意,不得为难雪卉姑娘,娘娘您就大度点儿,不要跟一个奴才计较。她就算封为充华,不也在你下面么!何必呢!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娘娘你生气,生的过来么!还是好好养好身子才是最好的。”
施媛媛恨了雪卉一眼,冷哼一声:“此等贱人,卖主求荣,卑鄙无耻,毫无廉耻之心,放心好了,本宫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施媛媛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屋。
雪卉看着施媛媛气呼呼的回了屋,心里美滋滋的。特别是手里抱着皇上赏赐的锦缎和首饰,那得意劲儿,简直要上天。
雪卉哼着小曲儿,扭着腰慢慢的向柴房走去,奴婢,哼哼,等本宫当上了主子,本宫就养一大堆的狗奴才,好好的侍奉侍奉我。
哈哈哈哈……
雪卉笑着,感觉好日子就快来临了。
施媛媛回了屋,低垂着脸,又要抄三从四德,好烦。
三十遍啊,要命!
海燕站在旁边,伸出右手给施媛媛磨墨。施媛媛拿着笔,望着漆黑的夜晚,唉,今晚又不能出去了。
这毛笔,不得不说一下,它一点儿也不听施媛媛的话。感觉写一个字都好难,而且好丑。更别说写三十万字了。
三十万字?去死吧!老娘怎么会那么傻!
施媛媛翻开了书。
这本《三从四德》少说有1万字,多说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主要是详细列举了三从四德的一些故事和举了一些例。
这故事和举例,字还不少,当然就不必抄了。
嘻嘻,砍断了一大截,施媛媛哗哗哗的就把多余的书页给撕掉了。撕掉还觉得不解气,还稀里哗啦的把撕下来的书页撕成几大块,再揉成一团,狠狠的丢在地上。
剩下的书页,施媛媛细细的读着。
这句可以不要,施媛媛拿着毛笔,在不要的句子上用笔划上一个大竖线,将字全部遮挡起来。
那句也可以不要,施媛媛又划上了一笔,划来划去,施媛媛突然发现,咦!总共就剩下了几句话,不到一百字!
施媛媛瞬间就乐了!啧啧,别说三十遍,三百遍都没问题。保证花不到一个时辰,就写完了。
海燕皱了皱眉:“娘娘,您这样真的好么?”
施媛媛笑了笑:“三从四德,就把哪三从哪四德抄下来不就行了,那里需要什么长篇大论,又不是写长篇小说,要那么长干嘛?”
施媛媛做了个忧伤的表情:“唉,还是怪本宫太老实了,那日晚上抄了那么多字,你说傻不傻!人就是要多动脑,要是脑子断路了,就要放聪明点儿。不然就会变得很惨很惨。”
海燕蹙着眉:“娘娘,您这样,皇上会生气的……”
施媛媛放下笔,走到海燕旁边,双手握住海燕的肩,把她往外推:“好了好了,本宫不用你伺候了,快回去休息吧!就那几个字,费不了多长时间,快走快走,别妨碍本宫书写三从四德。”
海燕无奈的放下了墨块:“娘娘,耍奸滑还是不太好……”
“废话真多,快回去休息吧!”施媛媛把海燕推出了屋子,关上了门。
施媛媛伸了个懒腰,回到了几案前,拿毛笔开始抄写起来。
字数不多,抄写起来顺溜,只是这毛笔字不太好写而已。抄完这三十遍,也花了二个多小时,快要三个小时。
施媛媛打了个哈欠,右手酸疼。
此时已是深夜,施媛媛感到头昏目眩,疲劳一袭一袭的击来,上眼皮和下眼皮时不时的挨在一起,一旦挨上,就不想分开。瞌睡虫此时也冒了出来,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再不睡觉,就要长黑眼圈了。
施媛媛再次打了个哈欠,走到了塌边,正想睡觉时,突然想起,这个塌,就在几个小时前,东宫弘和雪卉就当着自己的面,在这个塌上翻云覆雨,嗨皮的很!
施媛媛一想到两人在此滚过床单,瞬间就不想在这上面睡了。
奶奶的,老娘还没那么下贱!
施媛媛恨恨的骂着,拉起貂毛垫子就往地上拖,娘的,可惜了一床上好的貂皮垫子,很贵很暖和的!
施媛媛将貂皮垫子丢在地上,还不解恨,双脚踏在垫子上,踩踩踩踩踩!使劲的踩!踩得自己没有力气了,施媛媛才就此作罢,然后拉了被子丢在地上,脚还伸出去,踢了几脚。
一顿发泄后,施媛媛心里舒服多了。但舒服后,啧啧,老娘今晚睡那里?
施媛媛左右看了看,唉,只能睡桌子或几案。
施媛媛走向了桌子,好像这桌子和板凳的距离,不太适合趴着睡觉。板凳太高了,趴到桌上感觉是弓着身子,很不舒服。
施媛媛又去了几案,坐在椅子上试了试,嗬,高度刚刚好。
几案上全是刚才施媛媛写的三从四德,施媛媛也懒得捡了。
这些纸都是上好的宣纸,纸上还残留着竹子淡雅的清香。这墨也是上好的墨,一点儿怪味儿也没有,非但没有,反而在磨墨的时候,放了桂花金油,让墨散发出桂花的香气,沁人心脾。
施媛媛趴在几案的这些纸上,鼻子嗅着竹子的芬芳和桂花甜甜的味道沉沉的睡去了,这一睡,就睡到了天亮。
睡觉睡到自然醒,这可是一种奢侈和享受。可是施媛媛并不是自然醒的,她是被人摇醒的。
摇醒施媛媛的是一个小太监,叫小洲子,皇上身边的人。
他这么早来,是因为皇上有旨,速速来拿冯贵人的三十遍三从四德,就是预防冯贵人跟那天一样,一遍都没有抄完,还理直气壮。
要是冯贵人交不出三十遍三从四德,哪里立即回去,禀报皇上,皇上自然有办法收拾冯贵人,不能让她无法无天。
施媛媛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转转脖子,瞬间感觉腰酸背疼脖子痛,惨了,头枕在手上,经过一晚上的压迫,手都压麻了。
更丢脸的是,施媛媛居然还流了憨口水,还把手臂下方的三从四德的某一张纸,给弄花了,啊啊啊,好丢脸啊!一个娘娘,怎么能这么的不讲仪容呢!
小洲子站在旁边,收拾桌上施媛媛写的纸,一面收拾一面道:“娘娘,三十遍三从四德,您抄完了吗?”
施媛媛赶忙将那张沁了口水的宣纸藏在了背后:“当然抄完了,本宫可是最乖的,说三十遍就三十遍,绝不食言。”
施媛媛心里想着,反正我是交够了三十遍三从四德的,到时候要是说不够,我就推给小洲子,谁知道他是不是半路上弄丢了呢。反正我是写完的,死也不会承认少了的。
小洲子看了看施媛媛,又摇晃了下脑袋看了看施媛媛的背后:“娘娘,您怎么这么皮呢?还藏了一张在手里,要是回去,奴才交不了差,皇上可要说您偷懒呢,皇上特别交代了,娘娘古灵精怪,千万不要被您绕晕了头。快交给奴才吧,奴才可是做了功课,才敢到您这儿来的,您就不要为难我们做奴才的了。”
施媛媛摇摇头:“不给。”
这张可是有口水的,太丢人了。
小洲子向前走了一步:“娘娘,您给我吧,奴才还等着交差呢,您再这么墨迹下去,奴才回去少不了一顿板子,屁股开花,几天几夜下不了床呢!”
施媛媛邪魅一笑,将宣纸拿到手前,小洲子微笑着,正要接过来了,施媛媛唰唰唰的几下,就把纸给撕成几块。
小洲子大惊失色:“娘娘,你这是作甚?”
施媛媛将撕碎的纸又揉成一团,丢在地上,自己又拿起了毛笔:“这张纸,本宫重写,你稍等一下。”
小洲子在旁候着:“是,娘娘,您要快一点儿,不然皇上哪儿,奴才不好交代。”
施媛媛点点头:“放心好了,鬼画符一张即可。又不是书画比赛,写那么好干吗?”
施媛媛三下两下就画了一张丑的不忍直视的字,交给小洲子:“好了,可以交差了。”
小洲子接过宣纸,来不及吹纸上的字,就急匆匆的走了,经过塌前时,小洲子看了看地上的被子毯子垫子,轻轻的摇了摇头,冯贵人就是娇气,这么好的塌上用品,都瞧不上,不愧是冯府的千金,骄纵任性。
很快,小洲子就回了太极殿。
东宫弘并不在太极殿,而是上朝去了。小洲子等了还一会儿,才等到皇上下朝。
东宫弘看见小洲子,问道:“怎么,事情办的如何?”
小洲子交上了一叠纸,东宫弘皱了下眉,盯着小洲子道:“就这么点儿?”
小洲子点点头:“娘娘就给了奴才这么点儿,还说全部都抄完了,一个字儿也没少。”
东宫弘翻了翻,笑了起来。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奸猾了。抄三十遍,她果然抄了,不过,抄的却是精华中的精华,整篇三从四德,上万字的一本书,她就抄了几个字。
三从: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从头到尾数了一遍,抄一遍一共二十四个字。
真是狡猾呀!
看来这丫头,奸诈的很呀!你说这不是三从四德?这就是啊!可这也太简洁了吧!
东宫弘摇了摇头,微笑着一张一张的翻看着,这字也写得太难看了,一看到这字,完全跟她的样子匹配不起来。
多水灵的一个女孩子啊,多聪慧的姑娘啊,然而这字,丑的让你想吐,丑到你想拿着大戒尺,守在她身旁,只要写的不好,就狠狠打下去,真是,丑到没朋友啊!
东宫弘翻到最后一张,僵住了。
这最后一张纸,摩擦花了,乌黑的墨还沁入了上一张纸的背面,整张纸,一看就是墨渍未干,就匆忙合在一起,所以,磨花了。
东宫弘将这张纸抽了出来,看着小洲子问道:“怎么回事。”
小洲子赶忙跪下:“启禀皇上,这张纸是娘娘今早才赶的,奴才赶时间,所以,并没有等它完全晾干,就拿走了。”东宫弘蹙起了眉:“今早赶的?就这几个字,也需要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