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答应过她每个月可以外出几天自然作数。
祁绅点头同意,“好。”
不过他给方知规定晚上回来的时间,不能再像这次这么吃饭到这么晚,中途不允许绕道,结束他会去接她。
方知唇角微微翘起,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实,声线温软道:“谢谢哥哥。”
祁绅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我说过知知永远不用对哥哥说谢谢。”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比起知知的一句谢谢,哥哥倒是更希望听你说爱哥哥。”
稳重内敛的男人嘴里蹦出来这种话对方知的诧异程度不亚于被丢了颗炸弹。
她被劈了个外焦里嫩,嫣然的霞色顺着纤细的脖子攀爬到白皙的小脸上。
不怪她多想,她感觉哥哥话里有话。
这才过去了多久,就昨晚的事情,他突然提到这个话题,她很难不怀疑。
祁绅欣赏着她秀丽眉眼间掩饰不住的羞涩,而后不着痕迹的勾了下唇。
在餐厅的时候见了时宴在林亦笙面前的无耻厚脸皮的一面,他原本看不过眼。
不过,他这会儿倒是感觉不错。
男人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神色一派温和正经,仿佛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般,“知知脸红什么?”他伸手捏住她小巧的耳垂轻轻捻了下,清俊的脸朝她凑过去,压低了嗓音,“昨晚又不是没说过,需要哥哥帮你回......”
“别。”方知水盈盈的眸子睁得圆润,慌慌忙忙堵男人的嘴,“哥哥,别说了。”
方知心头郁闷男人这会儿怎么什么都往外说,被附身了不成?!
“好,哥哥不说了。”祁绅反客为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掌心置于上方,薄唇在她掌心轻轻落下一个吻。
手心像是被一片羽毛扫过一般,酥酥麻麻中带着轻微的洋溢,方知愣愣地看着低下头颅的男人,心里突然腾升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假如...假如...有一天,在他们两个之间那个说一不二的人会是她会怎么样?
不带任何情色的吻在这一刻将氛围点缀的岁月静好。
祁绅抬头时撞上女孩涣散的目光,他捏了捏她的腕骨,嗓音如低醇的美酒,拥有醉人的魔力,“在想什么?”
“没...”方知回过神微微摇头,跟林亦笙接触了一段时间,小机灵转得特别快,“刚才眼有点模糊,以为哥哥有白头发了,仔细一看是因为外面反光看错了。”
祁绅:“......”
前方装作透明人的司机强忍着才没让自己笑出声,车厢里营造的美好氛围被方知一句话全部打断。
男人俊脸一僵,镜片下的深邃漆黑的眸子布满复杂地盯着方知。
他不认为自己会风花雪月的人,但比他不解风情的好友柏川要懂些,但眼下看来,柏川都排不上号了。
最不解风情的是他的女人,对于情趣的程度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榆木脑袋。
方知不知道男人在心里评价她什么,她则是在心里暗自笑她想得多。
已经习惯且掌控她日常生活、衣食住行十几年的男人给她一点自由都是妥协,他又怎么会把他自己的控制权丢给她。
“对了哥哥。”方知抬眸看着男人的人眼睛,“我听说学校论坛的事情是有我同学,还有方珍参与......”
祁绅揉了揉她的脑袋,轻描淡写的接过她的话,“哥哥已经处理好了,她们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也不会有对知知不利的机会,包括方珍的父母。”
想到这一家人,祁绅就会产生对他们教训太轻的想法。
话音刚落,祁绅捧起女孩巴掌大的小脸,眸子里是不易察觉的认真和审视,“不想问问哥哥对她们做了什么事情吗?”
方知愣了下,“不想。”
郭书瑶道歉退学,方珍不知所措,她的直觉已经告诉了她,她们可能面临了什么事情。可是那又怎么样?
她难道要因为心软,从而为伤害她的人和帮她解决麻烦事情的哥哥吵一架吗?
她不会。
祁绅对小姑娘的反应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安心。她能有这样的反应,最起码对她来说是一种好现象。
他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也不相信所谓的好人不一定有好报。这个世界上过分善良的人只会被人当成软弱,最后被人压榨到没有一丝价值时再抛弃。
祁绅松开她的脸,将女孩的身子圈进自己的怀抱里。
方知也任由他抱着她,两人彼此默契熟练的依偎在一起。像是在一起许多年的恋人,他们也确实在一起了许多年,已经一起度过了人生的六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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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这天,方知是上午第二节课和下午的课,她特意起了个大早。
她准备起床时,祁绅也刚刚睡醒。
已经穿戴整齐的男人静静地坐在床沿看着像蜜蜂一般勤劳,来回穿梭在衣帽间的小姑娘,他很难忽视心底的不舒服。
在她的身上,眉眼间已经找不到昨天做到最后时的疲倦,有的只是神采奕奕。
方知又换了一套新的裙子站在落地镜前,望着少女亭亭玉立的背影,祁绅薄唇逐渐抿成一条直线。
他突然有些后悔让她去见夏眠艺。
知道的是去见她崇拜的舞蹈艺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去约会。
她还没从没因为他花费过这么多心思打扮过,今天的小姑娘格外注重形象的打扮了自己,穿上最漂亮的毛线针织裙,外面披了层同色系的外套。
方知还在低头调整衣服时,身后的男人已经站起身走到她身后。
结实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揽住女孩纤细的腰肢,方知被吓得一怔,“哥哥?”
“嗯。”祁绅边回复,边将她转了个圈正对他,一寸寸俯视着她的白净的脸庞。
他这才发现她甚至还涂了层唇蜜。
商场那里定期往南宫送护肤用品时会为了多冲些业绩夹私带货化妆用品,她向来不施粉黛,那些就闲置在梳妆台那。
这还是她第一次动用这些,酸涩的醋意自男人内心深处升起。
祁绅眯了眯眸子。
女孩肤色本来就白,晶莹的唇蜜衬托的气色更好,像支含苞待放,等人采撷的花骨朵儿,让人瞧得有一瞬恍惚。
男人眸色深深,方知有些不明所以。
哥哥又怎么了?
她最近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于是方知扯开话题,“哥哥,你说我要不要带衣服配套的那朵胸花?”
绵软的声音传进耳朵里,祁绅却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了。他勾起她的下巴,朝那张诱人的唇不带丝毫犹豫的吻下去。
唇齿被撬开时方知还是懵的。
她的思绪稍缓过来想起她刚涂好唇蜜就又被男人汹涌的吻卷走。
唇蜜吃进嘴里有淡淡的苦涩,不如她原本的香甜,但他依旧吻得很深入,仿佛将要她唇上的唇蜜全部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