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抚着下巴，终于稍微认真面对这个问题。
“他连你存了一笔育儿基金的事都知道，才会要我当面向你领取一百万元。”
“这的确很奇怪，我问过我那位朋友，他说这件事他没对任何人说过，虽然一百万元不是什么大数日，但我实在不懂我那个‘儿子’是怎么知道的？”他拨搔头，觉得愈想愈有问题。
“我总认为那个孩子不太寻常……”不是卫凌多心，她有自觉，咕咕的一切都太诡异。
“这会不会是应雨伯和他的同伙制造出来的假象？说不定黑魔法还能变出个孩子来扰乱我们。”他瞎猜着。
“他既要杀你，何必又找人来救你？”她反驳。
“嗯，是啊！似乎不太可能。”
“我怀疑那孩子可能不是……”她沉吟道。
“不是什么？”他立刻追问。
卫凌住了口，一时不敢说出自己的揣测。咕咕的气与常人不同，她觉得他可能不是人，而是……一个灵体而已。
一个灵体，昌雅霁会相信这种事吗？
“你在想什么？”他站起身走近她，低头看着她深处神秘的眼瞳。
不知道是不是零组织的人都有着让人摸不透的神秘气质，像卫凌，即使她就在他眼前，他还是有掌握不住她的惶恐。他对这种神经质的想法感到沮丧。
“没什么。”她有个非常奇特的想法，但又不愿去想。
“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接受你的想法。”他直接道，似是看穿了她的犹豫。
“他……”她才要开口，书房门外就传来管家的声音。
“少爷，你要求清理的一些旧东西都已打包好了，可是有一样……一样玩具，我想确定你是不是还需要……”管家的声音中有迟疑。
“拿进来吧。”昌雅霁说道。
管家打开门，拿进一个棕色毛茸茸的小来西，然后递给他。
卫凌在看见那个玩具时，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那是……那一个泰迪熊，和咕咕手里拿的泰迪熊一模一样。
“嘿！这是我最喜欢的泰迪熊嘛！留着好了。”昌雅霁没发现她的变脸，笑着拿过那个保持得还很好的泰迪熊。
“是。”管家退了出去。
昌雅霁仔细看着泰迪熊，然后笑着转头对卫凌说：“这个泰迪熊是我五岁时母亲送我的生日礼物，我那时真是爱死它了，你看，我都小心地不让它损坏，因为我希望将来把它送给我的孩子。”
孩子！卫凌几乎要确定自己的想法没错了。
“你相信吗？我那时候还替孩子取了个名字，就叫咕咕，因为我当时正好感觉到很饿，肚子在咕咕叫……哈哈哈。”他接着说出更让卫凌惊愕的话。
是了！就是这样。
卫凌怔怔地看着他。咕咕正是昌雅霁的孩子。
是他未来的孩子。
昌雅霁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奇道：“怎么了？”
“你知道找我来救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吗？”她定定地望着他。
“你不是不知道吗？”他奇怪的看着她，他记得她说过不知道那孩子的名字。
“后来我又遇见他了。”
“哦？他叫什么？”他兴味盎然地笑着问。
“他说他叫咕咕，就像肚子饿了时的叫声。”她说着当初咕咕的自我介绍。
昌雅霁的笑容消失了。
“别开这种玩笑，卫凌。”天底下哪有这种事？
“我没有开玩笑，我猜得没错，他只是个灵体，一个应运你的期望而产生的灵体，他希望能成为你将来的小孩……”
“够了！这比天方夜谭还荒唐！”他不能置信地制止她。
“一定是这样的！他说过，你死了他也活不了，所以才会到零组织买希望，他希望你能平安度过危难。”
“天！这简直……”他觉得可笑，但又惊讶得笑不出来。
“咕咕手里一边抱着一只和你手中一模一样的泰迪熊。”她平静地说。
他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泰迪熊，被那乍然出现的一大团疑云阻塞了脑袋。都什么年代了，还会有这类怪力乱神的事吗？
会吗？
“那他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为什么只有你看得见？”他半天只挤得出这个问题。
“他应该随时在你身边的。”她朝四周看着，轻轻地唤道：“咕咕。”
“别闹了！你以为……”昌雅霁才想大笑，就被书房角落一个发光的身影吓住！
那个光体慢慢形成一个七八岁孩子的模样，小小的个子，怯怯的笑容，穿着那套一开始就没换过的衣服。
“你……”昌雅霁结巴地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平空冒出来的‘儿子’，昌雅霁坐倒在椅子上，全身乏力。
一个因他希望而产生的儿子！他竟穿着他八岁拍照时所穿的那件小西装和小短裤，连发型也该死的一模一样。
要不是先前被黑魔法一弄，他对这类灵力现象心里已有底了，现在他恐怕早已吓晕过去。
“嗨！爸爸。”咕咕露出可爱的酒窝。
“咕咕，你不该隐瞒我的。”卫凌走到他身边，蹲下身看着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长大后的爸爸早就忘了我了，我怕自己再也当不了他的小孩。”咕咕低下头。
“你……到底是怎么出现的？”昌雅霁好不容易回神，半天才吐出这句话。
“希望。你的希望让我出现的。”咕咕眼中闪着光芒。
“希望？”
“是的，你以前不是常常说要和最爱的女人生一个可爱又聪明的小孩吗？”咕咕提醒他留经作过的梦想。
昌雅霁想起八岁时母亲过世，孤独的他经常对着泰迪熊诉说心事，那时他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那时的希望竟会成真。
“是……我的希望把你召唤来的吗？”他拂开前额的发丝，鼓足勇气，也踱到咕咕面前。
“嗯。”咕咕点点头。
“我不一定会是个好爸爸，你不怕投错胎？”他迟疑地问。
“你会的，我知道你会疼我，只要你找到你真正喜欢的女生，你就会成为好爸爸。”咕咕坚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