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至的话让几个花姑娘面面相觑。
待到那个青年又用日本话给他们解释了,他们的面上马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失望之情:“右相大人不许我们多买,可是我们真的很需要这些酱和挂面!”
虽然失望,那个青年仍旧不忘垂死挣扎,非常客气地对苏夏至哀求着。
“卖给你们再多又能如何呢?”苏夏至蹲了下去,看着那几个人说道:“你们有多少人在打仗,就是把我的铺子给你们都搬空,让你运走一船的挂面又能吃多久?”
“不是我不卖给你们,而是卖给你们再多也没有意义。”
她蹲在地上,眼睛与他们平视,并未像一般的大梁人那样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这让北条信感到心里舒服。
“太君,你为什么这样说?”他挪动了下身子,正对着苏夏至问道。
“买再多挂面和酱都有吃完的一天,而你们的战争还在继续,所以,这些东西对你们来说是杯水车薪。”
“所以,请回去吧,我想我讲的已经很明白了。”
“杯水车薪?”北条信对这个新词感到陌生,他重复着苏夏至的话,而且学的很像,居然把这四个字说得字正腔圆。
“圣人曰:‘仁之胜不仁也.犹水胜火。今之为仁者,犹以一杯械一车薪之火也;不熄,则谓之水不胜火。此又与于不仁之甚者也,亦终必亡而已矣。’”苏夏至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你们现在的问题不是挂面的多少,而是赶紧结束战争。”
北条信沉默了良久而后起身,恭恭敬敬地对着苏夏至鞠躬行礼:“太君说的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回去吧。”苏夏至也慢慢地站直了身子笑着的说道:“若是想吃面了,就来我这里,我敢说便是整个帝都也找不出比我家铺子的汤面味道更好的面馆了!”
“是!”北条信躬身应了,带着几个同来的武士朝着门口走去,转眼出了门没了踪影。
“呼……可算是走了!”用手在脸颊边扇着风,苏夏至才琢磨着自己以后出门是不是也要拿把扇子?
不过像姬大夫人手里那么贵重的就算了,华而不实的东西瞅着虽然好看,用处却是不大,这样的东西苏夏至压根就看不上,她从来都不需要这些东西来妆点自己的身份。
“哎呀东家,您说的真是太好了!”没管住自己的腿,还是悄悄地跟了过来的井筱秋双手拍着巴掌无比崇敬的走向苏夏至:“就是……就是我没听懂您说了什么……”
“……”苏夏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听懂你拍什么巴掌?起哄呐?”
“我虽然不懂您话里的意思,可我都看见了!他们走了不是吗,那就是您这番话的作用!”
“我们唱戏的戏文里有这么一句话:一语能抵百万兵!我确实没有看错,东家,从今往后,筱秋就是您的人了!”
“停!”苏夏至摆摆手,止住了井筱秋喋喋不休的话语。
“前面几句都可以留着,反正我也知道那都是拍马屁的话,最后一句就算了,说的那么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买了你呢。”
“东家虽然没有买我,可我就是愿意跟着您!”井筱秋红着脸,连眼睛都红通通地说道:“只有跟着您,我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人……”
“这话说的……”苏夏至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直都是堂堂正正的人,不是因为你跟着谁,而是看你自己怎么活。”
“好好和陆青学着点儿,多长本事,等咱再开铺子的时候,我希望看到能独当一面的井筱秋。”
“嗳!”他重重地点头:“我这就接着抄账册去。”
……
铺子这边的事情算是暂时解决。
苏夏至有去库里查看了剩下的货物的储备,计算着按照目前铺子的销售能力,一年三趟运送货物似乎有些捉襟见肘……
“一年之内,让送货的车队来回跑四趟,会不会太累了?”她在脑子里计算着来回的时间:“还是等小胖子过来的时候,和他好好合计合计吧。”
……
“你们现在的问题不是挂面的多少,而是赶紧结束战争……”姜温听着影的密报,也在小声的重复着苏夏至说的话,竟不自觉的点了头:“夏夏说的对!”
“那些武士都撤回驿站了?”听了片刻之后,姜温头也不抬的问道。
“是,已经全部撤走,属下也在面馆附近都查了,确实没有他们的人。”影答道。
“留两个人护着她的安危,其余的三人撤回来吧。”姜温吩咐道。
“是。”隐在暗处的影应了一声之后,瞬间消失不见。
“大……大……大人!”开着的房门外传来一句结结巴巴地打招呼的声音。
“巧言公公啊,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陛下若是有事,您就直接传口谕就是了,这招呼还是不要打了,省的咱俩都着急!”
“呵呵!”巧言打小就结巴,按说他这样口吃的毛病是无论如何做不到总管太监的位子,只是当今陛下用惯了他,因此也只好让别人跟着一起受罪了。
姜温幼时淘气,也曾背地里学着他说话,结果没几天的功夫也结巴起来,气得姜暖敲了他一擀面杖,连带着把皇帝陛下和他的总管太监也轰回了宫里住了几日才把姜温刚学会的口吃毛病给板了过来!
“陛……陛下问您……准……准备带谁去……去南边儿。”屋里就他们两个人,巧言靠近姜温低声问道。
“带谁去?”姜温抬头眼睛眨了眨,嘿嘿一笑:“自然是与本相交好的哪一位了!”
……
放衙之后,闵岚笙照往常一样随手收了几册还未办好的公文交与高越,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除了户部衙门。
从高高的台阶上拾阶而下,正与形色匆匆往回赶的姬雅走了个对头。
姬雅神色略显尴尬的对着闵岚笙拱了拱手,而闵岚笙只是对他微微的点头之后二人便擦肩而过。
“嘿嘿,你说你叔叔天天看见你这张脸还睡得着觉吗?”才走到马车前,车厢里便有一只素手伸了出来:“我来接你,你高不高兴?”
闵岚笙眼角眉梢一阵轻颤,强压了心里的火气,随即不动声色的上了马车,特意看了看赶车的驭夫,果然不是每日为自己驾车的那位。
难怪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自己的私事。
“我不去。”一上车,不等帘子落下,闵岚笙就直接开了口:“这里到浙台郡来回要几个月的路程,我娘子有孕在身,我是不会离开她的!”
“你这就不对了!”姜温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委委屈屈地说道:“我都还没有开口呢,你就拒绝了我,这让我多没面子?”
“要不,你让我把话说完了,你再决定,你看如何?”
这一趟,关系重大,姜温已经得了旨意,要作为大梁皇帝的特使去与吉秀田丰做一番密谈的。
而姜温知道,没有人比闵岚笙更合适副使这个位置。
因为,闵岚笙的身后有苏夏至。
同样的问题,他也特意去问了姐姐姜暖,而姜暖这回的态度很直接:“阿姊确实不知道。”
大梁需要扶植一位相对听话的大名去掌控日本,如此才能有跟多的可能去谈判,去为边境的百姓谋一时平安,这是对两国都有利的事。
正如苏夏至所说:你们需要的不是挂面,而是早点结束战争!
没有了战争,百姓才能得以休养生息,而相对的也会减少对大梁百姓的骚扰。
在能谈判的时候尽量的少动用武力,也是一种国策。
先礼后兵,自古都是君子之道。
而帝王虽然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但能更少的动用军队,不劳民伤财,还是普遍的得到了历代帝王的认同。
……
“嘿嘿,你说你叔叔天天看见你这张脸还睡得着觉吗?”才走到马车前,车厢里便有一只素手伸了出来:“我来接你,你高不高兴?”
闵岚笙眼角眉梢一阵轻颤,强压了心里的火气,随即不动声色的上了马车,特意看了看赶车的驭夫,果然不是每日为自己驾车的那位。
难怪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自己的私事。
“我不去。”一上车,不等帘子落下,闵岚笙就直接开了口:“这里到浙台郡来回要几个月的路程,我娘子有孕在身,我是不会离开她的!”
“你这就不对了!”姜温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委委屈屈地说道:“我都还没有开口呢,你就拒绝了我,这让我多没面子?”
“要不,你让我把话说完了,你再决定,你看如何?”
这一趟,关系重大,姜温已经得了旨意,要作为大梁皇帝的特使去与吉秀田丰做一番密谈的。
而姜温知道,没有人比闵岚笙更合适副使这个位置。
因为,闵岚笙的身后有苏夏至。
同样的问题,他也特意去问了姐姐姜暖,而姜暖这回的态度很直接:“阿姊确实不知道。”
大梁需要扶植一位相对听话的大名去掌控日本,如此才能有跟多的可能去谈判,去为边境的百姓谋一时平安,这是对两国都有利的事。
正如苏夏至所说:你们需要的不是挂面,而是早点结束战争!
没有了战争,百姓才能得以休养生息,而相对的也会减少对大梁百姓的骚扰。
在能谈判的时候尽量的少动用武力,也是一种国策。
先礼后兵,自古都是君子之道。
而帝王虽然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但能更少的动用军队,不劳民伤财,还是普遍的得到了历代帝王的认同。
------题外话------
来不及码字,还是先贴,重复的俺夜里改~
十一点回家~实在来不及!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