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五三开始整理物件儿。一个大广场似地大空间,高高低低长长短短地,各种神奇的智能产品,真得有个人仔细地整理几天。谷五丰条理清楚地摆弄了一个小时,就开始给叶绍洪准备吃地东西了。这位心里从来没有别的男人的姑娘,把妻子这个角『色』代入得特别彻底特别纯粹,从刚刚拉着手的初涩的小甜蜜,一下子跳跃到了举案齐眉的贤淑。
她在大学里,一个人孤独地犯花痴的时候,就跑到图书馆里查举案齐眉的典故。大陆的某些傲娇多财有颜的,或者无上等颜『色』却特别富满才情的女『性』,在说出诸如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语词时,只是为了炫耀她们的博识的优雅,其实,并不知道举案齐眉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谷五丰却是要知行合一,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如果可以给那个象一阵春风吹进她心里的男人做一顿饭吃,她就要象那个除梁鸿不嫁的孟光一样,就那么跪着,把亲手做好的饭菜盛到碗盘里,主次有序摆到木案上,再双手平举到齐眉的高度,让自己的丈夫安然无虑地享用她做的饭菜。
话说,用史实的语境说,举案齐眉只能行于古时,现下的时世,就算把某些女『性』打杀了,也不会给自家的男人跪着服侍一顿饭,这要是被那些田园女『性』拿住了话题,那还得了,简直无法想象。
叶绍洪没想到,自己还没行男女大婚之礼,就享受了一下一个痴心满满的女子给他的跪式服侍。
“千万不要这样,怎么可以这样,让人看见了,人家会觉得我太变态了这,用外交辞令说,贵我两国,是一衣带水的友邦,虽然有过很残酷的很不人道的战争,可是,我们,平常人之间,都是平等地,友爱地,咱们在这里,平等对待,友好相处,坦诚面对,有什么说什么,不搞阴谋诡计你算计我我算计你那一套,咱们互惠互利,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叶绍洪也来不及组织辞令了,他看到谷五丰那么举着一个精致的木案,心里咯噔了下子,就感觉警惕的坚冰一下子被暖化了,这女人,真是地,怎么把举案齐眉的典故都整出来了。
谷五丰媚眼如丝,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不明白,我,就是想对你好,做一个贤惠的象孟光一样的妻子。”
叶绍洪左手接过了谷五丰的木案,右手轻轻地拉起了谷五丰,“咱们还有好多事儿要做,你想过没有,这里面的这些太过智能太过超前的物件儿,如果咱们出去了,就要全部缴出去,这里面,牵扯上层的利益和一些特别重大的研究项目,我要跟你说清楚地是,这里的很多东西,应该归属于菊木夫人,按照你们那边的法律,菊木夫人的后人是有继承权地,我必须要跟你提前说清楚,我的上头,有一些人是很贪婪地,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正派地公道地,如果说得难听一点儿,有一些人是相当邪恶地,咱们得防着别人。”
谷五丰不停地点着头,“一切都听你地,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跟着你,我就可以活得很好,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好好地活着。”
叶绍洪说出来的话,是想分散一下谷五丰的注意力,他怕谷五丰,一会儿要真是拿出服侍丈夫的那劲儿,说不定,就要铺床叠被同床共寝了。
这个使不得,这要是在这里,跟谷五丰睡了,说不定能睡出外交争端了。
叶绍洪镇定了心神,和谷五丰一起吃了点东西,拿了谷五丰刚刚放在一张钢化玻璃桌上的纸笔,开始列物品清单。
谷五丰小声地说了一句:“咱们要不要私藏一点儿咱们喜欢的东西。”
“可以,不过,不要太多,有两三件就行了。”叶绍洪朝谷五丰笑了笑,“等这里的事儿弄完了,你拿回去几件,到大学里显摆显摆。”
“啊,你还让我回大学,我怕是回不去了,那个曾联出了问题,他爸爸现在到处找我,要杀了我,我,求你了,不要再让我回大学了,我好怕”谷五丰把后面的那几个字给模糊过去了,她把一说出来,叶绍洪还是要让她回大学。
“你把曾联弄残了?没事儿,没什么大不了了地,那个货,早晚得被人弄废了。”叶绍洪倒是没觉得曾联和他的那位智商经常不在线的老爸能把谷五丰怎么样。
谷五丰这种高智商的祸水级女人,只能是她去祸害别人。
“我是很善良地,以善为本,曾联他,是自己把自己废了,跟我没关系,是他爸智障,非要赖在我身上。”
谷五丰跟叶绍洪这一聊,把五槐大学里曾联弄出的大笑话,还有曾家的更大的笑话,都跟叶绍洪说了。
曾联变『性』了,从男人变成女人,改名叫东方曾联,他得不到谷五丰的青睐,干脆自己描起了眉涂开了口红,而且没羞没臊地,整天开了那辆蓝鸟进口车到处招摇。往公道了说,这事儿的起因就是谷五丰,说是跟谷五丰一点儿牵连没有也不对。
曾家的另一个大笑话,是那位混血骡子罗思聪在京城闹出来地,他要认祖归宗,正式改名曾罗思聪。曾罗思聪拿着先父的那张手写的纸条,以铁证跟京城那位曾博同舌战了一天一夜,终于确定,他是曾家的老四,原来的那位老四李奇同,因为不可能改名曾奇同,只好从老四降到了老五。
这一出,在京城里可是传开了,曾家的那位当年还真是播种机,竟然在日本女人身体里播了种子。那手写的纸条,太铁证了,曾罗思聪,还通过外交途径,把曾家那位的自传复制了一份,两份笔迹,那独一无二的蟹爬字体,找不出第二家分店,确认无误。再说了,外交层面,扶桑国的那些政治推手,瞅准了大锅被孤立的态势,主动伸出了橄榄枝,打响了九十年代睦邻友好首相级会晤的第一炮,曾罗思聪就在外交团队里,这个橄榄枝,曾家不接也得接。
好了,看似闲扯地这一段,其实不是闲扯,是曾家有人想把手伸到,他们也嗅到了一些敏感信息,尤其是谷五丰以菊木夫人给外界宣示的一些科研成果,是相当地诱人。以最大的恶意猜想,或许,曾联的老爸以给儿子讨公道的名义找谷五丰的麻烦,肯定有『逼』谷五丰就范的用意。
谷五丰名义上是菊木夫人的女儿,这层关系,在曾家那几位最擅长搞关系的人那里,绝对是做梦都想抓在手里地。
只可惜,曾联这个废物,凭自己的好恶,挥刀自宫,把一手好牌给打得稀烂。
叶绍洪听谷五丰说完,心里又打了个冷颤,好险哪,这要是把持不住,跟谷五丰有了那种关系,这把柄落到曾家人手里,那可就要命了。
还好,还好,总算是把持住了。
上头果然是好大的一盘棋。
叶绍洪列了三张清单,把主要的特别显眼地物件儿都登记好了。
做人要清白,不能落人把柄,毕竟自己不是一等子爵太子太傅内侍卫副都统赐穿黄马褂的韦小宝韦爵爷,抄一次别人的家都肥得流油,照实说,这个不是洞的洞里的物件儿,除了有限的象那根有点象是悟空大人那根可长可短的棍子一样的纯度极高的钢管的物件有赠人以惠的卖相,其他的都是科研机构用来做研究地,对普通人来说,太高的高科技,没什么实用『性』,卖也卖不了多少钱,真要卖的话,也没人愿意买,更没人敢买。
说句特别掉书袋子的话,心地无私天地宽,叶绍洪感觉,等方唯和方闻两位教授得到清单上的一些东西,肯定是如获至宝,以后的研究,肯定是突飞猛进,说不定,大锅的科学就此学会了两条腿走路,三五十年内,就能赶得上米国了。
前景可期,此事大有可为。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