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白凡在刹那间恍然大悟,“你出钱资助那间育幼院。”
在浅凝的资料里,他们总是无法追踪到她十五岁以前的过去,她像是凭空出现,没有入境资料。
没有其他可证明的文件,她的过去像是被某一位拥有权势的人所隐瞒,但领养她的夫妻却又平凡得没有足够的能力把他们这些调查人员蒙在鼓里,于是当鸟殿和她牵连上关系时,再加上她庞大的存款,她被当成任务调查的首要对象。
夜浅凝微微地颔首,“斋藤院长需要这笔残,如果我没办法帮她,就没有人可以帮她了,但是……”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快赚到那些钱?
“我帮你。”
“你不可能的,那些钱……”夜浅凝又摇了摇头,直觉地认定他在空口说白话,“你别安慰我了,你连自己都养不活,一个月的薪水又只有一万多块,你怎么帮我?我还少了将近五十万块,就算未来两个月不吃不喝,我也没办法……”
“我帮你。”钟白凡万分笃定地打断她的话,他极为和缓地朝她一笑,“你别担心钱的问题,只不过五十万,我能帮你做到这一点。”
“你想抢银行吗?”夜浅凝瞪着他,眼里隐约地闪着恐惧。
她无法想像为什么他可以把话说得这么笃定,好像她明天银行里的存款就会多了五十万块似的,而她唯一能想到他可能解决的方式,她觉得绝不可能正当到哪里去。
钟白凡咧嘴笑了笑,“抢银行是最笨的赚钱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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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静杉满脸不悦地瞪着钟白凡,虽然她不明白老二脑子里想对浅凝干什么,但是老二好不容易出现在她面前,她好歹也得替她可怜的机要秘书说说话,“老二,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明明跟所有人说你把自己当成‘饭票’送出去,怎么我听到的却是你把自己当‘小白脸’?”
钟白凡挂上无赖的笑脸,“老大,我做事自有分寸,不会把她吸干的。”
“吸干?”司静杉朝天翻了个大白眼,“你已经把她吸干了,她每天就差没跪下来求我让她加班,连晚上的便当她都还吃剩一半带回家去,整个人饿得营养不良,脸色苍白得像个鬼似的,要真等到你觉得把她给吸干了,我的机要秘书是不是得因为过度缺乏营养送进医院才算数?”
钟白凡尴尬地干笑两声,眼里隐约泛着一丝光芒,“我只是想改变她视钱如命的习性。”
自他明白浅凝为何费尽心思地省下身边的每一块钱后,他承认自己的确做得太过分,但那个天真的小女人单纯善良到令人无法置信的地步,连对她隐瞒他的来意,他都觉得万分的罪恶。
“你的办法就是挖光她的存款?”司静杉觉得自己有义务帮浅凝,她太单纯了,让人无法漠视她的处境。
司静杉抿了抿嘴,“别想骗我,浅凝那个人话好套得很,她今天早上跟我提过,你现在生活全部的花费都由她出,不仅如此,你还把她的银行存款给领空了,如果今天你不是我弟弟,我一定认为你是个专骗女人钱的金光党,你要那些钱干什么?”
“老大,你干么那么紧张?”
好似浅凝的钱就是她的钱一般,听到老大这么咄咄逼人的问话,就像在问犯人似的,也许老大比他更适合他目前的职业。
钟白凡缓缓地笑了笑,“我像是那种会把她的钱全部私吞掉的人吗?”原来浅凝和老大提过了,难怪不会主动找他的老大特地把他召唤回家。
司静杉瞪着老是嘻皮笑脸的钟白凡,眉头紧紧地拧在一团,“少跟我瞎扯,虽然我不能干涉你的任务,但是我有权利帮浅凝,否则浅凝连被你卖了,还天真地帮你数钞票。”
近千万的存款在她来看虽然是小数目,但是对浅凝来说却是天文数字,浅凝天真,她可不会跟着一起天真。
钟白凡有趣地笑了笑,“老大,我的工作内容可不包括做人口贩子,你是不是把我的职业想得太精彩了点?”如果他的工作再刺激一点,恐怕连他自己都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司、泽、临!”司静杉咬了咬牙,“你到底说是不说?”净和她打哈哈,扯些言不及意的东西,她可没那么多的耐性让老二耍她耍得太过分。
“别在公司里叫我的本名……好吧、好吧!”瞧见她的眼神,钟白凡忙举手投降,住了嘴。
再惹老大,恐怕他的前途堪忧,他还不想让自己败家子的面具太早在家人面前揭穿。他真正的工作瞒不过老大已经是一大败笔,如果再让老大和家里哪个人提了一下,他可就吃不完兜着走,“老大,你知不知道你的机要秘书很缺钱?”
缺钱?司静杉猛然地挑高眉头,“我没有亏待她。”浅凝的薪水是所有秘书中最高的一个,一个月十几万的收入,怎么可能会缺钱?
“但对她来说还是太少,她那个人根本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赚钱,只能像只猛做苦力的牛,做一点赚一点。”钟白凡摇头轻笑道,“而我,只是告诉她,什么才是赚钱最快的方法,过不了多久,那些钱就会回到她的身上。”
她毫不怀疑他的话,老二虽然看起来整天‘无所事事’,但以他的智商及不俗的专业才能,别说一千万,只要给他时间,就是多出个十倍,他也能给浅凝弄来。
事实也确实如此。
“听说你这几天抢了不少钱。”滕奇文的锅铲悬在半空中,然后看着眼前像个饿死鬼投胎似的钟白凡把脸埋在肉饼里,不悦地发出嗤笑,“天哪,又不是难民,你的吃相能不能好看一点?”
“唔。”钟白凡没空多回答滕奇文,转头一口气喝干杯子里的牛奶,又继续埋头苦吃,一大盘的肉饼在短短几分钟内被他一扫而空,他拿纸抹了抹嘴,望向对他吃相有些目瞪口呆的滕奇文,“我还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