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奉东那边传回来消息,本王一定让他好看!”
“只是这等待实在煎熬,本王想起来他那张脸就想杀人!”
“听闻他那个王妃也是乔家人,先生可有办法借乔家之事给他些教训?!让本王先出了这口恶气!”
“本王实在看不得他那张狂的样子!”
吴楚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主子的缺点还得再加一条,心眼太小,记仇,可以说是睚眦必报。
总把 这西洲城外,北王亲兵那数箭之仇挂在嘴边上。
虽然要成大业,齐家这块儿绊脚石必须除去,但是绝不能急于一时,尤其是现在,齐家圣眷正隆。
想到这里赶紧开口劝。
“王爷,齐家和齐北渊现在万万动不得!”
“齐家如今正得圣心,对王爷暂时也没有威胁,咱们实在没有必要现在树敌!”
“他那个王妃被乔家推出去替嫁送死之事谁人不知,远了不说,今日潜在城里的耳目就回来报过。”
“那乔家老太太跑到那位北王妃外祖姚家门口认亲,愣是被人一路打了回去。”
“还大张旗鼓的要讨回其母嫁妆,说那姚氏早已经立了女户,那姐弟和乔家早已经是两家人!”
“她们如此大张旗鼓,王爷以为他们是为何?”
吴楚说到这里看着闽王,给他消化的机会。
看到闽王眸色一凛,就知道他听懂了,不免露出笑容,高深莫测的看着闽王。
闽王亦看着他疑惑问。
“你是说乔家之事…?!”
吴楚点头,郑重道。
“王爷,这位新北王只是表面和原来的老王爷一样罢了!”
“齐家终归不是原来的齐家了!”
“王爷忌惮他们是对的,可是越是这样,越不能妄动!”
“莫说和乔家有所关联这样牵强的借口,就是以后奉东那边事情办妥了,咱们有万全准备,要动齐家咱们也要慎之又慎!”
闽王想了想,勉强点头,他实在是不甘心,但还是道。
“先生放心,本王记下了!奉东那边不准备好,本王绝不会轻举妄动!”
吴楚满意点头,这个主子虽然有时候心浮气躁,但是能听进去劝就好。
抬头看到书房外面半残的弯月,今日因为乔家之事,不知道有多少人睡不好呢?
有人怕受牵连,更多的人都是在想着谋得什么好处。
要说最怕受牵连的自然是小容氏母女。
她们离开乔家,自知无处可去,只能去秦家,投奔小秦氏。
之所以说是投奔小秦氏,而不是投奔孟青雪,是因为自从回到金陵,孟青雪就开始痴痴傻傻。
在北地时孟青雪脑子就不甚清醒了,只是没有现在这么严重。
回金陵以后,反而越来越严重,孟青蔓不解,总想去看看,小容氏不止一次告诫她少管闲事!
所以她们除了刚回金陵之时过来看过一次,就再也没过来看过,更没想过到这边来住。
只是今日乔家被抄家,她们被撵了出来,实在无处可去了。
还怕小秦氏不让她们进门,没有想到却十分顺利。
小秦氏只问了她们一些乔家的事情,就让人带她们下去歇着了。
小秦氏院子里,齐玉宝和她相对而坐,屋里还有一个人,说完话抬起头来居然是二皇子府的女官明心。
小秦氏一直没说话,齐玉宝到底年少沉不住气,抬起头冷哼了一声。
“二皇子一直抻着咱们,不肯痛快的许我正妃之位,不就是惦记乔家的那些东西吗?”
“抻着咱们,那边给乔家放饵,如今不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小秦氏不悦的看了齐玉宝一眼,声音又曼又冷。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影响情绪,那样只会影响你的判断!”
“还会让人轻易猜出你的心思,从而拿捏你!”
被小秦氏斥责,齐玉宝咬唇不敢说话。
“夫人!小主子就是年纪小,被二皇子府如此怠慢,难免意难平!”
明心温声安慰小秦氏。
小秦氏收回目光,揉了揉额角说起正事儿。
“乔惟雍出事儿,闽王回金陵,现在的形势对二皇子越来越不利。”
“他如果失势,咱们的计划就更难以实现了!”
明心没有说话,她们都知道,可是一时却谁也没有办法扭转颓势。
刑部衙门,大牢。
听着旁边牢房乔惟雍的惨叫声,其他乔家人吓得瑟瑟发抖。
乔老太太这会儿终于不骂人了,一脸木然的看着前方。
她不明白乔家怎的就变成了这样,这让她死了如何去见乔家的列祖列宗。
她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她培养出了好儿子,考上了进士,带领整个乔家脱离了商贾,成了士族。
儿子更是做到了二品大员,她成了人人敬重的官家老夫人。
连皇子见了她都得问声好,为的就是娶她家的孙女,得到乔家的助力。
他们乔惟雍也有自己的打算。
儿子说了,把乔家女儿嫁给看好的皇子,这个皇子当了皇帝,乔家女儿在生下皇子,她们乔家就是皇子外家。
太后秦家又怎么样,到时候他乔家也可成为百年望族。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时候她就不止是官家老夫人了。
大容氏也是一脸木然,她知道乔家完了,不管乔惟雍招不招,她们都必死无疑。
她突然转头看着身边的乔玥。
“阿玥,答应母亲,如果你能…!带着你弟弟!”
牢房里还有二房的人,大容氏把“你能逃出去”那几个字含在嘴里!
乔玥也是一脸木然,垂着眼眸,没答应但是也没拒绝。
其他的人也已经吓傻了。
外面的人猜的没错,乔家人晚上被抓进来的,没到半夜乔惟雍就都招了。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求别在遭这罪了。
纪王世子亲自带人,带着乔惟雍,连夜到了那处宅子。
都这个时候了,乔惟雍依旧心有不甘,这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啊!
可是他又不敢不拿出来,慢慢腾腾的打开机关,顺着台阶下了地窖。
押着他的兵士举着火把四处一照。
“东西呢…?!”
纪王世子看着空荡荡的地窖问乔惟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