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做贼
秦宽一边说着，耳朵的注意力却放在房间之外。
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以最快的时间行动起来。
问题一经抛出，两兄妹不禁思考起来。
张献忠瞧他们的样子，登时扔出一块啃了半截的肉片。
要不是刘成楚眼疾手快用衣袍扇飞，这片肉必然会落到刘成燕的头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着秦宽的面上我不与你计较，但你不要欺人太甚！！”
若是扔在刘成楚头上，他尚且就忍了；但这番羞辱刘成燕，却怎么都忍不下去。
面对刘成楚的怒火，张献忠丝毫不在意。
反而还是一副散漫模样，别有他意的说道。
“这还用还想？想个屁？”
“忘了你俩当贼的时候了？再来一遍不就是了。”
“凭你的身手，还能给他们捉去不成？”
秦宽心中一闪，还真没想到这个办法。
刘成燕正安抚着自家大哥，听到这话后当即拍手赞道。
“对啊，不如咱们今晚就翻墙进去？”
“我这身衣服有些宽大，不过绑紧就好。”
听到“当贼”跟“翻墙”，刘成楚顿时火冒三丈。
看自家小妹的模样，这件事好似还很轻车熟路。
“秦宽！你到底都教了燕儿什么！！”
“你！！”
朝着秦宽咆哮完，刘成楚又冷着脸对刘成燕说道。
“你也是！”
“一个姑娘家，怎么跟他们混成一片。”
“还做贼翻墙，这是你该干的事儿么！！”
刘成楚再也忍耐不住，一个好好的大家之女，怎么来一趟山西，变得跟山野盗贼一般。
可他哪里知道，刘成燕最喜欢的便是江湖游侠这一套，不然也不会倾心秦宽。
秦宽急忙安抚，顺便也给刘成燕递去眼神。
后者心领神会，登时噤声不言。
“这个……”
“微服私访一下，是可以的。”
“但是燕儿你不能去。”
“你就留在此处，今晚我一人前去便是。”
可她还没发话，刘成楚似想到了什么，豁然说道。
“不行，要去就一起去……”
刘成楚自知不是张献忠的对手，单打独斗尚且能逃，可若再护着刘成燕，那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听闻秦宽给这姓张的下毒，那此人定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恐怕对他还有大用处。
如果他擒下刘成燕，以此胁迫逼秦宽交出解药，
他也不能确定，秦宽真会为了刘成燕放弃谋划。
自己赌不起。
秦宽瞧他言辞凿凿，忍不住打趣问道。
“怎么，刘大哥也对做贼有兴趣？”
刘成楚自然不能把怀疑秦宽的事说出，只能将头瞥向一旁，沉默不言。
“要去你们去，老子可没这个兴趣。”
“一提起这事儿，老子便一肚子火。”
见秦宽要说话，他又立刻打断道。
“小子，你甭想那么多，老子的命在你手里，现在还不是跑的时候。”
“你要是不放心，便去寻几条铁链把我锁上，反正管肉管酒就行。”
秦宽随意打量了几眼，本想用三尸脑神丹再做威胁。
可转念一想，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自己越是着重提及，恐怕张献忠心底怀疑便更甚几分。
若是飘飘然无所谓的模样，说不定带来的震慑还能让其不敢妄动。
念头一瞬便已落下，秦宽也是马上摆出毫不在意的模样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
“今晚我们三人潜入县衙，前去一探究竟。”
“至于张大哥你……”
“爱干吗干吗去吧。”
正如秦宽所想的那般，他的这幅态度果然让张献忠更为忌惮。
他虽然冷哼一声，自顾自的继续吃喝，但注意力却仍然放在秦宽身上。
只要秦宽出现半点担忧的神色，张献忠便会毫不迟疑的连夜离去。
可期待的场景不仅没出现，这小子反而还掏出十两银子送到自己手里。
掂着手里的银两，张献忠是完全提不起半分高兴。
夜色缓缓将天穹覆盖，秦宽三人先后翻窗离去。
张献忠看着他们的身影，心中犹豫再三。
最终还是决定老实留在此处，毕竟拿自己的命来赌，实在不够划算。
两个男人都有脚上功夫，飞檐走壁起来轻车熟路。
可随行的刘成燕却没办法如他们一般行动，只能选择一个人背着她前行。
出于私心，刘成燕自然是选择让心爱之人带着。
刘成燕环着秦宽的脖颈，后者更是十分熟悉的抱着她的大腿。
见自家小妹就这么被猪给拱走，刘成楚心里千万个不是滋味儿。
可气归气，三人还是用极快的速度便来到县衙墙边。
让秦宽没想到的是，这深夜之时，县衙周围居然还有大量的巡逻衙役。
虽然造不成威胁，但还是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刘成楚从来没做过这等行径，更自恃是正人君子，翻墙潜入的一路上，脸都是黑的。
尤其是好几次差点弄出大声响，提醒她的还是自家小妹，这更让他心中憋得无比难受。
见刘成燕既兴奋又动作从容的模样，差点让他忍不住咆哮起来。
好在刚巧有巡逻走过，他这才强行压下心中的冲动。
县衙都设有账房以及储存文书的地方，秦宽的第一目标就是此地。
可忽然听见灯火幽暗的屋内竟有人对话，这顿时把三人的好奇心吸引过去。
摸到窗沿之下，两个男子的声音缓缓传来。
一个苍老一些声音略有嘶哑，估计四十来岁。
另一个年轻许多，声音浑厚有力，听着两人的称呼，这年轻人估计就是县令。
“老爷，那京城的王爷就快要到了，你看这事儿到底要怎么办？”
“怎么办？”县令无奈叹气。“我也想知道怎么办，可又能怎么办？”
“只希望那王爷不去查账，不然咱们都得人头落地。”
“冯叔，这事儿与你无关，你要不先走吧。”
“我这里有一百两银子你拿着，下半辈子也够用了。”
秦宽听到与自己有关，更是提及查账之事，心中更是提起兴趣。
这老者忽然“咚”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老爷，要不是您，我全家早就饿死了。”
“我现在又怎么能自行逃命。”
“都是那些大官逼老爷干的，这跟老爷您又有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