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年前祁怀远回京,在京城开了梅山书院的分院后,他们夫妻便回到京城,常驻在了这边的分院。
梅阳镇的书院便交给了刘夫子管理,哦不,现在应该叫刘山长。
滢姐儿常被带去书院玩,还交了个叫小汪子的好朋友。
小汪子大名叫陈望之,是陈季同的儿子,今年已经五岁开蒙了。
说来也是缘份,当年陈季同到梅山书院求学,后来不但成功留院做了夫子,还成了刘山长的女婿。
他在小儿教育方面很有心得,把梅山书院的学前班办得很出色,祁怀远来京,便把他也带来了,京城分院的学前班也全权交给他管理。
滢姐儿很喜欢小望之,总是跟着她娘叫,偏偏她人小吐字还不太清楚,便叫成了小汪子,姜玉教了几次都改不正。
可巧那会儿陈季同两口子带着儿子刚到京城不久,孩子小可能是有些水土不服,病了半个月都没好。
滢姐儿跟他玩了两天,叫了两天的小汪子,倒是没成想,他的病忽的就好了。
刘氏便说是滢姐儿叫的这个小名好养活,从此陈望之便多了个小名。
两个孩子常在一起玩,陈望之虽然才比滢脸儿大两岁,却很有当哥哥的样子,对滢姐儿很是照顾。
不过周见恒总觉得那小子像是以后要拱他家水灵灵小白菜的猪,每次去了书院都要不眨眼的盯着两个孩子玩。
这回倒是难得主动提要带滢姐儿去书院找义父了。
姜玉看着他们父女俩亲亲热热的聊天互动,无奈地摇摇头,把桌上那惨不忍睹的“画作”卷起来用红绳绑好,收到一旁的书画缸里。
又去冲了杯蜂蜜放在桌上,对周见恒道:“喝点蜜糖水解解酒吧。”
周见恒把闺女的手拿下来,笑道:“好了,辛苦我们滢滢了,手累不累?快歇歇。”
姜玉伸手把周祁滢面前道:“把她给我吧。”
周见恒顺手把小姑娘放到她怀里,端起蜂蜜水对她道:“多谢娘子。”
声音温柔,看着她的目光缱绻。
姜玉瞪了他一眼。
这人成亲后真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她亲了亲怀里的女儿,笑道:“我们滢滢是不是又重了?娘都要抱不动你了。”
周祁滢是个已经知道臭美的小姑娘了,她一把搂住姜玉的脖子,撒娇道:“滢滢不重,滢滢还小,娘抱得动。”
姜玉趁机教育她道:“你再挑食只吃肉不吃青菜,那就要变成小胖妞妞啦,娘就真的抱不动喽。”
周祁滢反驳道:“才不会,姑姑说了,她九岁的时候娘都还抱过她,滢滢才三岁,还可以抱好多年。”
小姑娘人不大,知道的倒是不少。
这会儿周见恒也喝完了糖水,又从妻子手里接过周祁滢,把人在手里颠了颠,笑道:“那是因为你姑姑小时候身子弱,九岁的时候也瘦,滢滢是健康的孩子,应该学会自己走路哦。”
周祁滢从娘亲怀里又被转到爹爹怀里,她倒是不介意谁抱她,从善如流的搂着周见恒的脖子。
摇头晃脑地撒娇,把脑袋两侧的小揪揪上绑的小铃铛晃的叮当乱响。
“不要,不要,滢滢要爹爹抱抱。”
姜玉轻拍了下她的小屁屁,说道:“好了,快下来,时间不早了,你该去睡觉啦。”
自从女儿到了三岁,就没有再与两人住在一起了。
姜玉把院里西侧间整理了出来给她住,里面装扮的如梦似幻,还摆上了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
让周祁滢小朋友毫无抵抗力的接受了自己独睡的事。
小姑娘虽然不舍,但还是听话的从周见恒怀里下来,自己站好。
看着姜玉道:“娘,滢滢今天想听《黑猫捕头》的故事。”
姜玉每天晚上都会给她讲睡前故事,小姑娘早已成了习惯。
被女儿期盼的看着,姜玉的心都要软化了,牵着她的小手,笑道:“好,娘给你讲故事 。”
说完又对周见恒道:“夫君,你先去洗漱,我带她去睡了。”
周见恒点点头应了,对小姑娘道:“滢滢晚安。”
小姑娘亦抬起小脑袋与他道晚安。
“爹爹,晚安!”
这才由姜玉牵着出了书房。
待姜玉把小姑娘安哄睡回到卧房时,周见恒已经坐在一旁的小榻上就着灯光在看书。
为官多年,他身上的少年稚气早已退去,脸上线条比之从前更加轮廓分明。
他就那样随意的坐在那里,便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沉稳威严而又从容优雅。
偏偏这样让人望而生畏的人,现在退下官袍,换上了洁净宽松的白色里衣,就那样松松散散的微敞着。
随着他翻动书页的动作,胸前景色若隐若现。
才洗过的发还未全干,如瀑般披在肩头,烛光打在上面,像是为他描上了一层淡黄的金边。
长而密的睫长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让他本就俊朗的五官更添了一份神秘。
这样极致的反差让姜玉呼吸一窒。
要命哦!
这人又在撩拨她!
看书的周见恒早已注意到她的到来,等不到她出声,抬起头来,见她看他看的入迷,心中欢喜。
霎时,眼中的清冷迅速褪去,如春风拂过湖面,如幽潭般的眼里漾起层层波光。
不枉他专门按她的喜好在此摆了半天的样子。
小玉果然还是喜爱他的。
“娘子,你回来了。”
姜玉回过神来,不太自在的躲开他的视线,“嗯,回来了。”
随手从架子上拿了棉巾过去,站在他身侧给绞发,嗔怪道:“怎么不把头发擦干?还穿的这样少,当心要受凉了。”
周见恒转过身面对她,就势环住她的腰身,脸埋在她身前,闷闷道:“我在等你。”
这委屈的语气,哪里还有一点刚刚的沉稳之相?
姜玉好笑道:“那我要是一直没回来,你就一直不擦了?”
“从我回来,你就只顾着滢滢,才跟我说了三句话。”
接着又控诉道:“娘子,你都不关心我了。”
说着,又如从前那般,脑袋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
姜玉被他蹭到痒痒肉,哈哈笑着往后躲,“好了好了,我的错,我关心你,好吧?别动了,头发还没擦干呢。”
周见恒不听,“不,我伤心了,你要安慰我。”
姜玉正要说怎么安慰?就觉腰间一松。
低头看去,好家伙,这人不声不响的,竟是用牙把她的腰带咬开了。
她脸一红,忙止住他,“别闹,我还没沐浴呢,啊……”
她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调了个个儿,被周见恒一把抱了起来,吓得她赶紧搂住他脖子。
周见恒声音暗哑,“那正好,为夫给你洗。”
给她洗?
姜玉被他这话羞的满脸通红,太羞耻了。
“不行,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洗。”
挣扎间,周见恒本就松散的衣襟被她扯的更开了,胸前露出一大片,
姜玉的手刚好附在那一点茱萸上。
感受到手下肌肤的融感,姜玉整个人都愣住了,手却下意识的抓了抓。
周见恒倒吸了口气,随即笑了起来。
“原来娘子已经如此迫不及待了么?是为夫的失职。”
说着,大步奔向浴房。
不久,屏风后便传来哗哗的水声,夹杂着细细的嘤咛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天上的月儿好似也害羞了般,躲进了厚厚云层里,只余点点星光依旧在天空闪烁。
夜凉如水,总有些人的身边是火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