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年轻时在一个印刷纸厂工作,勤勤恳恳,为人朴实,后来升职成一个小领导,工作认真负责,兢兢业业,但对于下属要求过于严苛。
他和苏韵文第一次见时,是下属拉的线,说是有两个年轻的投资商想要预定一批纸张,量很大。
苏军一见,两人和自己岁数不相上下,又没投资经验,特别是另外一个姓顾的,家里可能有点小钱又不想家里帮衬,赌气跑出来瞎胡闹的。本着为厂里负责的心态,苏军拒绝了他们,没想下属竟然私自答应了两人。
眼看即将出货,这件事意外被苏军发现了,于是拦截了货物,导致二人启动定金打了水漂,货没到手,另一边收货的几位老板还把他们给告了。
后来两人成功后,苏韵文实施报复,苏军被下属设计被搬下台,成为了一个以赌为生,嗜酒成瘾的败类。
他一路辗转,最后在赌场遇到了顾龙海,顾龙海帮他解了围,从此成为了顾氏黑暗道路里的一条看门狗。
“我一直没想起,究竟在哪里见过你。”顾龙海淡淡道:“当初救你,也不过是感觉眼熟,顺手而已。”
这话落在苏军耳里,却是假情假意。
“你救我?你救我会让人剁我手指头?”
苏北北怔住,她侧眸去看顾溥程,发现他眼睛盯着顾龙海,情绪酝酿。
顾龙海淡淡道:“那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不过几根手指头,能留一条性命你已经很幸运了。”
苏韵文笑了笑:“他不会感激你的,要是感激你,就不会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了。”
苏韵文脱掉外套,西服马甲被鲜血浸湿一片,他额头溢出细密的冷汗,说:“所以你今天是打算要我们的命?”
“苏军,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与旁人无关。”顾龙海缓缓道:“你堕落,连累你的家庭,伤害你的儿女,害死你的妻子,我们的出现只是一个环境因素。”
“狡辩!”苏军情绪激动,握着枪的手都在颤抖,此刻周围的黑衣保镖已经全部拿枪对准了他。
苏北北一急,连忙道:“你冷静点!”
苏军闻言,侧头看着她冷笑道:“冷静?所以,你也认为是我的错?”
苏北北抿着唇,一言未发。
其实顾龙海说得没错,是父亲的堕落造成了今日的结果,这么多年,她记恨着,可始终承认这个父亲的存在。
先前她以为他已经死了,那时她才明白,纵使再恨,这个人也是自己世上唯一珍视的人了。
苏韵文看着顾龙海大笑:“大哥,你真以为他是一条好狗?要不是他,程归就不会拿到顾氏的商业机密,把你儿子送进监狱了!”
什么!
苏韵文的话让苏北北定在了原地,顾溥贤的表情慢慢从惊讶变成愤怒,原来这么多年,这个人才是始作俑者!
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一枪崩了他!
然而,他却侧眸看了苏北北一眼,发现她的目光也移到了自己身上。
为什么?
顾溥贤皱起眉头,他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如果杀掉苏军,苏北北会不会恨自己?
苏茜有些茫然,这和他调查到的信息完全不吻合。明明是顾溥程把资料通过沈朝昱的手拿给了程归,怎么会出现一个苏军?
沈朝昱去厕所里蹲了半个小时,一回来就看到一副场景,脚步悬在半空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什么情况这是?他看了一眼顾溥程,可对方没看他。一个好端端的交流会,画风瞬间一变,原以为苏韵文是打算借此机会弹劾顾氏,把它从商业顶端拉下马,现在怎么成了枪战了!
他一侧头,看到苏北北站在那,整个人懵了一下。
“跟我走!”他一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说:“这里很危险。”
“沈先生,来都来了,何必着急走?”说话的人是程归,她说:“想必你对于你母亲在云南的事情也很想弄清楚。”
“什么意思?”沈朝昱不自觉皱起眉头。
程归笑一声,说:“不然你好好问问顾溥贤,或者问问顾龙海,他们可清楚了。”
沈朝昱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程归的意思。多年以前,母亲因触碰法律底线,与边境他国人进行药品往来,最后被收押在云南。
对于蔚海集团而言,出了这种事是一种抹不掉的耻辱,很长一段时间,蔚海的各个项目均在公安机关的监控中,很多合作都不欢而散。
作为家中年资最小的小儿子,父亲把怒意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一怒之下沈朝昱净身出户,开始去闯属于自己的天地。没想到还真闯出点名堂,比起家中不成器的兄长,父亲对他态度一改从前,竟还要求他返回家中。
程归淡淡道:“那个项目本是顾氏牵线的,要不是发现问题又怎么会转给你母亲?”
沈朝昱双手紧握成拳,他浑身颤抖,瞪着顾溥贤说:“所以,是你给我母亲设的局?”
顾溥贤面无表情,说:“我早跟她说过,东西吃不下就要吐掉,是她舍不得,非要吃。”
“畜生!”沈朝昱冲上前去,可下一秒便被人一脚踢飞,摔倒在地。
“沈朝昱!”苏北北上前扶起他。
顾溥贤抬手制止保镖的进一步动作,道:“人类的欲望无止境,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他的话让沈朝昱噤声,如果不是母亲贪财,又怎么会走上那条犯罪道路。
严晋看着程归,让人上前打算将她控制,可不知道她从哪里突然掏出一把枪,这下局势又有了新的变化。
由于起初以为大人物会来,进入会厅的人员安保工作很细致,他们都没带武器。程归把枪对着顾溥贤,一字一句道:“送你去见我妹妹,我的心愿就了。”
眼看她要扣动扳机,顾溥程的声音淡淡响起:“程小姐,你妹妹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