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涨的非常迅速,还好机关枪都是挂在墙上,可他手里只能拿到这么多,这些都是没有挂带,不然可以背在身上。
水的阻力让他很难再前行,时间不多了,看着手上的三把机关枪,总比没有的要好!
秋梧深也在想办法,电流的太危险,若是伤到郴顾...她摇头,忽然她看向身后,这面墙要比正面的脆弱的多。
她眼神一沉,她握住嵌进去的其中一片不知道是不是铁片的总之很坚硬的片,极为锋利,她用力往外拔,手掌被割破留下血,疼,很疼,但她必须想办法离开,最好是能稍微深一点的洞,将炸弹丢进去,或许能得救,因为这是密室,墙很牢固,水没有渗进来,但是郴顾他们在外面,迟迟不离开就非常的危险。
想到此,一股力量蓬勃,她眼神坚定,咬牙用力握紧往外拔:“呀——”
呀完才发现自己耳钉没有关,郴顾音色很紧:“秋梧深你怎么了。”
秋梧深脸色惨白,都快晕厥了,她努力维持镇定的没事的语气:“我在戳这个洞,还以为能扩大呢,果然是太天真了,我的力气完全不够。”
郴顾很明显的松气声传进秋梧深的耳朵里。
继而一如既往的冷嗤:“徒手想把墙上的洞掰开,你要是做得到就不需要挖掘机了。”
秋梧深默默喷出一口血,这样和他斗嘴,仿佛回到了之前,什么都没发生感到幸福的时光。
休息了小一会儿,她不敢歇息太久,身体会感到疲惫,疼痛也会加深,那时候手不自觉的因受伤而抽搐颤抖,只会耽误她要做的事。
气沉丹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别再胸腔,一脚跺在地上,气势有了,干劲十足,咬牙往外拉。
“噗嗤——”肉被割烂,痛的她都以为手断了,但她心里有数,而且这一小块‘铁’片的威力还不足以造成这么惨烈的伤。
她一边开解自己不疼,可以的,主要是她腹部也受伤了,而且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吃饭,所以使不上多大的力气。
这么一想,肚子就很配合的咕咕叫。
水也没喝到一口。
唉...亏自己拥有那么大的企业,却混的这么糟糕,也是没谁了吧。
‘铁’皮已经出来不少,可以看到墙上有了裂痕,果然这边要薄脆的多。
秋梧深看到了希望,欣喜的笑着,最后加把劲,一个猛力带了出来,她有了防备还是被惯性给一屁股坐在了箱子上,好险...她忽然觉得自己身体还是很不错的,这样了,孩子也稳稳的撞在肚子里。
她努力忽略手上的痛,也没去看腹部是不是被撕裂了,她不敢挺直背脊,也是挺不直,腹部疼的她只能微微躬身,秋落再次将另一片最近的拉出来,形成了三角,秋梧深把衣服脱下来,包住石头用力砸在三角区,重重的砸了几十下,浑身的肌肉都剧烈抽搐,酸疼不已,但是看到裂痕越来越多,希望越来越大,她就能坚持下去。
......
郴顾反复数次,机关枪连续发射,但是都不能打穿,而是被抵在了中间,此时水似乎没有再往上涨,郴顾察觉到,但是没有时间去询问,时间紧迫,危在旦夕,两侧枪响,果然还有人在。
郴顾脸色凝重,墙壁太牢固,子弹又快要用完,这个洞也没大多少。
“莆缇歙,你那边怎么样。”
莆缇歙此刻在水里活动,汇报:“刚杀了两个人,漏水的我已经用重物石头给堵住,短时间是没有再涨。”
樊锦也说道:“我也堵住了这边的船洞,还有我找到了一个电钻,形状有些怪,这钻头也和平时见得不同,我正往回走。”
她正说着,忽然脚踝被一只手用力向下拽,她来不及挣扎抵抗就被拽进了水里,原本个头就小,猝不及防一着,她拼命的踢腿,那人是用了死力要淹死她。
咕噜的水声从耳钉传到三个人的耳朵里,秋梧深悬着心喊道:“樊锦?”
快要窒息了,樊锦紧紧的闭上眼,小脸浮上痛苦的神色,氧气越来越稀薄,她支持不住的一口气憋不住张开嘴,冒出无数的小泡泡,她要死在这儿了吗。
她身体无力了,头像要爆炸似的,没有氧气,她的意识渐渐黑暗,很冷,从灵魂弥散出的冰寒,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
路华......
“呼——”一只手捞住她的腰往水上去。
“小姑娘!小姑娘!”
那人将她按在墙上,重重一拳打在她的心口。
水从肺部涌上,从口鼻流出来。
“噗——咳咳!”
氧气是救命药,她大口大口呼吸,短暂的窒息让她心脏剧烈扩缩,很难受,嗓子也很疼,心律不齐,慌张的砰砰像打鼓一样。
失神了好一会儿,胀痛的头缓解了一些,才看向救他的人:“章域帆...叔叔。”
樊锦喘气疑惑的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章域帆黝黑的脸有些涨红:“我,之前看你们急急忙忙的,担心有事,就偷偷跟了上来。”
樊锦点头,正肃道:“这里很危险,你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
谁想他摇头:“我知道秋小姐也在这儿,她出事了,我要救她!”
他们的对话,清晰无遗的进了三人的耳朵里。
郴顾笑容微妙,要是让秋梧深看到,肯定会毛骨悚然。
章域帆说:“我看到了一样东西,或许对你们有帮助,还有这艘船上还藏着一些人,他们手里都有枪,刚刚实在是太危险了。”
樊锦从腰间拿出一把给他:“保护好自己,什么东西,在哪儿。”
“你跟我来。”
这么深的水,樊锦游的要比他们走的要轻松一些。
章域帆带她到了一处地方,樊锦先是疑惑,随后恍然大悟,着急道:“郴少!这是立方体。”
章域帆不懂,一脸茫然,而她出声后,郴顾脸色骤然黑了下来,想收手已经来不及,子弹射了出去。
“秋梧深快躲到角落!”
郴顾爆吼,青筋欲裂。
“秋梧深你受伤了吗,回答我!”
紧张恐惧,从郴顾声嘶力竭的喊声里清楚的表露,秋梧深甜甜的笑了:“我没事,放心好了。”
她平躺在角落,那子弹突然从两边穿过,吓坏她了,冷静下来,就听到郴顾担忧的呼喊,她正要问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笑容突然凝滞。
“郴顾......”
声音颤抖。
她手撑在地上,慢慢的坐起来,不敢动。
郴顾脸色阴沉:“秋梧深你就待在原地,等我!”
“我看到他们拔出了这个,又推了进去。”
秋梧深心跳的很快:“上下的两面墙里,是这种白色的石头,水已经浸了下来,颜色变深了,黄色的物质似乎在脱落。”
“快点,我们要将这锥子拔出来!”
这是机关,随着时间不停地往里面压去,那所有的石头都会砸下,不被砸死也会被感染异变严重都无药可救。
章域帆虽然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知晓再这样下去会很危险!
两人用力拉住那巨大的锥子,是螺旋的往里面钻。
秋梧深已经不知道该往哪儿躲了。
她基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种空间,竟然能在船上造出,两面对立的墙其实就是位于不同平面,但区别在于不是一发子弹顺着一个方向穿投两面,而是分别从两个方向穿透夹击,扭曲空间。
就相当于是郴顾往一个方向开枪,子弹却从背后穿来。
令人背脊发凉。
郴顾明白了,也不敢再开枪,他钻入水里,一枪打穿地板,钻出去,进入到海里,憋气,游到了另一个方向,底部有一个正方体的箱子,水里开枪效果不大,但也只有这样最快。
开了一枪,水里震动到他耳朵嗡嗡直叫,还流出了血,可他不顾,奋力将箱子取出来,同时秋梧深感觉这个房间在移动,不只是她的房间,整艘船都在改变,位置,形状,空间。
“快点用力!”
因为突然的晃动,使得樊锦和章域帆失了力气,那锥子又猛地陷了下去。
“若是这玩意儿彻底没入,那些炸弹都会掉下去爆炸!”
章域帆呼吸一窒,咬牙用力拉,即使不能拉出来,也不能再让它陷下去!
而一直没有出声的莆缇歙,声音有些虚弱,说:“电钻,秋梧深,你别靠在墙边,我担心墙碎炸到你。”
“好。”
大家都在为了救她而努力,秋梧深心里又愧疚又感动。
“啊——!!!”
樊锦和章域帆咬牙,用尽全身力气,表情都异常的扭曲狰狞。
莆缇歙也在钻墙,她找到了手套,可被打湿就毫无用处,她徒手握着电钻机,摩擦到她手上的皮都烂了。
震痛感蔓延全身。
她都目光坚毅,全力以赴。
秋梧深不知道电钻会从哪边出来,她不敢乱动,郴顾也没有了声音,他怎么样了。
突然从一边的墙,传来了敲击的声音,秋梧深猛地一震,回头,看着背后的这面墙。
“秋梧深,听得见吗。”
秋梧深眼里泪光闪烁:“嗯,我听得见。”
“别怕。”
秋梧深喜极而泣:“嗯,我不怕。”
她手掌贴在墙上:“你要怎么做。”
“你的脚下,和头顶都是最危险的地方,必须要让炸弹浸湿灭了火药,所以我现在会朝着这个洞往里面注水,先打湿地上的这一片。”
“嗯嗯。”秋梧深只知道点头:“我信你。”
莆缇歙手里拿的表面是螺旋钻头,实际在钻进去之后,将里面的物质转动到一起,高温熔成非常锋利的,秋梧深所看到的墙面的物质,竖着往里面割去,郴顾和她说,在莆缇歙钻头的一瞬间,她必须要潜入水里,樊锦他们两人的力量肯定拉不住,在顶上的白色石头坠落的时候,他就会将她救出。
具体的秋梧深不知道他要用怎么的方式把自己救出来,莆缇歙割开的也只是这么一竖,还是要用炸弹炸开才行吧。
此时,郴顾将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胶带,缠了一周,无论是什么密封,猛地注入巨量的水,水压会撑破。
他是在孤注一掷。
此时的船,已经大半都沉入了水里,他面色冷肃,就等莆缇歙。
她的手臂都流血了,被这电钻的威力带的整具身体都震颤起来,她一脚抵在墙上才不让自己被这股力量给甩飞。
“三......”
莆缇歙出声了,所有人都屏气很紧张,心提到了嗓子眼。
“咚、咚。”
“咚、咚。”
心脏在跳,大脑里的筋脉在跳,有点恍惚,像身处在另一个空间。
她用力甩头,不怕,她缓缓放松身体,任由身体往下沉,还差一点,她就能没入水里。
“二......”
樊锦和章域帆死劲拉着锥子,眼睛都是血红的。
“一......”
“砰——”
就像是世界末日,无数的碎石崩裂,水就像有冲劲要把她给喷上去,就在这时,一只手有力结实的抓住她的手臂狠狠拽了过去,秋梧深睁大眼,快要到对方怀里时,陡然被甩出了水面。
“郴顾!”
“噗嗤——”
一口血从郴顾嘴里冒出来,秋梧深的身体从空中又坠入海里,她的脑子里只有郴顾的安危,用尽全身的力气朝郴顾的方向游动。
樊锦和章域帆被震飞到很远的地方,莆缇歙的一只胳膊断了,但她本来就已经是机器了,并不会因此而动弹不了。
没有痛觉,莆缇歙拉住秋梧深的手臂往上拖。
秋梧深用力挣扎,郴顾还在下面!
水面上,秋梧深还在挣扎要下去,莆缇歙呵斥:“郴顾没事,你冷静点,他你看那边。”
秋梧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码头站着一群人,将驰和佘骏也在,而他们正从水里拉出一个人,是郴顾!
她笑了,爬上岸,往那边跑。
却突然像被什么力量给定了身,她脸色越发的惨白,不行,她已经被感染了。
莆缇歙疑惑:“你怎么停下了,郴顾重伤,你不去瞧瞧?万一这是最后一眼呢。”
惧怕蔓延,她狠狠瞪了莆缇歙一眼:“你别胡说!郴顾那么强悍肯定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