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隐黑发在风中摇曳,轻轻地笑了一下,像顽强的小草。
“谢谢舅舅关心,不过哥哥他不会,不要我。”
“他爱我。”
安隐非常笃定、
“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没有人能让我们分开,除非……”
“有一天,我们当中,有谁死了。”
安隐神色平静,静到几乎有了神相。
让人无从怀疑。
她也上前一步。
踮脚。
安隐在他耳边,顽强中,也带了丝丝阴骘:“就算是舅舅你——也不行。”
“就算是再怎么会……的你,我也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跟舅舅你上,床。”
算是刚才他轻薄自己那句的“回敬”。
商危成一听乐了。
“小妹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雨大的空气中都充满着湿黏。
他平静的眼神,暧昧到近乎疯狂。
“你不说我还不知道,”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很会做——ai。”
安隐也差一点没绷住。
这明明是这座城市人尽皆知的事实。
苏画临生前说过,温和礼有个舅舅很会玩女人。
安隐自己与温和礼大婚那天,偶然听到来访的名媛佳丽谈到温和礼的这个舅舅,也就是商危成,说的也是关于他床笫内帏厮混的雄雄战果。
不过那些佳丽和安隐一样,对真实的商危成,一无所知。
所以,现在被安隐这样说出来——
怎么反而,怎么有种她调戏他的感觉了?
起码,看商危成这反应,像是这样。
雨恰好在这个时候停了。
安隐不再理他,找着机会拔腿就走。
头也不回。
商危成原地咬着烟,看着她瘦削的背影静谧地笑。
只有安隐自己知道,
耳侧的短发随风和走路的动作搔在她耳边,弄得她脸上又热又痒。
好烫。
……
当晚安隐回了学校。
温家那处四合院,商危成带她出来的时候,不可谓不大张旗鼓。
这几天,她都要避避温家的风头。
尤其是那温思念。
不过好在温思念肿成那样,起码短时间内应该都不会来学校找她麻烦了。
夜晚的时候,她在自习室例行公事地给温和礼发了条短信问他醒了没有,然后便没有再理会温家那边的事,而是专心投入了学习当中。
自习课间休息时间。
原本安静的教室里的同学接二连三看着门外。
大家仿佛在议论着些什么。
“不知道,应该是哪位同学的家长。”
“带这么多东西来,一大麻袋比人还大,难道是给全班一人带了一包土特产?”
“不知道是谁的妈妈,看起来好像跟班里谁长得都不像呢。”
安隐一开始没注意。
直到有人发现那个中年妇女好像在看安隐这个方向。便善意提醒到:“安隐,那个是你妈妈吗?”
安隐经过提醒朝门外看去。
刚理发的少女,发型还处于非常干爽蓬松的状态。
配合她清秀的眉眼,使今晚的她在整个教室里和别的同学,有一种截然不同的,精致感。
与门口矮胖黝黑的妇女形成鲜明对比。
教室里议论声更响。
安隐放下笔。
方丽拖着一个沾满灰的蛇皮袋,殷勤地向安隐挥着手。
“小隐,是妈妈,妈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