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两人的对决结束，孔副厂长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
他老孔，就是一个只会打仗的粗人。
在玩心眼，耍手段上，他也确实搞不定两人。
不过玩不过归玩不过，那也不代表他老孔没有心眼。
这李怀德看似在尊重他老孔的意见。
可是实际上，却是在给他埋陷阱。
听听李怀德这话的意思，保卫方面的事不小。
这不就是在分锅呢么！
但凡他老孔接这个口，下一句，一准是杨厂长跟李副厂长一起把锅给扣死在他头上。
别看刚才两人恨不得互相的把狗脑子都给打出来。
但是在面对分锅的事情上。
这俩人一边斗，一边坑人的活也是默契的很。
这么多年，吃个一次两次的亏就差不多了，他老孔又不是不长记性的人。
瞥了一眼跟个笑面虎一样脸上带笑的李怀德。
孔副厂长干脆就来了一个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的举动。
挠了挠自己的下巴，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嘿，瞧你老李说的。
这事我觉得还是你老李的责任比较大。
不管怎么说，那卖鱼强走的是食堂的关系。
过的也是食堂的名录。
有着你们后勤那边食堂的条子，就算是我这负责保卫的。
也不能跟你们过不去不是？
民以食为天，真卡了你们后勤的口子，工友们还不来找我要说法？
更别说，咱们保卫上，自己还要吃饭呢！
在说，我这都快要退休了。目前的精力也都集中在保卫生产上面。
两个门口那边的保卫，多数也都不归我管了吧？”
孔副厂长这话一出口，李怀德的心中就不由得感叹。
唉，世事难料，老孔这个忠厚老实模样的人，也不好坑了啊。
就像是孔副厂长说的。轧钢厂东西门的保卫科，名义上虽然还是挂在老孔的名头下。
可是实际上，保卫科科长早就是他李怀德的人了。
要不是因为这个，李怀德也不好跟杨瑞华在厂里掰腕子。
在这个生产大过天，不惜一切代价保生产的年代。
生产的功劳就是最大的。
更别说，红星轧钢厂还是四九城首屈一指的钢厂。
只要抓稳了生产，那功劳就是源源不断。
见着老孔这边打不开局面，李怀德干脆话题一转，把话头引到了杨瑞华这边：
“我说老杨，你是正厂长，这件事还是得你来拍个板子，拿出来一条线出来。
毕竟，你才是正的，不是么？”
见着李怀德拿刚才自己的话揶揄自己，杨瑞华心里也是一阵气愤。
多少年顺风顺水的，顶头的领导还是自己老领导。
被人揶揄的事，他杨瑞华还真就多少年没有受过。
更别说，这揶揄的来源，还是他名义上的下属。
至于实际上杨瑞华管不住李怀德的事，那就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听着李怀德揶揄自己。
心中有气的杨瑞华，干脆的也是顺杆子出了一口气：
“这时候知道我是厂长了？
那也行，毕竟我是厂长这事，那是定死的。
这就好像过去。
欸~只要我还在，某人永远都只是太子！
当然，这就是随口一说，现在不流行这一套了。
都是同志，要和谐。
不过老李既然邀请了，我这不说也不太对。
要是让我划线的话，我说干脆给年轻人加一加担子。
从后勤那块，选出来一个单独的职能，让给他刘建国好了！”
听到这话，李怀德哪能乐意？
虽然明知道这是杨瑞华对自己的打击报复，可他李怀德也不得不防！
“嘿，我说老杨，你看你这话说的。
咱们整个轧钢厂上下，有哪一个职能是空缺的？
这不是我舍不舍得的事。
关键吧，都是老同志，又都没有犯错。
名不正言不顺的，这不是欺负人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