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后车厢比超跑要坐着舒适,祁绅揉捏着女孩的柔软的手,眼皮上掀。
“吓到了?”
虽然知道他今晚令人瞠目结舌的举动大概率是因为她,但方知还是心有余悸。
她低低“嗯”了声。
突然想到什么,方知默默抬眼,“如果有天我惹到哥哥...”她顿了顿,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哥哥会不会开车直接从我身上碾过去?”
“不会。”男人俊美如斯的脸上晦暗一闪而过,快到让人难以察觉,“不过具体要看知知做了什么事惹到哥哥。”
“比如呢?”方知漂亮清纯的大眼瞪得圆润,像只受惊吓的麋鹿。
女孩明明紧张得要死又偏偏装作镇定的模样让人一阵手痒,祁绅挑了挑眉,抬起她的手,十指相扣。镜片下的眼睛深得一望无际,令人猜不透摸不着。
“我不喜欢做无意义的假设。”他弯了弯唇,眉眼清隽斯文。
比如?
小事他不会放在心上,她可以随意朝他发脾气,使性子,他爱她,愿意纵容。
可惜他很少见知知对他使性子。
至于大事——
像是看透女孩的心思,祁绅话锋随即一转,语气依旧宠溺温和,似开玩笑般轻松,“哥哥以前送你的那条脚链,知知好久没带了。”
想到那条脚链,方知掩盖在如瀑的长发下的耳朵不由自主泛起阵阵的红。她垂下眸子,咬唇喃喃,“哥哥......”
祁绅眼神从上掠夺性得滑落在女孩白皙盈盈一握的脚踝,眸底一暗。
那条脚链定制的时候他特意让人打造了暗扣,用来配金链最合适不过。
“今晚带一次脚链?嗯?”
“不要。”方知拒绝,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结,她生疏得转移了话题,“哥哥,你让祁琛突然离开海城是因为林......”
意识到在哥哥面前叫林姐姐不行。
方知将突然止住话头,改口,“是因为程太太吗?我听你说他们前天在一起飙车了,那时候产生了矛盾吗?”
祁绅眉眼流动着遗憾,视线从方知的脚腕挪开,“不算矛盾。”
方知疑惑得看着他,“那是?”
男人姿态略懒散得往车背上一靠,轻嗤了声,“他想追时宴的太太。”
他的弟弟真是在他们母亲那里养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看中哪个女人不好,偏偏看中一个最不能看中的。
不连夜将人送走避避风头,难不成留在海城等时宴下手整治他?
“哦。”
少女简短的一声“哦”引起祁绅的些许兴趣,狭长的眸子微眯,语气意味深长,“知知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
“为什么要惊讶?”方知不解得看着祁绅,“哥哥不觉得程太太很漂亮吗?祁琛见到她一眼喜欢上很正常。”
她要是个男人,她也想追追林姐姐试试,不一定能成功,但梦想总要有。
祁绅意兴阑珊,“不漂亮。”
听到这个答案,方知有些不乐意,“哥哥...”怀揣郁闷盯着男人,用语隐晦,“你的眼镜是不是要重新配了?”
祁绅胳膊一伸,一把将女孩捞进怀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说哥哥眼瞎?”不给少女反驳的机会,他欺身而下,含着他的耳畔边研磨,边模糊不清道:“在哥哥眼里知知最漂亮,无人及你。”
耳边的濡湿和低沉的嗓音,方知愣愣的,想捂住胸口,手抬起又放下。
没有等来女孩的回应,祁绅内心最深处有一瞬怅然若失,又很快定神。
有她在,他看不见任何人,也不想看见任何人,他的身边也只能是她。
就连最亲近的朋友、兄弟都只能看到是他强留她,但谁又知道禁锢和牢笼是双向的?
年少被至亲放下的感触虽然不疼但足够深刻。所以他不敢赌,也不敢放任他的知知,生命里唯一的解药去接触外面的天空,更不敢让人在她心里留下痕迹。
从来都是他最需要她。
......
银盘悬于天际,月影横斜。
吊灯倾下来的光线在她眼前反复消失又落下,方知觉得自己像是一条摊在烧烤架上的鱼,喉咙干哑,身体里的水分随着炙热的温度蒸发流失,急需补充水资源。
从回家到现在还没停,方知已经数不清她沉沦了多少次了。
祁绅如同高高在上的刽子手,垂眸一寸寸审视着半阖眸子,意乱情迷的女孩。
“知知。”
她眼睫颤了颤,脸蛋儿晕着熟透了的红,嘴里嘤嘤咛咛模糊不清,连清晰回应他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林亦笙你们都说了什么,或者说详细一点你们两个留联系方式了吗?”
操控方知感官得神经原本被折腾得欲生欲死,而在听见“林亦笙”名字者三个字时飘然的神经骤然崩紧。
她压抑着连绵不断的快意和紧张,对上男人那双审视着她的深邃晦暗的眸,娇软中带着啜泣的嗓音几乎微弱得听不见。
“没有...真的没有...”
祁绅的手沿着她的腿下滑,身子缓缓挪动,声线低沉带着淡淡的哑和忍耐:
“我不喜欢知知撒谎。”
“没撒谎...我真的...没有撒谎。”
扰人心弦的痒意让方知语无伦次。
......
云歇雨停过后,祁绅轻轻摩挲着熟睡的女孩的眉眼。
真的没有联系方式么?
他无声地勾了勾唇,唇畔的弧度略显阴霾。
视线淡淡掠过床头柜上属于方知的手机,祁绅没有再照例查看。
因为没必要。
他知道小姑娘手机里干干净净。
他的知知现在变聪明了,即使有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手机里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