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江羽铭的视线夏沫才惊觉自己刚刚是在洗澡。
“啊……”一声尖叫夏沫转身就向浴室跑,江羽铭只觉得眼前白光一晃,浴室门重重的关上了。
“又不是没看过。”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江导嘀咕着。
“你说什么?江羽铭你再说一次?”浴室里的河东狮吼吓得江羽铭一缩脖子,没想到耳朵还挺好使。
经历了夏沫的这件事,江羽铭对偷听自己老妈墙角的事倒没了多大的兴趣,坐在地毯上江羽铭闭着眼脑海里一遍一遍的浮现着方才的出水芙蓉。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随便念叨两句,江羽铭还真甩不掉脑海里的画面了。“呃。”尴尬的甩甩头发,听见浴室门又响了起来,从浴室走出来的夏沫简直就想把自己包裹成一个木乃伊。
“噗。”很不给面子的笑换来木乃伊一记白眼。
“洗澡去。”木乃伊坐在梳妆台前拍拍打打。
再出来的时候屋子里漆黑一片,江羽铭借着月光磕磕绊绊的爬上了床,刚要拉被子就感觉夏沫也在拽被子。
“冷。”江羽铭不知道夏沫在别扭什么,只有一床被子,两个人又不是没一起盖过。
黑暗中没有人回答,只是与自己相持的拉力松了松,江羽铭趁着夏沫还没反悔忙钻了进去。
好暖。江羽铭睡着前感叹着。
石墨言的别墅一直有专人打扫,所以秦星炎来到时候看到的是一如平常的干净明亮。打发走尽职尽责的司机,秦星炎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回忆如潮水渐渐涌了上来,当初因为柏宁自己与她对峙,那个清晨和她一起用早餐,在楼梯上她转身问自己会不会因为她放弃柏宁,还有那一日她坐在钢琴旁弹奏了那曲《棋子》。
一切就像未落幕的电影,带着雾气灰尘反反复复的演绎着,如今秦星炎成为了这里唯一的观众。
“呵。”想笑却落泪了,手背一次一次的擦着面颊秦星炎深知自己是在自虐。
昏昏沉沉的在石墨言的床上睡了过去,凌晨三点依旧是在噩梦中惊醒,摸着手机随便的翻着打算耗到天亮司机来接自己上班。
旁边空置的位置上规规矩矩的摆着石墨言的枕头,秦星炎伸伸脖子将脸埋了进去。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吓了她一跳。
“你好,秦星炎,请讲。”属于自己的私人手机,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大部分在Z市。
电话那段传来浓重的呼吸,半天才有人应声:“秦星炎,我在院子里。”
“向晚晴?”也不是那么确定,毕竟只见过几次面。
“对,开门,很冷。”向晚晴丝毫没有自己是位不速之客的自觉,竟然命令起来。
秦星炎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人,凌晨到人家门口不说,还这种态度。
可是,凌晨还不睡的人,怕也是同自己一样,有着别人不懂的寂寞吧。
叹口气从床上爬起来,整理好衣服下了楼。
打开门的瞬间寒风吹的秦星炎瑟瑟发抖,外边大雪纷飞,天色这么亮,是雪光反射的吧,秦星炎看着已然成了雪人的向晚晴抱着双肩浑身发抖的进了客厅。
关好门转身就看见向晚晴站在客厅中间打量着这栋房子。
“这么早,有事?”有事也不应该来找自己吧。
向晚晴听见秦星炎的询问也不看她,随意的回答:“从古齐安那里回来就听说你回C城了,特意过来看看你。”
“看我?”啼笑皆非的秦星炎说:“你消息很灵通,连这里也能找到。”
“当然。我打算出现在云墨面前的时候就已经将她身边的人调查的清清楚楚了。”自信的向晚晴终于转身看向了秦星炎,秦星炎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大毛衣,松垮垮的露出一小块肩膀,松散的头发平添了她慵懒的气质。不得不说秦星炎越来越像一只静静匍匐在炎炎烈日下的花豹,花纹好看,气质高贵,恐怕行动起来更会风驰电掣。
“看够了?”向晚晴玩味中略带赏识,秦星炎不由就想起云墨的目光。胸口一阵堵,这两个人对人的态度还真是大同小异。
向晚晴没有收回目光,即使秦星炎已经走到吧台后打开了咖啡机,吧台遮住了她的线条,向晚晴还在看。
“你觉得你回来接管了这个公司,就能帮助云墨?”香气四溢,向晚晴似笑非笑的坐进沙发里等着秦星炎招待自己。
秦星炎一边接咖啡一边看着她。
“我没说我要帮她。”皮笑肉不笑是名媛学习礼仪的第一课,向晚晴运用自如秦星炎也不差分毫。端着咖啡做到向晚晴身边,注意到向晚晴的目光里落在自己手中冒着热气的咖啡杯上,秦星炎很不给面子的扔出一句:“想喝咖啡自己去,我没义务伺候你。”
“你……”第一次向晚晴硬生生的吞回了自己的脾气,她咬着嘴唇心中咒骂着秦星炎去给自己接咖啡。
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里捧着同样的咖啡杯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我很好奇你都查出来什么了?”屋子里过于安静,向晚晴总不会闲来无事来自己这里串门吧,秦星炎等不到她开口自然要主动去问。
“很多。”向晚晴余光里瞄着那个蜷在沙发的角落的女人,她眯着眼歪着头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夏沫云洛路宁兮安然还有那个叫左左的女孩。对了,还有那个尹赢。”提起尹赢向晚晴挑挑嘴角,挑衅的看向秦星炎。
秦星炎翻个白眼,终于知道向晚晴是多无聊的人。“你的生命里除了云墨和她周围的人就没有了别人么?”这人的恨要多重才会把自己的时间都用在陌生人身上。
“石墨言。”向晚晴轻轻吐出三个字。
“什么?”秦星炎略微偏头,尖尖的下巴扬了起来。
“我调查的最仔细的是石墨言。”向晚晴认真的回答完便注视着秦星炎,她在给她缓冲的时间,也在等待她问为什么。
“你很无聊。”十分不配合的秦星炎撇撇嘴,声音却是颤抖的。
“是挺无聊的。”不愿意听自己就不说,向晚晴乖乖的闭嘴和秦星炎两个人安静的坐着。
睡眠不足很容易体现在女人的脸上,当太阳照常升起,阳光铺满了大地,向晚晴与秦星炎在对方的脸上都看到了疲惫。
“该上班了。”
“我也该回Z市了。”
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站起来,向晚晴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星炎。
“不值得。”莫名其妙的说出这句话向晚晴潇洒的离开了。
不值得。
整个早晨秦星炎的脑海里都在不停的复播这句话。想起向晚晴那张脸秦星炎就头痛。站在她身边的林秘书看着自己身边的老板表情变幻莫测,心中默默的祈祷,这位表小姐千万不要像大老板那样为情所困。悲剧不需要重复上演。
“林秘书。”就在林秘书从东方佛祖拜到西方耶稣之时,耳边传来了秦星炎的唤声。
“怎么了?”林秘书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
“你怎么了?”本想提醒一下她们到楼层了,林秘书那个表情好值得揣摩。秦星炎指指电梯打开的门,问。
林秘书慌乱的摇摇头,跟着秦星炎走出电梯。
“早餐我放在你桌子上了,别忘了吃。”打开办公室的门,林秘书叮嘱着正向办公桌走去的秦星炎。
“好,谢谢。”带着疑惑,秦星炎应着。
一上午的工作再一次摧残了秦星炎,她搞不懂这些文件,各个部门的报表,看不懂各种合同,秦星炎揉着快要爆炸的脑袋暗自想:难不成当老板的都是文武全才,这么多复杂的东西她们都是怎么看明白,计算出利弊的。
越看越烦躁,秦星炎终于暴走了。扔下钢笔掏出手机一个电话就拨到了肖舍那里。
“你们都是吃核桃长大的么?这么难懂的东西你们都是如何处理的。”老人不是说吃核桃的人都聪明么。
肖舍被秦星炎问得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哭笑不得的回答:“星炎你慢慢学,一个月之后你再看到这些文件很容易抓到重点的。”
“小舍哥哥我真的做不来。”一个月,一个月自己就被堆积下来的文件压死了。
肖舍一听秦星炎叫他小舍哥哥就止不住心底那片温柔,口气也软了:“星炎,你答应我的你会把S公司撑起来。我们都要信守诺言是不是?”
“那你信守诺言了么?”秦星炎反问。
肖舍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我今天会不会派人去和云墨谈。”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时间回到秦星炎与肖舍共进午餐的那天中午。
肖舍对秦星炎一番赞赏后,秦星炎郑重其事的提出了一个条件。
“投资一部电影。”在肖舍问过秦星炎的条件是什么之后,秦星炎简单的说明。
“电影?星炎,不管是S集团还是欧盈集团都不涉足电影产业,你怎么突然想投资电影?”肖舍是一万分的好奇。
“没什么,只是有个朋友资金上有些问题。”秦星炎避重就轻的回答。
“你知道投资一部电影要多少钱?”肖舍与石墨言有个共同点,就是对秦星炎无比宠溺,她既然提出来肖舍一定会考虑,但是肖舍也要知道她到底懂不懂自己帮的这个朋友是多大的忙。
“三千万?五千万?”对于这种摸不到看不到的数字秦星炎没有什么概念。
“是上千万,星炎不是你的透支卡,几十万对于咱们不算什么,可是几千万我们必须要董事会通过。”肖舍耐心的解释。
秦星炎认真的听他说完,低声说:“可不可以不用S公司的名义,用你在国外那家摄影器材公司,我不想让她知道是我在帮她。”
“什么?”肖舍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星炎,这位妹妹是受刺激了,三千万扔出去不留名的,新时代活雷锋也没有这么大的手笔吧。做个慈善还有声响呢。
“不想让那个人知道是我帮她。”秦星炎又强调了一次。
“不行。”断然拒绝。
“不行我现在立刻回C市。”秦星炎很久很久没有耍过脾气了,这倒是令肖舍很意外。
“你告诉我你帮的是什么人?”肖舍尊重秦星炎,否则他自己查也会明白其中缘由。
秦星炎看着肖舍,犹豫片刻。
“我在C市认识一位姓云的电影人,她最近和那位著名导演江羽铭在拍一部叫《两小无猜》的片子,结果一位姓向的娱乐公司老板不想这位姓云的电影人拍成这部电影,恶意收购了投资这部电影的公司,虽然现在她还没有撤资,但是她已经要求她的艺人向伯伦退出了这部电影的拍摄。我担心过一阵子她会撤资所以……”
肖舍听的晕头转向,目瞪口呆。
“星炎,你这帮朋友有什么恩怨么?”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损人不利己吧。
“向小姐是云小姐的前任女朋友。”就知道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肖舍膛目结舌,半天才发出一个“O”。
“那你是云小姐的现任女朋友?”举一反三的肖舍趴在桌子上低声问秦星炎。
秦星炎深深地叹口气,埋着眼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开始学习存稿了。存稿了就能日更了。我果然是知错就改的好孩子。求表扬。*^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