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至的一番话说得咬牙切齿,表情扭曲,声音可是有力无气甚至是带着颤抖的。只这点就让她气势小了很多。
可即便是做不成母老虎,苏姑娘此时也如同一只浑身的针刺都立起来的小刺猬一般,一副谁敢打扰我我就扎死她的模样。
手足无措地在床前站了片刻,望着整个人都蜷成了一个疙瘩双手握成拳抵在腹部的娘子,闵岚笙终于意识到傻子可能是病了。
侧身坐在床边,他的手才一拉已经滑到她腿上的棉被,小刺猬马上就窝在那里虚弱的喊道:“不要……碰我……不要和我说话……离我远点……我难受……”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自己硬挺着。”拽过被子把她整个人都包在里面,闵岚笙把手放到她的额上试试温度,入手的感觉带着不正常的温热,还浮了一层薄汗。
“不要碰我!”苏夏至烦躁地摇摇头,想把额上的那只手甩掉:“你的手太凉……”
“……”闵岚笙心中一动。随即弯腰从床底下够出一个汤婆子来,拿着就往外走,好一会儿功夫,就见他用袍子的下摆兜着灌满了开水的汤婆子疾步而回。
打开衣柜不及细看,他拿了最上面的一件衣衫把烫手的汤婆子包好,随后小心的掀开娘子的被子,把那一大包放到她的怀里:“捂一捂……”给她把被子盖好,闵岚笙有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才要对不断‘骚扰’自己的秀才发脾气,苏夏至感觉到那一团东西的温暖,不禁全身都贴了过去……
她把里衣撩开,将那个包裹好的汤婆子贴着自己冰凉的小腹放好,外热内冷的奇怪感觉让她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唇边溢出自己都不知道的呻吟声。
“娘子。”身后一阵悉悉索索,苏夏至在听到他的轻唤后,上半身就被秀才托起,让虚弱的娘子靠在自己的身上,闵岚笙一只手端过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送到她的唇边:“姜糖水……一定要熬趁热喝的……”
热乎乎的辛辣姜味与红糖的特有甜香搅在一起直接被她呼吸进了肺里,暖暖的,很舒服,竟暂时让苏夏至忘了绞着疼的肚子。
“还知道煮这个?”强忍着烦躁的情绪,苏姑娘克制地尽量用平静的声音与他说着话:“不用担心,我没病……”
“我知道……娘子是来癸水了……”眼睛盯着手里的碗,秀才的目光躲闪,有些害羞。
“……”苏姑娘把头往后仰了仰,脸上的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这你也知道?”
“快喝,冷了就没有效果了。”又把碗送到她的唇边,闵岚笙先把姜汤给苏夏至喂了下去,然后扶着她躺回被窝,他才端着空碗又走了出去:“我见姐姐煮过……”
闵青兰……这段时间她没有出来刷存在感,苏夏至都快忘了秀才还有这么一个姐姐呢。
昨儿回娘家的时候娘还告诉她:存孝家的月份和你嫂子的差不多,生的时候前后脚……
看来她是真的怀上了,当初还以为她是用这个吓唬闵岚笙呢。
脑子因为肚子痛的原因有点锈住。苏夏至感觉自己的思维和动作都有些不协调了。
双手又把汤婆子按到肚子上,她闭眼忍着正在发作的疼痛劲过去,床板‘吱嘎’一响,闵岚笙又坐到了她的身边。
她的灵魂穿越苏夏至身上,便把这个女子的身上的一切都照单收了。这其中也包括了上一世她从没有感觉过的毛病——痛经。
来到这个时代一年多,苏姑娘没有来过几次大姨妈。但每一次来都是疼得她死去活来,所以她也懒得去调理,巴不得它永远不来才好呢!
她的身体也是一副瘦小干瘪,没长开的样子。为此她很不害臊地把自己的身材归类为骨感美。
不过在看了闵青兰的玲珑有致,杨巧莲的丰腴肥臀之后,她又提升了自己的高度,认为一切只注重外表的人都是肤浅的,只有认识到她的美的人才是真正有了深度……
于是在这种很不要脸的思想下,苏姑娘首先认为自己是个美人,其次外貌并不重要,内涵才是最能体现一个女人魅力的。
因此她是一个有内涵的美人……
可有内涵的美人一到癸水来的时候就会变得情绪有些暴躁,这个是她也控制不了的。
“秀才。”知道他在身后陪着自己,苏夏至病怏怏滴说道:“厨房有剩饭,你自己热了吃吧,我再躺会儿……”
“嗯。”一只温软的手掌探入被子,摸了摸汤婆子的温度,不经意间在她光裸的小腹上蹭过,两个人同时哆嗦了一下。
秀才迟疑了片刻,还是把已经不冷的手掌按到了她小腹上:“我……我也给你捂捂……”
苏夏至先是僵住了身体,觉着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随即不等这股热血在脑袋里停留又都一股脑地涌向了肚子……
她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把秀才按到自己小腹上的爪子扔出了被子,随即身下一股热流涌出……登时让她觉出了痛快。
通则不痛,痛则不通,这下她可是通了……
身后半天没了动静,苏夏至忍不住回了头,一向清冷的秀才傻乎乎地盯着自己才摸过娘子的手掌在发呆,挺直的鼻子下面一道血迹正蜿蜒流下而不自知……
……
秀才伺候祖宗似的照顾了她几天,苏姑娘终于收起爪刺,恢复了平日嘻嘻哈哈的常态。
闵岚笙缓了口气。趁着她出门的时候,特意把黄历取了出来,然后将每个月里面的那几天都圈了,以便提醒自己到时候不要忘了趋吉避凶。
苏姑娘好了,厨房窗下她亲手种下的两排小葱韭菜也适应了新环境,从新变得水灵起来,绿油油齐整整地长势喜人!
这极大的刺激了她的种植欲望,天天琢磨着再从娘家搞点什么好伺候的菜种上。
早晨村子里有骡车进来送货,苏夏至与几个婆子媳妇一起搭车去了镇子上,过了晌午才头上顶着一个木盆高高兴兴的进了院子:“秀才,快来看,我买了社么!”
“你又买了个木盆!”闵岚笙关了院门与傻子横眉冷对。
家里已经有两个木盆了,洗脸的洗脚的都有了,如今媳妇又弄回了一个新的来,还是要和自己‘分家’!
“不是这个。”随手把木盆放到地上,苏夏至把身后的背篓放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上面几棵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植物拿了出来:“你看这个是社么?”
“这个盆子干什么用?”闵岚笙瞅了瞅娘子手里长了一堆根须的东西并不在意,他现在就是想不明白小媳妇为什么非要和自己分开盆子用。
“我洗屁股用的。”苏夏至瞪着他说道:“上次那个盆子就是,结果你就这种态度,我只好给它改了用途。”
“你说我能不能买?”
“能。”她是女人,当然要比男人麻烦了,想明白了的秀才马上嬉皮笑脸地说道:“娘子手里拿的是什么?这么多根须,是人参么?”
“切……”苏姑娘撇撇嘴,看着他没事总和个盆子较劲真懒得搭理他。
“呵呵,娘子,这到底是什么?”秀才的小心眼病无药自愈,立马开始讨好娘子,随即摆了一个自认为迷死人的笑容对着苏姑娘浅笑。
“这是牡丹。”苏夏至看着他笑的花似的容颜,很有内涵的脑子里马上浮现出了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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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估计要修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