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婶子,你是不是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快点告诉我们吧!’
……
村民们全都附和起来,着急地问向姥姥。年龄偏大的老头这时候扬起了手,用沙哑的喉咙向村民们声嘶力歇地规劝道:‘大家安静下来,先安静下来,你们声音这么大,让老嫂子如何开口!’
乱糟糟的人群逐渐平静下来,村民们都睁大一双双焦急的眼睛盯着姥姥,等着她道出傻娃媳妇跑不了的理由。
姥姥这时候深喘了几口,先转向白脸小青年:‘兄弟,你还记得一年前你给了我两张金钱符纸吗?’
白脸小青年听后脸上颇为好奇:‘你是说金钱符?’
‘不错,就是金钱符,我记得你当时送给我时说过,这符里融和了你家族中最厉害的焚鬼咒,这咒奇毒无比,只要是冤魂厉鬼沾上,顷刻间就会身遭丹火焚烧,痛不欲生,寻常的鬼魂不肖半柱香的功夫就会烟消云散永无踪迹,这话可是不假?’姥姥说完抬眼望向白脸小青年。
‘当然不假,焚鬼咒是我家祖独创,放眼整个道门,也没有能与它相左右的符咒,只要不是千年旱魃、上尸神鬼,沾上它必灭无疑,不知上官姐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白脸小青年纳闷地问道。
‘当然是用它来对付傻娃媳妇,不知道你可有把握?’姥姥反问道。
白脸小青年苦笑了下:‘绰绰有余,但问题是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而且符咒又没有贴在她身上,老姐我这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姥姥微笑起来:‘我先前说过,傻娃结婚后的第二天我给了新娘子二十块前,其实那两张十元的纸币就是你送给我的金钱符,我当时是确定塞进了她的口袋后才离开的。’
‘哦,原来是这样,老姐你真是英明,提前留了这么一手,小弟佩服!佩服!’白脸小青年冲姥姥夸张地拱起了手。
姥姥对他的恭维假装嗤之以鼻:‘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可受不起,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年我要是不多留一手还不早就下去找你大哥了,你还真地学着点。’
白脸小青年听后忙点点头:‘老姐教训的是,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得多了,不过对这么一个寻常怨气女鬼使用焚鬼咒,还真是有点浪费我们家祖传宝符了。’
村里人这半天都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又不敢说话打断。直到看见姥姥和白脸小青年脸色缓和,有方法除去女鬼后,年龄偏大的老头才作为代表,探问起来:‘那金钱符真的能杀了傻娃媳妇,也就是他前一个媳妇的厉鬼?’
白脸小青年笑着答道:‘当然能!这点请大家放心,那符咒与纸币无意,前几天已经被我老姐塞进那女人的口袋里了,只要我一念咒诀就会激发,她会犹如被万火焚烧,受到比十八层地狱还疼的折磨,随后化为乌有。’
‘这就好!这就好!’年龄偏大的老头欣喜地呢喃着,不过随即脸色一变,露出担忧的神色,‘这符纸是厉害,但是确是老嫂子几天前塞进傻娃媳妇口袋里的,万一她要是掏出来了没有带在身上呢?’
老头的疑问也是很多村民的共同担心,他们等老头问完之后,都手背拍手掌,相互扫视着彼此,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发生。
白脸小青年对村民们摆了下手:‘大家不用担心,金钱符只不过是个引子,只要接触到那种不干净的东西,里面的焚鬼咒会自发地下到它身上,而不被察觉。’
听到白脸小青年这么说,村民们算是彻底懂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过随即又嚷嚷起来,催促着他快点念咒,除去傻娃媳妇和那鬼胎。
白脸小青年颔了下首,然后双掌手指交叉呈扇形,口里念着稀奇古怪的咒诀,念了一会突然大喝一声‘开’,然后就像干了什么重活,脸上大汗淋漓,累得气喘呼呼reads;。
‘不——,啊——’
村民们还在望着虚脱的白脸小青年,想要问他怎么样了,突然在村子某处传来一声无比凄惨的尖叫,听声音好像是在经受着剥皮挖心般的疼痛。村民们被这惨叫弄得浑身发冷,抱胸缩肩,眼带恐惧地来回扫视着四周,似乎担心下一个就会是自己。
白脸小青年已经平复得好多了,站在院子里闭目细细聆听起来,几秒之后冲着村子西面喊道:‘在那边!大约一里地的距离。’说完就朝门外飞掠而去。
村民们虽然害怕,但是更喜欢看热闹,何况见白脸小青年完全能够降的住傻娃媳妇,所以全都跟着跑了出去。我扶着姥姥也快步追去,路过前院的时候朝门里扫视了一眼,发现小萍正呆呆地坐在一棵树下,来不及打招呼,就匆匆而过。
等我和姥姥赶到村子西头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烟火,里面不停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哀叫声,傻娃媳妇的躯体已经被烧得变成了黑红色,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不停地在地上打着滚,四肢像上了发条般快速地挥舞挣扎着。
村民们全被吓得连连后退,躲闪开来,生怕引火上身,尤其是那些曾经对白脸小青年出言不逊的村民,没想到他会这么厉害,忙凑到他身旁又是敬烟又是好言,赶紧化解不愉快,不过他并不抽烟,只是报以微笑。
众人正看得惊心动魄,白脸小青年突然眉头一皱,脸色沉重起来。姥姥登时就看出问题,走过去悄声问道:‘怎么了?’
‘鬼胎不在这里,被焚烧的只是女人自己。’白脸小青年低沉地回道。
‘那怎么办?去哪里找?’姥姥忧虑地问。
白脸小青年没有回答,闭上眼睛使劲地用鼻子嗅起来。我当时就觉得他肯定是属狗的,否则不会老喜欢用鼻子。闻了一会,他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朝脚旁路上的土里刺去,穿过表层胳膊竟然没进被踩了多少年的硬土板里,难以想象这是多么强大的力气和多么坚硬的手指,曾经我们几个用铁叉也没能把土层挖开。再看白脸小青年,胳膊扭动,似乎在里面摸索着什么,然后脸上一笑,猛一使劲将胳膊抽了出来,连带着翻开好多土块,手拿出来后两根手指上竟然夹着一个婴儿,细细一瞅,正是那个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