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的可以吗”
窦瑛咬咬唇,看了眼李钦,又飞快低下头,生怕跟他的视线对上。
“只管教训,别说他了,他爹来,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杨束冷哼,看李钦的眼里充满不屑。
窦瑛鼓足勇气,迈步到李钦面前,接着,一巴掌打了过去。
动作之快,即便是杨束,也阻止不了。
看着李钦偏到一边的脑袋,杨束暗暗吸了口凉气,上一秒还柔柔弱弱的,一副不敢打的样子,下一秒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就怕不能把人的头拍飞。
女人,果然惹不得。
“窦瑛!”李钦目呲欲裂,眼眸猩红,恨不得撕了窦瑛。
“被妓子掌掴,对天之骄子的李大公子来说,很难受吧”
窦瑛勾动唇角,笑的清纯,抬手又是一巴掌。
打的是同一边脸。
杨束探了探头,和他想的一样,在李钦的脸上,能找到窦瑛的指纹。
“我杀了你!”
李钦面容狰狞,张开嘴冲窦瑛咆哮。
尽管他使出了全身力气,却还是靠近不了窦瑛。
“公子。”窦瑛不安的看向杨束。
杨束眼神狠戾,“接着打,打到他认错为止!”
“瑛儿听公子的。”窦瑛声音轻柔,乖巧无比。
“啪!”
话落的瞬间,清脆的巴掌声就在包厢里响起。
杨束垂下眸,就说窦瑛是个能成大事的,明明迫不及待,还能忍着仇恨,演上一演。
“啪啪啪……”
瞧着窦瑛挥出残影的手,杨束嘴巴张了张,恐怖如斯!
李钦一句话也说不出,血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滴落,视线一片模糊,他费力的睁开眼睛。
“李大公子,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窦瑛贴在李钦耳边,把他说过的话还给他。
“我如今确实卑贱,可被妓子踩在脚下的你,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做你李钦的妻,远抵不上做公子的身边人。”
“信物你既不愿归还,就等李家灭亡了,我亲自去拿。”
话落,窦瑛退后一步,拔下头上的簪子,她狠狠扎向李钦的眼睛。
“啊!”
李钦惨叫出声。
“贱人!贱人!”
“我的眼睛!!!”
“啊!”
“我要剐了你!!!”
刘昂惊到了,怒视窦瑛,对杨束道:“陆兄,这太过了。”他的话里有责怨。
杨束不以为然,“你和李家已经决裂,就别妇人之仁了。”
“一点小伤罢了,我又没要李钦的命。”
杨束松开手,朝窦瑛走去,“气可出完了”
窦瑛点点头,恋慕的看着杨束。
“过去的事,忘了吧,往后你姓鲁,单名一个珍字。”
“今后,就好好待在我身边。”杨束抚了抚窦瑛的鬓发,动作虽温柔,但却不容人说不。
语毕,杨束望向刘昂,“刘兄离开怀陵前,所想皆会如愿。”
“此地沾了血污,影响人的食欲,我们换个包厢用饭。”
“陆兄当真不会被窦瑛蛊惑”刘昂没动,他要陆舟肯定的表态。
窦家灭亡,不光李家出力,武勋侯府,更是洗不清。
陆舟对窦瑛,宠的有些过了,刘昂怕这个糊涂蛋帮着窦瑛对付武勋侯府。
杨束看傻子一样看刘昂,“珍儿是我的女人,我当然不能让人欺辱她,一些小心愿,我很乐意哄着,至于越了线的……”
杨束执起窦瑛的手,语气温柔,“珍儿会听话的,对吗”
窦瑛愣愣望着杨束,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神,身体抖了抖,扯出抹苍白的笑,细声道:“珍、珍儿绝不让公子烦心。”
“刘兄,可满意了”杨束掀起眼帘。
“是我对陆兄的了解太少了,一会定自罚三杯。”刘昂笑着开口,面上哪还有一点不愉。
窦瑛蛊惑不到陆舟,等把她背后的势力除了,还怕她蹦哒
心头的大石落地,刘昂随杨束往外走。
包厢里惨叫的李钦,被所有人刻意忽略了。
“陆兄,我先干了。”刘昂向杨束展示空了的酒杯。
窦瑛在一旁乖乖的,没再说挑拨之语,似是知道杨束不会再纵着她。
包厢里一派和谐。
“公子,李公子被小厮扶回去了。”刘昂的随从在门外道。
杨束饮了口酒,瞥刘昂,“刘兄什么打算”
“不会还舍不得吧”
刘昂看着杯里的酒,目光冷漠,缓缓吐字,“李家,必须拔了。”
他与李家,已经不可能缓和,留着他们,只会让自己不痛快。
“这才对。”杨束同刘昂碰杯,“要搞不定,我可以帮忙。”
“时辰不早了,再喝下去,该耽搁良宵了,我们改日再聚。”杨束撑着桌子起身,搂着窦瑛,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刘昂没动,慢慢饮完杯里的酒。
陆舟给他的,远比李家多,他的选择、一定是对的!
马车里,杨束闭目养神,“心口的郁气,可消了些”
“那一簪子,你还真是眼都不眨。”
“李钦的右眼,应该是瞎了。”
“不够。”窦瑛眼中恨意翻涌,她当时盯着的,是李钦的喉咙。
“也就这几天了。”
杨束伸手去拿核桃酥,摸了个空。
睁开眼瞧着光溜溜的碟子,杨束深吸了口气,“窦瑛,你过分了!一块都不给我留!”
窦瑛擦了擦唇角,正襟危坐,“我饿。”
杨束瞪她,“是没让你上桌”
“菜难吃。”
“你也知道难吃呢!”杨束骂骂咧咧,刘昂选的酒楼是李家的,李钦的惨叫声,酒楼里长了耳朵的都能听见。
既要担心刘昂连他们一起收拾了,又要担心李钦迁怒,厨子哪还有心思做菜。
“我难道就饱了!”
“明儿起,加一个时辰!”
“公子,我还是给你吐出来吧。”窦瑛说着摊开了帕子。
杨束眼角抽动,“怎么没撑死你!”杨束气呼呼出了车厢。
“抽屉里有药酒,极其猛烈,保管你疼的嗷嗷叫。”杨束哼道。
窦瑛看了看袖子里自己红肿的手,敛下眸,明知道杨束的用心不纯粹,但就是会生出感激。
秦帝,果然非一般人。
不需命令,就让人心甘情愿为其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