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了一会儿,赵海突然道:“大哥,你说那老头会给瑾宴送什么圆去吗?”
赵大柱看了眼街头特别大的店面道:“送与不送,就看他是个什么人了。不过我猜瑾宴帮他也不在乎他送不送了?”
瑾宴看着筐里的甜菜勾唇一笑:“赵大哥说的对,虽然一两银子帮人确实有些奢侈,但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
赵海盯着他手里的甜菜:“你没听老头说这个东西两筐才值十个铜钱。你倒好直接给了老头一两银子,真是个冤大头。这么个圆不拉几的东西,真不知道你要来干嘛?”
瑾宴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以后你就知道了。”
赵大柱抬脚拐了进街头最大的铺面里,瑾宴仰头看了眼,黑底金字的牌匾上写着“回春堂”三个大字。
瑾宴刚走进去店里,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药香。
一个头发花白的掌柜微笑道: “几位要抓什么药?把方子给小老儿看看。”
赵大柱忙道:“ 掌柜我们不是抓药的,”
药铺掌柜疑惑道: “那几位有何贵干?”
赵大柱把包袱放在柜台上,一层层的打开,“掌柜请上眼。”
药铺掌柜往前凑了凑,拿出一块麝香仔细端详了一阵,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麝香成色不错。”
赵大柱脸上带着一丝喜色,“ 掌柜一块您能给多少银子?”
药铺掌柜掂了掂手上的麝香: “ 这麝香成色上佳,小老儿也不哐你,一块给你二十两银子。”
赵大柱转头看了瑾宴一眼,瑾宴不动声色的微微摇了摇头。
赵大柱眼中精光一闪。“掌柜再给加点,这样上佳的麝香我们还有好多块,掌柜要是价给的合适,我们就都卖给掌柜了,省得我们再上别处去。”
药铺掌柜微微的眯了眯眼:“ 客官这样的麝香一共有多么块?”
“一块十二块。”赵海脱口而出。
瑾宴眉头一皱,瞪了赵海一眼。
药铺掌柜笑呵呵:“ 若十二块都是如此品质,一块照二十一两银子。”
瑾宴微笑:“ 掌柜常年和这些物件打交道,自然看得出来这些皆是上好的野生麝香。为了这些麝香,我们兄弟三人猫在深山老林中一个多月。风餐露宿自不必说,好几次都命悬一线。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弄到这些麝香。全指着这麝香,建几间新房,娶房媳妇。望掌柜的再给加点。小的感激不尽,以后但凡弄到上好的山货,一定直接送到掌柜这里来。别处哪里都不会去了。”
药铺掌柜上上下下打量瑾宴片刻:“ 这位小哥能言善辩,不像出自农家。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老儿就再给你加二两。也算是结个善缘交个朋友。小哥以后但凡有好货想着点“回春堂。”
瑾宴满脸抱拳:“掌柜的真是个大善人,以后我们兄弟三人有好货,定然直奔“回春堂”。还有一事劳烦掌柜。”
药铺掌柜疑惑:“小哥但说无妨。”
瑾宴:“家里小妹最近有些上火,不好好喝水,还请掌柜给称点沉皮干草和薄荷,我好带回去给小妹泡水喝。
掌柜笑道:“小哥还是个细心又体贴的人。”
片刻过后,三人怀里鼓鼓的出了回春堂。
赵海兴高采烈:“ 大哥,瑾宴走咱们好好搓一顿去?”
赵大柱横了他一眼:“就记得吃,拜托你以后能不能长点脑子。今天要不是瑾宴咱们得少卖好几两银子。”
赵海喃喃道:“我又怎么了?我怎么没脑子了?”
“赵大哥,你就不要说赵海了,简简单单的活着也没什么不好。”瑾宴摸了摸怀里硬邦邦银子道。
赵大柱看了眼赵海无奈的摇摇头,往前面的大街走去。
赵海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瑾宴,你说我大哥这好好的怎么了?”
瑾宴微微一笑:“ 没什么,咱们走吧。”
赵海担上担子忙跟上瑾宴。
路过一个干货店,瑾宴出声道:“赵大哥,等我一下,我得去买点东西。”
赵大柱停住脚步,瑾宴转头走进干货店。
“掌柜你这里有干花瓣吗?”瑾宴上下看了看。
掌柜道:“有,不知客官要哪种干花?”
“掌柜给我拿一些可以食用的干花瓣。”瑾宴看着紫红色的玫瑰干花道。
掌柜道:“能食用的干花品种很多,比如说茴藿香花,它有甘草和薄荷的味道,并且还带有被碾碎的茴香种子的强烈香气;木槿花具有酸果味,类似于蔓越莓;丁香花具有独特的花香,有一点柠檬香气,并且还有一点苦味;玫瑰花的味道因品种而异。有些是辛辣的,有些则可能是甜的或类似于苹果或草莓的味道。客官眼前这款口味偏甜,类似苹果?不知客官要那种干花呢?”
瑾宴看着干花店掌柜侃侃而谈,不由道:“没想到,干花里也有如此多的学问?掌柜真是术业有专攻,请给我半斤玫瑰花瓣,茴藿香花、丁香花、木槿花各半斤。”
掌柜微微一笑:“客官缪赞了,您稍候。我这就去给您称。”
赵海疑惑道:“ 瑾宴你买这些花呀草呀的干什么?”
“草儿喜欢,我买来给她泡水喝。”瑾宴把钱递给掌柜。
赵海嘟囔了一句:“你还真够宠她的,又是沉皮又是花瓣的。”
瑾宴尴尬的笑了笑,心里不禁道:草儿啊,四哥真是个坏蛋,竟拿你挡枪了。等四哥挣了钱一定好好补偿你。
赵大柱抬头看了眼天,“天马上就黑了,晚上赶路太危险了,咱们找个车马店住上一晚上。”
瑾宴忙道:“赵大哥你最年长,咱们出门在外,我和赵海皆以你为主。你自行做主便是。”
赵大柱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当仁不让了。走吧。”
翌日清晨,林幽抱着一个木盆,里面放着几件脏衣服。不紧不慢的往村南的河边走去。
“哎,拴子娘你听说了吗?”一个手打木棍的妇女一边敲打衣服一边道。
“听说什么?二柱娘? ”拴子娘顿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衣服疑惑道。
“就是那个扫把星,听过瑾家老四被她迷住了,林伍和林老太太都奈何不了他,瑾老四甚至为了她下了村长的面子。”二柱娘嘴边升起了一堆\"白豆腐\"。
拴子娘嫌弃的扫了她一眼,本想离她远点,又被她说的事勾的动也不是,不动又不是,最后只好忍着恶心道:“二柱娘,你听谁说的?蔡二娘那个泼辣的,把瑾老四看的跟眼珠子似的。怎么会让瑾老四这么干?你别是在胡说吧?”
二柱娘把手里的棒子一扔:“谁胡说了,我当时亲眼所见,村南的好些人家都看见了,你不信问春儿她娘。”她指着向一个低头不语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