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熙走入房内后,见阴梵君和迦楼罗正坐在一边的桌上饮茶,而苏沫正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倾城的面容很是安详,长长的睫『毛』在她的脸上打下一片的阴影。
只不过,她头上的发饰却并不适合她。因为那是一个『妇』人的头型,这头型在她天真的面容的衬托下有些格格不入。
呈熙想到自己刚醒来时听到的话,不『露』痕迹的撇了坐在一旁微微出神的阴梵君身上,心中默默有了一丝猜测……
也正是因为这个猜测,让他的心里冰凉一片。
他缓缓走上前,静静打量着熟睡中的人,眼内染上了一抹苍凉之『色』——这就是物是人非吗?这就是时过境迁吗?
好像自己不过睡了一觉,一切都变了……
好像他从最一开始,就输在了这个地狱鬼君的手下,从未有过一丝胜算。
正当她要走到苏沫的跟前时,那床上的美人轻轻动了一下。
随着她这一动,原本在四周喝茶、发呆、无所事事的人们猛然凑了上来,竟都用了瞬移之术!只是一刹,苏沫的床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沫轻轻动了动眼睛,只觉得四周一片黑暗,她想要睁开眼,却又是全身无力,脑海里一片的空白。
她用力的挣扎着,努力的夺回身体的支配权。
终于,她睁开了眼睛!
四周少有光线,眼前是四个黑乎乎的脑袋,她猛然一愣,在那四个脑袋上扫了一圈,终于认出了那四个人。正是呈熙、阴梵君、迦楼罗和雪川歌。
记忆在那一瞬间蜂拥进了她空『荡』『荡』的脑中。
对了,皇陵……
紫金鬼狐……
通臂天猿……
翠金巴蛇还有朱赤鸟……
以及阴梵君……
她猛地坐起来,她猛然间想起了因为自己失职死去的呈熙。
很快,她在一堆背光的脑袋中看到了面『色』苍白却依然活着的呈熙。
“你,你没死……”苏沫瞠目结舌。
“福大命大,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回来了。”呈熙笑着说道,“而且,我怎么舍得你……”
苏沫心里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这货,呵呵,这时候都忘不了把妹。
只不过他这一笑,让苏沫不由愣了下神。
“你,你的脸……”苏沫惊叹道。
是的,从呈熙醒来之后,他的脸也好了一大半。如今他的脸上那些黑『色』的长『毛』早已不见,就连那些黑『色』的鬼痣都淡了许多,如今看来他依然有些阴阳脸的意思,但也只不过是左右边脸的颜『色』深浅不同。
看他剑眉星目,鼻若悬胆,面容如玉,唇薄而棱角分明,怎么看怎么是一枚大帅哥!而且是一个十分具有古典气息又拥有男子气概的翩翩大帅哥!
苏沫心想着——哎呀,这样是舒服多了!不知道他那王妃见了这样子是不是要流口水!啧啧,这细长带勾的丹凤眼,这坚挺凹凸感十足的鼻子,这薄而『性』感的鼻子,再加上他那低音炮充满着磁『性』的嗓音。
对了,阴梵君!
苏沫猛然想到了阴梵君。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一丝异样。
好像刚刚在刚刚醒来时就特别的想要见到他。
恨不得立马就见到他。
如今确认了呈熙无事,苏沫赶忙在那一堆黑乎乎的脑袋里寻找了起来。
很快的找到了那张淡淡的面容。
依然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可不知为何看起来却总觉得温暖可亲。
“阴梵君……”苏沫轻轻的叫了一声。
阴梵君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未多话。
看到苏沫又完全回到了之前的样子,阴梵君的心里又是欣喜又有一抹的失望。
失望?欣喜?
好像他又多感受到了两种感觉。
好像这些日子和苏沫相处,他数千年来都忘记的情绪,慢慢的都找回来了。
“不知本王现在的面容……”呈熙『摸』着自己的脸,突然出声问道。
“嘿嘿,你脸恢复了一大半了,几乎是看不出来!小帅哥一枚啊,哈哈哈!”苏沫笑着说到,还手贱的在呈熙脸上『摸』了一把——哎呀,这一切都是我的功劳啊,这简直是我一手打造出的艺术品啊!
呈熙醒后自然是没有照过镜子,不过此刻见苏沫的神情也知自己的脸是恢复了一大半了。
他在屋内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一面镜子,真是恨不得立马跑出去找个水洼照照,就算是撒泡『尿』照照他也愿意啊!
“喏,给你,你看看吧。”苏沫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巧的小镜子,镜子背面是用纯银打造的,镶嵌着红『色』的玛瑙和翠绿的珍珠,而且还有各种精细的纹路雕刻在上,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
不过在她拿出镜子后,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咦?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一面镜子了?还真是好看。”
而且,她掏镜子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好像这面镜子在自己怀里经常揣着一样。
可是要知道,她苏沫怀里揣符纸揣朱砂甚至揣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却从来都没有揣过镜子啊!
有些时候,有些记忆在大脑里消除了,却不能消除身体里的……身体也有着一套记忆系统,这套记忆系统在不知不觉间做着反应,让人防不胜防。
阴梵君看苏沫掏出镜子的那一刹那,首先想到的是“坏了”,随后却是淡淡的叹息。
那面镜子,是他送给自己的“雪夫人”的。而且是他曾经在天界与一名仙子共事时,因自己救了对方一命对方执意要塞给自己的。说是哪日地狱鬼君有了心上人可以将这面镜子送与那人,也算是一段佳话。
地狱鬼君不知是当时看这镜子很是漂亮还是因为那句“哪日地狱鬼君有了心上人”,反正是鬼使神差的就将那镜子留了下来。
仿佛是在盼着,有一天可以将那镜子送出去一般。
只不过几千年来自然是没有动心过。而那送镜子仙子的一番心意地狱鬼君更是无从在意。
这面镜子,也自然一直被地狱鬼君扔在了犄角旮旯里。
直到遇到了苏沫,直到遇到了“雪夫人”,看着她娇好的面容和在自己怀里那明媚的样子,阴梵君才又想到了这面镜子。
雪夫人自然是爱极了这面镜子,有事无事的就从怀里掏出来把玩一阵,这从怀中掏出镜子的动作自然是做的极为熟练。
如今就算苏沫已经没有了记忆,但她的身体还替她记得。
不知这是好还是坏……
呈熙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忍不住一阵狂喜——没想到自己的脸真的好了!
他甚至在镜子前就要移不开眼睛!自己多年来忍受的痛苦如今一朝破解,真的是大快人心啊!
“噗!看你那样,难不成还怕自己再变回去吗?”苏沫白了呈熙一眼,“现在才不过是将你表面治好大半,后面的路还远着呢!”
“别看了,咱们来谈谈剩下的事情。”苏沫一把从呈熙的手中拿过镜子。
却未想,那镜子正巧将她的面容整个的照了进去。
苏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个愣神:“啊?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梳了个『妇』人头啊!”
随之而来的,不只是惊讶,好像还有一分的痛楚在她内心深处缓缓蔓延出来。
那痛苦像是被紧紧的桎梏住了,如今受到了刺激也不过一闪而过而已。
但这一切,已经足以让苏沫目瞪口呆了。
阴梵君走上去,伸手拿过了苏沫手中的镜子:“一个头型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苏沫微微皱眉,她扫视了一眼四周的众人。
阴梵君面『色』不变,呈熙一脸深沉,雪川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迦楼罗却眼神躲闪。
苏沫知道这几个人都是人精。当然除了迦楼罗。迦楼罗『性』情耿直单纯,有什么事情必然是都表现在脸上,而他此刻的神情无疑不再说——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是我不能说。
苏沫微眯着眼睛,开始自己的记忆,却发现自己除了在墓地里晕倒前的记忆外,什么也没有到——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现在是什么日子了?”苏沫问一旁的迦楼罗。
迦楼罗一愣,随后下意识的达到:“农历十月除九。”
农历十月?自己若是没记错的话,她当日去墓地的时候还是农历的七月末。而现在已经是农历的十月,难道说自己一下子昏『迷』了这么久?
那自己怀中的镜子和头上的发型又是如何解释呢?
“唉,我说小丫头啊。”雪川歌向前走了一步,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床,随后做出了一个“要抱抱”的动作。
苏沫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下意识的伸手抱住了。
阴梵君和呈熙的脸一同黑了。
雪川歌在苏沫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动作,随后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姐姐,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段日子我们是怎么过的……”
“啊?”苏沫楞了一下。
“我们日日想要让姐姐醒来,简直是想尽了办法,但是姐姐如何都不醒来!”
“没有办法,我们找了人间的术士,那术士说想要让姐姐醒来只能用‘冲喜’的法子。”
雪川歌开始了他的胡扯功力,巧舌如莲的讲了这些日子为了让苏沫醒来,他们如何的找了人间的术士给她“冲喜”,又如何的利用术法将她嫁给了一个“木偶相公”,并且为了真实还将她的发饰也变成了『妇』人的打扮……
等等众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像是蹦豆子一样的从雪川歌口中蹦出。
听的一旁的所有人都是瞠目结舌。苏沫简直惊讶的嘴都合不上:“那,那我那位木偶相公呢?”
雪川歌向一旁的阴梵君使了个眼『色』。
阴梵君眼中是十分的无奈。不过他还是暗地里使了个法术,随后说到:“在旁屋。由于不过是术法,所以并没有什么意思,就堆在一边的角落了。”
这一刻阴梵君的心里只有一种感觉——佩服!
他的这个弟弟,胡编『乱』造的能力,真的是太高了!
“啊!那可不行,那木偶可是和我拜过天地的!”苏沫刺溜一下从床上跑了下去,顾不上穿鞋就往门外跑,雪川歌更是从她怀里跌了下来,在床上打了个滚一头装在床柱上了,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看在其他人眼里却是大叫一声好——真该!
苏沫俨然是急切的要去看她的那位木偶相公了。
在旁边屋内的角落里,果真放着一个身着喜袍的木偶。那木偶眉目清秀面带微笑,竟做的栩栩如生!
“哎呀,姐姐不要这么着急啊!当时那术士说你当日之所以想出这么一个法术是因为姐姐当时法力枯竭又在墓地里沾染上了晦气,如今醒过来就好了,就不要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了!”雪川歌从背后拽住了苏沫的腿,生怕她距离太近看出了那木偶身上有什么破绽。
怎么说,苏沫的能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苏沫反而真的不再向前走了,只是远远的看了那木偶一眼,随后提溜起了雪川歌:“行吧行吧,那你们看着如何帮我把这木偶相公好好的妥善的放起来吧,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呢。”
刚刚进来的阴梵君和迦楼罗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而苏沫在跨过门槛越过呈熙和阴梵君的那一刻,突然回身问向阴梵君:“大人,不知如何才能解除婚约?”
阴梵君心里一个咯噔,听到“解除婚约”四个字,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很快脸上又是那波澜不惊的神态:“法术而已,不必计较太多。”
“不不不,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苏沫这厢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迦楼罗捂住了嘴,强行拖走了。
他最知道自己的那位友人,此刻听到“解除婚约”四个字不知道心里有多么的排山倒海呢,只不过面上不懂神『色』而已。
她全都忘了什么都好说,而阴梵君呢?他可是什么都记得的!他如今对苏沫已经是用情至深,即使是苏沫都忘记了,即使他知道这份感情天地难容,但至少那份记忆对他来说还是珍贵的。
解除婚约?
如果连这玩笑似的契约都要解除的话,那么他还会如此的坚强吗?
苏沫被拖远了后看四下无人,一把拽住了迦楼罗,眼中已不似刚刚的茫然和淡然,而是蕴含着波涛汹涌的江海,如同一把刀一样刺在了迦楼罗的脸上:“你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没,没啊!”
迦楼罗眼神躲闪,说话也是结巴了起来,一副受欺负的样子东张西望着。
苏沫看他这个样子,心想他必然不会说,就兀自叹了口气:“唉,当日也是我掉以轻心,才引出了这么多后来的事情。”
她的目含秋水,里面涌动的是隐隐的雾气,看着让人十分的心疼。
“不是啊,其实这事……唉!”迦楼罗用力的叹了口气,两个爪子在头上挠来挠去,仿佛很是苦恼的样子。
“算了……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和阴梵君有关?”苏沫目光灼灼的盯着迦楼罗,看的迦楼罗一个激灵。他张大嘴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样子惊愕又犹豫不决。
“行了,我知道了。”苏沫不再追问什么,起身走了。
从迦楼罗的神情中已然证明了她的猜想,这件事情果然和阴梵君有莫大的关系。
从她醒来,从她对上阴梵君的目光,从她见到那个木偶,她就感觉阴梵君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这种不对劲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那人的眼神很是忧郁,看向自己时就好像要将自己的整个人都吸进去一样。
如果一定要给那种神情加一个解释的话,那就是——用情至深。
虽然她一向迟钝,但是对阴梵君她实在是太熟悉了,特别是这一世,她的目光总是不由的跟随阴梵君,对他的每个神情变化都会揣摩一二。
所以阴梵君虽然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让她看到了一丝端倪。
所以,她开始怀疑了,怀疑那些日子她和阴梵君之间恐怕发生了些不为人知也不可道来的事情。所以她才会试探『性』的问阴梵君“如何解除婚约”,而阴梵君那一瞬间的错愕和迦楼罗将她强行拖走的动作又恰巧证明了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苏沫不敢继续向深处猜想……
一想心便会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阴梵君的样子就不由在脑海中转来转去,好像恨不得立马就要飞扑到他身边一样。
那个人……
她真的可以去想一下吗?
苏沫赶忙挥去了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红。
可是,又说有些说不上来的兴奋。
她一定要知道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定要!
在距离苏沫不远处,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阴梵君面『色』苍白的看着她的神情变幻,轻轻吐出一声叹息。
这个符师,就是太聪明了……
刚刚他去了一趟他与苏沫一直住的那间屋子,发现在院子内的石桌上有几滴透明的『液』体。
他有手指沾了些放在鼻尖闻了闻,立即面『色』大变,硬生生的将一旁的桌子打碎了!
想也不用想,他便知道这一切都是那月溪的所作所为!
怪不得苏沫会那么快就恢复了记忆,怪不得苏沫醒来时完全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那月溪搞的鬼!
他恨不得立马去天庭将那胆大包天的月溪揪出来,将苏沫所受的苦十倍百倍的用在她的身上!
只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稳住苏沫身上的毒『性』。
那『药』十分的烈,而且配制起来又十分麻烦,所用仙『药』也是千变万化,想要完全解除必须要知道原本的配方。
还好,阴梵君阴差阳错的消除了苏沫的记忆,算是暂时将那毒『药』压制住了。
这『药』每个月都会毒发几次,每次的毒发都会使苏沫产生『自杀』的念头,但若没有当日的记忆,也必然不会受到这毒『药』的左右。
可是如今,聪明如苏沫,她已经找到了一丝记忆的端倪,这还了得?
苏沫和呈熙刚刚苏醒,又是**凡胎,所以一旦完了哄闹混『乱』就有些疲倦和饥饿。迦楼罗在院子遣人备好了酒菜,随后叫了众人来吃饭。
迦楼罗财大气粗,又是爱显摆炫耀的『性』格,这一顿饭比皇帝设的宴都要美味几分,更何况还有许多人间难寻的珍奇美食。
只不过一桌人不是无需进食就是心思过重,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除了雪川歌偶尔逗乐一下,其他人都是少言寡语。
酒倒是下去了不少,只是没见一人喝醉。
“我好想有些疲乏。”苏沫突然『摸』着额角满脸痛苦的样子。
呈熙赶忙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她:“可是醒来后有什么后遗症?”
苏沫不动声『色』的躲开了呈熙的好意,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清楚。
“我扶她去休息下吧。”阴梵君淡淡开口,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样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个高高在上的鬼君,十分自然的将手伸向苏沫。
苏沫这次并没有闪开,脸上反而是带着一抹微红。
呈熙不想看到这场景,起身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
阴梵君扶着苏沫向一处院子走去,而迦楼罗和雪川歌有些担忧的跟在后面。
迦楼罗和雪川歌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了一丝的疑『惑』——刚刚他们清楚的看到阴梵君对苏沫施了个小小的法术。并不是其他的什么,只是让苏沫有些晕眩的感觉。
苏沫躺在床榻上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你们出去吧,我睡一会就好。”
迦楼罗在一旁凑过来:“要不我叫两个丫鬟过来服侍?”
苏沫再次摇了摇头,可她还未开口,却被阴梵君打断了。
阴梵君点头说道:“我们毕竟是男子,还是叫两个丫鬟过来吧。”
迦楼罗和雪川歌的疑问更重,但依然叫来了两个丫鬟。
那两个丫鬟生的十分水灵,穿的也很是华贵,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姐,完全想象不到这只是两个下人。
也是,在这大鹏金翅鸟家的丫鬟,搁在外面怎么说也比得上一个大家闺秀。
众人退去,丫鬟盈盈施礼跨过门槛又轻轻关上了门,伸手将屋内的珠帘轻轻的拉上了。
苏沫虽然很是困倦,但心里总是不由的掠过阴梵君的面容,胸膛里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脑海中不断的想着——这些日子我与阴梵君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阴梵君和迦楼罗再加上雪川歌用的记忆封印法术哪有那么容易破除呢?
苏沫也不过是白思量而已。
可是越是想不到,苏沫就越想要探究,越是探究就越是睡不着。
不知不觉,苏沫体内的法术都开始运转了起来,慢慢的、一下又一下的冲向被阴梵君几人合手封印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