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他们来到了阿荣居住的大厦,瞧见一对中年男女在大厦门口拉着阿荣离去,而布正丽与阿兴则在另一面拉着阿荣,双方在角力,阿荣则哭喊道:“好痛啊!”
另一名中年男人,应该是阿荣的爸爸(在琛琛的葬礼时曾与他有一面之缘),他指骂布正丽道:“小屁孩,我们家的事关你什么事啊?你那么多事干什么?”
布正丽瞧见程煌志与房侍农,忙道:“喂!你们怎么现在才来!他们要带阿荣走啊!”
程煌志指着房侍农,道:“呐!我赶过来这里,其实十分钟内一定到,是等他才晚了!你要怪就怪他啦!”
房侍农看见布正丽一脸不爽,立刻道:“维持湾区的治安就靠我们警察,很忙的!我已经尽量赶来啦!”
阿荣瞧见程煌志,立时呼喊道:“志哥,救我啊!”
房侍农展示了胸口上的警员证,道:“警察,你们什么事在马路上拉拉扯扯啊?”
那对拉扯着阿荣的中年男女瞧见程煌志与房侍农,立时松开了手,望向阿荣的爸爸。
阿荣的爸爸惊觉房侍农是警察,脸上现出错愕的神情,结结巴巴道:“…什么事啊?警官。”
“什么事?警官现在问你在做什么?你现在问我,是不是搞事情!”
那名中年妇人以普通话向中年男人问道:“这是湾区的公安吗?”
那名中年男人点头,以普通话道:“看来是吧!”
房侍农闻言,向程煌志轻声道:“咦!不是说普通话”
程煌志瞪了房侍农一眼问道:“那又怎样啊?”
房侍农轻声道:“没有,我不是很会说普通话。”
阿荣爸爸道:“警官,这些事我们的家事!小孩子闹脾气!”
布正丽指骂道:“你欠别人钱,要卖阿荣给他们。”
房侍农是警察,阿荣爸爸一时间不好发作,他道:“不是卖儿子,警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阿荣阿妈和姐姐去了,我上面有一个家,湾区没有亲戚,想着把阿荣接走!这两个是我远房亲戚,有钱人啊,做生意的!他们膝下无儿,一定会当阿荣是亲生儿子!我怎么说也是他爸爸,自己不要,都想他好啊!”
布正丽怒道:“你吃屎吧!从小到大,你都没给过好日子他们两姐弟,卖儿子还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
房侍农亦骂道:“人家做爸爸,你做爸爸,你他妈的那么贱!你老实说!究竟欠他们多少钱啊?”
阿荣爸爸举起三只手指,吃吃傻笑道:“不多啦!三十万。”
布正丽道:“他卖儿子啊!快点抓他啦!”
房侍农打了个手势,道:“行啦!小妹,警官会做事的,不用你教。”
房侍农走去盘问那对中年男女,他不太懂得普通话,程煌志的普通话只是比他好一点,亦很难与他们有效沟通,站在一旁的布正丽看得不耐烦,道:“你们对牛弹琴,让我来吧!”
出乎程煌志意料之外,布正丽居然说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她道:“你们为什么要带走阿荣?他不愿意跟随你们回去大陆,你们还是算了吧!”
中年女人指了指阿荣爸爸,摇头道:“那可不成,他欠我们三十万,他说要把他的儿子变成我的儿子,我们双方已经答应了。”
布正丽激动地指着阿荣爸爸道:“欠债的是他,关阿荣什么事?这样对阿荣不公平。”
中年男人插言道:“父债子还,天经地道。”
布正丽道:“这个男人只顾虑他的新家庭,并没有履行父亲原本的责任,他的债务为何要阿荣去偿还?”
中年女人道:“丫头,你也说阿荣他爸爸对他不好,那么便让他跟随我们两夫妇,我们会把他当作亲儿子般疼的,他一定会衣食无忧的。”
布正丽激动得紧攥拳头道:“怎么你们还不明白?现在是阿荣不愿意跟你们回去啊!”
房侍农见他们三人激烈的争吵,便要布正丽替他们翻译,最后那对夫妇顾忌房侍农的警察身份作出让步,中年男人拿出了欠据道:“那三十万是我俩夫妇辛辛苦苦赚下来的,你们把三十万还给我们,我们便算了吧!”
房侍农接过了欠据端详一番,点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道,阿荣爸爸,你快点将三十万还给人家啦!”
阿荣爸爸闻言怔了怔,道:“吓!之前我岳丈的肝有事、我女人弟弟肾有事,那三十万用啦!”
布正丽怒道:“那两个人和阿荣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阿荣为他们负责啊!你自己负责。”
布正荣向那对中年男女道:“是他借了你们的钱,要他当你们的儿子来补偿。”
中年女人闻言嗤嗤笑道:“那怎么行,他太老了,怎可以当咱们的儿子?”
中年男人摇头道:“我们夫妇是希望当我们百年归老的时候,我们的后事可以有交托的人,如果阿荣不愿意跟我们走,便把三十万还给我们。”
程煌志见双方谈判陷入僵持,便问房侍农道:“喂!房警官,你是警察啊!说句话啦!可不可以抓他们回去啊?”
房侍农用手搔头道:“吓!肯定不行啊!这些事他们家事,我真的搞不定啊!他爸爸有权带他回大陆,到时他爸爸要卖他,我们都管不到啊!”
那对夫妇如果拿不回三十万,绝对不会就此罢休,但阿荣爸爸绝不会把三十万交还出来,那如何是好呢?
阿荣哭道:“志哥,布甸姐,我不想回大陆啊!”
布正丽见状,以普通话道:“等一下,那三十万我替阿荣还。”
程煌志闻言道:“你傻了啊!三十万你怎么还啊?”
布正丽道:“那有什么办法啊!我答应了琛琛要看着阿荣,大不了我代替阿荣跟他们走。”
中年男人现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上下打量着布正丽。
程煌志道:“你是不是傻了啊!你跟他们回去,他们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会让你做什么你知道吗!”
布正丽道:“那你借三十万给我!我欠着你先!”
“你都神经的!我是学生!怎么可能有三十万借给你啊?你问也要问我旁边这个啦!”
房侍农见他们瞧着他,他愕然道:“我欠别人三十万就有,哪里有能力借给你们啊?”
程煌志看了阿荣与布正丽一眼,阿荣身世让程煌志可怜他,布正丽的情义亦让程煌志敬重,如果程煌志有三十万,程煌志会拿出来帮助阿荣,可是程煌志现在的户口只有三四万
正当程煌志为此惆怅之际,突然灵光一闪,道:“布甸,你帮我和他们说,可不可以给三天时间我。”
布正丽闻言一脸诧异,但她还是向中年夫妇转达程煌志的话。
未几,布正丽道:“他们说会留在湾区一个星期。”
程煌志点头道:“就三天,不行的话,三个月都没用。”
布正丽问道:“你有方法筹到三十万?”
程煌志没有理会布正丽,向房侍农问道:“后日欧冠决赛,哪里可以玩啊?我要多玩法的,最好有波胆和即场给我。”
布正丽闻言讶道:“不是吧!程煌志,你筹钱的方法就是博彩?”
房侍农道:“如果要多玩法又信得过?”
虽然程煌志并不想遇见朱斌和南乳等人,但是事到如今亦没有办法了,他道:“你陪我去,我就不怕。”
房侍农压低声音道:“喂!阿志,是不是师父报梦给你啊?”
程煌志点头道:“是,你带上钱,你跟我买,我们翻身靠这次。”
布正丽道:“程煌志,你傻了啊!博彩没前途的!”
程煌志没好气道:“你放心啦!我不会输的!”
“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啦!不如我们再想想其他方法啦!”
“行啦!我有心中有数啦!你不要烦啦!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