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伙？”
“是的，而且极有可能是昌淼的员工之一。”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抿紧了唇走出公寓。
卫凌默默地跟着他，两人坐到上车都没再说话。
昌雅霁开着车，一边思索着她的推断，主谋真的会是应雨伯吗？应雨伯杀他的理由何在？真如卫凌说的，为了得到昌淼？
“先着手调查他才是的，我敢说，珊珊是他布的饵，而且是他或他的人纵火杀了珊珊。”卫凌打破沉静地说。
“这件事我会自己去查清楚。”既然有了目标，他会把整个事情弄清楚的，应雨伯若真的想对付他，他会让应雨伯知道，他昌雅霁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打定了主意，他又恢复了平常的态度，将车子开往闹区，在一家女性精品服饰店前停住。
“你停下来做什么？”卫凌好奇地看车窗外。
“我说过要你陪我到一个地方，就是这里。”他朝服饰店努努嘴。
“这里？”她还是不明白，放着对付应雨伯的大事不管，他来这里干什么？
“下车。”他率先走出车子，径自走进店里。
卫凌狐疑地跟进去，才踏入装潢得高雅精美的店面，一个美丽的中年女子就走向前不住地打量她，然后开口道：“她的身材很好，穿什么都好看，昌董是想买中性一点的还是女性化一点的？”
“当然是女性化的衣服，你瞧瞧她现在穿的，和她走在一起，从背后看来别人还以为我是同性恋呢！”昌雅霁从一排衣服后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几套缀满蕾丝的黑色纱质迷你洋装，在卫凌身上比来比去。
“啊！这件正适合她穿，她的气质非常适合黑色。”女老板拚命点头。
“黑色？”他皱了皱眉，“她不能再穿黑色的了，又不是寡妇！”他轻呻，把那件蕾丝衣裳丢在沙发上。
“那这件如何？”女老板指着橱窗里模特儿身上的一件白色丝缎套装，那件衣服在灯光辉映下闪着如日的光芒。
昌雅霁本来一见是白色就想摇头，但衣服的质感与色调倏地让他想起了卫凌无瑕的肌肤……真该死！他的心又热了起来。
“好，拿下来让她试试。”
赫然明白昌雅霁在打什么主意，卫凌几乎变脸。
这个天才不去追踪应雨伯，还有心情带她买衣服？
她重重喘口气，免得被胸腔里骤增的怒气炸了自己。
她第一次碰到这种对白己安危这么没概念的人。没有人能在得知死神逼近时还如此气定神闲，满不在乎。
“小姐，请跟我到更衣室。”女老板卸下那件衣服后对她说。
“我不换。”她按捺住性子，倔强地站在原地，冷冷地瞪着昌雅霁。
昌雅霁当然知道她生气了，他无所谓地吩咐女老板：“这件白色的和那件黑色的都包起来，我想，我女朋友不太喜欢在外面试穿衣服。”
女朋友？
卫凌眼中怒气一闪，一道冰气在手里蠢蠢欲动。
女老板抖了抖身体，边包装衣服时边喃喃自语，“奇怪，又没开冷气，怎么突然冷了起来？”
昌雅霁见卫凌就要发作，连忙签完账，提起衣服就拉着她走出去。
“我买衣服给女人，从没看过有人生气的。”他边走边道。
“你如果钱太多了就去捐给慈善机构，别浪费精神来打扮我！”她挣开他的手，脸色一沉。
“我喜欢看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地陪我上床。”他大言不惭，而且胆子不小。
“啪！”一记清脆的耳刮子甩向他的脸，他俊逸的脸庞霎时红了一边。
“再说一次这种话，我不会饶你！”她气得转身走开，把他和他的车子、衣服全抛在脑后。
昌雅霁伫立在车旁，揉着脸偷笑。她没发现她的情绪已不再锁在冷冻柜里了，那冰雕似的美丽脸孔已有了冷漠以外的表情，况且，这是他首次看她发这么大的脾气而没有用灵力对付他。
有进展。看来，要得到她的目标已快实现了。他得意地扬起唇色笑了。
卫凌气得愈走愈快，直到看不见背后那个讨厌的男人才放慢脚步。
她是怎么了？她自问着，瞪着街旁玻璃窗映出的自己，被里头那个全身燃着怒火的女人吓住了。
情绪很少波动的她为什么老是被昌雅霁激怒？为什么他说要把她弄上床时她没有立刻挖掉他不安分的眼睛、冻坏他的嘴巴？
以前只要有人对她稍有非分之想，她早就不客气了，偏偏这次她不知中了什么邪，还让他得寸进尺地骚扰她。
可恶！她握紧拳头，脸上露出难得的懊恼神情。
她现在连一分钟也不想待在昌雅霁身边，他那个大**、行走的性机器、无耻的臭男人，就让他被人杀了算了……
“阿姨。”
正在心里骂得过瘾，一个熟悉的声音又传进她耳里。她霍地转身，看见了多日不见的咕咕正站在她身后冲着地微笑。
“咕咕？这几天你跑到哪里去了？”她诧异地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与他面对面。
“我到处走走啊！”咕咕抱着他的泰迪熊，露出可爱的笑容。
“你和你母亲住在一起吗？”虽是接受了他的委托，但她忽觉对他竟一无所知。
“没有。”他摸着泰迪熊的手，摇摇头。
“没有？”她楞住了。
“我就一个人。”咕咕笑得很自然。
“一个人？没有大人照顾你？”她非常诧异。
“就快有了，如果我的希望能圆满达成……”
“什么意思？”为什么他说的话这么玄？
“谢谢你救了我爸爸。”咕咕忽然转了话题。
“不用谢我，真正的危险才要开始。”一提到昌雅霁，她的脸色就变得难看。
“你……不喜欢爸爸吗？”咕咕审视着她的脸。
“灵力俱乐部的会员只接受委托帮人达成希望，工作时绝不涉及个人情绪。”但昌雅霁已经害她打破戒律。
“爸爸就是人风流好色了，他如果能拿应付女人的精神的十分之一来管理公司就好了。”咕咕叹了一口气，人小鬼大地数落昌雅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