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琳一双美目,从少爷弹琴开始,就没离开过那张,似曾相识,却又渐渐变得陌生起来的,挂着淡淡笑意的脸。
直到少爷一曲终了,周若琳那张吹弹可破,精致的俏脸早已因激动而绯红。一双好看的眼睛里,不知不觉已是被泪水模糊了。
只是周若琳自己都说不清,那模糊了双眼的泪水,究竟因何而来。
“先生,这琴……”
当所有人渐渐走出任彧任先生,让人痴迷的琴音营造的意境后,却又被萧龙举盯着任彧任先生刚才出去一会,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古琴的举动吸引了。
随着萧龙举的目光望过去,众人再次不淡定了。
“竟然是五弦琴,不都是七弦琴吗?”
“萧先生,各位,这是在下无意中得到的一张五弦琴。”
“那岂不是说,先生,”萧龙举说到这里,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才又接着说:“这岂不是一张真真正正的古琴?”
“算是吧。应该早于商晚期。”
早于商晚期是什么概念?岂不是说这张琴是三千多年前的古物。
“任先生,就是说这琴是早于文王被纣王囚于羑里之前了?
五弦琴变为七弦琴,就是由文王和武王各加了一根,在金木水火土之上,增加文武二弦而得来的。”
原本现场肃穆而又和谐的气氛,一下就被谁都没留意的,夏侯玉卿一番不伦不类的话语打破了。
不过夏侯玉卿这番话的内容大体是对的。
如果说夏侯玉卿上面的一番话还勉强能够接受,那他接下来的一句,差不多引起了公愤。若不是顾忌其显赫背景,早就被众人轰出去了。
“任先生这琴可卖?”
任一凡也没想到,夏侯玉卿会问出这样一句来。
“想买?”
“希望任先生能够割爱,价钱好说。”
“会弹琴吗?”随口问了一句,不等夏侯玉卿接话,任一凡站起来,向大家拱手为礼后,最终对萧龙举道:“萧先生再会。”
随即抬脚向门外走去。周若琳双手小心翼翼地抱着,那张三千多年前的古琴,亦步亦趋地跟在少爷身后。
“任先生,周小姐。周小姐且慢,玉卿仰慕已久,能请周小姐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吗?”
夏侯玉卿紧走两步,不管不顾把周若琳给拦了下来。
眼看少爷脚步不停地越走越远,周若琳连续移动脚步,试图绕开夏侯玉卿都没能如愿,周若琳不由有些怒了。
“夏侯先生请自重。”
“周小姐,玉卿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嘴里说着,许是发觉任彧已走远,有恃无恐的夏侯玉卿,竟大着胆子想伸手去拉,小心翼翼抱着古琴的周若琳的胳膊。
心下着急的周若琳,忙不迭往旁边一闪。只是唯恐一不小心,再弄坏了少爷如此珍贵的古琴,周若琳的动作难免慢了半拍。
正当夏侯玉卿的手即将抓住自己的胳膊时,周若琳感觉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向外移动了一下,恰好躲开夏侯玉卿的手。
不敢怠慢,周若琳借机绕过夏侯玉卿,抬脚就走。
夏侯玉卿显然是铁定要留下周若琳的联系方式不可了。见周若琳已经绕过了自己,马上又要抬脚追上去。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双脚竟如同焊在了地板上,身体早已大幅前倾,双脚却纹丝未动。
咔嚓、噗通,接连两声,终于被自己大幅前倾的身体,硬生生把一双脚腕齐根折断,除双脚外,夏侯玉卿的身体轰然趴到地板上,摔了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