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冷风吹袭,尼尔冻得浑身颤抖,阿德丽才停止了吸血行为。
尼尔不知道自己损失了多少鲜血,但尼尔知道自己的状态绝不算好,他很想甩开阿德丽的搀扶,但严重失血的尼尔比往常虚弱了太多。
作为一个莫里克,作为一个混血儿,尼尔自己的血液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要。
至少在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虽然在身体控制权回归之后,尼尔可以通过升级来解决掉这种虚弱状态,但那能干什么呢?和阿德丽打上一架?
彻底教训他一顿,然后吸取她的血液?
狗咬你,你再去咬狗就显得非常无趣,更别说,尼尔根本不知道阿德丽到底怎么?是血液病失控,还是情绪恶化?
可她现在变现的小心翼翼地样子可没有半点儿有毛病的样子。
也就是说这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而不是一时冲动,仅靠本能。
而他现在的状态无疑可以为他做一层掩护。
靠在阿德丽柔软的身体上,尼尔艰难地调整了一下身型,然后舒了口气道:“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阿德丽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没有任何解释。
“怎么,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隐瞒什么?是哪该死的血液病,还是你那有些发疯的脑子?”
但木精灵就是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完全展示了“沉默是金”是何种模样。
完全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嘴的状态,这让尼尔有些懊恼。
莫了,他才抬手指了指阿德丽的嘴角:“血!擦干净好么!难道你要回去让别人看见么?”
这个举动让阿德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尼尔虽然语气凶残,但他说到底还是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不然也不会给她留出这么好的偷袭机会。
就是自己下手的过程还是有些儿凶残了,但从现在的结果来看,算是差强人意吧。
阿德丽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实感觉到有些不一样了,曾经那种隐藏在大脑里的嗜血感也在这一场吸血中悄然逝去。
整个身体像是泡在热水之中,让人忍不住放松。
困扰她几天的烦恼终于彻底消失了,而她也能安静平和的面对尼尔,不必在担心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化身为嗜血的野兽。
玛利亚女士说的果然没有错,“不是质的问题,而是量的问题!”
可是这种事情也要瞒着尼尔么?
阿德丽看的清楚,尼尔有什么事情瞒着玛利亚,同样的,玛利亚也有许多事情瞒着尼尔。
对这位师姐弟的相处模式,阿德丽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但至少从现在来看,这种相处模式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问题,那就不是她能够顾得上的问题了。
她轻轻地抚摸着尼尔的头发,并按照梅芙琳教授过的给尼尔缓缓按摩,渐渐的尼尔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等到阿德丽低头看他时,却发现他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细看尼尔的时候,她直觉得这个人类不过才十七八岁的样子,但在实际上处中又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担当。
当然他还是有些鲁莽,也有些猜忌,但不管怎么说,他的品质就像他介绍的那样,一个特立独行,善良的血液猎人。
然而在实际上,尼尔只是打算装睡混过去,想趁着这个时机看看阿德丽能不能吐露出什么信息。
但疲惫的身体显然不懂何为假装,当他的双眼闭上时,全身的肌肉都忍不住放松起来,随着阿德丽的按摩,尼尔竟直接昏睡了过去。
尼尔醒来后是在第二天的早晨。
睁眼看去,身边除了卢比克与波莱罗外竟是没有其它任何人。
“感觉怎么样?”
“还行,差不多都恢复健康过来了!”
接着,卢比克指了指尼尔脖颈儿处的吻痕向他问道:“我是该恭喜你呢?还是该祝贺木精灵女士呢?”
尼尔翻了一下白眼道:“这种事还用恭喜?你没看见我失血过多么?”
“失血过多到没见到,你被阿德丽女士像扛麻袋一样扛回来的场景倒是记得非常清楚,我甚至觉得你们的性别应该换一下!”
“别!”尼尔立刻打断了无良佣兵的联想,他转头看向狂暴兔先生问道:“波莱罗先生,你感觉怎么样了?”
狂暴兔先生冷冷回道,“比不得你风流快活,要知道这可是还在公爵府里,你和阿德丽女士就不能收敛一下么?
最起码,总要遮掩一下吻痕吧?用失血过多这样的借口实在是太过敷衍了!
还有,你体力真差!
”
被冠以“体力真差”的尼尔猛然收拢拳头又轻轻放下。
他不禁摇了摇头,真是的,自己怎么回事,现在被激将不等于不打自招了么?
“怎么,想动手?我可不觉得阁下的拳头能够比我这个病号还要有力?”
尼尔懒得搭理他,却又向向旁边的卢比克问道:“玛利亚她们呢?”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由波莱罗回答了这个问题,“不知道,说是要检查身体,这有什么好检查的?”
尼尔:”???“
“这样就安全么?”这穿着贴身衣服的阿德丽在玛利亚的眼前走来走去,虽然有些无所谓,但还是有一丝的尴尬。
毕竟,玛利亚检查的方式就很让她想歪。
一双冰凉的手掌顺着她的脊柱而下,期间转过各个关节,有时候碰到某些肌肉群,还会尝试一下手感,那有痒又麻的感觉让阿德丽很难忍受,但同时她也非常困惑。
要不是玛利亚嘴中的一直嘟囔着“骨骼密度”与“肌肉密度”,阿德丽都不得都不审视一下这位女士的目的,尤其是之前对尼尔的偷袭还是在她的示意之下。
虽然阿德丽解决了困扰她多日的问题,但她又升起了新的疑惑,这位大奥术师到底是作何打算?
但显然,玛利亚并不打算对阿德丽的疑问做任何解答,就这样足足检查了半个小时,捏的阿德丽的肌肉都有些酸痛时,玛利亚才彻底松了手指。
“还行,恢复的比较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