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饭？”
还没等童韶恩回答，一个温润的男声插了进来。
“祁子晟！”童韶恩惊喜道，“你怎么在这里？”
“刚好在这边有个合作要谈，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你的司机。”
他把童韶恩从头盯到脚。
好像身板又薄了，好看是好看，但是想必是没有好好吃饭的。
“这位是？”
他的视野里终于出现了沈沐钦。
沈沐钦和童韶恩这两个名字，最近总是绑在一起，还有人不知道？
沈沐钦自己做了介绍：“我是沈沐钦，一起来做《女家主》采访的。”
“你好。”祁子晟似笑非笑，“我是她的好朋友，我姓祁。”
祁？
沈沐钦的眼神凝重了一瞬。
他知道这个姓代表着什么。
偶然间听到制片们讨论《女家主》的第二轮注资，其中就有祁氏。
他在男人暗含打量的眼光里不自在地动了动。
“那你们去吃，我就不去了。”
声线里带了一丝哑，无端地带了一点可怜的意味。
“怎么啦？”童韶恩关心地看向他，“刚刚采访把你搞累了？”
“我和你说，祁子晟找的馆子一定好吃，不吃会后悔哦。”
祁子晟脸上便露出一点自得来。
只剩下跟在后面的高牧苦大仇深，每次要找有特色又符合童小姐口味的餐厅，你知道有多难吗？
一个人的口味总是会变化的，“好吃”的标准更是因人而异。
祁总自己不太在乎吃什么，公司食堂的盒饭也吃得很香，唯独和童小姐的每一次约饭，都重之又重。
“你吃到就好！”沈沐钦展开一个揶揄的笑容，“谁在剧组老是嚷着乐水的餐馆都吃厌了？”
童韶恩对这个调侃接受良好。
沈沐钦知道她不能没有美食，下了戏总是去市区帮她打包东西吃。
熟稔的语气让祁子晟眉头微皱。
但童韶恩的话很快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总算能稍微喘口气了。”她还没卸妆，正红的口红在她年轻的脸上显得过分板正，“录完这个采访，《女家主》的宣传就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美食综艺还要几天，还有一个电影的客串。”
童韶恩理思路似的，把所有行程和祁子晟讲了一遍。
祁子晟笑着看她的眼睛，看她微微鼓起的面颊。
在电视上看她，总是恰到好处地做着完美偶像的一切，不会输，也不会累，但是看她在自己身旁走着，像只小猫似的露出一点困倦的表情，他就忍不住要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
“幸好何导说《破天》他自己能搞定，不用我操心，不然真的要累死了。”
这些话她没有对花花说过。
但是在祁子晟这里，她好像自然而然说出来了。
她像是回过神来，仰头去看祁子晟的脸：“你呢？好像我讲太多话。”
她在祁子晟脸上没有找到一点不耐烦的表情，他只是一直看着她，有时候还微微点头。
“你说就好。”
电梯下行，他们一起坐上车。
*
“喂，头儿，拍到没有？”
“拍到了拍到了。真的好明目张胆，现在不还是在宣传期？”
小博拿钱办事，对自己偷拍别人的隐私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要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对家人人都有，但是连自己人都卖消息的，可见人品不行。”
小博教育着徒弟。
徒弟还是体育学院的在读大学生，身体棒，视力好！
小博对这个徒弟很有期望。
“晚上的行程，你来跟，看看他们吃完饭去哪。”
“能行吗？”
徒弟有些犹豫的样子。
小博开着车，腾出一只手去拍他的脑瓜子：“机灵点，有大新闻再叫我。”
要是拍到进酒店进香闺什么的......
他用舌头剔了剔牙，看中的那套四环的房就有着落了。
*
“原来小园不在你身边了？”
祁子晟给她舀了一碗汤垫胃，修长的手指在碗沿轻轻搭着，显得碗都更贵了。
“忘了和你说了。”
童韶恩不好意思地笑笑：“让高牧加下我新助理的微信吧，她叫花花。”
“我也加上。”祁子晟拿出手机。
花花飞快地把好友添加页面调出来，双手递上手机：“您扫我。”
祁子晟颔首。
花花一整顿饭都晕乎乎的。
祁氏唯一继承人的微信，就这么躺进她列表里了？
她想起逛论坛里的一个帖子：“你列表里最牛逼的人是谁？”
她想她现在可以回答出第二个了。
之前只和导演助理、秘书等互换微信，祁总态度可真好啊。
“上次那款香还喜欢吗？”
男人身上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的气质很吸引人，花花又把目光转回童韶恩，她低头喝汤的样子像只小松鼠，热汤进肚后脸上的满足感燃起人继续投喂的愿望。
祁子晟也是这么做的。
他极熟练地挑出她爱吃的放在她碗里。
“你夹的每一样都好好吃哦。”
这真不是童韶恩在恭维，祁子晟简直神了，她想吃的，在她碗里，她没想吃的，吃了之后也会爱上。
“我们心有灵犀嘛。”
他不会告诉她，每次报给节目组的订餐单子，他都有让人留意。
“好满足。”
童韶恩长叹一声：“好久都没吃过这么满足的一餐饭了。”
祁子晟也是餍足的神情，但又和童韶恩脸上单纯的快乐不太一样。
他在心里也说着，真好。
她还是以前的样子，都没有变。
“他们认识很久了吧？”
花花和高牧在另一个包间吃饭。
“是啊，祁总还没进祁氏的时候就认识了。”
高牧欢快地拿起一只油炸大皮皮虾开始啃。
花花：这就是总助吗？6。
“诶呀别太在意。”高牧也递了一只给她，“订餐的时候，我最喜欢这一道。”
“你是海城人吧？应该会喜欢这种海鲜。”
花花有点吃惊，在她印象里，这种接近权利中心的总助应该是不苟言笑的。
她之前看过的一本小说，霸总女明星的恋爱组合，女明星还被总裁助理瞧不起，怎么眼前这个，这么......平易近人？
“以后吃饭的机会还多着呢。”
高牧解决了一只，擦擦手，喝了点水：“你是第一次见我们祁总吧？”
“之前小园美女在的时候，我就常常和她吃饭，不用不好意思，老板发福利，不吃白不吃。”
“下次我先给你发菜单，你有什么想吃的也和我说。”
花花塞进嘴里的虾肉相当鲜：“还有下次？”
“当然。”
高牧又补充一句：“主要是看童小姐的安排。”
花花咋舌，这怎么和新闻上看到的不一样呢。
应聘助理前她没少看花边新闻，有说她有富三代男友当金主，在他那里委曲求全拿资源的，现在看看，怎么觉得是祁总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