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曾经有人养狼,从小养到大,但是就一日不曾喂食,它就咬死了家中的孩子。所以,恶就是恶!
恶的本『性』没有爆发,或许是因为还没『逼』到绝路,或者是还没有得到它想得到,所以它才伪装成无害的假象!”
“胡说!”
宫苏沫气呼呼的!她想着宫抉,觉得上一世宫抉虽然冷血残忍,但是这一世已经好多了!
上一世他虽然……虽然杀了她,但是这一世他不会的!
可是……万一他只是因为……她没有触及到他的利益,没有站到他的对立面,所以他没有被『逼』到绝路,或者……他还没有得到她,征服她,所以不曾『露』出獠牙呢?
宫苏沫魔怔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前世最后惨痛的记忆和现在的记忆交叠,一下是宫抉残忍狞笑的模样,一下是宫抉双眼清亮的模样,明明是一个人,真的会成为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么?
可怕!她到底在想什么?
宫苏沫敲了敲自己的头,她都已经……将火『药』,交给宫抉了啊……
这么想着,她愤愤的瞪了白启攸一眼,“你等着,我会向你证明本『性』一说是不存在的!就算是狼,也会变成好狼!”
白启莫名其妙,索『性』懒得理她了。
宫苏沫在草地上翻了个身,心里下定决心!明天她就去见白季,她要拿白启攸做人情,得到白季的支持,最主要的是,她再也不想看到白启攸这个讨厌的人了!
深夜,齐王府着火!
宫抉看着火焰升腾,尤其在夏天,烈火势不可挡,一下就烧了五分之一的屋舍,其中,就有皇姐以前住的那间。
他脸『色』阴沉极了,看着禁军进进出出的救火,他站在火场边缘,脸被映红,眼底深处更是血红一片。
“王爷!”罗启跪在他身边,“放火的人被追到,已经咬毒自尽了!”
这时,罗小七也跪赶过来跪下,“报!王爷,不少人上书弹劾您,劝皇帝收回你手中禁军执权!是否需要拦截?”
“报——王爷!禁军军营出现『奸』细,激发内斗,是否就地处决?!”
“报!王爷,隔离带已经挖好,火势不会再蔓延了!”
烈火还在翻腾,他们只是跪在这里,都觉得难以呼吸,脸上火辣辣的,而宫抉面不改『色』,他听到接二连三的回禀,只是冷冷说道。
“命所有人来这里,将这间屋子救下。”
“那其他屋舍呢?”要知道着火的,还有王爷的书房住处啊,当初为了陪着公主,王爷特意搬到了这个角落,后来也没有搬离……书房重地,难道不需要抢救抢救么?
宫抉闭了闭眼,掩去眼底的戾气,冷淡的说道。
“让它烧吧。”
这时罗启被小七推了一下,站出来说道。
“王爷,眼下救火不是最重要的,还有很多人等着您指令呢!”
宫抉这才看了他们一眼。
“你们刚刚说什么?”
众人绝倒!
但是没办法,他们还是咬着牙再说了一遍,宫抉的视线这才从眼前皇姐住过的屋子移开,落在他们身上。
“放火之人本王很清楚,不必查了。弹劾本王的,也无需拦截,让他们弹劾吧,如果可以,让我们的人也跟着弹劾本王。至于禁军那边本王自由安排,不必担心。”
罗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自己人也要跟着弹劾王爷?
但是他并没有问出口,只是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些弹劾的人,平时没少收咱们的好处,如今竟然说倒戈就倒戈!”
宫抉默默不语,这本就在意料之中,毕竟他一直以来,除了心腹大臣,其他的朝臣只是用钱拉拢,并不曾大面积结党营私。
因为他发过誓,不称帝,那么他不与太子起冲突还好,一旦和太子决裂,那些人是会去帮未来的皇帝,还是一个发誓不做皇帝的王爷?任谁都分得清利害。
“王爷,太子既然已经欺到了咱们头上,咱们要怎么反击?”
照他们这些下人的想法,和平日里王爷的作风,他觉得王爷出手,太子一定会输的很惨!
但是很意外的是,宫抉只是摇摇头。
“再等等。”
“等什么?”有人下意识的问。
宫抉看着火势渐渐灭了,神情才微微缓和。
等皇帝的决定啊……他怕他再留在京城,会血洗这片土地。
见宫抉不动,他们个个都有些憋屈。
罗启皱着眉道,“也不知太子突然发什么疯!这段时间,他不停的给咱们制造麻烦,前些日子,昭狱出现暴『乱』肯定也有太子的手笔!他到底要做什么?”
“就是!他还将所有的钱都从银庄抽走,而他这一动,不少大单都跟着抽走,银庄损失极大!”
小七忿忿道。
宫抉这时竟然笑了,眼中有一丝得意。
“你们说的没错。”
“嗯?”
“嗯?!”
“他确实疯了。”
而宫抉这边忙着救火,皇宫也人心惶惶!
地上满是被抛掷的折子和文书,而皇帝坐在龙椅上,双手撑额,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常喜连忙将底下跪着的宫人都赶出去,语重心长的劝道。
“陛下,身体要紧啊……”
“呵呵……”低头给自己『揉』着头部的宫晟发出沉沉的笑声,深夜在殿内回『荡』起来,有点『毛』骨悚然。
“宫澈还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啊……”宫晟冷笑,“他肆无忌惮的挑拨宫抉,一是看准了宫抉听沫儿的话,不会强势反攻,二,就算反攻宫澈只怕也乐得与宫抉大战一场,好!很好,一山不容二虎,他们斗起来是应该的!”
常喜一听,整张老脸都皱在一起,“陛下……两位殿下……会有分寸的……”
“有分寸?”宫晟声音骤然拔高!“宫澈撤资,已经让民间人心惶惶,禁军内斗,今晚王府更是起火!下一步是什么?只怕就等撕破脸明斗了吧?!”
这时,有小太监连夜送来折子,常喜看了眼不想呈上去,但是宫晟已经抢过去了,一连看了好几本,气得他脸『色』发青,笑声越发冷厉!
“好……好啊!这么多弹劾文书,明早只怕更多!这是已经明斗了啊!”
常喜手中抱着折子,跟抱着烫手的山芋一般,两位殿下一下闹得势同水火,整个昭阳殿也好似烈火烹油,时刻要烧起来一般。
这个时候,他就无比的想念公主,若是公主在就好了,她在,是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的!
这时宫晟发了一通脾气之后,也有点冷静了。
这件事他还真不能『插』手,如今宫澈只是在找宫抉发泄怒火而已,如果他一『插』手,事态只会更加恶劣。
制止宫抉反击更不可能,一旦压得狠了,宫抉反抗起来,那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他现在还记得宫抉对他说:父皇,你应该感谢皇姐,若是没有她,整个皇室都是我的敌人。
如今他只要一想想这句话,就觉得背脊发寒,怕宫抉也跟着一起发疯了。
“陛下……如今可如何是好?”
常喜觉得,在齐王还没有反扑之前,必须解决了这件事。
半响宫晟才幽幽说道。
“宫抉不是说要去修国道?让他去!”
“可是……”常喜纠结了,可是您不是还想着让齐王尽快完婚?一旦他去了外地,那就更是天高海阔,难以控制了。
“还有什么办法呢……”
宫晟说完这句话,就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
他心里很清楚,宫抉被压到了现在都没有反击,是因为日前他请命离京那件事,被自己拒绝了,可现在,形势所『逼』,宫晟不得不做出让步……只怕正中他下怀。
东宫。
宫澈坐在书房看书,脸上带笑,似乎心情不错。
而这时,一人敲了敲门,在寂静的夜晚,有种说不出的森寒。
“进来。”
宫澈懒洋洋的说道,头都未抬。
在东宫,都是他的人,所以独来独往,并不设防。
人进来了,鼻尖渐渐萦绕的脂粉香,让他无端皱了皱眉,结果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披风滑落后,仅仅穿着单薄纱衣的苏妙兰,眼神微妙。
苏妙兰也算豁出去了!
她以为大婚当日,已经是她这辈子所受的最大屈辱了!可是没想到,更可怕的还在后面!那就是太子根本不碰她!
为此,她想尽了办法,什么招数都试过了,太子依旧冷冷淡淡的,虽然没有克扣她的吃穿用度,也没有干涉她太子妃的权利,但是她很清楚,她一天没有成为太子的女人,她这个太子妃就形同虚设,随时都有被替换掉的可能。
夏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的,尤其她现在只是穿着纱衣。
当宫澈含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无端端打了个冷战,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但是她好歹没有忘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于是壮着胆子上前一步。
“殿下……这么晚了,妾身服侍您休息吧?”
她声音媚的出水,可是在冷清的书房内回『荡』时,却有些微微发颤。
宫澈手中拿着书,坐的很端正,可以看出仪态优良,气势更胜从前。此时他静静的看着苏妙兰,神情温柔,却将苏妙兰看到浑身僵硬,半响都说不出第二句话。
“你是来引诱孤的?太子府待你不好吗,以至于,你要得寸进尺?”
苏妙兰心中一惊!连连摇头,“不不不……太子对妾身很好……只是……”
她低下头去,“只是妾身毕竟是殿下的妻,如今……只是想尽尽为妻的义务。”
宫澈突然笑了,他一笑如春风拂面,有种说不出温和。
“如果是沫儿,如果她是孤的妻,此时她会直接走过来引诱孤。”
他的语气那样柔情缱绻,似乎很期盼那一幕,但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让苏妙兰脸『色』煞白!
她紧紧咬着牙齿,被轻纱覆盖的身体气得颤抖!
羞辱,还有什么羞辱比自己在勾引丈夫时,丈夫却在拿她和别的女人作比较更羞辱的事么?!
可是宫澈还是低估了苏妙兰的脸皮,她朝宫澈一步步靠近,娇躯在微微发颤,那纱衣根本什么都遮盖不了,她在男人的视线中身姿尽显,脸上再一次堆起笑容。
“殿下……你为何不试试?只要你尝试一次,你就会知道,妾身比那个宫苏沫,要强得多!”
最后几个字,她简直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脸上的笑都僵了,身体却尽可能的放松。
她想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宫澈从来不近女『色』,又哪里知道女子妙处?只要他试过一次,保证他食髓知味,再也不会忘记!
只要给她一次机会!
她挺了挺胸,娇媚的身躯更加诱人,她已经快二十了,身体成熟,就不信宫澈试过一次之后,会不着『迷』!
只要一次!
这样想着,她鼓起勇气朝宫澈身上扑过去,却被宫澈用书给抵住了!
他坐着,她低头,那一瞬间,她很清楚的看到了宫澈眼底,那冰封千里的寒意。
“别跟沫儿比……”
他轻笑,压低的声音就好像鬼魅。
“在孤眼里,你连她一根青丝都比不上。”
苏妙兰再也维持不了笑,脸上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宫澈反而很有兴致,他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个,千方百计都要嫁给他的女人,看的苏妙兰所有的怒气冷凝,恨不得夺门而逃!
之前还不觉得,因为宫澈一直在笑,但是现在他笑容渐渐冷凝,让苏妙兰感觉到了畏惧!
眼前已经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太子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但是这一刻,大婚当日他可怕的模样再一次浮现,让苏妙兰站在那,声音都好像冻结了,身上更是激出一身冷汗!
“太子……我,我才是你的妻啊……”
她双眼含泪,身子却在不住后退。
婚后这些日子他以礼相待,可是不代表她有得寸进尺的资本。
宫澈用书挑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怎么办……你和沫儿长得一点都不像,看着你,孤没有**。”
那一刻,苏妙兰羞愧欲死!
可是不等他反抗,宫澈的视线渐渐冷凝,无形的杀气,让她如受惊的猫一样再次僵住!
“之前孤就告诉过你,你要嫁孤,孤给你太子妃应有的殊荣,但也仅此而已,可……”
他有些嗜血的眼神落在苏妙兰『裸』『露』的脖子上,低沉的声音更好似来自幽冥地狱。
“可你若是想得寸进尺,这太子府,能让你荣耀,更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之后,宫澈抬步离开,才不管苏妙兰的死活,他走了许久,苏妙兰才敢开始大口喘息!她双手扶着面前的椅子,怨恨的看着被打开的门,心中恨得不行!
为什么哪里都有宫苏沫!为什么宫苏沫要这样害她?原本没有宫苏沫,太子绝对不会对她如此厌恶!小时候就有大师说过,她有凤命!可是这一切都被宫苏沫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