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和平安分别立在天平两边,秋梧深感觉身体被撕裂成两半,灵魂都在震颤,她惊吓的颤抖...难道已经开始变异了?
她的脚如注铅,腿肚子的筋都像被用力拉扯很痛,痛到心都是揪起来的,她慌乱惊恐,肯定出问题了,她不能再害了郴顾。
这样想着,踉跄的后退,每次抬起,落下都像是走在悬崖上的脆弱的独木桥,舍不得,难过,又不得不离开。
“别乱走了,你现在需要检查,你现在离开就是在明确的告诉郴顾你身体有问题。”
莆缇歙不怕放射性,抓住她的手腕,朝郴顾那边拖过去。
秋梧深纠结极了,她一抬眼,就与郴顾对视上,看着他表情已经冷肃但很明显失血虚弱的样子,脚就自动跟上了。
一直到坐上救护车,她呆愣的离郴顾最远,郴顾挑眉,冷淡道:“你想离开,我不会拦你,但你若是检测出身体异样,是出不了境的。”
他冰冷毫无人情味的语气让秋梧深如坠冰窟,表情僵硬,渐渐的低头失神,一句话也不说了。
他果然还在生气,这样也好。。。也好。
秋梧深脸色通红,就像发烧了一样,但她是被郴顾这话给惹的一阵窘迫,自卑,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个让她难受,难受到想哭的地方。
但是不能示弱,她要坚强,就像以前,冷傲的离开,这样,郴顾才不会再来救她,秋梧深,你不能再给别人添麻烦了。
她闭了闭眼,把眼里的泪给憋下去。
眼看着就要到医院,他的家人得到消息肯定会出现,她心里很是慌张。
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听到了她的祈祷,她直接被推入了化验室,衣服要全部脱下,她臊得脸通红,好在这里没人也没有摄像头,直接机器扫描。
那非常尖锐又长的针还不是一次性刺入她的身体,而是一根一根的,刺进去又收出,再次扎入,痛楚加剧,恨不得晕过去,到后面大汗淋漓,痛的完全不能动,似乎都戳到了五脏六腑,非常人所能忍耐。
但是她担心有人进来看到她这副样子,又担心会是郴顾,会感染他的,于是没有过多的歇息,很快就坐起来,但她力气越是猛,身体就更要反噬,好在事先询问过,说不会伤害到宝宝,宝宝现在比较小,所在区域也不大,她才能放心做,即使自己没有问题,也不代表孩子就没问题,现在也无法查出孩子的状况,即使医生说最好流掉,她也绝对不会容许,好不容易从那么危险的处境离开,孩子都坚持到现在,她作为母亲,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这个孩子!
秋梧深目光坚决,哪怕是郴顾说这话,也不行!
她急急忙忙的忍着剧痛穿上衣服,都不敢吸气的,一直憋着,反正也会疼的眼前发黑,就干脆咬牙一口气套上。
但是穿裤子的时候要弯腰,腹部的伤还没好,简直是衰到极点。
刚拉到大腿,门就打开了,她惊吓的转身要躲,结果裤子没穿好差点摔倒,身体往冰冷的化验床上撞去,被人一把抱住腰。
秋梧深就像被电了似的立马推开,一把拉上裤子后退:“你别靠近我。”
郴顾冷冷的看着她,也没说话,秋梧深只是单纯的不想他受伤,就算告诉自己这种程度不会有事她也不会允许靠近自己,何况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她目露担心:“你碰了我,你去检查了吗。”
“与你无关。”
薄唇吐出残酷的四个字:“你可以走了,化验结果出来的时候,会让莆缇歙告诉你。”
秋梧深的身体不自觉的痉挛,随着他说的话,像是被撕裂了,痛的她忍不住呜咽。
郴顾却是没有再看她,那眼睛里面是虚的,透过她看着其它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救我。”
既然气恨她,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甚至说那些让她感动的一塌糊涂的话?
“我是军人,救人是我应该做的事,至于说那些话,只是让你保持冷静,别给我们添乱。”
他说完再也不做停留离开,也不在乎他说的话对秋梧深的影响有多大。
她心如死灰,脸也是毫无血色。
莆缇歙走了进来,轻轻叹息:“你是要回秋家吗,我送你去?”
秋梧深失魂落魄的摇头:“我自己走。”
莆缇歙还想跟着,被樊锦拉了手,对她眨着眼:“让那个叔叔保护嫂嫂吧,你的手臂也需要修复,不然会出问题的。”
她看着默默跟上的章域帆,他能放心。
秋梧深虽然茫然彷徨,但也知道安危,过马路的时候会在红灯时停下,绿灯走,人多的时候她会刻意避开一切有危险的事情,这是身为母亲的本能,无论多么悲伤痛苦,都将孩子放在第一位。
“小深!”
一个气喘吁吁,焦急不已,目露惊惶,紧张的看着秋梧深的乔竭,站在她的面前:“还好你没事!我听到你被抓了吓得魂都要炸了。”
他踱步上前就要紧紧将秋梧深搂在怀里,却被一个黝黑的男人给挡住,警觉的看着他:“你是谁,想对秋小姐做什么。”
乔竭脸色阴沉:“你又是谁。”
章域帆想了想,郑重道:“我是秋小姐的保镖,她去哪儿我都要跟上。”
秋梧深怔愣,诧异的看着他。
章域帆看不到身后秋梧深的表情,但是他已经下定决心了,这不是开玩笑。
很严肃的看着乔竭:“秋小姐刚刚做了化验,她禁不起碰撞,要赶紧休息。”
乔竭恍然,是真的很紧张担心她,立马道:“我的车就在前面,小深,我们回家,这次是我大意了,再也不会有下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秋梧深没说话,章域帆知道她与郴顾的感情,这人和他一样都是单相思,但是没有对他产生同情,哼,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该逼她做不愿意的事情,这个男人别有居心,绝对不能把秋小姐交给他。
他很老实,所有的心理活动都表现在了脸上,乔竭眼神阴鸷,很厌恶他:“滚开。”
章域帆脸色也难看了下来,这么不尊重人,怎么配得上秋小姐。
秋梧深冷冷道:“我回自己家,乔竭,乔竭哥哥,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其他的关系,我能这么叫你,是出于小时候的情谊,你若再执意纠缠,伤人伤己,我宁死不屈,你很好,会有更好的人等着你,但那人不会是我。”
乔竭闭着嘴紧咬着牙,下颌骨咔嚓作响,怒火噼里啪啦的在脸上爆炸,阴沉沉的看着她,偏执道:“我不会放弃,只要你是一个人。”
秋梧深不耐烦的绕开他离开,乔竭想拉她,章域帆又挡住,乔竭怒不可遏他一再阻拦,开始动起手来。
秋梧深紧皱着眉,她很烦躁,心里憋闷,需要去安静的地方休息。
“你够了!”
乔竭出手非常重,非要把他丢出去,黑沉着脸,怒发冲冠,很是可怕,这样一个心理扭曲的人,章域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继续纠缠下去。
“秋小姐心里没有你,你就放过她吧!”
“滚,你有什么资格说!”乔竭对秋梧深的爱,是十几年的,浓烈似火,早就灼伤了自己,这是一种执念,非要得到她的执念,他有时间,有耐心去得到她的心,但现在,他不想再忍耐,每一天看着她思念的神情,眼里显露的是另一个男人,种种都让他妒火中烧。
她既然已经这么厌恶自己,恨自己,让她再多恨也无所谓了!
突然又冒出一群人,乔竭抽身,朝秋梧深离开的方向追去。
“站住!”章域帆勃然变色,又气又急,眼球要被焦炙欲裂。
发指眦裂,可人数太多了,他根本走不开!
心急愤怒的咆哮大吼:“都让开!”
他的拳头捏得很紧,每一次挥手打在他们脸上身上,都会重重踉跄甚至是摔倒,章域帆双眼发红,气的面红耳赤,又厮打在一起。
秋梧深走着走着,突然背后传来压迫感,她心里一惊,就要跑,还是慢了一步,吓得尖叫一声,路人都来不及反应,她就被人给扛走了,秋梧深脸色煞白,又痛,又怕孩子受伤。
“乔竭你疯了!快放开我!”
乔竭此时的样子很恐怖。
一阵晕眩,被重重丢在床上,旋即乔竭覆了下去,抓住她的手,压住她的脚,眼里都是冷冷的怒火:“是你逼我的小深。”
“你没资格这样喊我,你这个疯子魔鬼!放开我!”
秋梧深急了,乔竭会压住她的肚子,她已经顾不上冷静,疯狂的挣扎嘶吼。
乔竭眼里划过痛,最后被得不到的不甘和愤怒倾覆,朝她压去。
秋梧深偏头,乔竭亲在她的脸上,顿时恶心的想吐,尖叫大骂,心里恐惧谁来救她,为什么她要遇到这种事,一定要惩罚她到崩溃吗。
她用力咬着舌头让自己不要哭,她不能慌,要避开肚子。
想要曲腿,乔竭却趁机一条腿挤进了她的双腿之间,秋梧深脸色剧变,青红交错,羞愤欲绝,拼命的摇着头不让他得逞,乔竭已经失去了理智,非要得到她不可。
一手狠狠地将她的双手交叠在一起,按着手腕压在床上让她不能动弹,另一只手去掀她的衣裳,低头吻在她的脖子上。
秋梧深绝望哀伤,怎么办,郴顾,郴顾。
她眼里含泪,孩子...对不起了,妈妈保护不了你。
她目光陡然变得狠厉,咬在舌头上闷哼一声,血从嘴里流出来滑到了脖子上。
乔竭眼睛蓦地瞪大,迅速捏住她的下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就算死也不让我碰!”
他怒气横生:“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你对我要这么残忍!死?我不会让你死。”
撕裂她的衣服塞到她嘴里,秋梧深憎恨的瞪着她。
在乔竭要拉下她的裤子,埋头要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时候,秋梧深突然抬起腿用力踢在他的后脑勺,随后夹住他的脖子猛地腰部用力抬起身体,狠狠地一头撞在他的头上,乔竭吃痛的眉头紧皱,秋梧深趁机翻身下床,却不料衣服被他一掌按住。
就在要重新被甩回床上的时候,门被一脚踹开。
章域帆满身也都是青肿,看到秋小姐衣衫不整,嘴被堵住还流了血,怒火直冲大脑,爆吼:“你这个混蛋!你对秋小姐做了什么!”
他力大如牛,猛地扑在乔竭身上痛揍他。
乔竭也是练过的,同样怒火中烧:“又是你坏我好事!”
秋梧深不敢再跑,她怕又被抓住,缩在角落里,无助惊恐,心里默喊郴顾的名字。
她心脏狂跳,好害怕孩子有问题,会不会已经是死胎了?
“秋小姐,快走!”
章域帆一脚踢飞乔竭,他摔在地上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赶紧拉着秋梧深跑。
秋梧深喘着气,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是不停地念叨:“孩子,我的孩子。”
章域帆知道她有身孕,一定是担心孩子的状况:“好,秋小姐你别害怕,我们去远一点的医院去检查,我不会再让那个畜生接近你。”
立马拦了一辆车,在身后那群人追上来之前将秋梧深推进去,自己也迅速钻进去让司机赶紧开车。
成功甩脱那群人,章域帆也不敢掉以轻心,秋梧深悬了很久,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她感激的看着章域帆:“我真的是太感谢你了,你救了我这么多次,还害得你受伤。”
章域帆笑的憨厚:“我没事,都习惯了,倒是秋小姐你身边没有人保护,还有这么一个可怕的人,我说当你保镖这件事是认真的,太危险了。”
他说着表情严肃起来,秋梧深也知道自己不能一个人,尤其是怀孕期间,若是之前,她肯定就不要命的和乔竭打。
“好,那就麻烦你了。”
去到乔竭永远找不到她的地方,去到能平安生下孩子......郴顾。
想到他就难过,还有机会再见到你吗,到时候,还会原谅我接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