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让贫富差异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控制住,这条道路势在必行,而且现在主要是马道,宫苏沫不需要水泥沥青钢筋铁网这些东西,工程量一下就简单了很多。
宫晟思考了很久,最后才道。
“你啊!才刚回来就那么『操』心,这件事朕知道了,容朕与众大臣商议之后,再给你一个答复!”
宫苏沫一笑,“多谢父皇了!到时候还请父皇容许儿臣我一同议事!”
宫晟瞪了她一样,“少不了你!等着吧!”
宫苏沫笑笑,反正她也不急,这一世,她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能够挥霍!才十八而已,正是大展宏图的年纪!
这时,皇后适时『插』嘴,“沫儿啊,你看看你,怎么就被陛下他们给带左了呢?好歹是个女儿家,又那么漂亮,这些事啊,就先放放吧!
改明儿起,你就跟着本宫一起多设一些宴会,看看京城贵女们怎么玩的,你啊,也该学学,好好给自己放个假!”
宫苏沫低头讪笑,“怕是玩不到一起。”
毕竟见识过后世繁华,现在女子那些玩意,她还真的看不上眼。
皇后不依的看了她一眼,“那可不行,你好歹是个公主,是京城贵女们学习的榜样!但你这穿着打扮也太素了,明日本宫让人给你量量尺寸,照着京城时兴的样子给你做几身,不然太不像样。”
宫苏沫还能说什么?唯有一叹,“如此,多谢母后美意了。”
皇后这才点了点头,开始传膳,一场晚宴吃得是和和美美,宫晟越来越喜欢这种和气的氛围了,觉得沫儿就是他们大煜的福星,不仅有那么多奇思妙想,更是能够让人与人之间放开芥蒂,相处起来舒服得多。
酒过三旬,宫苏沫也有些累了,于是便起身告辞。宫抉原本想送她,但是宫晟接着酒兴,正是与他谈起一些重要的合作大事,拉着他不放人!
宫苏沫朝他眨了眨眼,幸灾乐祸的表示不要他送了,自己一个人去了太极殿。
除了外面的大公主府,太极殿也是她的住处,此时她心里揣着事,还没做。
在去太极殿的路上,有一个花园,这花园不大,所以平时会来的人不多,宫苏沫径直走到了一颗大树下,将那块能干扰人精神的石头埋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才好似放下了什么,松了口气。
“沫儿?”
宫苏沫回头,发现竟然是宫澈,半年不见,她还是很想这位哥哥的。
“太子哥哥?”他似乎是跑过来的,还有些微微喘息。
宫澈看到她,连忙平缓呼吸,『露』出了他自认为最好看的笑容,朝她走来。
“沫儿……我好想你……”
他这句话完全是自然流『露』,可是一看到宫苏沫微愣,他连忙补充道。
“你这丫头越来越野,一走就是半年,只怕早就将太子哥哥忘到九霄云外了……”
宫苏沫连忙笑了,因为喝了点酒,脸上还有丝红晕,一笑起来,水眸潋滟,在夜晚宫灯的照耀下格外『惑』人。
“太子哥哥哪里话,我怎么会忘了你呢?”
说着,她从空间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来,是一只玉簪子,造型很锋利,雕花也很简单,但是她双手递上。
“你看看,我回来还特地给你带礼物了!这是我亲手做的玉簪,用的是娄烨特有的硬质地玉石,你带着好看,还能防身呢!”
宫澈闻言眼前一亮,伸手接过,看着宫苏沫是他自己都无法克制的柔情,但是他已经不怕了,因为他的病完全好了,再也不会出现情动时,眼珠赤红的现象了,所以他看着宫苏沫,眼神灼热大胆。
“难得你这样惦记着我……”他心中觉得甜蜜,恨不得将眼前的可人儿拥入怀中。
但不能,他压抑着,低声道,“你去了那么久,可知我的病已经全好了……”
宫苏沫闻言双眼一亮,上前几步瞪着眼细细打量他,“真的全好了?那真是太好了!”
她由衷开心!
宫澈点点头,受到诱『惑』一般用手指去轻理她的发丝,眼中蜜爱如火。
“嗯,都好了,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你。”
宫澈的动作让宫苏沫觉得有些痒,她一缩,那娇嫩灵动的模样让宫澈再也忍不住,将她紧紧抱住了!
“沫儿!”……我很想你!
宫苏沫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抗,他又道,“让我抱一会好么……我的病好了,这份喜悦,我谁都不想与之分享,只想告诉你!”
宫苏沫不觉想起上一世,他为了掩盖病情的艰辛,便放下了手,抱就抱吧,这一世他顺风顺水,希望以后会好过吧。
所以宫苏沫让他礼貌『性』的抱一抱,并伸手手拍了拍他的背,“以后会更好的!”
她软软的声音响在宫澈耳边,让他的身体微不可查的一颤,酥麻了半边身子。
宫澈知道她心软,示弱是最有用的招数,他也很想就这样抱久一点……但是温香暖玉在怀,她身上的清香甜甜的,吸入腹部却如火焰一般!让他的**猛地燃烧起来!恨不得将她……压倒在她身后那一片花丛之中……
但是还好他还有几分理智在,怕被她察觉到身体的变化,他紧紧抱了她一下就松开,单手捧着她的脸轻声道。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么?”
告诉我你爱我……告诉我,我对你来说是不同的!他由衷这么期盼……
宫澈甚至想,只要宫苏沫对他有一点点回应就够了,只要一点点,让他时常能够看到她,他都觉得满足了……保证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
没有她的时间那么难熬……明明他要的一点都不多,只要她一点点温柔,但是她现在越飞越高,越飞越远,连最后那一点痴念都变成了妄想……以至于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他想的心都疼了,每一次想到极处,都想将沫儿绑在他的床上,让他能够……肆意妄为!
宫澈的视线火热缠绵,让宫苏沫有些不自在,就好像……被放在什么东西上烘烤一般。
她讪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是我哥啊,而且你对我也好,对我好的人,我肯定要回报呀……”
“如果……我不是你哥哥呢?”
宫澈下意识问出这句话,却一下命中事实,让宫苏沫一惊,有些口不择言的安抚他。
“这是什么话,你生来就是我哥哥啊……所以有什么好事,我肯定不会忘了你的!”
但我真希望我不是你哥哥……那样我现在就能用强硬的手段霸占你,占有你,掠夺你!
宫澈深深叹了口气,“我不要那些好处。”我只要你啊,小笨蛋!
“皇兄原来在这?”
宫抉凉凉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忽的笑意,看上去竟然心情不错,宫澈暗暗咬牙,为什么每一次他想与沫儿私下相处,宫抉就会出现?他都在想自己身边是不是有内『奸』了!
宫苏沫后退一步,看着宫抉,发现他并没有生气,而且因为喝了点酒,原本苍白的脸上有一抹红晕,竟然奇异的有种仙人入世了的感觉,染了尘间的烟火气。
“父皇正在寻你,没想到你竟然在这。”
他朝宫苏沫走来,身姿越发挺拔修长的他,已经比宫苏沫高了一个头,站在她身边,格外登对亮眼。
宫澈有些生气,他沉沉说道,“是么,父皇有什么事?”
宫抉看着有些懵懵的皇姐,气的恨不得捏捏她的脸,但是有外人,他忍了,所以他双眼盯着宫苏沫,轻笑道。
“据说是关于皇兄大婚的事,如今只有半月,大概想询问你进程吧。”
宫澈一惊,连忙去看宫苏沫,却见宫苏沫毫无反应,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情一般,宫澈想说什么,最后却没有说出口。
他想告诉宫苏沫,他娶妻不过是权宜之计,他不会碰苏妙兰的,他会保持干净……
他从十六岁到现在二十二岁,这六年来,从第一次觉得冲动到现在,他想沾染的,一直只有宫苏沫一人。
但,他现在不能说。
“……既然如此,沫儿,我先走了。”
宫澈苦笑,但是心里却坚定的告诉自己,没有关系的,等他当上皇帝就好了!
“嗯……好,太子哥哥去忙吧!”
宫苏沫笑了笑,宫澈这才微微宽心,只是视线在略过宫抉的时候,两人之间有杀气暗涌!
宫澈一走,宫抉嘴角那一丝笑意也没有了,宫苏沫觉得宫抉有些怪怪的,一抬头,却见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似乎有些生气了。
奇怪,她和太子说句话,有什么可气的。
“其实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对太子那么好!”
宫抉今晚喝了不少,若是平时,就算心里再不甘,他也不会说出来,但是今天借着酒意,方才又看到宫澈竟然抱了宫苏沫一下,他只觉得心中酸涩,再也忍不住了。
他说这话时,俊美的脸上竟然浮现了一丝怒气和委屈,这种模样,还只在他小时候见过。
宫苏沫被问的一愣,花园里静悄悄的,还有不知名的花香,原本静逸的夜晚,被宫抉这么一问竟然有几分火『药』味。
“我对他好……也是因为他是太子啊!”
宫苏沫说的颇没底气,仔细想了想,她对宫澈确实不错,甚至早就超过了妹妹对哥哥的标准。
“是么?”宫抉突然嗤笑一声,他本不想计较,可是一想到还有一个人对皇姐来说是不同的,他就觉得这颗心好像被什么给捏住了一般!
他努力去学她身上的一切,大度从容,冷静自持,可是他心里很清楚,他不是这样的,如果对象不是她,他可以大度从容,冷静自持。
可是对象是她!他只想顺从本心将她绑在身边!让她只看得到他,只对他一个人好,只对他一个人笑!
明明不该说,可是这一刻,他控制不住,“只是因为哥哥,你就能为他出谋划策,为了他深陷险境,甚至差一点因他而死,那么其他的哥哥弟弟,你为什么不理会?他们若是有你的帮助,也不会比现在的太子差吧!”
宫苏沫被宫抉的咄咄『逼』人给惊住了,可是为什么对宫澈不同,这个,她要怎么说?
她放下了仇恨之后,宫澈作为她上辈子爱过的,恨过的,最熟悉的人,对她来说自然是不同的。
可是这种不同并没有太多意义,就好像是一种念想。
比如上辈子,她心心念念希望他太子之位能坐的稳,希望他的病能早点好,这辈子,她都做到了,更像是在完结自己的一份遗憾,从而斩断所有恩怨纠葛。
重活一世,她也理解了宫澈,只是因为他背叛过自己这个心结解不开,所以她对他好,却不会有半分其他的意思。
而他对她好,她觉得礼尚往来,更不会有觉得触动。
“我对他好……”宫苏沫不想骗宫抉,但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所以她道,“大概是他当初所有人都不待见我们的时候,只有他对我好,所以礼尚往来罢了,”
“不一样的。”宫抉轻轻摇头,“我了解你,这不一样。”
宫苏沫不由垂下眼睑,低叹道,“那又如何?我对你不是更好么?”
宫抉抿紧了唇。
不一样!
他要的是独占,他要他是唯一的例外。
宫苏沫只觉得心里酸涩发苦,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纠葛感觉了。
“至少有一点你要知道……”宫苏沫看着宫抉,抿了抿唇,“我对他……永远不会产生感情……”
因为感情上的背叛太过惨烈,即便她知道这一世的宫澈不同,但是她还是会敬而远之。
“为什么?”宫抉却步步紧『逼』,因为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皇姐明明对他还有宫澈是同的,偏偏对宫澈不会动情?
这种事能说么?宫苏沫叹息一声,“宫抉……你这是在『逼』我。”
她一句话,让宫抉立刻偃旗息鼓,站在那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就忘了,皇姐她心中有节,他怎么能『逼』迫她?宫抉暗自懊恼自己被醋意冲昏了头脑,但是又有些委屈。
“……我只是想成为皇姐心中的唯一罢了,而不是最好。”
夜凉如水,他的声音低哑,带着点点失落,骄傲如宫抉,在遇到宫苏沫的时候,永远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在我心里,只有皇姐,可是在皇姐心里,我虽然是最重要的,却不是出自爱情,你以前说过,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那我爱你如斯,不用你涌泉相报,只要你对等可好?”
只要对等。
宫苏沫沉默不语,她很想试试,但是她没有承诺他的勇气,她对宫抉心中有结,实在迈不出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