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上班耶!你妹人在省南,好远,我看在省北找个人看看就好了……”白曼安一想到要到省南去,就觉得力气尽失。
“喂喂喂!你别出尔反尔好不好?是你自己怕找不到信用可靠的相命师,我才找给你的,现在又嫌远?我都能请假陪你去了,你还在迟疑什么?”沈以彤翻个白眼,指着她的鼻尖斥责。
“唉!我们部门新来一个主管,好象对我有意思,他从前天就一直问我有没有空……”白曼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的恋爱运其实一直很频繁,只是每当进入状况后,原来的浓情蜜意就会立刻烟消云散,两人之间突然变得容易吵架,然后她一下子就被三振出局。
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有点不寻常。
“你若不先想办法把你后面那个“东西”赶走,这场恋爱说不定又是白谈!”沈以彤不客气地泼她一盆冷水。
“说不定根本没有那回事……”她还想逞强。
“搞不好就是有!”沈以彤冷笑。
“哇!你已经信了?”她惊叫。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我要是你,今晚就搭车去找我妹妹了,根本睡不着。”
“好吧!好吧!去看看那位仁兄吧!看能不能一次就把事情搞定。”白曼安投降了,她也希望早点挥开这层阴霾,免得终日提心吊胆的,活得痛苦。
“就这么说定,我先帮你订机位,明天早班飞机南下,可别赖床哦!”沈以彤积极地说。
“以彤,你该不会也想趁机算个命才这么热心吧?”白曼安一眼就看出老友的目的。
“啊……哈哈,女人嘛!总是想多知道一些有关自己的事嘛!”沈以彤干笑几声,一脸心事被拆穿的尴尬。
“是哦!”白曼安瞅她一眼,好气又好笑。
“我该走了,免得我妈又念个没完,明天见!”沈以彤拎起皮包,准备打道回府。
“你要回去了?”白曼安顿时觉得孤单。
“怎么?难道你真的怕到需要人来陪啊?”庄玲摇一脸惊奇的怪叫。
“去去去,要走就快走,我知道你又要为了明天穿什么衣服而想破头了。”白曼安了解地取笑。
“哈!被你猜中了,既然要去看一个酷哥,我得好好打扮一番啰。”沈以彤向她甜甜一笑,走出大门。
送走沈以彤,她立刻将大门紧紧关上,缩回沙发沉思。
希望明天那位大学讲师能够证实那阴阳眼男说的全是错的,那么她就不用再这么疑神疑鬼的了。希望啊!她由衷期盼着。
下课钟响,晁天罡抱着书从教室走出,看了看表,没忘记和沈以瑶有约,于是快步向他的研究室走去。
他不只是南部这所有名大学历史系的讲师,还是研究所中专门研究古文翻译的指导员,没课时,他通常会去研究室继续他的甲骨文编译工作。
但是,自从他不小心露了一手相命的功夫之后,从教室大楼到研究室之间的路就突然变得非常遥远,因为他经常会在半路被许多学生拦住,要求看个手相什么的,这么一耽搁,半个小时还回不了研究室是常有的事。
不过他不知道,他会这么受欢迎并不纯粹因为他的异能,更重要的是他本身散发出来的无形魅力。
清爽的短发,随性的穿着,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温文有礼,内敛朴实,言谈举止恰如其分,不夸张,不骄矜,上课时言必有物,妙语如珠,下课后没有老师的架子,轻松幽默,待人亲和。
他的帅并非俊美,完全是以气质取胜,一七七公分,看来略微高瘦,很有中国书生的味道,清瘦的脸上镶着深刻的五官,那双晶亮有神的眼睛是全身灵魂所在,彷佛能洞悉人性似的,深遂得让许多女学生着迷不已。
这也许是他开的课一直都爆满的原因,他在S大的人气几乎可以媲美偶像巨星了。
倒是他对自己受欢迎的程度有点消受不起,毕竟他只是个学者,一下子被学生们冠上个“异能讲师”实在有点不伦不类,因此他很少提及他本身天生具有“阴阳眼”与“通灵”的本事,免得招来更大的骚动。
然而,尽管他深藏不露,他眉宇间凛然的正气仍然呼之欲出,没有丝毫邪气的五官总是让人会不自主地信赖他,他当年的教授,也是目前历史系系主任江博芳就常常对其他人说,他的魅力不是直接的,而是以全方位的扩散向四周蔓延,那是一种属于耐人寻味、历久弥新的影响力。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这么受欢迎。
只是,从没有人知道像他这么有人缘的人居然从未谈过恋爱!
没错,他是很受女孩子喜欢,但这也只是人际关系上的顺利,一旦要进一步,他的精神就会主动产生排斥。就理论上来说,他已到达一种无欲的状态,没有女人能引起他的兴趣,感觉上,他似乎已对爱情有了免疫作用,那些让人欲死欲生的爱情病毒在他身上一点都引不起效用。
或者,他上辈子是个和尚吧!他经常以此自嘲。
走在林荫小道,看见五、六个学生又朝他奔来,他就暗叫声苦,无奈地立在原地,等着接受询问。
“晁老师,你有空吗?”一个清纯的女孩柔声问道。
“只有十分钟,想问什么就问吧!”他笑了笑,不忍拒绝这票为小事烦恼的年轻学子。
“我最近一直受伤,我妈要我去拜拜,你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女孩伸出手掌,忧心忡忡地问。
晁天罡没有看她的掌纹,只是看看她的脸色,就说:“你换了床位,那不适合你,再摆回原来的位置就行了。”
女孩瞪大眼睛,原来她一星期前果然私自将挂室重新摆设,这么私人的事老师竟然也知道!
“那我呢?老师,我最近和男朋友老是吵架,你帮我看看……”另一个女生接着又问。
“你啊,专心读书吧,一直盯着男友会让他喘不过气来的,学着信任他,两人才能走得长长久久。”他摇摇头,这些学生很少问功课,全是问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