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场席卷原初宇宙的混战彻底爆发。
在厮杀与掠夺中，陆续有原初生灵开始触碰到无限接近于原初宇宙规则上限的力量。
也就是现在这种比肩真正皇者的伟力。
宇宙动荡，开始破碎。
残存下来的原初生灵方才如梦初醒。
并不是他们幡然醒悟，意识到了人世间的真善美。
而是继续这样战下去，根本毫无意义。
原初宇宙的规则存在上限。
哪怕掠夺、吞噬掉再多原初之力，也没有办法打破这种枷锁。
现在最需要的，是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那么根源在哪里？
一切的答案，定然都隐藏在原初之门中。
只要进入原初之门，掌握原初之门的部分权限，就可以让原初之门重塑宇宙，回到最纯粹的原初。
到时候一切规则都会重新形成，枷锁自去。
但究竟如何才能进入原初之门，这是一个大难题。
因为原初宇宙形成后，原初之门就再也没有显化过实体。
只不过原初生灵是原初之门的物质所化，他们即便没有见过原初之门实体，也能冥冥中感应到原初之门的存在。
就像是母亲与孩子之间的关系一样。
四大古老祖灵就是听话的孩子，按照原初之门既定的自然发展规律行事。
其他原初生灵，则只想着向母亲索取，不思回报。
最终，在破碎的原初宇宙中，众多原初生灵达成协议。
将龙、凰、麒麟、鲲鹏这四个异类排除在外，余者彻底休战，不再互相征伐。
所有人都要活着等到原初之门再现的那一天。
破碎的原初宇宙最终化作一大一小、两座原初域。
小原初域，就是之前在归墟中碎裂的那一座。
太古初年，古神皇、磐皇、天目皇就是发现了非探知维度遥远深处的小原初域。
其中沉眠着诸如冥、睺、巫、熵、无面等一众皇道级别原初生灵。
还有更多的半皇级别原初生灵。
经过原初宇宙无比惨烈的厮杀，最终能够活下来的，最差也是半皇。
“原初之门除了喷涌原初物质外，还喷涌出另一种物质。”
“诸皇将其称之为不朽原质。”
“只要汲取到足够量的不朽原质，生命之火就将近乎永恒般燃烧。”
现在，宋祁终于明白诸皇是如何活下来的了。
不朽原质只存在于破碎的原初宇宙，也就是原初域中。
想要汲取不朽原质，就必须进入原初域。
但原初域自有原初规则。
这是不属于规则宇宙的放逐之地，进去容易、出来难。
在磐皇与古神皇反目成仇后，六大至高皇也相继发现了原初域的秘密。
古神皇与磐皇融合后，逆转原初，遁入小原初域。
天目皇也一并进入到小原初域中。
这是最先消失的大荒三皇。
再之后，六大至高皇经过深思熟虑，联手闯入大原初域。
不过在九大后天皇者之前，还有另外四尊皇者，早早就发现了原初域的存在。
那就是四圣祖灵。
四圣祖灵早已经进入大原初域中，与四大古老祖灵达成攻守同盟协议。
事实上，四圣祖灵的诞生也与四大古老祖灵脱不开干系。
青龙祖灵为祖龙点化。
朱雀祖灵为祖凰点化。
这也就是为什么青龙祖灵、朱雀祖灵会在形体上靠拢祖龙、祖凰的真正原因。
白虎祖灵、玄武祖灵皆为祖麒麟点化。
所以二者同祖麒麟一般，拥有四足。
至于祖鲲鹏么……出于造化大道的特殊性，他很难被低位格的生灵感知到。
就只能一直打酱油。
原初大战的惨烈程度超乎想象。
即便是活下来的原初生灵，各个本源动荡。
在停战协议达成后，原初生灵、包括四大古老祖灵在内，纷纷陷入沉眠。
只能偶尔分化出一缕神念，慢慢向规则宇宙渗透。
四大古老祖灵由于符合宇宙自然发展规律，所以即便他们也是原初生灵，同样可以被规则宇宙所接受。
所以四大古老祖灵经常会有伟力显化于规则宇宙。
他们这样做，就是为了培养规则宇宙生灵诞生皇者。
当原初之门再现，规则与原初必将有一战。
只靠着他们四个，是根本无法阻止原初回归的。
四圣祖灵就是四大古老祖灵最先培养起来的规则宇宙先天皇者。
规则宇宙的传承就这样开始。
四圣祖灵布置后手，留下族群，继续培养强者。
这也就是为什么古天庭中充斥着四圣祖灵的影子。
因为古天庭就是太古初年最强大的规则宇宙力量。
只可惜，古神皇背叛了规则宇宙，还连带上磐皇一起。
本以为是背叛了两个，没想到的是……磐皇竟然隐忍蛰伏千万年。
只为了给古神皇一记究极背刺。
古天庭时代结束，时代进入太古中年。
相继又有九尊后天生灵皇者证道，异族联盟八尊，雷帝一尊。
联盟八皇陆续进入大原初域，雷帝独自进入小原初域。
再之后，时间便来到上古初年。
风羲证道，洞彻原初真相。
由于一气化三清的特殊性，风羲经常献祭三者之一进入原初域，偷摸搞点原初物质出来。
这样风羲就不用受到原初域限制，可以长存于规则宇宙中。
可惜这样做也不是长久之计。
铁打的身子也没有办法反复献祭自己。
上古末年，姜黎证道。
风羲彻底放下心来，将人族留给姜黎，进入大原初域。
这具太清身，被风羲留在规则宇宙中长眠。
虽然有玉清身、上清身不断反馈寿元，但皇者伟力太盛，很难彻底封锁住生机流逝。
中古时期，这具太清身屏蔽天机，先后培养出剑、画、阵三尊道门人皇。
如今已经尽数前往大原初域。
现古黄金大世，太清身出手救路九江一次，现在又救宋祁一次，基本上已经燃尽了。
如果宋祁再不涅盘结束，很有可能等不到这段对话。
在上古这段岁月中，修罗族同样有第二尊皇者证道，那就是轮回修罗皇。
他追随着先祖步伐，同样进入到大原初域中。
宋祁默然。
风羲不是不想参战，而是太清身根本承受不住战斗的燃烧了。
一出场就嘎了，这多影响士气啊。
古往今来最强人皇，一出场就被秒了。
这谁看着不绝望？
不如做点力所能及的善后工作。
好在结局……不算太糟糕。
“所以黎师……”
风羲悠悠一声长叹。
姜黎不信因果，不信宿命，不信来生。
而且他是诸皇中最特殊的一个。
即便没有这一战，恐怕也熬不到最后。
按照风羲的计划，他去大原初域，姜黎去小原初域，二人互相呼应。
可原初域存在时间的特异性。
一旦进入原初域中，便无法映现岁月长河。
时间是姜黎毕生所修，如果缺失了时间大道，姜黎根本无法在原初域中立足。
很有可能会被复苏的原初生灵猎杀。
没有办法，姜黎只能半边身子卡在非探知维度中，也就是规则宇宙。
另半边身子卡在小原初域里。
这就导致姜黎无法完全被不朽原质沐浴，愈发苍老。
古神皇自爆，连带着磐皇一同逝去。
姜黎燃尽了最后的寿元，长眠归墟。
尽管早已经猜到这个结局，宋祁还是感觉胸口沉闷的厉害。
“现在小原初域的生灵，已经尽数退入大原初域。”
“没有不朽物质滋养，所有生灵都很难在规则宇宙中长存……”
风羲面容上浮现起一抹悲凉。
都是绝世无双般的人物，却因为长生，被困顿在放逐之地中。
无论是规则宇宙生灵、亦或原初生灵，都希望能够通过原初之门改变这一切。
风羲希望可以正常补全宇宙规则，让文明得以延续，皇者可以继续晋升。
这样寿元的问题也将逐渐摆脱不朽原质限制。
“所以……我们在本质上，与那些异族是盟友，对吗？”
风羲眸光炽烈，直视宋祁。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但你要清楚，我们是盟友，也是敌人。”
“没有敌人，没有战斗，没有流血，没有牺牲。”
“所有生灵都会变成温顺的绵羊，世间将再无皇者降生！”
“那才是真正的原初回归！”
宋祁又沉默了一瞬。
这些道理，他何尝不明白呢？
只是刚刚了解到真相，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皇者永远不会直接插手大荒上的事情。
过度享受皇者庇护，并不会让族群昌盛，注定走向衰落。
“由于你在归墟中大量借用未来的力量，即便古神皇不自爆，在偿还代价的时候，你的躯壳也必然崩塌。”
一说到这，希望火莲有一万个槽想吐。
这是躯壳崩塌的问题吗？
我都燃尽了好吧？
在宋祁涅盘的过程中，希望火莲献祭了自己的皇道法则，只为偿还透支未来的代价。
现在留给宋祁的，是一副没有任何法则之力的空躯壳。
哦……属于宋祁自己的法则之力倒是保存了下来。
九道王境法则，跟着毁灭之心一同融入希望火莲。
“你现在的肉身……可以定义为王道九重天。”
“新的躯壳，新的开始。”
“把法则之力补全，就可以真正准备成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