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课全部上完,祁绅那边已经安排司机来接她回去。
晚自习时,方知的位置上空空落落。
有同学好奇专门找和方知关系最好的刘思依问情况,对此刘思依保持缄默。
统一回复道:“方知为了冲刺高考,家里给报了培优班,要学习到晚上十二点。”
同学闻言唏嘘不已,“复习的压力都这么大了,方知家里人还给安排课啊。”
因为刘思依的一句话,原本内卷严重的一班,一个个变得更卷。
彼时在家吃完晚饭的方知回到卧室正在做专项习题。
卧室门半掩,光线透过门缝投落到地上形成一道剪影,自打方知生病王妈被接到南宫别墅也就留了下来。
她站在门前,敲了敲门。
方知从习题册上回身,转头,“王妈,进来吧,有什么事吗?”
“知知小姐。”王妈端着装着牛奶的玻璃杯走近,“少爷刚刚吩咐我说您学习辛苦了,让我给您温杯热牛奶上来。”
“先放桌子上吧。”
“好的。”
放下东西,王妈准备走。
“王妈您等下。”方知叫住她试探道:“哥哥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她想绕开哥哥回来的时间,在他回来了前关灯假装睡觉,这样就能避免接触。
王妈老脸为难,“这个少爷没说。”
“嗯。”方知眼睫颤了下,本来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问的王妈,她不知道其实也在预料之中,“没事了,您下去休息吧。”
撞见祁绅亲吻少女的一幕,王妈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乖巧的女孩。
可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对方知像对亲生孙女一样,看到她提起少爷眉宇间的一丝忧愁,大概也能猜出点什么。
说到底她也只是祁家一个佣人,没那么大本事做改变。
只能语重心长道:“知知小姐,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高考,其他的事情您先不要想太多,也许等等事态就会变好。”
王妈的好意劝诫,方知都知道,她唇动了动,轻轻“嗯”了声。
“谢谢你王妈。”
“傻孩子,不客气。”王妈眼神怜爱地看着她,“我不留在这打扰你学习了。”
王妈走后,方知纷乱的思绪逐渐稳定下来,王妈说的没错,她也懂。她最近只是被哥哥接二连三的举措打得措手不及。
哥哥算是她的救赎。
在她心里某个角落其实一直很依赖祁绅,但又不能接受以兄妹之外的关系。
方知看着眼前的课本,心里隐隐坚定了一个念头。
......
夜色渐沉,时间悄然来到十点。
方知核对完所有题后合上练习册,揉揉疲倦的眼睛,瞥见桌子上放凉的牛奶。
——她忘喝了。
她纠结着要不要喝,生理期还没结束她又不能喝凉的,这时候王妈已经睡了。
考虑了半天她拿起杯子下楼准备去厨房再加热一番。
黑色车子缓缓驶入别墅,方知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动静声再转身上楼来不及了。
她只能呆呆站在原地。
祁绅推开门,只见少女如瀑般明亮乌黑的头发披散着,柔软无骨的手里捧着一杯牛奶,站在楼梯口。
他几步走过去,垂眸盯着她,浸过烟酒的嗓子低沉沙哑,“还没休息?”
方知轻声解释,“要休息了,但哥哥让王妈给我的牛奶忘喝了,我下来热下。”
“给我吧。”祁绅弯弯唇,伸出手,“哥哥去热,你先回房间等着。”
她怕和他独处一处。方知心里在抗拒祁绅这个提议,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他们两人距离不过十公分,男人身上清冽的香气掺着酒精一同飘进她鼻子里。
方知刻意找了措辞委婉关心道:“哥哥,你喝酒了,还是我自己来就好。”
“哥哥没事。”祁绅勾唇笑笑,金丝眼镜下的眸子似有深意流动,“知知关心哥哥,觉得麻烦哥哥的话,等哥哥热完牛奶给哥哥按摩下头就好。”
他总有办法一句话将她的路堵死。
男人慢条斯理脱下西装外套,声线徐徐,“知知帮哥哥把外套拿上去。”
方知默默接过西装,转身上楼。
厨房里,男人衣袖上精致名贵的扣子被解开,袖子半挽。
被傅少司连着灌了几杯度数醇厚的洋酒,这会酒意上涌头脑倒真有些发胀。
他倚着中岛台,俊美儒雅的脸配上散漫的姿态愈发像个斯文败类。
他按着太阳穴等牛奶加热好,温度散了会才拿起杯子上楼。
知道他要进来,方知房门没关。
祁绅随手一推门便开了,少女坐在床边,西装被她叠放整齐的放在床上。
他步伐闲适走过去坐到她身旁。
“给你,知知。”
“谢谢哥哥。”方知伸手去接。
祁绅没有第一时间递给她,而是勾唇笑道:“知知忘了不用跟哥哥说谢谢?”
方知心悬了下,“没...没忘。”
“嗯,那下次就别在跟哥哥说谢谢。”
语罢,他才将玻璃杯递给她。
方知拿起杯子仰头想尽快喝完,然后脱离这种令她不知所措的氛围。
从她拿杯子那刻,祁绅的视线就不曾从她身上移开。
直到女孩放下杯子,绯色的唇瓣边缘印着一层浅浅的白色奶渍。
祁绅眸色深了深,修长的手指探向她的唇瓣,干净整洁的指尖轻轻刮蹭印记。
此刻动作显得欲气满满。
方知像个精美的洋娃娃,一动不动任由男人摆布,直到带着薄茧的手隐隐有向贝齿靠拢的趋势,她慌忙抬手搭在祁绅线条流畅坚实的手臂上,“哥哥......”
祁绅俊脸笑意温柔贵气,似有疑问的“嗯?”了声。
仿佛刚才的动作不是他做的一般。
方知手搭在他胳膊上,纤细的五指合拢,一刻也不敢松,磕磕巴巴道:“我...我帮哥哥按摩头部吧。”
祁绅凝视着少女白皙透亮的脸蛋儿,更确切的说是盯着另一半残留的牛奶,薄唇上下翕合,吐出三个字,“不用了。”
骨节修长的手指有几分粗暴的扯开领带,不等她反应,他将她压在身下。
薄唇向下,唇齿交融。
祁绅吻她的动作时轻时重。
温柔时如和风细雨,凶猛时如怒海狂涛,让人摸不着头脑。
方知在他的掌控下被吻得迷迷糊糊。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吻也能让人有灵魂要远离躯壳的错觉,心悸于他的粗犷凶猛,祈祷他能温柔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