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还说自己断案十几年呢?经验在哪里?
怎么没发现她儿子才是委屈的一方?
钱锦华瞄一眼病房里站着的两位护工,拍拍闺女的手,指着他们问:“这两位是你请的吗?”
她早就看见儿子病房里有俩人。
刚才只顾得上伤心,没来得及问。
鹿锦抬头望了望俩人,摇摇头,解释说:“不是我,是之衡找的,昨日我没有陪床,找护工照顾的衾影。”
钱锦华欲言又止,但还是张了嘴,“那多麻烦,我在家里也没事做,我过来陪床,照顾你弟弟。”
这两位都在呢,总不能明白地说,要辞退人家。
请护工既费钱,又不一定照顾好她儿子。
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照顾比较放心。
姐姐没说话,鹿衾影反而张口,大大咧咧地说:“妈妈,人家看护的不错,你就别想着辞退了,若你真想照顾我,时不时给我送顿饭就行了。”
反正花的是姓喻的钱,他不心疼。
钱锦华被这口无遮拦的孩子气的,忍不住在他完好的手上拍一巴掌,怕儿子疼,还松了一些力道。
她瞪儿子一眼,“这么编排你妈妈,小心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拍拍起伏的胸脯,钱锦华将视线挪到听话顺眼的闺女这边,拉着她的手说:“小锦,衾影住院,都是之衡忙前忙后的吗?”
鹿锦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嗯,都是他张罗的。”
当然是他安排的,男人都派人监视她们了。
弟弟出事,他就算顾及着自己,也得把衾影送进医院。
钱锦华眼眶微红,激动地说,“锦宝,你可一定要好好感谢之衡,知道吗?他可是救了你弟弟。”
果然没看走眼。
当初看到之衡的照片,就知道面相不错,是个很好的孩子。
所以她才急哄哄地让闺女和人相亲。
这样稀有的男人,不积极点,很快会被人抢走。
幸好闺女争气,拴住了他。
“我知道。”鹿锦握着母亲的手,又点点头。
他们都是男女朋友了,以后还有可能是夫妻。
夫妻之间,不分彼此,不用分那么开。
但感谢......
应该是可以的吧!
钱锦华四处张望,“对了,之衡他在哪里?”
“他有事,先走了。”鹿锦耐心和母亲解释。
钱锦华嘱咐她,“要是之衡有时间了,你带他回家看看,我给人做一顿饭,感谢他救了衾影。”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还有,你问问他,有什么喜欢的,咱家虽然比不上他家,但该买的还是要买,礼数一定要做到位,你一定要让他过来一趟,知道吗,锦宝!”
鹿锦再次点头,“好,我明白,待会有时间了,我就问他。”
和喻之衡相处那么多时间,在回忆里仔细翻翻,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喜爱的东西。
有点心虚。
俩人都谈恋爱了,男人很了解她,她却不明白男人。
作为女朋友,是不是有点不称职?
几人正说着,外面忽然推门,进来一个人。
鹿锦抬头,看到来人,惊讶地喊:“爸爸?你怎么来了?”
鹿简福没有理闺女,瞧见他唯一的儿子病歪歪地躺在床上,腿上打了厚厚的石膏,胳膊还缠着纱布,皱了皱眉。
上前一步,走到儿子身旁,仔细盯着他:“衾影,你腿怎么了?”
鹿锦暗自翻个白眼,这个便宜父亲,重男轻女的连和她说话都不愿意。
谁稀罕啊!
又不是小时候了,她不会在意。
反正闲着没事,从包包里摸出手机,将公司里发来的文件处理一下。
她受伤那几日,都是喻之衡让霍飞崎处理的。
看来,没有她,公司也能正常运营。
想起那个男人说,作为老板,最重要的是找项目,果然是真的。
鹿衾影看了看父亲,淡淡地说:“瘸了!”
要是躺在这里的是姐姐,他怕是都不会来看一眼。
只是因为自己是儿子,就过来了。
鹿简福的眉毛皱的更紧了,将目光挪到姿色尽衰的妻子身上,眼中带了一抹嫌恶。
但他像是想起什么,又忍住了。
声音温和地问:“锦华,医生怎么说?衾影的腿能好吗?”
要不是这丑女人打电话,说儿子出车祸了,他都不想见她。
幸好当时和这女人吵架的时候,鹿锦那死丫头,将她母亲拽出了门。
要不然还不好处理。
儿子还没有高考,不能在这时候离婚。
钱锦华瞧都没瞧丈夫,漠然地说:“医生说,衾影的腿能治好,出院后,最近一两年不能用力,以后养的好了,和之前一样能跑能跳。”
打电话叫丈夫来,就是让他看儿子的,总不能不跟他讲话。
孩子们都在旁边,总要保持体面。
和男人生活二十几年了,他有什么心思,自己一看就能看出来。
不就是觉的,若衾影的腿养不好,儿子就废了,没人给他养老。
照她说,养儿养女一个样。
闺女有时候,比儿子更贴心。
丈夫的老家里,多的是儿子不养娘,将母亲丢给闺女照顾的。
孩子养的不贴心,再养儿子也没用。
鹿简福松一口气,“那就好,衾影的腿好了,就能去上学了。”
他停顿一下,将眼睛移到儿子身上,诧异地问:“儿子,你的腿什么时候好,能赶上高考吗?”
儿子的学习很好,年级前五。
可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
他平时和生意人说话,谈的最多的,就是儿子的学业。
那几个家伙,一谈到家里孩子的成绩,都是唉声叹气的发愁,就他的孩子,成绩好的不像样。
在他们那里,他可耍足了威风。
鹿衾影算算时间,回应,“能。”
既然爸妈都知道,就不能和学校撒谎了,直接告知他们原因就行。
之后还要麻烦同学,将他的书送过来,躺在床上有点无聊,还不如看点书。
学校里的知识早就讲完了,现在都是复习,去不去上课都行。
“那就行。”
鹿简福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又看了眼儿子,问他:“到底是谁撞的你?警察抓住了吗?可不能饶了他,得让他多赔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