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栀烟只需要表现出自己小鸟依人的一面,温温柔柔地说:“妾听陛下的。”
别的什么事情都不必做,国君便自然会觉得成就感非凡。
但国君既然插手了,太子妃送来的礼物上被下了药就不可能查不出来。
但国君也没有立刻就怀疑到东宫,而是将礼物如此由太子妃的人送到宫中,之后又经过哪些人的手才呈到栀烟面前查了个一清二楚。
避开栀烟,国君将这些人一一审问了一遍,虽然每个人都咬死不承认,但经过那么多人的手,必然有人能在其中动手脚。
就算问不出真凶,国君也能反过来思考,这件事情发生对谁最有利,从而猜测谁是幕后的始作俑者。
没有任何证据指向虞夫人,但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有动机也有手段,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罢了。
有栀烟这朵真正的年轻小白花做对比,国君对与虞夫人的感情和滤镜都在不知不觉中减少了很多。
之前只觉得她温柔无害,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往她身上联想。但现在有了栀烟,国君再看虞夫人的时候,也和过去不一样了。
最后,国君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去处置东宫或者质问虞夫人,只是绞杀了所有接触过礼物的宫人,随后将栀烟的位份直接升为夫人。
这个位份,直接与虞夫人平起平坐。
栀烟收到旨意时,正拿着一个做工精致的拨浪鼓在逗弄孩子,时荔也在旁边。
国君身边的内监来宣读晋位的旨意,栀烟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诚惶诚恐地起身接旨。
“妾惶恐……”栀烟好像没反应过来,捧着旨意愣了一会儿,然后喃喃自语,“妾得去见陛下,这样不合规矩。”
话音未落,国君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溜烟手捧锦盒的宫人。
“你要见寡人?寡人这不就来了。”
国君对栀烟格外温柔,走到她身边打量了一番,“怎么脸色这么白?”
“妾惶恐,无德无才,不配居夫人高位。”栀烟说得情真意切,眼尾微微泛着泪意。
毕竟她现在只有一个宫人的卑微出身,这样的反应才合情合理。
“寡人说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国君揽住她的肩膀,很是霸气侧漏。
栀烟自然见好就收,默默地收起了圣旨。
至于跟在国君后面的宫人,手中拿的自然是国君给她的赏赐,都是很珍贵的东西。
国君跟着栀烟一起看着床上的孩子。
小小的婴孩抱在大红的襁褓中,隐约能看出肖似其母的五官轮廓,看着格外喜人。
“咱们的小儿子,长得和你可真像!”国君很是喜欢这个证明着自己老当益壮的小儿子,看栀烟更多了几分温情脉脉。
栀烟含羞不语,只一味地微笑。
春去秋来,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
小小的孩子终将慢慢地长大。
时荔在东宫悄然安插了许多千奇楼的人,这样就算太子不是虞夫人和公子斐的对手,也能在门客的帮助下与他们有来有回地拉扯。
如今这个你死我活的局面,虞夫人和公子斐也不能退让半步,只能继续争。谁输了,下场不会比死更好。
可国君也不是傻的,他们越争,越是能让国君看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在来回的拉扯中,国君对他们的感情也在不断地被消耗泯灭。
而每一次这个时候,国君再转身去看栀烟和小公子,就又重新感受到了温暖,对他们的感情反而与日俱增。
只不过如今小公子年幼,栀烟又什么都没有,不管东宫还是公子斐,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才让他们在宫中能稳定发育。
而且为了不让栀烟倒向对方阵营,至少面上还都要对栀烟和小公子以礼相待。
时荔在栀烟身边一年又一年,时午也在她身边一年又一年。
待到小公子五岁的时候,国君动心思想为他找一位教导骑射的师父,经过一番安排,时午就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国君面前,且被国君一眼看中,成为了小公子的骑射师父。
在内,栀烟把国君的心牢牢地抓在手中。
对外,娆姬这些年在方是身上也没少下功夫,终于悄悄将他拉入了阵营,让栀烟在前朝也有了稳定的依靠。
不过表面上,方是还是一个坚定的太子党。
谁都不知道,太子和公子斐在打擂台时,栀烟是那个藏在后面的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