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情人节,陈春桥和宋不举依旧坐在常去的那家饭店门口的桌子上。在五中上学的时候他们三个就约好每个情人节,光棍节,圣诞节,只要是情侣过的节日,就聚在这里吃饭。
如今范蔡贵已经有了对象,位子就空了一个。陈春桥盯着对面的宋不举直看,仿佛他只要看看就能把宋不举变成大美女。
宋不举一转头就对上了陈春桥的目光,不耐烦地说:“你看我也没用啊,我又不是女的。”
陈春桥说:“我想找个女朋友了。”
“那你就去找吧。让范蔡贵给你介绍一个,他认识的美女很多的。”
“宋不举,有对象之后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啊,就是有人陪着呗。”
“那坏处呢?”
“你看范蔡贵天天忙成那个鬼样子就知道了。对了,你还要隐瞒你曾经在妓院工作过的黑历史,不然人家不会同意做你女朋友的。”
“嗯。”陈春桥只是点了点头,依旧盯着宋不举看。
“你怎么还盯着我看啊?”
“你点菜啊。”
“不是吧,还是我买单?上次,上上次都是我买的单,这次该轮到你买单了吧。”
“你不是挣得比我多吗?对吧,副队长?”
“每个月就比你多个六七百块钱……唉,行,我买我买。”宋不举叹了一口气,他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我看你能蹭我饭能蹭到什么时候。”
“服务员,菜单!”宋不举朝店里喊道。
打开菜单才发现,烤串基本上都涨了,不过涨幅很小,涨的最多的也就涨了一块钱。
宋不举只点了一百块钱的烤串,而当陈春桥接过菜单时,点了将近五百块钱的烤串,这把对面的宋不举吓了一跳。
宋不举问:“你点这么多?”
陈春桥大言不惭地回答道:“是啊。”
“我怀疑你在故意坑我。以前范蔡贵在的时候你点的很少来着。算了,你点的要全部吃完。”
早上六点,饭店。
陈春桥和宋不举依旧坐在昨晚的位置上,准确地说他们压根没离开过,陈春桥一直从晚上9点吃到早上6点,宋不举就在旁边看着他。
宋不举嘲讽道:“还没吃完啊,陈少爷?马上就要到防卫部的上班时间了。”
离防卫部的上班时间还剩20分钟的时候,陈春桥终于吃完了,不过他的肚子挺挺的,看起来不能去上班了。陈春桥只能请求宋不举为他向部长请一天的假。
“哎呀,跑跑就消化了。”宋不举拉着陈春桥的手跑起来,向着防卫部跑去。
陈春桥毕竟不是什么超人或者大胃王,即使跑到防卫部,他的肚子还是挺挺的。还好防卫部今天只给他们安排了一些轻松的活。
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范蔡贵径直去了西卡卡的家,打算解决这几天徘徊在他脑中的疑问。
西卡卡的家,准确来说是华尔街大赌场,虽说是叫华尔街大赌场,但不在华尔街,而且赌场并不十分大,赌场里只有西卡卡一个人。
范蔡贵赶到赌场时,西卡卡正在他自己的赌场里瞎捣鼓。
范蔡贵说:“你就算再怎么捣鼓,也不会有人来玩的。”
“我只是想让赌局变得公平一些。”
“怎么公平一些?”
“你看,”西卡卡指着前方,前方有两条狭窄的通道,中间用一堵结实的墙壁隔开。
“那是给挑战者走的路。”西卡卡指着左边的通道说,范蔡贵看向那条通道,发现通道上方用铁链悬挂着三个大铁球,在横向上来回摆动。
挑战者只需要躲过三个铁球就能通过了。
“那是我走的路。”西卡卡指着右边的通道说。
范蔡贵又看向右边的通道,发现那条路凶险异常,通道狭窄,由两排地板铺成不说,通道内还有各种机关陷阱,地板上还有来回移动的锯轮。
范蔡贵感叹道:“这差别也太大了。”
“毕竟我要比挑战者更熟悉赌局嘛。话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范蔡贵将游乐场发生的事告诉了西卡卡,西卡卡表示他没什么头绪,女鬼和吸血鬼并不是他制造出来的,也并不是他消灭的。不过西卡卡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最近沈嘉经常做噩梦,梦到自己身处一间实验室里,死去的克隆人通通站了起来,扒她的衣服,扯她的头发。沈嘉已经向我求助过很多次了,我也已经为她施展了能做美梦的魔法,但是依旧没有效果。你不关心她吗?”
范蔡贵说:“啊,她确实向我抱怨过,不过我当时有别的事情要忙。”
“那你先去处理这档事吧,我怕她再这样下去会精神失常。至于游乐场的事,我会帮你调查。”
“那就十分感谢了。”
“哼,薇薇安的情况怎么样?”
“她啊,还是老样子,依旧很天真啊,而且经常给我惹事。西卡卡,你要是想知道她的情况,不如直接去看看她喽。”
“她不会想见到我的。”
提到这里,西卡卡的表情有些微妙,像是想起了什么。范蔡贵也不再追问下去,跟他告个别就离开了。
陈春桥打算在防卫部里找他的女朋友,毕竟防卫部里都是同事,好说话,而且天天都在一起,都是熟人。不过防卫部里的女兵大多都是三四十岁的大姐,最年轻的都25岁。陈春桥等人在男兵里,甚至在整个防卫部里都算最年轻的了。
陈春桥最后将目标定在阮小七身上,阮小七身娇体柔易推倒,很天真,心无城府,还很好哄。更何况她是跟自己在一个小队里,不是异地恋。如果有小队其他人的撮合就更好了。
“美女,看一下这个。”薇薇安正逛街呢,一份传单就发到了她的手上。
薇薇安看了一眼传单上的内容,来了兴趣,情不自禁地念着传单上的内容:“您的丈夫是否太过自傲?您的丈夫是否经常对您施加家暴?您的丈夫是否在外面花天酒地,您却拿他没办法?不要苦恼,只需花元来我们这儿培训,教你做女强人,不再受丈夫欺负。”
“额,两万八,有点贵啊,找范蔡贵预支几个月的生活费吧。”
薇薇安对范蔡贵软磨硬泡,终于凑到了元。交了学费之后,工作人员将她带进了一个教室里。
教室里摆了十几张桌椅,在教室的最前面还摆了个讲台,讲台上站着一个戴眼镜,瘦瘦高高的中年大叔。
薇薇安朝四周扫了一眼,整个教室里就那个大叔和自己两个人,没有其他学生,那个工作人员将她带进教室后就离开了。
看到有人来了,中年大叔便开口说:“你好,你是我的第一位学生,先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吧。”
薇薇安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中年大叔继续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西西西。之前一直在国外教学,最近才回中国。”
薇薇安问:“那三西老师,你在国外教些什么?”
“薇薇安同学,问问题之前要举手。不过这次就算了。”
“嗯?我还没自我介绍呢,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哈哈哈,范蔡贵在弥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他的女朋友怎么能默默无闻呢?”
薇薇安这次知道举手提问了:“那你在国外都教些什么?”
“魔法。”
薇薇安瞪大了双眼:“魔法?”
“对,那些老师和校长嫉妒我的才能,排挤我,所以我没办法进入正规的学校教学,哼,有眼无珠。”老师提到他自己的往事就有些生气,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和蔼地说:“这节课我先教你一些简单的魔法吧,比如能控制别人的魔法。”
“哇,真的有这种魔法吗?我要学,我要学。”
薇薇安立刻拿出笔记本,一脸期待。
就这样,薇薇安上完了一天的魔法课,将三西老师传授的所有魔法咒语全部记到了笔记本上。
范蔡贵下班后回到日光堡,发现薇薇安还没回来,他也不感到奇怪,只当是她玩的太久了,反正有埃罗和胡玄东陪着她,不会出什么事。
奇怪的是,埃罗和胡玄东都在日光堡,他俩都说薇薇安去逛街了,而且不要他俩陪着。
范蔡贵只当是薇薇安矫情。
在接下来的一星期里,薇薇安每天都去上魔法课,每天都上到晚上7点,每次都不要埃罗和胡玄东陪着。
这就很奇怪了,范蔡贵打算搞清楚薇薇安到底是干嘛去了,但当面问她她肯定不说。跟踪吧,又有点不道德,于是在星期六趁着薇薇安和埃罗,还有胡玄东出门逛街时,范蔡贵溜进了薇薇安的房间,找寻真相。
在翻找薇薇安的东西时,范蔡贵找出了她的那个笔记本,范蔡贵简单翻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这里面全都是操控别人身体的咒语啊。谁教她的?”
整个笔记本都写着操控别人的咒语。
当薇薇安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回到日光堡时,发现范蔡贵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楼大厅里,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子。
薇薇安一眼认出来范蔡贵手里的正是她记魔法咒语的笔记本,脸上的笑容顷刻消失不见,她先让胡玄东和埃罗回避一下。
薇薇安说:“那是我的笔记本!”
范蔡贵波澜不惊地说:“对啊,这确实是你的。”
“你居然擅自闯进我的房间,我要惩罚你!”薇薇安开始念着三西老师的咒语,然后说:“马上去我的房间里。”
“是!”范蔡贵如同被控制了一样,走上了楼,薇薇安大摇大摆地跟在他后面。
范蔡贵一直走到了薇薇安的房间前,推门走了进去。
薇薇安又说:“躺在床上。”
“是!”范蔡贵对她言听计从,平躺在薇薇安的床上。
薇薇安又下了命令:“把衣服脱光!”
“是!”
范蔡贵开始脱衣服,最后只剩个内裤。
“太好了!范蔡贵果然听我的话了!”薇薇安趴在了范蔡贵的身上,将她的脸颊贴在范蔡贵的脸上。两个人离得是如此之近,薇薇安可以清楚地听到范蔡贵的喘息声。
心爱之人现在就躺在自己的身下,薇薇安此刻是如此的幸福。在如此的幸福之下,范蔡贵只剩骸骨的右臂以及机械假肢的右腿,都不再可怕。她甚至打算等会儿让沈嘉帮忙为范蔡贵请个假。对,请个假,把之前缺少的都补回来,薇薇安现在甚至已经做好接吻的准备了。
可绝情的范蔡贵哪会给她接吻的机会,薇薇安分明听见他在念咒语了。
“你在干什么?”薇薇安很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坐了起来,她这时才知道范蔡贵并没有中她的魔法,而是在演戏。
范蔡贵说:“给我去打扫日光堡。”
短短十秒钟,范蔡贵的咒语就念完了,薇薇安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向着楼下走去,然后拿起了扫把和簸箕。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薇薇安虽然脸上是哭着的,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一点一点地扫着地上的垃圾。
这时范蔡贵也来到了楼下,看见薇薇安真的照他说的开始打扫日光堡的卫生,忍不住笑了,然后说:“每层都要打扫干净哦,知道了吗,薇薇安?”
胡玄东和埃罗看见这场景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走过来想替薇薇安扫地,毕竟打扫日光堡的卫生就是他俩的工作之一,但被范蔡贵阻止了:“你们俩不许帮她。”
第二天,薇薇安又偷偷溜去了培训班,这次她一脸哀怨地看着三西老师,问:“老师,你教的那些咒语不管用啊。”
“薇薇安,你先别激动,到底发生什么了?”
薇薇安将昨天的事全部告诉了三西老师,三西老师听完之后点了点头,略有所思地说:“原来范蔡贵会念解咒语啊。”
薇薇安说:“那怎么办,我可是交了钱的,你要给我想办法。”
“放心,不会让你的钱打水漂的。既然魔法不能解决,那就只能用物理了。”
“物理?”
“等我一下。”
三西老师走出了教室,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副黄色的拳套。
“这是拳套?”
“它的名字叫超能拳套,全世界只有这一副。只要戴上它,就算是像你这样的弱女子,都能打出百万吨的力量。这副拳套是我的宝贝,今天忍痛割爱,送给你了,就当抵了你的学费。”
“我去,这么牛逼。”薇薇安捧着那副拳头,双眼放光,如获至宝,她立刻就戴上了它,打算试试它的威力。
薇薇安转头就看到了旁边的墙面,然后挥拳打了出去,墙面瞬间出现了一个大洞。
“啊,这是小七酱的袜子吧,真粉啊,适合少女的颜色。我来闻闻。”陈春桥像个痴汉一样拿着一只粉色,上面画有黄色斑点的袜子,将其凑近自己的鼻子。在贴近鼻子的一瞬间,袜子像臭气弹一般,散发出的气味将陈春桥的嗅觉彻底摧毁。他翻了个白眼,差点吐了出来。
“陈春桥,你拿我袜子干什么?”宋不举的这一句话,击垮了陈春桥的心理防线,他整个脸都绿了,难以用言语形容。
经过这件事之后,陈春桥将龙牙冒险队穿的袜子熟悉了个遍,谁穿什么样的袜子他都知道,这样能防止认错。连范蔡贵都感叹道,如果他能把这种心思用在正事上,恐怕早就升职了。
宋不举倒是看不下去了,他趁着龙牙冒险队的办公室只剩下他自己和范蔡贵两个人时,跑到了范蔡贵身边,靠在他的耳边说:“范哥,你有没有发现,陈春桥好像对阮小七有意思,阮小七坐过的椅子他抢着去坐,小七喝剩的牛奶他偷偷跑去用吸管喝。”
范蔡贵说:“说实话,我也发现了,他甚至有些变得像猥琐大叔了,我得找他单独聊聊。”
范蔡贵说做就做,当天下午逃掉了防卫部的工作,来到了东方天堂。索普非常会算命,他想找她算算陈春桥和阮小七的姻缘。
索普正好也闲着,也很乐意免费帮二当家算命。由于索普并不认识陈春桥,范蔡贵先将陈春桥的基本信息和个人爱好告诉了她,让她先算算陈春桥的命运。
索普说:“哦,原来他有些好色啊。”
“是的。”
“他以后会因为女人吃大亏,甚至有可能因此受一段牢狱之灾。”
“牢狱之灾?意思他有可能蹲监狱?有点荒唐。你再帮我算算陈春桥和阮小七的姻缘。”
索普简单捣鼓了一下,说:“他俩没有姻缘,几乎不可能成为情侣。”
范蔡贵回来时,防卫部也快要下班了。范蔡贵等到下班后就将陈春桥约到了防卫部一处无人的空地上。
范蔡贵拿出了一个粉色的内裤,笑着对陈春桥说:“这是我从阮小七那里偷来的内裤,你要不要闻闻啊?”
“啊?范哥,你居然做这种事?”陈春桥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了?你不想闻闻吗?”范蔡贵将内裤放在鼻子面前吸了口气,说:“有种青春期少女的味道。”
“你们拿我的内裤干什么?!”背后传来女生的尖叫声,范蔡贵和陈春桥都吓了一跳,转头看去,阮小七自然已经站在那里了。
陈春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范蔡贵也慌了,他凑到陈春桥旁边,捏了他一下,示意他帮范蔡贵顶罪。
陈春桥小声地说:“可我真的没偷内裤啊。”
范蔡贵火气上来了,咬牙切齿地说:“我照顾你这么多年,让你替我顶点罪怎么了?”
见陈春桥不肯当替罪羊,范蔡贵只好解释说:“小七,这是我新买的内裤,只不过跟你的款式一样罢了。”
阮小七也信了他的话,放过他们了。
等阮小七走远后,陈春桥一把将范蔡贵拉到自己身边,指着他手中的内裤问:“范哥,这不会真的是从小七那儿偷来的吧?”
听完这句话,范蔡贵没有回答他,而是哈哈大笑,指着陈春桥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做那种事吗?”不过他又很快收起笑容,继续说:“陈春桥,你天天喊人家小七酱,小七酱的,也给我起个什么酱的外号吧。”
陈春桥笑着说:“好啊,拌饭酱。”
“你有种再说一遍!”范蔡贵冲他竖起拳头,但很快就放了下来,他明白春桥在开玩笑。于是范蔡贵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好了,不开玩笑了,你是不是对阮小七有意思啊?我看你都快变成变态了。”
“是啊。范哥,你难道想帮我吗?”陈春桥看起来很期待的样子,他早就想让范蔡贵帮忙撮合一下,但苦于范蔡贵实在太忙,没有机会。如今他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陈春桥,你听我说,我感觉你跟小七合不来,不如你换一个。”
范蔡贵说完这句话,就发现陈春桥的表情变了,他变得有些失望。
陈春桥不肯移情别恋:“我真的很喜欢她。”
“哎,春桥,我不让你和阮小七在一起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我现在还不能说,不过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
“范蔡贵,我真的想有个女朋友。”接下来陈春桥将所有能想到的,选阮小七的好处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范蔡贵见他依旧固执己见,只好转变思路,既然不能让他断绝对小七的思念,那就想办法证明有人比小七更好。
“陈春桥,其实有人比小七更适合你。”
“比如?”
“比如沈嘉。”
“我始终都绕不开沈嘉这个选项吗?”
“春桥,在我看来,沈嘉更适合你。”
“范哥,如今我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已经晚上7点了,该回日光堡了。”
范蔡贵不想拦着他,孤独的站在空地上,目送着他离开。
这时候宋不举走过来,问道:“怎么样?”
范蔡贵面如死灰地说:“失败了。”
“也许他只有撞了南墙才知道回头吧。”
“不举,我是不是管的有点宽了?”
“额,有点吧。春桥有对象最好,这样能治治他的好色。不过范哥你为什么这么坚持不让他跟阮小七在一起啊?我原本只是想让你劝他收敛点,被部长看见影响不好,没想到你直接劝他放弃小七。”
“我一定要拆散他们,索普从来都不会算错的。”范蔡贵自言自语道。
他说的很小声,以至于旁边的宋不举没听清楚,还专门问了一句:“范哥,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赶紧离开防卫部吧,现在已经下班了,留在这里又不会给我们算加班费。”
几天后的某个深夜,阮小七锁好的房门突然打开,范蔡贵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阮小七听到开门声就醒来了,她坐起来,肩膀以下被被子遮着,她有些无奈地问:“范蔡贵,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人家明天还要工作呢。”
范蔡贵走了过来,坐在床边,然后小声地说:“小七,我想和你上床。”
阮小七虽然没有作出任何回答,不过从她睁大的双眼可以看出来她很震惊。
阮小七拿起了床头的手机,范蔡贵猜到她要报警,他慌忙解释道:“等等,小七,我是在演戏。因为陈春桥喜欢你,我又不想你们在一起,所以要演个床戏让他死心啊。”
“等等,范哥,陈春桥不喜欢我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额,没有。”
“而且如果不想我俩在一起,我直接拒绝他不就行了吗?”
“额,说得也对。等等,万一他死缠烂打怎么办?所以还是要演一场床戏。”
阮小七伸出右手,说:“报酬呢?”
范蔡贵拿出了五百块钱交给她,阮小七满足了,握着范蔡贵的手说:“合作愉快。”
“愉快……”范蔡贵摸了摸额头上的汗,他感觉给五百块钱确实是有点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范蔡贵赶在所有人前面去防卫部找部长,为龙牙冒险队全员请了一天的假期。然后找到了梦泽汐,命令她把日光堡所有人全部支开,除了陈春桥,报酬是五百块。
范蔡贵只希望陈春桥看到这场戏。
接着趁日光堡没人的机会,范蔡贵在一楼大厅摆了张双人床,安装好帘子。
场景布置好了,就差演员和观众了。按照计划,范蔡贵和阮小七假装上床,而且拉上帘子,并且只被陈春桥一个人看到。机会只有一次,不能失败。
范蔡贵布置好床后,将阮小七叫了过来,让她躺在床上,自己也躺了进去,最后拉上帘子。
这时梦泽汐吹了一声口哨,代表陈春桥已经过来了。
范蔡贵和阮小七立刻开始演戏,他小声吼道:“你叫两声啊。”
阮小七犯了难:“我不会叫啊。”
范蔡贵气的猛掐阮小七的胳膊,这才让她叫出两声:“啊,疼疼疼,轻点,轻点。”
此时陈春桥就站在床前,通过帘子依稀可以看见范蔡贵骑在阮小七的身上,虽然看不清楚到底在做什么,但结合之前阮小七说的话,傻子都猜出来是在干嘛了。
“阮小七这家伙,能把我气死。”范蔡贵拉开帘子,气喘吁吁地从床上爬下来,一下来就发现床前站了好些人,不光有陈春桥,沈嘉,宋不举,罗蒙等人都在。
“怎么你们都在啊?”范蔡贵人傻了,转头就看见猫着腰准备逃跑的梦泽汐,于是大声质问道:“梦泽汐,我不是让你把他们都引开吗?”
“啊……抱歉,范哥,”梦泽汐转过身,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把他们都支开了,但他们又回来了,这不怪我。”
范蔡贵刚想教育一下梦泽汐,陈春桥就激动地握着他的手,说:“范蔡贵,既然你将小七收为后宫,那我就另寻心上人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陈春桥说完便走了,范蔡贵心里想,也许这样也算成功了吧,虽然过程跟想象的有些出入。
突然一道人影如同鬼魂一样从走廊缓缓移动到大厅的门口,范蔡贵看到那个人影后心跳都停止了一秒钟。
范蔡贵求饶道:“能不能让我先解释一下?”
薇薇安没给他解释的机会,一击重拳打在了他的鼻梁骨上。
薇薇安事先穿上了三西老师给她的拳套,这一拳威力不小,打得范蔡贵蹲下身捂着脸呻吟起来。
范蔡贵曾经脑袋挨过灰熊一巴掌,现在这一拳比那巴掌还痛。
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大厅内空无一人,阮小七,陈春桥,梦泽汐,薇薇安等人都消失了。
这下他有些不知所措,但事先已经向部长请过一天的假期,范蔡贵肯定是不会回防卫部的。
他也不想去见夏克,更不想回帝国。今天是难得的假期,怎么可以用来工作呢。
“也许我该去享受享受。”
“啊,舒服,舒服。”
此时的范蔡贵,正趴在床上,旁边还有一个小妹帮他按摩。
十几分钟前他才刚出日光堡,他7点钟吃的早饭,现在才10点钟,不饿,烧烤店和KtV晚上才会开。逛着逛着就逛到这家按摩店门前,正好这家按摩店正在打折,顺理成章就走进去了。
“这边这边。”范蔡贵指着自己的后背上的某处,小妹立刻帮他捶捶。
突然,小妹感觉到她背后站着人,而且那个人还用手碰了一下她。她转头看去,发现薇薇安正站在她背后。
薇薇安用食指指了指她,又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示意她滚开。看到小妹不愿意后,薇薇安冲她竖起了拳头,这才让她走开。
小妹离开后,薇薇安像小妹一样骑在了范蔡贵的背上,帮他捶背,边捶边问道:“先生是经常来我们店里吗?”
范蔡贵说:“啊,只是有时来。大概一个月一次吧。哎,你声音怎么变了?”
“啊,那个妹妹被别的客人点名了,我是新来的。”
“哦,原来如此。”
“先生,我的手法怎么样?”
“啊,力度刚刚好,你新来的就达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
“呵哈哈,”薇薇安装模作样地笑两声,接着问:“先生在店里一般还点些什么服务啊?”
“大保健啊。”
范蔡贵说完之后,想翻个身,薇薇安站了起来,让他可以翻个身面对自己。
范蔡贵刚翻过身躺在床上,就看到了他此生难忘的画面:薇薇安穿着短裙叉开腿站在床上,一脸黑线地看着自己,仿佛有巨大的仇恨。
范蔡贵想得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但他的双腿现在就在薇薇安的胯下,已经没办法跑了。
范蔡贵的脸上又挨了一拳。
范蔡贵是10点半出的按摩店,他戴上了面罩用来遮住鼻子处的伤口,薇薇安打完那一拳就气呼呼地走了,范蔡贵躺在那张床上缓了将近10分钟才缓过来。
期间按摩店店长还想报警,毕竟大名鼎鼎的范蔡贵在自己店里受伤了,得想办法把自己的嫌疑洗干净,但被范蔡贵阻止了。
眼下还剩下半天的假期,范蔡贵是绝对不会回防卫部提前上班的,绝对。
但是没地方可以去了,薇薇安说不定还在附近游荡,范蔡贵可不想再被她打一拳,如今只能回日光堡了。
日光堡还是老样子,龙牙冒险队的队员们也还是老样子,陈春桥喜欢在空闲时间打电脑游戏,他现在确实在打他的电脑游戏。只不过自从目睹了阮小七和范蔡贵演的那场戏之后,他的头脑变得冷静多了,起码不会在对局里骂人了。
沈嘉和罗蒙在看电视剧,阮小七在摆弄她买来的小玩意,宋不举在午睡。至于薇薇安,据胡玄东所说,她带着埃罗去逛街了。
“唉,女人啊,生气时就喜欢逛街。怕不是又得花我一大笔钱。胡玄东,你今天的清洁工作做完了吗?”
胡玄东回答道:“老大,我已经全部做完了。”
“那帮我把陈春桥等人全部叫到这里来,我有事跟他们商量。”
“好。”
胡玄东的效率也是够高的,只过了几分钟,就把所有人都带到这里来了。
陈春桥等人都是一脸无奈加不耐烦的样子,陈春桥先抱怨道:“干啥啊,范蔡贵?我好不容易遇到一局顺风局。”
宋不举看起来没睡醒,他的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不情愿地说:“范哥,我能不能回去睡觉啊?昨天晚上我真的没睡好。”
范蔡贵劝说道:“今天是难得的假期,怎么可以用来睡觉呢?春桥,改天再打游戏也不迟,总不能每局都是逆风吧。”
沈嘉问:“那你想干什么啊,范蔡贵?”
“当然是出去逛逛了。就拿我来说,我在弥城生活了这么多年,弥城的每条小吃街的美食我都还没一一品尝过呢。”
阮小七调侃道:“范哥,这个可以等你老了再去品尝。如果到时候你爬不动的话,我可以送给你吃。”
“哎呀,你们就当陪我一下下喽。之前我太忙,总有任务,好不容易龙牙冒险队六人聚在一起,说说话,吃吃饭不好吗?”
“好吧。我同意。”看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范蔡贵这么恳求他,陈春桥先妥协了。
“好吧,范哥,不过我太困了,恐怕没办法去。”
“不举,能瞬间提神的魔法我也会。”范蔡贵简单念了个咒语,面前眼皮子打架,仿佛下一秒就要站着睡着的宋不举立刻就有了精神,跟打了鸡血一样。
范蔡贵问:“现在还有谁有意见吗?”
“我。”阮小七举高了右手,表示有意见。
“小七,如果你愿意讨好我的话,我会考虑释放一个能让胸部变大的魔法的。”
“好,我没意见,我们赶快走吧!”
范蔡贵这个当队长的,对其他队员喜欢和讨厌的东西了然于心,他知道怎么应付突发情况,也知道怎么调节队员中间的关系,防止内斗。
时间来到下午两点钟,他们按照范蔡贵计划的路线逛了好几个小吃街,这里吃两根羊肉串,那里吃两串臭豆腐,现在他们什么都吃不下了。
按照范蔡贵的提议,吃完饭之后散步有利于消化,他们就绕着弥城外围散步,刚好经过这座了望塔旁边。从这座废弃的了望塔顶能看见大半个弥城。
范蔡贵提议上去看看。
了望塔顶。
宋不举说:“我说,范蔡贵啊,聊天什么地方都能聊,没必要选在这里吧。”
范蔡贵说:“你懂什么,这里视野开阔,又有微风吹拂,很适合谈心。而且这里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只有我和芙校长知道。”
陈春桥感慨道:“从前偷萝卜,掀女生裙子的小混混终于能独当一面了。”
“掀女生裙子我总共就干过一次好吧。”
阮小七问:“范哥,你那次掀的是谁的裙子?”
“你说呢?”范蔡贵嘴上问阮小七,眼睛却看向沈嘉,这时沈嘉也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我记得那天沈嘉穿的是印有叮当猫图案的内裤吧,没想到你居然喜欢那种。”
“那只内裤我已经扔了。”
“哎,别扔啊,我还想再看你穿一次。”
见沈嘉脸全红了,范蔡贵也懂得适可而止,结束了这个话题:“说起来,学校宿舍楼后面有一块萝卜地,就数最西边的那块地里的萝卜长势最好,所以我们多数都偷那块地的萝卜。”
沈嘉说:“那块地是副校长的。”
范蔡贵哭笑不得地说:“哦,那他老人家真可怜。”
陈春桥说:“难怪副校长每次见到我们三个的时候都板着脸,好像我们欠他钱似的。”
范蔡贵问:“陈春桥,你的梦想是什么啊?”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既然是聊天,当然是想到什么就聊什么了。”
“我的梦想当然是找到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然后跟她结婚!”
“有没有可能她不愿意跟你结婚?”
“范蔡贵,如果梦想都要贴合现实的话,怎么还能叫梦想呢?”
“沈嘉,你呢?”
“我当然是想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
“那小七呢?”
“我想开个小店,不想再干这么危险的工作了。”
“哎,不如我把我的丰胸店卖给你吧。”
阮小七注意到范蔡贵说这话的时候盯着自己的胸看,她立刻明白了,朝范蔡贵竖起拳头。
“如果阮小七去当丰胸店老板,估计店很快就会倒闭吧。”
“哎,阮小七,你趴在栏杆上,胸是肯定长不出来的,不如学学我,袒胸露乳。”
现在范蔡贵上衣拉链确实是拉开的,里面没穿其他衣服。
沈嘉注意到范蔡贵好像在摸自己的胸部,便问道:“你在干什么?”
范蔡贵回答说:“我思考的时候喜欢揉胸。”
阮小七开玩笑地说:“那揉揉我的?”
范蔡贵居然很高兴地答应了:“好啊!”他话刚说完,一击重拳就打在他的后脑勺上,巨大的冲击力将范蔡贵撞在墙上,死死地镶嵌在墙里,抠都抠不下来。
与此同时,陈春桥等人发现薇薇安不知道什么站在了天台上,她的手上还戴着一副很特别的黄色拳套,刚才那一拳就是她打的。
“哇,这拳套真好使。”薇薇安说。
陈春桥看向被镶嵌在墙上的范蔡贵,弱弱地问一句:“他不要紧吧?”
“没事,他的命比小强还硬呢。”说着,薇薇安将那副拳套收起来,冲陈春桥等人微笑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只是个柔弱的少女而已。
薇薇安说的没错,范蔡贵身为神明,在非战斗形态下不可能被普通武器杀死,又有布西斯提供的保险机制在,甚至可以站起来反击。
在薇薇安和陈春桥闲聊的空档,范蔡贵已经施展治愈魔法在拼命治疗自己的身体,以至于他从墙上脱落时,身上已经看不见伤口了。
范蔡贵他们正闲聊着呢,通往天台的门突然打开了,他们看清楚来者是谁后立刻警惕起来,准备战斗。
因为来的人正是戚秀德。
戚秀德看样子不想跟他们打架,只说了一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在这里谈,你们可以回避一下吗?”
“什么?”陈春桥一脸懵逼。
范蔡贵反问道:“等等,戚秀德,你故意说有重要的事要谈,不怕我们躲在哪里偷听吗?”
“哼,随便。我是无所谓,王俞介不介意就不知道了。我看你们身上都没带枪吧。呵呵,就怕有命听,没命走。”
陈春桥小声问:“怎么办,范蔡贵?”
范蔡贵问:“你们身上有没有带监听器?”
“日常散步怎么可能带那种东西。”
“那只能先行撤退了。”
范蔡贵等人朝着天台的出口走,即使在离开天台的时候,他们也依旧边移动边盯着不远处靠着栏杆休息的戚秀德,生怕她什么时候掏出一把枪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范蔡贵是最后离开天台的,他离开时想顺带关一下门,这时戚秀德突然说:“范蔡贵,芙光中校长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也许你是时候回归亲人的怀抱了。”
范蔡贵听完这话没有反驳她,轻轻地关上了门。
出了了望塔之后,陈春桥立刻就拉住范蔡贵的衣领,问道:“范蔡贵,刚才戚秀德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亲人不亲人的?”
范蔡贵面无表情地说:“没什么。”
范蔡贵肯定有事瞒着陈春桥等人,但既然是他想瞒着的,说出来肯定对陈春桥等人不利,还是不追问比较好。
宋不举问:“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几点了?”
“才下午三点钟。”
范蔡贵说:“我回去看看薇薇安的情况,你们要是想一起回日光堡的话,我可以打辆车。”
“倒也可以。”
“我总算能回去睡觉了。”
陈春桥问:“一辆车不够坐六个人吧?”
范蔡贵说:“那就打两辆车啊。”
“两辆车有点太浪费了,污染大气。”
“那你跟在后面跑。”
“队长,你不知道吗?一辆车算上司机只能坐五个人,所以你也得跟我在后面跑。”陈春桥说这话时,还带着奸笑。
范蔡贵无奈地笑了,陈春桥的逻辑完全没问题,只打一辆车的话确实只能让他和陈春桥跟在后面跑,总不可能让司机跟在车后面跑吧。
范蔡贵赶到日光堡时,先去了趟薇薇安的房间,这次她居然在家,而且正自己扎头发呢。
他走进房间,然后随手关上了门。范蔡贵想先解释一下自己和阮小七的事情,免得到时候被人家在背后骂渣男。所以他开口第一句就是:“我跟你说好几遍了,我刚刚在和阮小七演戏,不是真的上床。”
薇薇安反问道:“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解释?”
“你当时一拳头呼过来,我哪有机会解释。”
“别废话了,帮我扎个头发。”
“你自己不是会扎吗?”
“你懂什么,这是情侣之间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范蔡贵敢肯定这是薇薇安从电影里学来的,但确实这次是范蔡贵没有先讲清楚,自己有些亏欠薇薇安,于是走上前,站在她的背后。
不过范蔡贵并没有直接给薇薇安扎头发,而是把一个哨子放在了梳妆台上。
薇薇安问:“这是什么?”
“我已经在这个哨子上面施了魔法,只要你吹响这个哨子,无论我在什么地方,都会来救你的。”
“我有胡玄东和埃罗保护着。”
“凡事都有万一,你随身带着吧。”将哨子交给薇薇安后,范蔡贵捏着她的头发,问道:“帮你扎个什么样的头发?”
薇薇安拿出手机,点开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名少女,她的后脑勺扎着两根马尾辫。
“这样的。”
“不就是双马尾吗?这我会。”
范蔡贵用手在薇薇安头上捣鼓着,因为面前没有镜子,薇薇安不知道范蔡贵做到哪一步了,不过她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哎,你轻点。你是在扎头发吗?你这分明在扯头发。”
“哎呀,我手有些笨拙,你忍着点。”
十分钟之后,范蔡贵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小镜子拿给薇薇安,还说道:“照照镜子看看。”
薇薇安一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立马就呆住了。
镜子里的薇薇安的脑后勺并没有双马尾,那两只马尾辫变成了麻花辫,并且移到了头的两侧,而且是斜向上的麻花,发型跟个黄毛丫头似的。
范蔡贵厚脸皮地问:“怎么样,还不错吧?”
薇薇安把头转过来,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怒火。范蔡也猜得到她为什么这么生气,但还是不死心地问:“怎么,我扎的不对吗?”
又一个重拳打在了范蔡贵的鼻梁骨上,范蔡贵痛得哀嚎了几声,捂着脸说:“再挨你几拳我就变伏地魔了。”
“变伏地魔才好呢,起码不会这么气人了。”
“你简直不知好歹,我帮你扎头发,你不感谢也就算了,居然还打我!”
薇薇安一边解辫子一边反驳道:“你看看你扎的这叫什么?哪个女孩扎这样的辫子?”
范蔡贵似乎不打算回应薇薇安的质问,自顾自地说:“早知道我就选莫晓晓了。”
薇薇安听到这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莫晓晓?她哪点比我好?”
“从头到脚都比你好。”
“别傻了,你认识的这些女生里,就莫晓晓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切,那也比你强,而且西卡卡劝我选莫晓晓。”
“果然是那个老逼登干的好事!”
范蔡贵能从薇薇安手上看到暴起的青筋,她的眼睛好像也在冒火。
西卡卡只用一根手指头就能解决薇薇安,她应该在说气话吧。
此地不宜久留,万一薇薇安想起来自己头发的事再找范蔡贵算账就糟了,所以范蔡贵趁着她将怒火转移到西卡卡身上时,立刻逃也似的离开薇薇安的房间,冲到自己的房间里后,立刻从里面锁上了门。
就这样,龙牙冒险队的一天假期结束了,在第二天去防卫部上班的时候,范蔡贵鼻子上贴着个创可贴。
这个创可贴倒是招致了不少异样的眼光,毕竟范蔡贵在防卫部一共有两个外号。一个是范双十,指的是范蔡贵和他的外援清理了弥城将近二十万的丧尸,另一个外号就是“金刚脸。”从陈春桥他们认识范蔡贵到现在,范蔡贵受伤的部位都是四肢,后背,前胸,脸上几乎没受过伤。
不过还好部长不在乎这种事情,分配完任务后就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龙牙冒险队今天的任务还是日常巡逻。
平常的日常巡逻,都是范蔡贵和宋不举开着军用摩托车,其余的人搭乘军用轿车达成的。这次当然也一样。
范蔡贵鼻子受伤,只好让宋不举坐在前面骑摩托车,自己背对着宋不举,坐在后座上。他们的身后是开着轿车的陈春桥等人。
范蔡贵看着两边快速向后移动的大楼和树木,感叹道:“最近好安静啊,都没有发生什么事。”
“对啊。不过队长,你词语用错了,应该用平静。”
“我希望你别揪我语病了。”
范蔡贵说完话之后,转头往后看,坐在轿车驾驶位上的陈春桥貌似在哼歌,而且边开车边扭动身体,嘚瑟的很。
范蔡贵说:“看来他很喜欢安静啊。”
“我倒希望永远安静下去,希望我们失业,世界不再需要防卫部。”
沿弥城巡视一圈之后,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们完成巡视任务后必须回到防卫部才能下班,从这里到防卫部有将近半个小时的路程,也就是说他们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范蔡贵等人把车停在一边,在路边的长椅坐下,范蔡贵坐在长椅上闭上眼睛小眯一会儿,其他几人则坐在另一张长椅上聊天。
他们都在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宁静。
陈春桥趁着范蔡贵身边没人,坐在了范蔡贵的旁边,范蔡贵也醒了过来,他也想到陈春桥应该是有事找他,于是问道:“春桥,你有什么事吗?”
陈春桥问:“范蔡贵,世上真的有真爱吗?真的有女孩愿意陪伴我一生,至死不渝吗?”
范蔡贵说:“艾欧曼斯,对于这个问题,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在你的心上人被波斯一世杀死之前,她确实陪伴了你一生。”
艾欧曼斯说:“不过是些陈年往事罢了,波斯一世早已死去,波斯十世也已经去世,杀妻之仇是没办法报了。”
陈春桥问:“范哥,我遇到的女孩要么嫌弃我之前在春楼干过,要么嫌弃我长相不行。我该怎么办?”
“过去的事情没办法更改,你的长相也没办法改变,你就找不嫌弃你这两样缺点的呗。”
“可这样的女孩很难找吧。范蔡贵,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去春楼工作吗?”
“为什么?因为钱?”
“钱只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原因是那里面的女孩都很纯粹,只要你给她们钱,她们就会出卖身体,比社会上的女孩好懂多了。不会卖关子,不需要动脑筋,不会让你猜这猜那,永远笑脸相迎。而且谈对象花的钱要比在春楼里花的钱多得多。”
“可是在春楼里是找不到真爱的啊,陈春桥。”
“在社会上也难找。”
范蔡贵听完这句话沉默了,并没有反驳他。
陈春桥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说:“范哥,要不你帮我找个对象吧。”
范蔡贵立刻来了兴趣,笑着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额,温柔贤惠,要有大小姐气质。”
“大小姐气质?我倒是有一个人选。”
“谁啊?有照片吗?”
“莫晓晓。”范蔡贵拿出了一张莫晓晓的照片,出示给陈春桥看。
“哇,这女孩还挺漂亮的,快介绍给我。”
范蔡贵将莫晓晓的基本信息,连同家庭住址都告诉陈春桥了,接下来就看他的本事了。
范蔡贵十分放心地把莫晓晓的家庭住址给陈春桥,因为他知道,莫晓晓不是那么好追的女生,就算知道她的家庭住址,直接去她家里只会被赶出来吧。
果不其然,陈春桥拿到莫晓晓的照片和基本信息后,想向部长请一个星期的假,准备在这一个星期里好好了解这位大小姐。
范蔡贵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如果不成,范蔡贵也没什么损失,要是成了,陈春桥就欠他一个人情,或许还能大发慈悲给点介绍费。
想到这里,范蔡贵双眼放光,嘿嘿直笑。阮小七原本想走上前向范蔡贵报告情况的,看到他这种样子,直接躲得远远的。
范蔡贵得意完之后,转头就看见阮小七站在墙边,离他远远的,不说话,也不离开,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自己。
范蔡贵问:“哎,你站这么远干什么?”
“我怕你对我图谋不轨。”
“你在开什么玩笑?不知道我没那方面的欲望了吗?”
“可是你刚刚那样子真的像一个痴汉哎。”
“废话少说,有什么事情吗?”
“啊,确实有事情向你报告。”阮小七走上前,将一份文件交给范蔡贵。
范蔡贵接过来一看,他的眼神变得迷茫了。
“这是水电费的账单啊,而且还是防卫部的。”
“啊,抱歉,那个是要给财务部的,这个才是。”
阮小七将另一份文件交给范蔡贵,那是一份关于防卫部总部迁移的重要文件,范蔡贵简单过目了一下,问道:“这应该直接交给部长啊,干嘛交给我?”
“今天早上一个防卫部分部的成员交到我手上的,说是要交给吴北部长,但是部长最近好像很生气,我害怕见他。”
“是因为最近防卫部赤字严重吧,好吧,我代替你交给他。”
范蔡贵拿着文件,往部长办公室走去,一进门就看见部长正在呵斥陈春桥,想也知道,陈春桥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请假,肯定会被骂一顿。
“春桥啊,你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吗?防卫部赤字严重,天倾和地覆组织那边又有了动静,你怎么可以在这个节骨眼上提休假呢?!”
“部长,你就通融这一次吧,找女朋友可是人生中的大事。”
“不行。”
铛铛铛,范蔡贵站在门旁试着敲了几下门,好引起注意。
吸引到陈春桥和部长的注意后,范蔡贵大步流星地向部长走来,陈春桥则识趣地退到一边。
范蔡贵说:“这是皮特凯尔分部长的提议,关于防卫部总部迁移的问题。请过目。”
部长接过文件,开始仔细看了起来,突然问道:“他提议的是把防卫部总部迁移到哪些地点?”
范蔡贵回答道:“啊,美国的旧金山,英国的大本钟旁,甚至是北极这种鬼地方,总之就是迁出中国。”
吴北说:“请转告皮特分部长,我不会在这上面签字的。”
“意思就是您不同意?”
“对。”
范蔡贵拿着原封不动的文件离开了,在离开办公室之前,他回头瞅了陈春桥一眼,给他一个眼神,好像在说:“部长正在气头上呢,还不快走?!”
陈春桥可能走神了,也有可能没注意到范蔡贵的眼神,他继续向部长申请休假,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终于得到了一个星期的假期。
部长同意之后,陈春桥就兴冲冲地离开防卫部,范蔡贵是后来才从别的士兵口中听说陈春桥请假成功的。
“真佩服他有这勇气啊。”范蔡贵抬头看了看窗外,然后继续进行部长交给他的任务。
过了几天,陈春桥一个星期的假期还没结束呢,他就冲进了龙牙冒险队的办公室,一进门就坐在了靠墙的沙发上,喘着粗气。
范蔡贵见他这么慌张,便半开玩笑地问:“怎么了,陈春桥?是因为她太疯狂了,所以你来防卫部躲着?”
陈春桥缓了口气,说:“哎,别提了。范蔡贵,我差点被你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到底怎么了?”
“我让你帮我找个有大小姐气质的,没让你给我找个真的大小姐啊,她家里月收入过亿,我怎么跟人家比?”
范蔡贵从椅子上起身,来到陈春桥身边,安慰道:“哎,陈春桥,人要有自信,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人家不愿意?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她父亲请我明天去他家做客。”
“发展挺快的嘛,马上就要见家长了。”
“但我不敢去,她父亲肯定会百般刁难我,范哥你替我去吧。”
“春桥,结婚可是人生的大事,总不可能连这种事都要我帮忙吧。”
“求求你了,范哥,我真的不想去。这样总行了吧。”陈春桥拿出五张百元钞票,“五百块钱足够了吧?”
“好,成交!”范蔡贵一把抢过钞票,一张一张地数着,脸上洋溢着无比灿烂的笑容。
“等等,”范蔡贵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春桥,我变成你可以,你怎么变成我啊?”
“这……反正你经常不来上班的,部长不会在意的。”
第二天,莫晓晓家客厅。
几米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但食客只有两个人:莫晓晓和他爸,莫晓晓的父亲坐在正对着餐厅门的位置,而莫晓晓坐在他的右手边。
门外,伪装成陈春桥的范蔡贵抬头就看见了那大门上极为张扬的门匾,上面写着“莫府。”
“是这里没错了。”
范蔡贵大步流星准备走进去呢,还没到跟前,就被门口的几个仆人拦住了。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问:“你是谁,来干什么?”
范蔡贵回答道:“啊,我是来拜访莫家老爷的。”
“哦,是来拜访老爷的啊,有带礼物吗?”
“礼物?”
“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来拜访我家老爷,都要送礼。”
“刚好我带了。”
“那请问您的礼物是随身带来呢,还是随后送来呢?”
“当然是随身带来啊。”范蔡贵抖了抖袖子,笑着说:“两袖清风。这清风拂人面,暖人心,实乃无价之宝。”
范蔡贵说完刚想走进去,却被那些个仆人又推了出来。
这时候范蔡贵有些不耐烦了,说:“礼轻情意重,你们不送,我送!”接着他又向大门发起冲锋,跟那些仆人纠缠在一起。
范蔡贵他们的吵闹声传到了客厅,莫老爷起身问道:“是谁在外面大声嚷嚷啊?”
一个仆人跑过来报告说:“报告老爷,陈春桥来了,就在门外。”
莫老爷命令道:“把他轰走。”
“老爷,我已经进来了。”
仆人和莫老爷往餐厅门口看去,范蔡贵伪装成的陈春桥已经站在了餐厅门口。
莫老爷斥责道:“一群饭桶,你们怎么没有拦住他?”
“老爷,我们也没办法,十几个人都拦不住他。”
莫老爷先让仆人退下了,仆人离开餐厅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很抱歉,陈先生,莫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身上衣服和装饰的价值要超过十万元才能进来。请回吧。”
“哼,”范蔡贵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说:“这是范蔡贵脖子上的项链,这可是无价之宝。”
说完也没等莫老爷同意,范蔡贵便走到莫老爷的左手边,坐了下来,这个位置就在莫晓晓的正对面。
范蔡贵盯着对面的莫晓晓直看,看的出神,莫晓晓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头转向一边。
“陈先生现居何职啊?”
“哦,回老爷,我现在在防卫部工作。”
“当队长?”
“队长是范蔡贵,我只是个小小的队员。”
“哈哈哈,一个微不足道的防卫部队员也敢娶我的女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大本事。”
“老爷,我可是范蔡贵的朋友,他曾经说过,我只要随便指定一个人,他就会帮我杀了那个人。您要不要试试啊?”
“靠别人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不知道老爷在干小职员的时候又是靠谁才有今天啊。”
几个回合下来,莫老爷被憋的说不出话了,他看向莫晓晓,突然又有了别的刁难陈春桥的方法:“春桥,不知道你喜欢我女儿哪点啊?”
“相貌,身材。”
“太粗俗了,说点不一样的吧。”
“啊,性格,她的性格我非常喜欢。”
“春桥,我的女儿跟你结婚之后,你能给她带来什么?”
“只要是我能拿到的,她通通都可以得到。”
“春桥,你也知道,我们家不缺钱,除了钱你还能带给莫晓晓什么东西吗?”
“回老爷,安全感。跟我结婚之后就能得到范蔡贵的保护,世界上也只有范蔡贵的女朋友薇薇安一人能得到这么好的待遇。”
“呵,那我女儿直接跟范蔡贵结婚不就行了吗?”
范蔡贵不忙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问道:“老爷,您是只有莫晓晓一个孩子吗?”
“是,我是只有她一个孩子,那有怎么样?”
范蔡贵听完冷笑两声,一本正经地说:“范蔡贵没有生育能力,如果你的女儿跟他结婚,那么你就相当于主动放弃了传宗接代的机会。”
范蔡贵这句话在别人看来是陈春桥在嘲讽范蔡贵,但现在坐在莫老爷和莫晓晓面前的是真正的范蔡贵,所以这句话无疑在嘲讽自己。
莫老爷的表情看起来很吃惊,他根本不知道范蔡贵丧失了生育能力。
接下来几个回合,每每都是莫老爷被憋的说不出话来,范蔡贵那边倒是游刃有余,莫晓晓还在暗地里为范蔡贵加油。莫老爷见说不过他,于是转变思路,拼命给他灌酒。
终于,在连喝了二十多杯啤酒后,范蔡贵醉了,趴在桌子上。
莫老爷试着用手指动了动他,没反应,叫了叫他的名字,还是没反应。
“哈哈哈,姜还是老的辣啊,”莫老爷终于得意地笑了,向仆人命令道:“把他扔出去!”
几个仆人立刻就来到了范蔡贵身边,刚想把他从座椅上抬起来,范蔡贵就自己站起来了,而且是十分迅速的,把那几个仆人吓了一跳。
仆人们不知所措,莫老爷更是惊讶,指着范蔡贵问道:“你你你……你不是喝醉了吗?”
“啊,”范蔡贵舒了个懒腰,但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他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莫老爷,我不小心喝醉了。”
接着范蔡贵走着醉步,摇摇晃晃地朝客厅的东面走去,那里摆着一副光可鉴人的盔甲,而且是真品。
那些仆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他会不会打醉拳啊。
范蔡贵摇摇晃晃地来到盔甲旁,一把将盔甲的佩剑拔了出来,口中还说道:“我今日将为老爷和小姐舞剑助兴。”
说完范蔡贵便朝莫老爷冲了过去,吓得莫老爷赶紧躲到了一边,范蔡贵直接一剑将挡路的桌子砍成两半,佳肴撒了一地,盘子也碎了一地。
莫晓晓见到这种情况,看得出来范蔡贵并不是在演戏,赶紧跑回自己房间躲着了。莫老爷躲在柱子后面,激动地喊着:“你们快上啊,还愣着干什么?!”
范蔡贵演的跟真的一样,那些仆人都没有武器,谁敢上啊。终于有几个人跑去拿武器了,在他们拿武器的空档里,范蔡贵向着莫老爷所在的柱子冲来。
看到范蔡贵朝这边过来了,莫老爷的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他赶紧转移阵地,上了楼梯。
那几个仆人拿来了盾牌和武器,准备和范蔡贵战斗。其中一人还拿来了栓狼的铁链,铁链的一端有绳套。
趁着范蔡贵和他们战斗的时候,那个仆人将绳套往范蔡贵头顶一丢,绳套就落在了范蔡贵的脖子上,然后绳套立刻收紧。
没想到范蔡贵力大无穷,几个人拉着锁链都拉不住他,他双手抓着锁链,反倒将那几个仆人拽倒在地。
莫府根本没人能管得了范蔡贵,莫老爷只好命令道:“赶紧去叫防卫部!”
十分钟之后,客厅的门被打开了,一队全副武装的防卫部士兵整齐的站在门前,领头的正是吴北。
吴北见到客厅里的情况也是吃了一惊,但他还是大声朝还在搞破坏的范蔡贵喊道:“范蔡贵,你在干什么?!”
这时范蔡贵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不远处的部长和他身后的士兵,他转头又看了看断成两截的桌子,洒在地上的食物,躲在柱子后面不停颤抖着的莫老爷,还有倒在地上的仆人们,慢吞吞地吐出一句:“抱歉部长,我喝醉了。”然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又过了几天,陈春桥将范蔡贵约了出来,约在那家常去的烧烤店吃饭。
在饭桌上,陈春桥问:“怎么样,成功了吗?”
范蔡贵说:“有我出马,还有成不了的事?”
这时旁边突然有人说:“失败了,我爸说你太过张狂自傲。”
范蔡贵和陈春桥抬头一看,原来是莫晓晓来了,她在两人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范蔡贵说:“什么,居然说我太张狂了?他奶奶的。”
莫晓晓问:“什么?你?难道去我家做客那个陈春桥是你假扮的?”
陈春桥说:“对,莫晓晓,是我让范蔡贵假扮成我的样子去的。”
莫晓晓说:“其实也不完全是范蔡贵的原因,主要原因是我爸已经帮我订婚了,订婚对象是一个少爷。”
范蔡贵说:“我就说吧, 有我在没有成不了的事,除非有别的原因。莫晓晓,把那个少爷的姓名,联系方式,家庭住址给我。”
陈春桥将范蔡贵拉到一边,小声说:“范哥,我们是不是管太多了?”
“你傻啊,万一那个少爷是个整天花天酒地的人渣,可不把莫晓晓糟蹋了吗?你想让你的心上人被糟蹋吗?”
“不想。”
“这不就对了吗。”训斥完陈春桥之后,范蔡贵又转向莫晓晓:“莫晓晓,把那个少爷的信息提供给我。”
“你要这个干嘛?”莫晓晓同样摸不着头脑。
“少废话,哪次相信我出过差错的?”
见范蔡贵态度如此强硬,莫晓晓也不好意思多问,直接就给他了。
接着,莫晓晓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剩下范蔡贵和陈春桥两人。
此时,部长吴北带着防卫部士兵正忙完事回来,正巧看到了他俩,想起来有话对陈春桥说。
范蔡贵打招呼道:“哟,部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部长看起来心情不好,没搭理范蔡贵,阴着脸对陈春桥说:“你做的事防卫部帮你赔偿了,我现在命令你写一万字的检讨,还有扣光你下个月的工资!”
“不要啊,部长!”陈春桥欲哭无泪,想拽住部长,但部长迅速离开了,于是回过头质问范蔡贵:“范蔡贵,你干了什么啊?”
回过头才发现,范蔡贵早没影了。
“呜呜呜……啊啊啊……”整个饭店只留下他一个人在此痛哭,做饭的厨子还探出头看了一眼外面,以为是陈春桥失恋了,无法接受现实才哭的。厨子默默地叹了口气,说:“现在的年轻人啊……”话只说了一半,就转身回去炒菜去了。
防卫部龙牙冒险队办公室里,范蔡贵正装作大哭的样子来嘲讽旁边刚哭过,眼睛还红着的陈春桥。
“呜呜呜……哈哈哈哈,”只装哭了一会儿,范蔡贵就笑了出来,“笑死我了,不行了不行了,哈哈哈……”
见旁边的陈春桥明显不高兴,牙齿都死死咬着下嘴唇,范蔡贵也不笑了,平静的说:“你再使劲咬就把你的嘴唇咬破了。哭啥哭,男子汉大丈夫,扣点工资怎么了?”
陈春桥说:“可是我从来没写过这么长的检讨啊,我最多只写过两千字的。”
“这好办,你就使劲编呗。我教你写,开头这么写,”范蔡贵小声地说,似乎是怕被别人听见。“部长,我知道错了,我向我的太爷爷,太奶奶,曾祖父,曾祖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大姨太,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五姨太,六姨太……”
“等等,等等,”范蔡贵还没说完呢,陈春桥就打断了他:“这么写部长能把我揍死。”
“那你怎么凑够一万字啊?”
“我想想……有了。阮小七上次不是被罚写八千字的检讨嘛,可以问问她怎么写的。”
“对哦,我怎么把她忘了。赶紧去找,她应该还在防卫部。”
范蔡贵猜的没错,阮小七确实还在防卫部,她正在食堂吃饭。
然后,两个大男人一左一右坐了过来,将阮小七夹在中间。
陈春桥问:“哎,小七啊,问你个事,你上次是不是被部长罚写检讨?”
“是啊,怎么了?”
“我想问问你怎么才能写那么多。”
“可是他最后没让我写检讨啊。”
“那让你干什么了?”
“他让我捡弹壳。”
范蔡贵插嘴道:“需要捡多少颗弹壳?”
“8000颗。”
听到这个数字之后,范蔡贵对陈春桥说:“我们还是写检讨吧。”然后拉着他离开了食堂。
如果拒绝写检讨,谁知道部长会给陈春桥换成什么惩罚呢。现在部长正在气头上,求情也不是个好办法。看来写检讨这个坎是没办法绕过去了。
范蔡贵即使业务繁忙,也不忘帮陈春桥想想办法,出出主意,比如去网上搜那些检讨的范本。
“一千字检讨,保证打动你的上司……三千字检讨,老板不原谅你就来打我……写检讨的注意事项。”范蔡贵坐在电脑前,浏览着那些看上去就挺牛逼的标题,然后一个一个点进去看。边看边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想想这个到底适不适合陈春桥。
这些检讨范文有些适用在犯了错的学生上,大部分都适用于那些犯了错,又不敢跟老板对着干,又不想失掉工作的上班族。范蔡贵连翻了几页的搜索结果,愣是没找到适合在防卫部工作的人可以写的。
既然照抄不行,那就只能拎出来几个拼凑在一起。
范蔡贵随便找了些检讨范文拼凑在一起,再加上陈春桥自己想的两千字,终于凑够一万字了,以邮件的方式发给部长看。
结果,很轻易地被查到和网上的范文有些相似,查重率百分之60,陈春桥不仅被部长连同几个领导训话了两三个小时,还被要求重写检讨。
陈春桥这次打算找人代写,价钱都谈好了,他没找范蔡贵砍砍价,一口价,六百块钱。
当陈春桥拿着打印出来的检讨走进部长办公室时,部长正在处理防卫部其他领导送过来的文件。
陈春桥先礼貌地敲了敲门,部长听到声音后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来。看到是陈春桥来了之后,他笑呵呵地让陈春桥进来,还让他先坐下,再说。
陈春桥感到受宠若惊,因为直到现在,部长还保持着笑容,前些天还对他板着脸呢。
“不会是要我去伊拉克吧。”陈春桥这样想着,几秒钟之后他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要办,于是拿出了那份检讨书。
“部长,这是我写好的检讨书,请您过目。”
陈春桥忐忑不安地将检讨书递给部长,奇怪的是部长连看都没看,就放在了桌子上。
直到现在,部长都还是面带笑容的。
“嗯?难道是我写的太差了,连看都不看一眼?不对啊,那他为什么还在笑啊?”
为了搞清楚原因,陈春桥问:“部长,您为什么不看我写的检讨啊?”
“啊,陈春桥,这就是我准备要和你说的事。你已经不需要写检讨了。”
“为什么?”看得出来陈春桥很激动,他都从椅子上站起来了,因为他写检讨花了600块大洋嘛,怎么能说不看就不看。
“当然是因为我了。”陈春桥的背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转头看去,发现范蔡贵正大步流星地走进办公室。
“我已经向部长解释过了,是我变成你的样子去莫晓晓家的,而且我已经将防卫部给莫晓晓家的赔偿算在我头上了。所以,春桥,你无罪释放了!”
“什么?!什么情况?!”
这时部长握住陈春桥的手,慈祥的说:“不好意思,陈春桥,错怪你了。”
“那我花的600块钱怎么办?!”
范蔡贵和部长听到陈春桥喊的这一句都愣住了,还是范蔡贵最先反应过来,问道:“600块钱?你那检讨书是找人代写的?”
“等等,不对。”陈春桥想收回刚才的话,可是已经晚了。
代写检讨在防卫部里是等同于迟到二十次的大错,部长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变成了面无表情。
“陈春桥,我看你需要关禁闭来冷静一下。”
“等等,我不要啊。部长,求你给我点别的惩罚吧,比如做一千个俯卧撑之类的。”
由不得陈春桥求饶,两个士兵就将他拖走了。
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跟之前一样,都是龙牙冒险队6个人聚在一起吃,沈嘉发现陈春桥不在,再抬头看看时钟,已经12点十分了。
平时喜欢趁热吃的陈春桥居然不在,很反常啊。
“范蔡贵,陈春桥他人呢?”
“他啊,被关禁闭了。”范蔡贵很轻松地说,好像陈春桥被关禁闭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阮小七立刻拿出小本子和笔记了起来,边记边自言自语道:“那他已经被关十次禁闭了。”
“是啊。”
“哇!那他成为整个防卫部历史上被关禁闭最多的人了,打破了前辈们的记录。”阮小七兴奋地提议道:“那我们吃完饭给他庆祝一下怎么样?”
范蔡贵劝说道:“啊,小七,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庆祝这个为好,还有不要在他面前这么高兴地说他打破了最多被关禁闭次数的记录。”
听完范蔡贵的话之后,阮小七似乎有些失望。
“唉,我原本还想给他整个庆祝仪式的。”
“不过你到时候倒是可以庆祝他禁闭结束。”
吃完午饭回到宿舍暂时午休一会儿,接着完成了下午的工作,再接着下班回到日光堡。
在这一下午的时间里,范蔡贵一直感觉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直到防卫部下班后范蔡贵和队员们一起开车回家时,在路上撞见了莫晓晓。
莫晓晓正在逛街,看到龙牙冒险队全员都在,唯独陈春桥人不在,便问道:“范哥,陈春桥怎么不在啊,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骑摩托车的宋不举抢在范蔡贵前面解释道:“啊,他呀,他被关禁闭了,连日光堡都不能回了,只能待在禁闭室里。”
“哦,原来如此。真惨啊。”
现在范蔡贵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事,他要调查莫晓晓的订婚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他立刻打开车门朝坐在摩托车上的宋不举走来,说:“不举,摩托车借我用一下,我要去个地方。”
“范哥,这都快6点钟了,您要去哪儿啊,什么事不能等明天办?”
“少废话,把摩托车给我。”
“行吧行吧。”宋不举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摩托车上下来,交给范蔡贵之前还不忘抱怨一句:“我原本还想吃完饭骑着它去兜风的说。”
“你改天兜风也行。”范蔡贵坐上了摩托车的驾驶座,宋不举则坐上了轿车的驾驶位,然后范蔡贵说:“今晚吃饭不用等我了。”接着启动摩托车,飞驰而去。
看着远去的范蔡贵,莫晓晓小声地自言自语道:“连再见都不说,真没礼貌。”接着她转而问宋不举等人:“范蔡贵是要去干嘛啊?”
宋不举说:“不清楚,他的心思谁能懂啊。”
范蔡贵骑着摩托车找到了一个没人的胡同里,趁着四下无人,他脱下了防卫部的制服,利用神力将脸变成了陌生男人的模样,然后大摇大摆地从胡同里走出来,走进了一个看上去就很高档的饭店,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范蔡贵刚坐下来不久,就有服务生来到他旁边了。不愧是高档饭店,服务生打扮得光鲜亮丽的,而且都是18,19岁的小年轻。
服务生将菜单放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地说:“这是菜单,请过目。”
范蔡贵拿起菜单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翻到最后一页说:“我的朋友还没有来,先来杯皇家奶茶吧。”
“好,马上就来!”
过了几分钟,一杯浓郁鲜香的奶茶就送来了,范蔡贵端起来之后,像个绅士一样先吹了几下,才抿了一小口,细细品尝。
要是换在平时,范蔡贵一口气就能直接喝完它。
范蔡贵喝了几口之后,将奶茶又放回桌上。该干正事了,他拿出手机,照着莫晓晓提供的信息拨通了那位富家少爷的电话。
“喂,谁啊?打电话不看时间的吗?”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还有吵闹的音乐声和男男女女的叫声。
看来这位少爷正在酒吧快活着呢。
“我是莫晓晓的哥哥,你现在赶到弥城市的康先生餐厅来,我有事要和你谈。”
“能不能改天啊,我正忙着呢?”
“如果你拒绝我的请求的话,我会向我父亲提出给妹妹换个未婚夫的要求。”
“好吧好吧,弥城的康先生餐厅是吧?”
“对,五号桌。”
“好,你等着。”
少爷挂断电话,范蔡贵也放下手机,将手机收进口袋里,眼睛微闭,双手交叉置于桌上,像是在等待战争的战士一样。
那个少爷足足让范蔡贵等了一个小时,才赶到范蔡贵那桌,坐在了他的对面。
少爷坐下来后,范蔡贵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真慢了,让我等了一个小时。”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我住在落暮市嘛。”
“据我所知,你刚才待的酒吧离这里总共只需要四十分钟的路程吧。”
“我去?这你都知道?!”少爷有些震惊,面前的这个男人居然知道自己玩的酒吧在哪里,明明自己没告诉他酒吧的名字。
少爷撇开话题,说:“好了,别说这个了,你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吗?”
“在此之前,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莫晓晓的哥哥,莫大大。”
“莫大大?还有人叫这种名字的?”
“怎么了,我小名还叫莫唧唧呢。”
“好好好。”少爷强忍住不笑,说:“您继续说。”
“请问您贵姓啊?”
“我姓钱,我爸叫钱义。”
“我听闻我的妹妹要嫁给你,你们俩之间有感情基础吗?”
“没有。”钱少爷摇摇头说。
“没有感情基础你还能做她的未婚夫?你怎么想的?”
“这你得问问你爸爸。是他将莫晓晓许配给我的。不过你妹妹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要娶你。”
“莫晓晓从小到大的决定都是我帮她决定的,如今她要结婚,我当然要管了。我现在对你一点都不了解,谁知道你是花花公子还是什么忠贞好男人……”
“等等等等,”钱少爷突然打断范蔡贵的话,严肃起来了:“莫大大,我从刚才就在怀疑一件事情。”
“什么事?”
“你自称是莫晓晓的哥哥,可是据我所知,莫晓晓是独生女,家里就她一个。”
听到这话,范蔡贵战术后仰了一下,然后半个身子趴在桌子上,不屑地问:“你从哪里得来的情报?”
“这你就不用管了,这个跟这件事无关吧。”
“不,有关,而且关系很大。”范蔡贵郑重其事地说,然后让钱少爷离自己近点,靠在他的耳边,一本正经地说:“你想想,你的情报是从对你很重要的人听来的吧?”
“啊,是啊。”
“你至今为止都对其深信不疑,对吧?”
“对啊,他的情报至今都没出错过,怎么了?”
“这就有大问题了,这次他给的情报错了,那他可能打算背叛你了。说不定啊,哪天她就会造谣,说莫晓晓出轨了。我的妹妹怎么可能嫁给这种人啊?”
“对,啊,等等,他是我的朋友,他要背叛我的话我直接跟他断绝来往不就行了吗。莫晓晓是要嫁给我,又不是嫁给他。”
“哎,钱少爷,这你就大错特错了。你必须先跟那个人解除关系,然后我才能放心把莫晓晓许配给你。你不先跟他解除关系,万一他诽谤我的妹妹怎么办?更甚者,万一他强暴我的妹妹怎么办?我妹妹的小心肝啊,可经受不起。”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范蔡贵对着钱少爷不停的说教,化疗,他的话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把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说教结束之后,钱少爷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他恭恭敬敬地向范蔡贵鞠了一躬,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现在就去跟他断绝来往。”
“好,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就这样,钱少爷一溜烟冲出了饭店,留下范蔡贵一个人坐在那桌。
钱少爷走远之后,范蔡贵先是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笑了出来,笑的很放肆,也不管周围其他客人投过来的异样的目光。
当范蔡贵回到日光堡时,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陈春桥他们都早早开始了夜生活,陈春桥还在打他的游戏,宋不举,沈嘉和薇薇安在看电视剧。阮小七则一个人在房间里自娱自乐,她把玩偶、手办摆在床前当做观众,然后自己站在床上发表演讲。罗蒙已经睡了。
埃罗和胡玄东则在打扫餐厅和厨房的卫生。范蔡贵走进了厨房,将饭菜简单热了一下,然后端着饭菜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范蔡贵正好撞见了来擦桌子的胡玄东, 他便吩咐道:“胡玄东,以后每天早上都要买一份报纸放在餐厅的桌子上,报纸的钱我来出,知道了吗?”
“知道了,范哥,你怎么想看报纸了?”
“你买就行了。”
范蔡贵说完后,便专心吃饭,即使吃饭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范蔡贵就赶在所有人面前来到了餐厅,餐厅的长桌子上果真放着一份报纸。范蔡贵按耐不住激动的心,等不及地坐了下来,拿起报纸专心看起来。
第一页标题是“任天堂塞尔达传说系列第50部作品最新消息……”,第二页则是“索尼pS50销售量突破1亿份。”第三页是“日本国民级偶像舞圆沙耶香世界巡回演唱会,弥城站。”第四页是“初音未来宣布就此退役。”
范蔡贵一页一页翻着报纸,就连正文底下的小栏目也不放过,他愣是没看到一点感兴趣的消息,直到他翻到第五页。
第五页的标题是“着名珠宝商家中竟发生内斗,一人死亡,四人受伤,原因竟然是……”
范蔡贵瞬间来了兴趣,毕竟根据莫晓晓给的信息,她的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夫的父亲确实是个珠宝商。
范蔡贵再往下看,标题下面便是正文:“昨天晚上9点,着名珠宝商的儿子,钱少爷突然拿刀袭击管家,管家心脏被刺,又被连踹几脚,当场死亡。其他仆人听到管家的惨叫声后,立即冲到案发现场所在的钱少爷的卧室。在那里仆人和钱少爷发生了打斗,致使四人受伤,持刀的钱少爷最后被保镖制止。
事后,钱少爷冷静下来,将当天晚上的事情全盘托出,他告诉在场所有人,他晚上7点钟左右被莫晓晓的哥哥约到了一家餐厅,受他挑拨离间才杀了管家。但经过几个记者几番求证之下,莫晓晓根本就没有哥哥。那那个哥哥是谁伪装的呢?”
看到这里,范蔡贵很得意地笑了,这时胡玄东也很体贴地倒了杯茶,放在了范蔡贵的面前。
范蔡贵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自言自语道:“他们不会发现莫晓晓的哥哥是谁的,不会的。”
范蔡贵接着往下看,下面仍旧是报纸的正文部分:
“后来警察们在餐厅附近的一个垃圾桶里面找出来一件防卫部的制服,经防卫部的吴北部长确认,这是范蔡贵身上穿的制服。”
“噗!”范蔡贵一口茶好险没喷到胡玄东的脸上,倒是全喷到桌子上了,还得麻烦胡玄东再擦一遍。
“你这是什么反应啊,范哥,喝到树枝了?”
“防卫部把我卖了。”范蔡贵把嘴角的茶水擦擦,继续看报纸剩下的部分:“钱少爷声称要血债血还,并吩咐仆人将挑战书送给范蔡贵。”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挑战书,挑战书……”范蔡贵嘀咕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外面有人在敲日光堡的大门。
范蔡贵说:“胡玄东,出去看看。”
“行。”
胡玄东放下手里的抹布,走到大门前,打开之后就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仆人模样的男人,看起来大概有三十多岁。
仆人问:“你好,请问范蔡贵在家吗?”
胡玄东回答道:“他在,你找范蔡贵有什么事吗?”
“我是钱少爷家的仆人,钱少爷派我来送战书。”仆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那上面写着大大的“挑战书”三个字。
“你把战书给我就行,我会转交给范蔡贵的。”
胡玄东的语气有些强势,容不得拒绝。仆人在把战书交给胡玄东后,说了声“谢谢”便离开了。
胡玄东将信封扔在范蔡贵面前,有些气愤地说:“还真下来战书了。”
“大珠宝商的儿子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范蔡贵十分淡定,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他拿起信封,拆开,然后将里面的挑战书展开,看了起来。
范蔡贵在阅读挑战书的时候,胡玄东也出于好奇凑了过来。
挑战书里充斥着各种带有辱骂性质的句子,十分的粗鄙下流,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大少爷说出来的话。
“真是可恶。”胡玄东浏览完挑战书后,就从范蔡贵手里抢过挑战书,打算直接撕了它,却被范蔡贵制止了。
“一张纸而已,错误不在这张纸,而在写这些文字的人上。钱少爷下来战书,约我等明日决战,如何退敌?”
胡玄东直接给出了最暴力的方案:“我看不如直接做掉他。”
“你是不是傻?”范蔡贵拍了一下胡玄东的头,说:“对方可是富二代,我惹了事,怎么跟防卫部交代?”
“那怎么办啊,杀也不行,逃也不行。”胡玄东在餐厅里来回踱步,来回走了几分钟,突然有了点子,半个身体趴在桌子上说:“不如我们直接跪地求饶吧。”
“你就这点骨气啊?”范蔡贵更生气了,拍胡玄东头的力度也加大了不少,吃了痛的胡玄东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委屈地说:“那你说咋办嘛?”
“我要让他自己向我跪地道歉。”
“这可能吗?对方可是大少爷。”
“换做别人也许不可能,但谁让我是范蔡贵呢?”
“嘶……你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吗?”胡玄东还是想不通。
范蔡贵说:“少废话,莫晓晓在哪儿呢?”
“我上哪儿知道啊?”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去找嘛!”
“是,老大!”胡玄东双脚合拢,立正向范蔡贵敬礼,然后小跑着离开餐厅。
此时刚刚打扫完一楼洗衣处的埃罗走了进来,范蔡贵看了埃罗一眼,然后说:“埃罗,你也去找莫晓晓。我怕胡玄东偷懒。”
埃罗问:“找到她之后怎么办,需要给你绑来吗?”
“你把她带来我这里,记得温柔点。我不想被警察认为我是在绑架。”
“明白。”
埃罗的脚程比胡玄东快,很快就追上了他。
胡玄东问:“你也被范哥叫出来找莫晓晓了?”
“是的。”
“老大居然对我不放心,又派了一个人来,可恶,是我不够可靠吗?”胡玄东在心里默念道。
“莫晓晓会在哪里啊?”
阴着脸的胡玄东立刻露出笑容,回答说:“今天是星期三,她大概率会在学校里。”
说完之后,胡玄东转过头去,想听听埃罗的建议,就瞅见埃罗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也许是相处的时间久了,胡玄东立刻心领神会,他坚定地说:“我是不会再穿上女装混进女校了。”
女校校门前。
埃罗和胡玄东事先用范蔡贵给的工资买了两身女性服装,嘴上说着是帮女朋友买的,然后趁周围没人的时候,立刻钻进草丛里换上女性的衣服。
埃罗换衣服的时候胡玄东把风,接着胡玄东再进去换,就这样,当两个人来到安康女校校门前时,他们都已经打扮成了一个女人。
埃罗的皮肤本身就比较黑,再加上只换了衣服,没有过多打扮,所以他看起来不太像女人。
这时候胡玄东嘲讽了一句:“你那样子是什么鬼?主人家的黑种人女仆吗?”
埃罗低头看了看胡玄东,也嘲讽道:“还是你比较适合女人啊。”
两人就这么斗嘴着,来到了校门前,门卫处的阿姨见他俩鬼鬼祟祟的,不像是学生,便指着他们大声问道:“哎,你们俩是谁?!”
胡玄东和埃罗都被这声质问吓了一跳,当发现声音的来源后,都松了口气,准备决定让谁去解决门卫阿姨。
胡玄东想让埃罗去,但埃罗小声反驳说:“你看我黑成这样,怎么去?”
两人最后通过猜拳决出胜负,是胡玄东输了。他只好愿赌服输走上前,笑呵呵地跟门卫阿姨解释道:“阿姨,我们是这里的学生,让我们进去吧。”
阿姨问:“什么,学生?你们怎么没穿校服啊?”
胡玄东继续解释道:“啊,我们的校服都洗了,还没干呢。班主任特地允许我俩穿自己的衣服上学。”
“现在都快早上9点了,学生应该都在上课了,你们怎么还在外面?”
“啊……”胡玄东一时词穷了,这时候埃罗站出来解围:“我们两个前些天生病了,今天早上才康复,所以迟到了些。”
门卫阿姨看到埃罗黑成那个鬼样,非常震惊,她指着埃罗的脸说:“她怎么黑成这样?”
“这……”埃罗刚想狡辩,就被冲上来的胡玄东捂住了嘴,胡玄东依旧面带笑容地解释道:“她是在家休养的时候被晒黑了。”
“哦,原来是这样。下次少晒点太阳,都被晒得认不出男女来了。”
胡玄东点头哈腰道:“啊,明白明白。”然后朝埃罗比了个手势,让他先躲远一点。
阿姨走回了门卫室,坐在了椅子上,胡玄东也跟着进来门卫室,埃罗则站在门卫室外面等候。
阿姨继续说:“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能放你俩进学校。”
“为什么?”
“学校有规定的,必须是学校的老师或者学生才能进校。你有学生证吗?那个能证明你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胡玄东肯定是拿不出来学生证的,他眼睛向上瞅,瞅见了自己的头顶摆着一个花瓶,自己伸手就能够到。如果用那个花瓶,就能把门卫阿姨打晕。
但胡玄东最终也没有狠下心来用花瓶将阿姨打晕,因为自己只是照范蔡贵的吩咐找到莫晓晓,然后把她的情况报告给范蔡贵就好了。没必要打晕个人,节外生枝。
“阿姨,算我求求你了,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俩都没带学生证。”
“不行,这是学校的死规定。既然不能证明你俩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就不能放你俩进去。”
“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啊。阿姨,你想想,我们是富家千金,大小姐,我们就因为你少上了一天的课,会造成多少损失啊。更别说我爸爸会因为这事有可能去找校长地麻烦了,到时候吃亏的可是阿姨你啊。”
在胡玄东的威逼利诱之下,门卫阿姨从终于同意放两人进去了,代价是两条烟。胡玄东说服成功后,冲门卫室外面的埃罗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紧接着,校园大门缓缓打开。埃罗迈步走进了学校,胡玄东在走之前还不忘回头跟门卫阿姨挥手告别,然后才快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埃罗。
埃罗说:“你入戏太深了吧。”
“我当初扮成女生混进女校时,也是这个阿姨当门卫,我想应该有些感情了吧。”
“还好她没有认出你来。”
两人忐忑不安地朝校园里走去,由于埃罗的脸实在是太黑了,一路上回头率百分百,他只好先用随身携带的口罩把脸遮住一部分。
埃罗说:“我是不想穿这衣服了,太小了,勒的我脖子疼。”
“那你先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吧。”
“在哪儿能换衣服?”
“笨蛋,更衣室啊!”
“可我不知道更衣室在哪儿啊。”
“哎,”胡玄东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说:“我带你去吧。”
胡玄东轻车熟路地带着埃罗进到了更衣室里,然后胡玄东指着更衣室后面那个门说:“那扇门通往游泳池,别走错了。”
“这我能走错?”
在埃罗脱女装的时候,胡玄东想要离开更衣室,就被埃罗拽住了。
“怎么了?”
“你帮我望风。”
“行吧。”
埃罗在里面的更衣室换衣服,胡玄东则在外面放风。
埃罗刚把身上的女装全脱下来,准备换上自己的衣服,突然站在外面的胡玄东大叫了一声,接着又听到一声女生的尖叫,然后埃罗就冲了出去,就看到了束手无措的胡玄东,以及站在他对面同样束手无措的莫晓晓。
莫晓晓并不认识埃罗,所以在看到光着身子的埃罗时脑子里能想象到就是他准备对自己图谋不轨,所以第一反应就是在外面跑。
同样,埃罗以为莫晓晓想出去报信,他赶紧命令胡玄东把莫晓晓抓住,控制住她。胡玄东也确实照办了,他用一只胳膊锁住莫晓晓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发出声音。
胡玄东威胁道:“答应我,别出声行不行?不然我就把你杀了。”
莫晓晓艰难地点了点头,不过刚点完头,她就想挣脱出胡玄东的束缚。见挣脱不了,她就用右手指着自己的嘴,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不许喊救命。”
莫晓晓再次点了点头。
这次胡玄东终于肯让莫晓晓说话了,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不能躲在这里。”
“为什么?”
“我们班要上游泳课,你们躲在这里会被发现的。”
“什么?埃罗,你扒窗户看看。”
更衣室墙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窗户,高度比埃罗的身高略高一点,所以埃罗只需要踮着脚尖就能从窗户看到外面。
果然和莫晓晓说的一样,游泳馆外面聚集了几十个女生,正排成长队。她们现在还没有走进去,但过几分钟就不一样了。
胡玄东问:“怎么样?”
“跟莫晓晓说的一样。”
“那我们完蛋了。”听到埃罗的回答之后胡玄东彻底慌了,他不停得在更衣室里来回走动,嘴里不停的说着:“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怎么办,怎么办……”
埃罗抓着他的肩膀说:“冷静一点,不过就是坐个牢。”让胡玄东冷静下来之后,埃罗又转头问莫晓晓:“莫晓晓,游泳馆还有其他的出口吗?”
“没了,就这一个。”
埃罗思考了一下,仿佛作出了很艰难的决定,他握住莫晓晓的手嘱咐道:“那就靠你了,莫晓晓。”
“我?”
胡玄东问:“那我怎么办?”
埃罗打开了从右往左数第二个更衣柜,然后把胡玄东推了进去,然后迅速关上了。
“别出来。”
然后埃罗自己躲进了最里面的更衣柜。
莫晓晓也大概明白了埃罗说的“靠你了”是什么意思,她偶然看见旁边桌上有几张写着“暂停使用”的纸条,于是先拿两张纸条,蘸点唾沫,把纸条分别贴在了埃罗和胡玄东藏身的两个更衣柜门上。出了更衣室之后,她起先用“游泳馆关门了”这一借口企图欺骗同学,蒙混过关。
莫晓晓说:“你们不能进去,游泳馆已经关门了。”
李佳音问:“那你是怎么进去的,莫晓晓?”
“啊,我是因为,啊,有东西忘在游泳馆了,进去拿的。”
沈彤问:“莫晓晓,这种谎话你觉得谁会信?不过我这么拦着我们,恐怕游泳馆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吴继天插嘴道:“不会莫晓晓的初恋范蔡贵躲在了里面吧?”
“哎,我的初恋根本就不是范蔡贵啊!”
莫晓晓一直在队员前面拦着她们,沈彤看不下去了,将她拉到一边,还对她进行说教:“莫晓晓,你就算有什么苦衷总不能拖延大家的时间吧。”
就这样,那些个女生涌进游泳馆,期间莫晓晓想挣脱开沈彤的束缚,但沈彤是体育生,有些肌肉,莫晓晓根本就挣脱不了。
等到其他女生都进入游泳馆后,沈彤才松开莫晓晓。
还好,那些女生见那两个更衣柜都贴上“暂停使用”的标签,就没有动它们。
莫晓晓等着所有人都换好衣服进入泳池之后,才打开了那两个更衣柜,对埃罗和胡玄东说:“没人了,你俩可以出来了。”
埃罗和胡玄东从更衣柜里出来后,就立刻对莫晓晓说:“莫晓晓,你得跟我们走。”
莫晓晓问:“为什么?”
“待在这里太危险了,范哥让我们把你带去他那里。”
“嗯?危险?你在说些什么啊?”
“一时间解释不清,总之就是有人想跟范哥打架,范哥担心那个仇人会拿你当人质。”
“拜托,世界上会有哪个蠢蛋想跟范蔡贵打架啊?”
这时,埃罗和胡玄东的手机同时响了一下,他们都收到了来自范蔡贵的信息:“计划有变,你俩在女校里潜伏着,保护莫晓晓。”
埃罗看着胡玄东说:“看来你要干回老本行了。”
“不要啊,我真的不想再女装了。我去过女厕所,去过女澡堂,还跟女生住同一间宿舍,这传出去我以后怎么见人呐。”
“等等。”莫晓晓更疑惑了,连忙打断他:“你什么时候跟女生睡一起的?初中还是小学?”
“我……我……”
见胡玄东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埃罗就替他说了:“莫晓晓,他曾经跟你住同一间宿舍。”
“什么?”莫晓晓。脸上的表情由困惑变为惊讶,“可他是男生啊,安康女校除了范蔡贵进去过之外,就没有其他男生进去过了。”
“他确实假扮成女生进去过,当时他也是以胡玄东的名字进去的。当时你不知道胡玄东是男性吧,更不知道他是范蔡贵的手下。”
“对,我后来听说范蔡贵身边有一个手下,叫胡玄东,是个男的,还以为他和我认识的胡玄东不是同一个人,只是名字一样罢了。原来是这样啊。”莫晓晓说完竟有些伤感,但她突然就双臂交叉,护在胸前,急切地问:“这么说我的裸体你也看到了。”
胡玄东脸红着说:“对不起,但是我发誓,我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难道就用聊天浪费掉这一整天的时间吗?”埃罗打断了两人的叙旧,说:“该干正事了。”
“明明刚才是你跟她聊的最欢嘛。”胡玄东小声嘀咕道。也许是因为埃罗在想别的事情,要是换在平时,高低得怼起来。
莫晓晓问:“请问,你说的正事是什么?”
埃罗说:“当然是让胡玄东再次假扮成女生,潜伏在女校里保护你们。”
“等等,这件事为什么不是你去?”
“你瞧瞧我这样子。”埃罗指着自己如同非洲人的脸,说:“我扮成女生有人会信吗?”
“脸黑有什么难办的?莫晓晓,找点粉底给他。”
埃罗以为胡玄东是开玩笑的,结果他还真拉着莫晓晓去找粉底,埃罗只好拽住他,劝阻道:“哎呀,你不用找了,没用的。”
“不行,”胡玄东一把甩开抓着的胳膊,说:“我必须找个粉底给你。总不能便宜都让你占了吧。”
“你小子,有美女看的好差事居然还不愿意去?”埃罗抓住他的衣角,指着他的脸阴阳怪气地说,最终埃罗还是委曲求全了:“算了,大不了这次功劳全算你头上,行了吧?”
“好,一言为定。”胡玄东激动地跟埃罗拥抱了一下,然后手脚麻利地换上了女装,朝莫晓晓挥手道:“我们走!”
埃罗哪能让胡玄东占这么大的便宜,等胡玄东和莫晓晓走远后,他立刻打电话给范蔡贵,请求将平时执行单次任务的奖励费由500到800,减少为200到400。
范蔡贵居然还同意了。
安排好莫晓晓那边的事情之后,范蔡贵开始着手挑战书的事情。
挑战书上时间,地点,决斗双方,那位钱少爷的联系方式,都写明白了,甚至还写上了决斗地点的经纬度。
老实说,范蔡贵是完全不怕他的。毕竟世界上还没有能把范蔡贵杀死的人类。西卡卡除外,他强得已经不像人了。
范蔡贵准时赶到了决斗地点,那是一座坐落在弥城郊外的废弃工厂。他看了看周围没人之后,便翻墙进去了。
挑战书背面还画了一张工厂的地图,还标注了决战地点,貌似是在一个厂房里。
范蔡贵照着手绘地图找到了那个厂房,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厂房里空无一物,而且灰尘很多,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具体说不上来什么味道,跟放久了一样的茶叶蛋差不多。看来这座工厂已经废弃很久了。
范蔡贵注意到,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有一部分被清的非常干净,上面还放了一把椅子,椅子是背朝厂房大门的。
既然他们都没来,那就坐在椅子上等他们吧。
范蔡贵也没把这可疑的地方当回事,他朝椅子走了过去。
椅子也被擦的很干净。范蔡贵一屁股坐了上去。
范蔡贵刚坐下来,屁股还没捂热呢,就从阴暗处走出来一队拿着武器的士兵,将范蔡贵包围起来,那个钱少爷也在其中。
包围圈渐渐缩小,范蔡贵依旧坐在椅子上,按兵不动,直到包围圈缩到只有几平方米大小。
钱少爷从士兵中间走出来,掏出手枪,枪口顶在范蔡贵的额头上。
范蔡贵平静地问:“你管这叫决斗?”
钱少爷也平静地回答道:“一对一叫决斗,一个打十个也叫决斗。”
“我是不太了解你们这些大官贵人的认知的。不过你真想用那把手枪杀死我吗?”
“是的。”钱少爷平静的点点头说,那现在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举个你们能听懂的例子,钱少爷想要用手枪杀死我,就好比想要用一根牙签杀死狗熊一样。”
“我想看看你会不会死。”
“那你为什么不开枪,你在等什么?”
“我在等一个人,等那个人见识到我的高光时刻。不过,为什么你还不站起来,你在等什么?”
“真巧,我也在等一个人。你说,我们俩等得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钱少爷说:“我猜他五分钟就到。”
范蔡贵说:“我猜他三分钟就到。”
钱少爷用力将枪口顶在范蔡贵的额头上,又顶了一下,像是在威胁他,让他闭嘴。
“钱少爷,我劝你最好等我等的那个人来了之后再开枪,否则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的,我要让他看到你的尸体。”
在钱少爷就要扣动扳机时,厂房的大门突然开启,钱少爷的爸爸钱义走了进来。
钱少爷抬起头,看着他:“爸爸,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杀死范蔡贵,请你一同观赏。”
没想到钱义直冲钱少爷,走到他身边时狠狠给了他一耳光,钱少爷被莫名其妙扇了一巴掌还有些不知所措,捂着被扇的右脸。
钱义教训完儿子之后,朝弯腰鞠躬向范蔡贵道歉,那姿态不像是一个大老爷,像是范蔡贵的小弟。
“范哥,我家儿子不懂事,请你多多见谅。”
“没事,回家好好教育就行了。你不会教育那就让我来教育他。”
“老爸,你比他岁数大了一倍还多,凭什么喊他哥?”
“你闭嘴!”钱义吼完儿子之后,继续向范蔡贵点头哈腰:“不用了,我会好好教育他的。对了,时候不早了,需要我派人送您回去吗?”
“不需要,我自己会打车。”范蔡贵终于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继续说:“对了,莫晓晓已经被我的朋友预定了,你让他放弃吧。”
“是是是。”钱义走到儿子身边,拽着他就往外走,顺便还对那些士兵命令道:“你们还不赶紧走?!”
在父子俩走到厂房门口的时候,钱义小声训斥儿子:“还好你没开枪。要是开枪,你就完蛋了!”
“哼,我还以为谁呢?只是一个眼高手低的,地主家的傻儿子罢了。只不过这一天又浪费过去了。”
范蔡贵等着他们都离开之后,才最后一个离开工厂。
丢了老婆,还被父亲训斥了一顿,钱少爷心里自然是憋屈得很啊。从废弃工厂回来之后,他先是挨了父亲一个小时的骂,又被罚跪了一个小时,晚饭也不准他吃。
所以钱少爷现在正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生闷气呢。
“少爷,少爷,开下门。”
“可外面有人要见你。”
“谁啊?”
“莫晓晓。”
“嗯?”少爷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立刻几乎是小跑过去打开了门,门外果然站着莫晓晓和仆人。
仆人将莫晓晓带进来便离开了,莫晓晓的身上穿着以前的那种红色婚纱,头上并没有戴红盖头。
“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成亲的了,你忘了今天是约好的结婚日吗??”
“哦,对对对对对,我差点忘了这事了。”
“哎,你刚才锁什么门啊?”
“遇到了一些烦心事。”
“什么烦心事,你不妨讲出来让我听听,我没准还能帮你分担一些呢。”莫晓晓这么说着,然后优雅地坐在了椅子上,天真地看着钱少爷,她在等他的回答。
“就在今天,我约范蔡贵出来决斗。我刚要跟他打呢,结果我爸出现了,先是扇了我一巴掌,然后对范蔡贵点头哈腰地道歉,最后带我离开了。简直没有一点男子气概。”
“呵呵呵,如果你爸没有来,你就跟范蔡贵打起来了是吧。”
“对。”
“那你为什么要约范蔡贵出来决斗呢,他惹你了吗?”
“哎,说来话长,就不说了。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良宵一夜值千金呢。”
钱少爷色眯眯地朝椅子上的莫晓晓走来,如同饿虎扑食一般。
“等一下,我口有点渴。”
钱少爷指着桌上的酒瓶说:“那这边有酒。”
“俺要喝橙汁。”
“拜托,我的大小姐,这大晚上的,你让我上哪儿给你买橙汁啊。”
“哎呀,酒也将就吧。”莫晓晓也知情达理,不钻牛角尖。
少爷立刻给他倒了一杯酒,莫晓晓两口就喝完了,接着把杯子递给少爷,说:“还要。”
“还要?”
“要嘛。”
“好好好。”少爷又倒了一杯,莫晓晓又很快喝完了,然后还想要一杯。
“再来一杯。”
“好好,小姐真是好酒量啊。给。”
莫晓晓再次喝完之后,还想要酒,被少爷委婉拒绝了:“夫人,今天是我们新婚的日子,还是少饮几杯吧。”
莫晓晓不情不愿地放下酒杯,少爷正在脱衣服,这时她靠过来说:“还是我给夫君宽衣吧。”
“给我宽衣?好好好。”
有这么一个漂亮又懂事的老婆,钱少爷心里乐开了花,比中了500万还高兴。
莫晓晓站在少爷背后,取下来盖在自己头上的红盖头,露出范蔡贵的脸。
范蔡贵先帮忙把少爷的外套脱掉,然后动手脱他身上的t恤衫。
“这件也脱了吧,夫君高兴吗?”
“高兴高兴。”
钱少爷此时还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背后的新娘从天生丽质的莫晓晓变成了范蔡贵这个糙汉子。
范蔡贵将他身上的t恤衫脱掉之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温柔的说:“上床吧。”
“夫人。”满心欢喜的少爷转过身来,原本以为自己会看见如花似玉的莫晓晓,结果看见了范蔡贵穿着那件婚纱,站在那里哈哈大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少爷彻底慌了,下意识地后退,撞到了背后的桌子,酒杯也碎了一地。
“我是你的未婚妻啊,少爷。”范蔡贵调侃地说着,面带笑容朝少爷走来,少爷一时间竟觉得那笑容有些瘆人。
“哎,别过来,等一下。”
范蔡贵哪里会听他的话,快步走上去将他扑倒在地,然后将他拽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你要干什么?”
“少废话。”
范蔡贵一手揽住少爷的身体,另一只手把少爷的裤子扒下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
“当然是打屁股了。”
在猛打了将近五分钟之后,少爷的屁股青一块紫一块的,范蔡贵并没有就此放过少爷,而是从桌子上拿来一瓶白酒,一只手扒开少爷的嘴,把酒强行灌进他嘴里。
“想喝酒是吧,让你喝个够。”
一瓶白酒下肚,范蔡贵又从桌子上拿了一瓶,又给他灌了下去。
少爷已经记不得自己喝了多少瓶白酒了,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合上双眼,倒在地上。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少爷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房间的床上。
“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刚想起身,突然感觉到屁股一阵刺痛,他立刻就想起来昨晚那如同地狱般的惩罚。
“我想起来,昨晚范蔡贵把我屁股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把我给灌倒了。真是倒霉啊,他应该走了吧,我不想再看见那家伙了。”
少爷忍着疼痛坐起来,准备穿衣服。忽然卧室的门被打开了,那个少爷最不想看见的人走了进来。
范蔡贵平静地说:“哟,起来了。”就好像他在叫他朋友起床一样。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钱少爷的反应跟他恰恰相反,跟见了鬼一样。
“我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吗?你还没有对莫晓晓完全死心啊。”
“我彻底死心了,我不会娶她了,求求你赶紧走吧。”少爷跪在床上,连续向范蔡贵磕头,还带着哭腔求饶,全然没有之前面对范蔡贵时趾高气扬的样子。
“好吧,那我走了。”范蔡贵也懂得适可而止,抬脚朝门外走去。
少爷见范蔡贵放过他了,很自觉的站了起来。少爷刚站起来,范蔡贵突然转身,指着少爷训斥道:“哎,我什么时候允许你站起来了?”
“这……”少爷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要给你点惩罚。”范蔡贵面无表情地说。
不一会儿,范蔡贵就搬来一个惩罚用道具,这个道具由一个铁制圆柱体和一个圆形底座组成。范蔡贵将底座平放在地上,然后将圆柱体插进底座中心的凹槽里。
“你从哪儿搞来这东西的?”
“站上去。”范蔡贵命令道。
钱少爷站在了底座上。
“抱住那根柱子。”
钱少爷照他说的,双手抱住了那根圆柱。
“抱紧一点,就像抱你的女朋友一样。”
接着范蔡贵让整个圆柱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快到看不清少爷的脸。
“这个惩罚我称其为地球自转。”
范蔡贵又变成了莫晓晓的样子,像看表演一样观赏着自制的惩罚。
“你对我的儿子干了什么?!”
范蔡贵的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他转身看去,发现少爷的父亲正站在门外,脸色铁青。
老爷冲过来想要教训莫晓晓,莫晓晓即使身为儿媳妇,但也不能这样为所欲为。范蔡贵虽然现在是莫晓晓的样子,但身手跟范蔡贵一样矫健,他迅速躲过老爷的攻击,逃跑了。
老爷也没有管正在被迫疯狂旋转的儿子,而是转身去追范蔡贵。
可能是老爷有些气糊涂了,他甚至忘了开车,就用双腿追逐范蔡贵,不过范蔡贵净挑着山间泥泞的小路跑,有车估计也派不上用场。
另一边,钱夫人提着包准备出门逛街,刚出房门就撞见了一个男仆人,他点头哈腰,朝着夫人连连鞠躬,口中还喊道:“恭喜夫人,恭喜。”
“什么喜事啊?”
仆人贴在夫人的耳边,小声说:“老爷要娶小老婆了。”
“去你奶奶个腿!”夫人给了仆人一耳光,仆人还有些委屈:“打我干嘛啊,我刚才还看见老爷在追小姑娘,不信你自己去看啊。”
“这个老逼登。”夫人骂了一句,然后将名牌包包塞给仆人,冲出门去。
“去。”夫人走远之后,仆人反手就把包扔地上了。
“这丫头怎么那么能跑啊?”
老爷累的直喘气,他已经跑不动了,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一屁股坐地上休息了。
再往前方张望张望,发现范蔡贵离他很有些距离,已经快看不到了。
“呼呼呼,气死人了,呼呼呼。”
老爷还没休息几分钟,早就埋伏在墙后的夫人就冲了出来,一冲出来就直奔老爷而去,用扫帚打他。
累的直喘气的老爷哪里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也没有力气反抗,只好拼命用手护住脸。
“我让你找小老婆,我让你找小老婆。”
“我没找小老婆啊,能不能让我解释一下啊。”
老爷试图解释,但是被扫帚攻势打得无法解释。
一个小时后,范蔡贵逃进了一个死胡同,发现自己无路可逃之后,他转身看向背后,钱老爷正不怀好意地朝自己走来。唯一的路已经被他堵死了。
范蔡贵说:“你真是不死心啊。”
“呵呵呵,看你往哪里跑。”
如此火烧眉毛的局势之下,范蔡贵居然笑了,笑的很爽朗。
突然,老爷感觉到一个硬物抵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他下意识地觉得那个硬物是枪,于是他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接着老爷身后传来陈春桥义正言辞的声音:“钱义,你涉嫌猥亵妇女,请跟我走吧。”
时间回到现在,范蔡贵一边开车,一边向后座上的莫晓晓讲述两天前发生的事情。
莫晓晓问:“那后来呢?”
范蔡贵接着说:“后来钱老爷因为涉嫌猥亵妇女被逮捕了,再后来警察查出来他经营着一家赌场,三家KtV,而且三家KtV都涉赌涉黄,现在已经进去了。”
“哇,范哥你真厉害,略施小计就戏耍了他们父子俩。”
“哈哈哈,这叫一箭双雕。”
被女生夸的感觉真不错,范蔡贵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春桥,你认识范蔡贵这样的人是你修来的福分。”
“陈春桥他有些贪财好色,我希望有个人能帮我管管他。正好莫晓晓你家里并不缺钱,而且你本人也很漂亮,我想陈春桥有了你之后就能改掉他的坏毛病了。”
陈春桥开玩笑道:“范哥,万一我遇到比莫晓晓还漂亮的女生怎么办?”
“哎,前方有条河,我们要不要开进去?”
“哎,别开别开。我不搞外遇,我不搞外遇。”陈春桥连忙收回刚才的话,生怕范蔡贵把那句话当真了。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一座庞大的庄园面前。
范蔡贵问:“这是你家吧?”
莫晓晓回答道:“对。”
车子横着停在路边,离庄园还有大概一百米左右的距离,从庄园里延伸出一条鹅卵石小路,一直延伸到车子所在的柏油马路旁,将庄园和马路连接起来。
范蔡贵问:“奇怪了,这条马路不是公路吗?怎么没见有车辆和行人?”
莫晓晓解释道:“因为这条路是我爸爸一个人出资铺成的,而且这里挺偏僻的,平时就没几个人。”
“还是第一次从正面看你家的,真不错啊。”
“哈哈哈,如果有空的话,随时欢迎你们来玩。”
三人沿着鹅卵石小路朝着小路走去,在距离庄园大门还有五十多米的时候,最前面的莫晓晓转过身,说:“就送到这里吧。”
陈春桥说:“好,那你多保重,再见。”
“再见。”
范蔡贵说:“有空要来日光堡玩哦。”
“我会来的。”
简单告别之后,莫晓晓朝着庄园走去,范蔡贵也转身准备往车的方向走去,刚走几步就察觉到陈春桥没有跟来。
转头才发现陈春桥还傻站在那里。
“陈春桥,陈春桥……”
范蔡贵连喊几声,陈春桥都无动于衷,理都不理他。疑惑的范蔡贵只好走到他旁边,发现他满脸通红,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嘴也合不拢,还在像个痴汉一样嘿嘿直笑。
“哎,哎。”范蔡贵用手肘碰了陈春桥几下,依旧没有反应。心急的他只好跳起来给了陈春桥的头顶一个暴扣,这时陈春桥才终于清醒过来,捂着头一脸委屈地看着范蔡贵。那表情好像在说:范哥,我又犯了什么错吗?
“你他妈看看现在几点了!”范蔡贵把手腕上的手表亮给陈春桥看,时间已经来到了6点30分,“还不赶紧开车走人!”
接着范蔡贵头也不回地快步朝汽车走去,陈春桥也小跑着跟上。
在打开车门时,范蔡贵还抱怨了一句:“真是的,再晚点就连晚饭都吃不到了。”然后坐在了驾驶座上。他通过后视镜发现陈春桥坐在后座中靠右的座位,跟之前坐的位置不一样。
“你坐在那位置上干嘛?”很快范蔡贵就想到了原因,“哦,那个位置是刚刚莫晓晓坐的吧,你小子。”范蔡贵皮笑肉不笑地指着陈春桥,但下一秒他就变脸了,大声命令道:“给我去前头开车去。”
违抗范蔡贵的命令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陈春桥只好不情不愿地离开后座,跟范蔡贵调换座位。
范蔡贵刚想坐莫晓晓的座位,陈春桥立刻说:“哎,等等,能不能别坐那个位置?”
范蔡贵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屑地“切”了一声,坐在了临边的位置上,也就是靠左的位置。
“少废话,开车!”
在去往日光堡的路上时,范蔡贵也不忘疯狂嘲讽陈春桥,他把鼻子贴在莫晓晓的座位上。
“啊,这上面还残留着莫晓晓身上的香味。”
然后他又摸了摸那个座椅。
“啊,连莫晓晓坐过的座椅,都变得更柔软了一些呢。”
“哎,这椅子上还剩了一根莫晓晓的头发。”
“什么,头发?!”陈春桥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词一样,立刻转头想详细了解一下。
接着,在他转头的那几秒钟,车子失控了,砰,噼里啪啦,撞在了路旁的一棵树上。
“我你妈……”范蔡贵都气得说起了脏话。
陈春桥打开车门,出去看看车头的情况,还好,车头瘪了一块,但应该还能开。
就在这时,他转身,对着背后一脸怨气的范蔡贵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范哥,你这车质量真好。”
陈春桥太不会察言观色了,他的这句称赞倒不像是称赞了。
在日光堡吃完晚饭之后,范蔡贵为了满足陈春桥,让他和莫晓晓喜结连理,天长地久,于是将他锁在了车子里。
“你今晚就在车子里睡吧。”
范蔡贵将车子从外面锁住,然后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7点,龙牙冒险队准时到部长面前报到,几个人排成了一排,由部长吴北分配任务。
“怎么少了两个?”吴北注意到陈春桥和罗蒙没来。
“罗蒙突发阑尾炎,请假了。陈春桥的话……”范蔡贵努力回想陈春桥迟到的原因,接着他就想起昨晚的事情,“倒霉,我忘记叫他起床了!”
还没等部长细问,范蔡贵丢下一句话:“我去找他。”便迅速离开了。
当范蔡贵赶到汽车旁边时,陈春桥还躺在后座上睡着呢,嘴里还念着莫晓晓的名字。因为车窗是关上的,而且不透明,所以阳光并没有照进来。
“陈春桥,陈春桥,陈春桥!”
任凭范蔡贵怎么敲打车门和车窗,陈春桥就是不醒。
“可恶,这小子怎么睡得这么死?”
范蔡贵找来了车钥匙,将车门解锁之后进入车里,先是抓着陈春桥的肩膀摇了摇。他终于醒了,看见范蔡贵之后第一句就是:“天亮了,范哥?”
“早就天亮了,你已经迟到了!”
“那范哥你就帮我请个假呗。”陈春桥不由自主地又躺了下去。
“部长不准假,还要扣你工资呢!”
“什么?!”陈春桥猛地清醒了,坐了起来,连忙问:“他要扣我多少工资?”
“他要扣你半个月的工资。”
范蔡贵十分清楚陈春桥最怕被扣工资了。
听到这句话后,陈春桥立刻伸手朝范蔡贵身上摸。
“你干什么?”
“钥匙呢?把钥匙给我,开车走啊。”
“就开这辆车去?”范蔡贵指着车头,示意那里昨晚被撞得瘪了一块。
“不然还能开哪辆?”这时候陈春桥倒是十分果断,他知道扣工资比丢人可怕多了。
因为怕陈春桥还没有完全清醒,虽然他嫌范蔡贵开车慢,极力要求自己亲自上阵,不过范蔡贵还是没有同意,利用队长的权力外加自己的威慑力将他摁回了后座上。
范蔡贵和陈春桥开着这辆奇怪的车在大街上疾驰,自然引起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那不是范蔡贵吗?他干嘛开着辆破车?是因为没钱修吗?”
“别开玩笑了,范蔡贵能没钱?我看他是没时间开去车厂修吧。”
“没时间的话直接叫拖车拉去车厂就行了,我看他是好车开惯了,想换换口味。”
风声太大,范蔡贵和陈春桥都没听见那些闲话,当然也没心情听。
他们费了半个小时才终于来到部长面前,部长看起来确实不大高兴的样子,面色铁青。
“陈春桥,你在防卫部干了这么多年,居然会犯迟到这种低级错误。”
“对不起啊,部长,要是范蔡贵昨晚把我锁在车里,我根本就不会迟到。”
“我确实把你锁在车里了,但是我明明叫阮小七第二天早上去叫你起床了啊。”
阮小七将责任推给沈嘉:“额,我每次都是起的最晚的,所以我拜托沈嘉叫你起床了。”
“拜托,我是女生哎,他要是没穿衣服睡觉怎么办?所以我让宋不举第二天叫陈春桥起床。”沈嘉又把责任推给陈春桥。
“总不能把责任全部都推到我身上吧。”宋不举往自己的左边看看,发现没人可推了,于是直接说:“要不是某个人把防卫部的上班时间定得这么早,陈春桥根本就不会迟到。”
宋不举刚说完,转头看了眼部长的脸,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刻改口道:“抱歉,部长,不是在说你。”
范蔡贵问:“部长,你看起来很不高兴啊,是因为陈春桥迟到的原因吗?”
“不,只是他迟到的话还不足以让我不高兴。前几天在北京召开的缔约国大会上,由于钱义经营的赌场和违法经营的KtV有一半都在弥城,而防卫部却没有察觉出来,我和一些防卫部的高层挨了几个国家领导人一顿批评啊。防卫部在缔约国,乃至普通民众的心中,恐怕地位要下降不少了。”
“部长,你应该乐观一些,起码防卫部现在还没解散吗,也就说还有一些民众愿意相信我们,等解散了你再伤心也不迟啊。”
范蔡贵这句话说得有些戳人肺管子,不过却挑不出其中的毛病。
“你说的对,我应该重拾信心,鼓起失去的勇气才对,这样才能让大部分人满意。”
范蔡贵说:“这样才对嘛,解散了大不了再重新组一个,名字就叫白菜保卫处,怎么样?”
宋不举说:“我感觉还是叫防卫部比较好。”
“好了,别闲聊了,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今天的任务还是日常巡逻。”
“哎,部长,能不能不要用人肉巡逻了,用无人机空中巡逻不也挺好的吗?”
“无人机也有看不到的地方,好了,快点去吧。”
就这样,在陈春桥的哈欠声,还有部长的催促声中,一天的工作开始了。
依旧是老样子,宋不举骑着摩托车带着范蔡贵,其余人坐在巡逻车里,巡逻车由陈春桥驾驶。
路线也是固定的,就是绕弥城一圈,中途会经过弥城市政府,弥城第一医院,弥城人民法院等各种地标性建筑,范蔡贵他们已经沿着这条路线走过很多遍了,哪里有几个红绿灯都记得清清楚楚。
范蔡贵提议道:“要不我们下班之后去看望看望罗蒙怎么样?”
宋不举说:“好啊。”
陈春桥说:“我没意见。”
沈嘉说:“我有很久都没跟她说话了,正好去看看她。”
范蔡贵问:“那小七去不去?”
“有奖励我就去。”
“哎,去看望朋友还要啥奖励?这样吧,我们去看望罗蒙会送些水果,我会把水果分你一点。”
“分多少,一半?”
“分你两个苹果。”
“切……”阮小七翻起了白眼,不再说话。
说是这么说,但。但其实下班之后,龙牙冒险队全员都去看望罗蒙了,唯独提出这个提议的范蔡贵没来,直到陈春桥他们都要走了范蔡贵也没出现。
当陈春桥他们离开医院后,范蔡贵才来到了罗蒙所在的病房,他手里提着一袋苹果,另一只手里还握着一把用来削皮的小刀。
罗蒙正躺在病床上,她的身上盖着被子。
“范哥这么晚了还来看望我啊,可惜我今天才做完手术,切口还没愈合,原谅我不能坐起来。”
“没事,你躺着就行。我这个人比较内向,现场人太多的话会记不起来要说什么,就算记起来也说不出口。所以我才等他们都走后才来看望你。”
“哦哦。”
接着范蔡贵走到了病床边,对罗蒙说了几句悄悄话。
“哦,你说在你的撮合下,陈春桥和莫晓晓成为情侣了?”
“对对。”
“唉,我原本以为宋不举和莫晓晓合得来的。不过这样也行。唉,我什么时候能拥有自己的男朋友啊?”
“快了,罗蒙,等你出院之后我就帮你物色对象。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喜欢那种可可爱爱的男生,就像阮小七那样,要是小七是男的就好了。”
“哦,小正太是吧?我倒是认识一个正太,不过他年纪有点大了。”
“范哥,你说的不会是胡玄东吧?”
罗蒙看向范蔡贵,他没说话,看来是默认的。
“胡玄东那样子,能算正太吗?他就矮这一点跟正太沾边吧。”
范蔡贵依旧没说话,好像在低头思考什么。
“其实我更希望沈嘉先找到对象。”
范蔡贵说:“哦,那家伙但凡身段放低点,追求者都要从下水道里钻出来了。”
“可是沈嘉脸长得好,身材也好,学习也好,为什么没人喜欢她呢?哪怕在弥城五中都没人喜欢她。”
“啊,罗蒙,我还在五中上学的时候,常常听到男生们议论沈嘉,说她有性病。”
“什么?难道说没人喜欢她的原因是因为她有性病?”罗蒙顿了顿,继续说:“这不可能吧,她这么守贞洁,怎么可能染上性病?”
“这也是听来的,不过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真假。”
“我记得当时喜欢沈嘉的只有你和陈春桥吧。”
“对,春桥喜欢沈嘉可能是真的喜欢她,我喜欢她是因为……”
“也是因为你喜欢她?”
“这只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我想搞清楚她到底有没有性病。”
“范哥。”罗蒙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给出的这个理由,有点难以接受。总不能遇见个女孩就想搞清楚她有没有性病吧。”
“拜托,难道你不想知道吗?为什么她那么好,却那么不受欢迎?虽然后来表白被她拒绝就是了。”
“万一你染上性病怎么办?”
“罗蒙,我的好运是出了名的,我的运气差也是出了名的,万一我染上性病,那就祈祷好运降临吧。”
范蔡贵说完之后,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快7点钟了,他只好简短跟罗蒙告个别,然后开着车往日光堡而去。
范蔡贵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水面上醒来,周围全是不透明的水,自己的衣服却一点没湿,而且自己也没有往下沉,踩在水面上就如同平地一样。
他环顾四周,看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画面,芙光中校长面部朝下倒在地上,他的旁边站着面目狰狞的镇齐,被范蔡贵杀死的镇齐居然就站在那里。
而且他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刀,准备杀死校长。
条件反射之下,范蔡贵大喊了一句:“校长,快躲开啊!”
这时范蔡贵突然醒了过来,再次睁开眼睛就看到周围围了一圈美女,梦泽汐,薇薇安,阮小七,沈嘉,甚至还有莫晓晓和吴继天。她们看到范蔡贵醒了之后,脸上都洋溢着说不出的喜悦。
“哎,快看,他醒了哎!”阮小七指着范蔡贵说。
范蔡贵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躺在日光堡的院子里,梦泽汐她们都围着范蔡贵,而不远处,陈春桥正坐在火堆旁烤火。
“怎么样,一醒来就看见这么多美女,很幸福吧?”陈春桥略带调侃地问。
“切,你自称是我最好的兄弟,结果还没有她们关心我。”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队长。她们很担心你才围在你身边,我也很担心你,不过我就不凑热闹了。”陈春桥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像是思考了一下,问道:“话说你刚才梦到了什么啊,反应这么强烈,嘴里还喊着‘校长,快躲开啊!’不会是梦到芙光中校长了吧?”
“对,我确实梦见他了。我还梦见了镇齐。”
“镇齐?他应该早就被你杀死了吧。”
“是的,我把他扔进绞肉机里,为了防止他的血肉组合在一起,再度复活,所以我又把他放进了校长办公室的冰箱里。只要冰箱还在运作,他是不可能活过来的。”
“可是后来弥城五中就被地覆组织炸毁了,会不会是那个时候?”
“不可能,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员我都确认过了,没有镇齐,说明他已经跟着弥城五中化为尘土了。”
“那就奇怪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能梦见他?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不会整天都想着镇齐吧。”
“嗤,他又不是什么大美女,我想着他干嘛?”
陈春桥问:“不过你为什么要喝安眠药啊?”
“安眠药?”范蔡贵努力回想自己昏迷前的事情,自己从医院回来之后,有些口渴,看到桌子上有瓶橙汁,便一股脑全喝了下去。
“对啊,放在桌子上的那瓶就是安眠药。”
“谁家安眠药会用装橙汁的瓶子装啊?而且还是橘黄色的。”
“我买来的安眠药确实是橘黄色的,还是粉末状,最近每天都用它兑水喝。没想到你一口气给我喝光了。”
“话说为什么莫晓晓和吴继天会在这里啊?”
“因为我打电话跟莫晓晓和吴继天说,说是范蔡贵喝了太多安眠药,可能醒不过来了,于是她们就跑来了。不过,范哥,你真强啊,我每天只抿一小口的,你直接喝了一整瓶,而且还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我说那橙汁怎么味道不对。当时太渴了,没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