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型很漂亮,眸底像漩涡。里面的爱意和思念从四面八方围剿过来。
方知看得有些出神。
封闭的空间里她听见自己的心脏咚咚加速,她要的自由已经有了,她要得圆满也唾手可得。
方知抿了抿唇,朝他的脸伸出手,祁绅见状一动不动任由她随意摆弄。
直到她将他的眼镜摘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过往的习惯不言而喻。
没有镜片的遮挡,男人这一刻的喜悦和惊喜犹如实质般得从眼底溢了出来。
他毫不犹豫的低头吻了下去。
一边细细研磨女人的唇,一边模糊不清的诉说爱意,“知知我爱你,我很庆幸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唇齿间尽是他的气息,清冽好闻分外熟悉,原来她从未遗忘过他的味道。方知闭眼陷入汹涌绵长的吻,脸颊猛得湿润。
车里绝对不会有水滴下来,所以是他哭了吗?意识到这里,方知睁开眼,抵住他坚实的胸膛。男人吻得太过专注痴迷没有一丝一毫防备的被她一把推开。
“怎么了?”祁绅意犹未尽舔了舔唇,配上斯文楚楚的脸莫名的性感欲气。
方知久未经情事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想歪,年龄越大,人还怎么越色了?
她耳根不由一红,“你...你怎么回事?怎么哭了?我给你拿纸擦擦吧。”
说完,怕被他注意到不对劲,她低头慌慌忙忙的往包里找纸巾想给他擦脸。
“不用。”祁绅打断她的动作一把将她按进怀里,“让我抱着你就好。”
线条干净清隽的下颌枕着她的肩膀,眼眶的湿润打湿纤长浓密的睫毛,嗓音低低哑哑,“知知,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久到我差点儿以为我会失去你。”
他在她面前专制过霸道过,诚恳过,放低姿态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流露出脆弱的形象,心尖处一阵酸软。
方知轻轻拍着他的背脊,等怀里的男人情绪平定下来,“祁绅,哥哥。”她轻轻捧起他的脸,眸子里闪动着细碎温暖的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也爱你。虽然你坏起来,我恨不得捶你两拳解恨,但终究抵不过你对我的好。”
可因果往往相生相绕。
如果没有他,她现在会在哪呢?
可能早就在青山村被养母卖出去嫁人再浑浑噩噩过完一生,又何来的梦想?
祁绅定定的看着她,“不会了。”他握住她的一只手,十指紧紧相扣,“我向你保证以后会尊重你的意愿,不会罔顾你的意愿,更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我会好好珍惜你,爱你。”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车厢里流动着脉脉温情,气氛微妙炙热。
“好。”方知指尖轻轻攥了下。
这个世界上从一开始就完美契合的爱情可遇不可求,更多是一边爱一边磨合。
虽然他们分开了几年,但还好他们最后没有被磨合散。
方知挠了挠他温热的掌心,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要上来喝杯茶再走么?”
祁绅眸色微微转动,眼神似有深意,“你确定这个时候邀请我?”
成年人之间的恋爱,夜晚邀请上楼的含义不言而喻,他的小姑娘看来不止长了年龄和阅历,还学会主动了。
小心思被男人隐晦揭穿,方知面上有些挂不住哼哼唧唧说了句,“不来算了。”
“回南宫,嗯?”祁绅低低的笑,笑声缠绵性感,耳朵听了都会怀孕似的,“我怕这里的房子效果不够隔音,你放不开。”
“......”方知刚要开口,祁绅轻描淡写的截住她的话,“你不是馋我的肉体了吗?”
她一噎,反驳道:“谁馋了?”
“好。”男人若有其事的颔首,“是哥哥馋,所以还请我的女朋友可怜可怜我。”
“听过一句话吗?”方知美眸一转,白了他一眼,“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是么?”祁绅勾唇笑得恣意,他低头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下,声线低低柔柔道:“我的大舞蹈家。”
......
最后,男人连哄带骗,心满意足地载着心爱的女人趁夜色回到南宫。
站在熟悉、不曾动过一分一毫的卧室里,方知恍若隔世,异样的情绪还没上来就被男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
他流连的吻着她从脖子到耳垂,薄唇微掀,逐字清晰缓慢,“知道哥哥今天见你第一面在想些什么吗?”
很久没有过这种亲密,方知身子格外敏感,他的唇仿佛带着魔力一般激起她的浑身战栗,“什么?”就连绵软声线都带着轻微的颤音。
祁绅压低了的嗓音里卷着密不透风的欲望,“很性感,性感到看一眼就石更的程度。我在想如果今天追不回来你,那就等以后追回来,让你再穿一次旗袍给我看。”
“然后撕开你的旗袍,吻遍你的全身上下。虽然我很不喜欢你旗袍外出给别人看,但我也说过会尊重你的意愿。”
方知被吻得意乱情迷,胡乱点点头。
只听空气中响起嘶拉一声,她浑身接触到空调屋冰冰凉凉的冷气。
???
他来真的?真撕啊?
女人瞬间清明瞪大眼睛,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欲哭无泪,“我明天穿什么?”
“宝宝。”祁绅手在她身上来回游走点火,嗓音沙哑迷人,“这里有你的衣服。”
她离开后,各大专柜来送当季新品的惯例没有停,他那个时候只能以这种方式骗自己她还没离开。
还好这些衣服等回了它的女主人。
方知又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开口差点儿咬到舌尖,“等...等一下。”
“又怎么了?”男人呼吸粗重,声线暗哑到极致。
沉沉的语气在女人耳朵里变成另一道意味,方知转过身瞪着他,娇软的嗓音里多了不满,“你凶我?”
俯视着女人凶巴巴的表情,祁绅分出一丝精力淡淡的想:行,她才是学会凶人的那个,还会恶人先告状了。
想过想,男人表面缓了语气,神色温柔的诱哄道:“没有,我怎么会凶你?但是宝宝你要知道的,男人在这个时候不能总被打断,不然以后影响了你的幸福,你不要我怎么办?”
她发现这男人越老脸皮越厚!
方知被他说得脸上一阵臊热一阵红,停了片刻才缓缓道:“没有那个东西,我的事业还在黄金期,现在还不能有......”
祁绅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他松开手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
到了这个年纪的男人确实想要稳定幸福的家庭和孩子。不过这个念头在今晚看见朋友家里那群活小祖宗,会动的扩音器就打消的七七八八了。
祁绅在女人白皙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下,温声嘱咐道:“等我,我现在去买。”
方知点点头,然后被男人抱起来塞进被窝里,他转身出门。
南宫离市区最近的超市来回差不多要一个小时,祁绅将车速提到最大,要不是交警认出来这车牌号的主人不能惹,差点儿就喊着同事一块追了。
等男人再度返回房间,方知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哥...你开火箭了么?”
祁绅淡笑不语。
阔别许久的温香软玉躺在床上等他,不抓紧时间倒衬得他不像男人。
骨节修长的手指扯开衬衫,他不再给女人开口的机会,整个人朝她压了上来。
久旱逢甘霖,干柴遇烈火。
如他所言,开始饱餐前,他克制着冲动虔诚地吻遍了她的每一处。
哪里都没有放过。
方知总算知道素了几年的男人有多可怕,年龄虽然上来了,体力却有增无减。
昏昏沉沉之际她还在想,是哦,她那间出租屋怕是经不起这么大的动静。
不然非得被邻居举报不可。
窗外燥热的微风催动枝繁叶茂的树摇曳,床内的滚滚热情满溢。
夜色漫长而月色无垠。
爱不能迎万难,相爱可以。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