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块经常弥漫着腥臭腐烂的味道。本来我丈夫还以为是山上有什么集体暴毙地动物。可是走了一大圈，都没有什么发现。也就没在搭理。”
山脚下，老D带着杰瑞和扬子，来到小镇了解大概情况。
没想到还真有异常。
“腥臭腐烂的味道？”
杰瑞若有所思的重复一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老D眉头紧蹙，询问，似乎有些紧张。
这名老妇人回忆片刻，回答。
“半个月前。”
...
倪依依又走了。
在接到一个电话后，直接离开教室去到教务处请假。
搭上飞的离开。
目光隔着窗户投向窗外，不知是不是受情绪影响。
倪依依感觉俄罗斯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更加萧冷。
是她不喜欢的感觉。
平时散漫的双眸，此刻已是染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太阳穴传来一阵突突感。
倪依依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闭眼，将头倚靠在窗上。
抬手按压鼻梁两边。
强压下心尖持续产生的酸胀感，倪依依这才将手机从口袋中再次拿出。
准备点开聊天框查看在上飞机那一刻，所收到的信息——
那是老D传来的一张照片。
四座高大的木屋，屹立在一片雪白的树林之中。
木质结构的外墙，被碎雪点缀。
木屋围成的小院子中，已是一层又一层的深厚积雪。
无论是展现的内容，还是给人的感觉。
都显得格外安静。
静谧的好似不曾有人在这里生活。
好似被人遗弃，无人打扫...
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关掉，倪依依抿唇。
情绪再次陷入谷底。
木屋，出事了...
——
“老大，这是我们发现的尸体照片...”
一名警员将勘察完的资料拿到老D面前。
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忍心多说。
他是老D的心腹。
这山上的小木屋一直以来住着的人对老D来说有多重要，他知道。
可是现在....
13名大人小孩，无一幸免...
接过照片。
每一张都大概的看了一眼。
老D将照片放下，默默点了一支烟，站在木屋外。
头望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名警员抿唇，也没在打扰，继续进去完成还未完成的工作。
屠杀...
这是一场极其恶劣的屠杀!
那群人为什么还不放过她们...
老D将烟头掐灭，单手捂面，身形止不住的逐渐颤抖起来。
终究还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
“弟弟？”
和莫一弦一起放学走到校门口。
见着一抹熟悉的小身影正站在门口的树边，牟芮不禁轻唤了一声。
“你是在等一一吗？”
倪子墨点头。
同时看了一眼她们的身后，眉间淡惑。
牟芮继续开口。
“可是她下午刚上课的时候就走了。好像是接了一个什么很重要的电话，看起来挺着急的。”
着急到她们还没来得及问，人就联系不上了。
不过既然连倪子墨都不知道这倪依依突然离开，她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会不会很严重？
倪子墨对她们点头道谢。
没再多问，也没和她们多说什么，自己快步离开。
走在前面。
倪子墨垂头拿出手机，点开杰瑞发给他的信息，斟酌片刻，脑中现出一个想法。
倪依依难道是去了俄罗斯？
看了看时间，算起来，他们发现山中异样的时间确实和倪依依离开的时间相近。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倪子墨恍然。同时，担忧并生。
切出聊天框，点开和扬子的聊天记录，快速发送信息。
【我姐过去了。你自己小心。】
那边很快做出了回复。
【放心~我已经想好理由啦，只要不暴露你就行。】
将手机关掉，重新放回口袋内。
倪子墨刚才绷起来的神经稍松，心底涌出的几滴紧张也好了不少。
他现在可还没有暴露身份的打算。
得藏好自己。
不过...这次俄罗斯发生的事，倪依依为什么会去？
走得那么急。
难道...六年前俄罗斯的魔童案和她有关？
...
——
“现场的痕迹因为积雪已经覆盖的差不多了。不过从尸体的死状来看，凶手更像是冲着他们的器官来的...”
“你说会不会是某些丧心病狂的非法器官贩卖者见他们势单力薄这才下的死手？”
拿着根据现场证据采集所拍摄的照片。
扬子提供了自己的猜想。
当然，仅仅只是猜想。
杰瑞站在雪地旁，目色沉思的盯着一片雪白，沉默了半晌，摇头。
“器官是假象。”
“为什么？”
疑惑的看向杰瑞。
等待他给出更加合理的解释。
抿唇摆了摆头，杰瑞伸手拍了拍扬子的肩膀，眉眼一弯，似笑非笑的开口。
“有些东西，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只看现在。”
“它也有过去和未来。”
狐疑的瞥了一眼正戴手套的杰瑞，扬子并没有太在意他这句话。
只当他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合理解释，这才说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来糊弄他。
杰瑞已经自己拿上装备亲自上场寻找痕迹。
扬子也不落后。
在雪地中小心求证自己的想法。
...
白皙的皮肤似乎还没有适应这里的温度。
脸颊泛着僵硬的红。
倪依依从下车开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木屋外边的高大身影。
两指尖夹着一根烟。
在风中忽明忽暗，烟草味更多的还是被寒风掳走。
留下一点残余。
缓步走到他的面前。
“对不起...”
敛下双眸，正好遮掩了眸中一片如死寂般的哀伤。
倪依依的声音又哑又沉。
对方并没有给与回应。
抿了抿唇，倪依依依旧低垂着头，没有言语。
她在认错。
当初若不是她执意支持卡列娜脱离老D的保护，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更何况...当初她答应的事情还没有实现...
终于，将手中被风夺走一半的烟卷放入嘴中。
老D深吸一口，吐出。
将剩下的烟扔在地上，踩了踩。
雪地中现出了一个凹印。
沉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没事。”
“帮我查查这个案子吧。”
没有一丝埋怨，老D揉了揉倪依依的头发，以示安慰。
说完转身，破碎的背影映衬在倪依依的眼中。
鼻头骤然涌出的酸胀感更甚。
“情况怎么样？”
强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滑落。
倪依依跟了上去，询问情况。
“都没了。”
愣了愣，倪依依脚步一顿。
瞬间空洞的眼神，隐藏在发帘之下。
“你说什么...”
前面的老D也停了下来。转头，眼中的苍凉之色没有遮掩。
“他们...一个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