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气魄压近,“你是程家大小姐,又有你哥袒护,我当然没办法拿你怎么样,但我能让上官夜厌恶你,能让你永远都休想再踏进东苑,你信吗?”
程柠的上半身往后仰,头顶抵着镜面,颈部被卡,她喘不上气,尖细的指甲死死掐着云舒的手背,掐破了皮,鲜血都浸染出来,“你……没那么大能耐……痴人说梦!”
程柠力道很重,那股刺目的艳丽顺着她的指盖缓缓滴进毛领,云舒极能忍痛,哼都没哼一声,“你就这么笃定?”
程柠的气息越憋越紧,脖颈酸痛感剧烈,满脸都被涨成猪肝色,她膝盖用劲顶出去,云舒躲闪之际,程柠趁机推开她,两人挣扯间,云舒猛地将梳妆台掀翻,足有人高的铜镜斜撞到墙体,声响巨大,玻璃碎片跳落一地,弄得浅灰色地毯上全是晶莹剔透。
程柠愣了下,“你……”
云舒抬起被程柠掐伤的手背抹了下脸颊,抹出几道血印,程柠眼皮一跳,还没等她过多的思考,门口就传来阵拧动门把响声。
云舒顺势朝程柠抓扯而去,程柠脸色微变,条件反射的一推,明明没用多少力,云舒却像是受到极大的推力般扑倒在地。
就倒在房门完全打开的一刹那!
上官夜站在门外,一只手还停在扶把上,欣长挺拔的身型如古希腊最完美的雕像,男人目视着满地狼藉,潭底有狂狷的阴鸷在逐渐聚拢。
“不是我!”程柠吓地花容失色,犹似久梦乍醒,“是她,都是她装的,她太有心机了,居然陷害我!”
云舒趴在地毯上,声泪俱下,“上官夜,东苑容不下我是不是?程柠说我是被你玩烂的破鞋,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警告我了,还记得我上次摔伤进人民医院吗?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有关尾戒的事吗?就是因为我遇到她,是她告诉我,你永远也不会和我结婚,跟了你,我是不是注定要受尽羞辱?”
上官夜眯起凌厉的眼锋,凛冽的视线剜向程柠,带着致命的黑邃,“是吗?”
程柠面色骤变,慌了神,“三少,你别听她胡说,她撒谎,我什么都没说,梳妆台也是她自己故意推倒的,还有脸上的血,她太虚伪,太会装了!”
“所以,也是她强迫你进这间房的?”
程柠张了张唇,从头凉到脚底,云舒扶着床沿,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程凌沣听到动静也跟着进来,程柠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哥,不关我的事,是那个女人先动的手,她要掐死我。”
云舒小腿紧挨床畔,有气无力的往下坐,“受伤的是我,找上门的却是你,程柠,你要真喜欢三少奶奶这个位子,你问上官夜,如果他愿意给你,我二话不说就搬走,你这样处处针对,有意思吗?”
程柠抱住程凌沣的胳膊,泪流满面,“哥,她在颠倒黑白,哥,她……”
“够了!”程凌沣一把将她甩开,俊颜铁青,“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