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依旧不作声,慢条斯理的将干净的衣服套上。
东苑各处都有暖气,她没有穿外套,打底衫外层只一件很衬肤色的高领白毛衣。
程柠杵在梳妆台前,镜面映着她娇小的身躯,还有身侧那紧紧握起来的玉手,“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亦或者三少魅力太大了,就算做床伴,你也乐不思蜀。”
云舒神态自若的整理了下着装,随意盘起的沐发经过毛衣领口时,被拖带的更加凌乱,她简单的别了下刘海,没怎么去管。
云舒的双眉会定期修剪,眉型秀气好看,浓密的睫毛有自然上翘的弧度,衬出眼大而有神,程柠睨着她五官上的各处精致,嘲讽意味更甚,“三少美女见得多了,你以为自己真有几斤几两?云舒,不要仗着三少现在宠着你,就抱有什么非分之想,他不过是一时新鲜感,你要真识趣,早点从三少身边滚蛋,说不定还能在他心目中留那么点一席之地。”
云舒视线斜瞥,神色云淡风轻,一丝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程柠,你现在出去,其实还来得及。”
“装什么深沉?有本事你让三少娶你?”
娶,这字,是云舒心里的一根刺,她眼角凝起冷骜,本就要高出程柠近半个头,这会儿变了脸色,更有气势上的压迫,“你非要给脸不要脸?”
程柠望着她眸光里的犀利,心中颇为爽快,因为她知道,关于婚姻,这个女人确实很在乎,“三少不会同你结婚,原来你清楚啊?哈哈哈,真是一场好戏,明知道自己被白玩,还甘之如饴,云舒,无名无分的跟着三少,你其实也挺开心吧?偶尔给你点温存,就被三少迷的七荤八素,舔着脸倒贴,到最后他娶了别人,一脚把你踹了……哟,这就快哭了?我屈屈几句话你就承受不住,以后还怎么参加三少跟别人的婚礼啊?”
云舒指甲狠狠掐进掌肉,程柠的话无疑像一把生锈的刀,插入她胸口反复磨利,最介意的东西,成了敌人手中最尖锐的武器。
但哭,还不至于。
“程柠,你真的以为,我很好招惹是吗?”
“瞧你,好心当成驴肝肺,”程柠笑得花枝乱颤,“我不过是好心好意给你提个醒,省得被男人当猴耍,玩完了踢了,你说是不是就成破鞋了?”
云舒不怒反笑,“之前那次,你确实占了上风,”她一把松掉脑后那根束发的橡皮筋,披腰的长发瞬间如瀑布般柔顺散下,云舒步步逼至程柠跟前,五指插入发丝将它们揉的有些凌乱,“现在,这房里就我们两个人,程柠,我从来就不喜欢被谁骑到头上,特别是像你这种人,你觉得,我还会给你机会么?”
闻言,程柠不以为意,冷笑出声,“那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你敢拿我怎么样?!”
云舒嘴角弯起的弧度一点点收回,几乎是在一瞬间,她的双手摁住程柠的脖子,将她推撞向那盏梳妆台,程柠的腰磕到桌沿坚硬的棱角,疼的揪紧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