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呢?!”
李镇与李长悲同时面色一沉,转过身来抓住了地牢的牢头冷声质问道:“这是谁干的?连最基本的保护现场都不知道吗?!”
“这……”
那名牢头也是懵圈了,一时间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个一二三四。
“给你半炷香的时间,给本王查出来,要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场!”李镇心头怒火中烧,一把抓住了那名牢头的衣领。
“是!是!”
牢头连连点头,着急忙慌的便去办事。
随后李镇又喊来守在地牢门口的几名狱卒,冷声问道:“谁来过?”
狱卒战战兢兢跪了一地:\"回、回殿下,只有送饭的杂役......\"
“是实话吗?”
李镇忽然转过头来看向那几名守卫在门口的狱卒,眼中多了几分深意。
\"殿下明鉴!\"为首的狱卒突然重重磕了个响头,\"徐...徐先生来时,曾单独进过地牢!\"
李镇与李长悲对视一眼,眸中寒光乍现。李拓直接一脚踹翻狱卒:\"狗东西!刚才怎么不说?!\"
“那个徐先生?”
“回殿下,就是鲁王府的那位徐荣徐先生。”狱卒哆嗦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徐先生还赏了小的这个...\"
\"有意思。\"李镇捻着那块碎银子,突然听到地牢深处传来一声闷响。
众人赶去时,只见那个送饭的杂役已经吊死在梁上,脚下还散落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杀人灭口吗?\"李拓戳了戳尸体,又蹲下身看了看那没吃完的桂花糕\"这桂花糕闻着...怎么有股杏仁味?\"
“快躲开!”
李长悲忽然面色大变,一把扯住了李拓的后衣领往后一拽。
紧接着众人便看到那杂役的七窍突然渗出黑血,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
\"化骨散!\"李镇拽着李拓连退三步,\"看来有人连收尸的机会都不想给我们。\"
“殿下,尸体和收拾牢房的人都找到了。”
老头带着三名狱卒走了过来,此时那三名狱卒一个个的低着脑袋,脚下小碎步,每一步都走的极慢。
“牢房是你们几个打扫的?是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噗通一声,这三人齐刷刷的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
“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这都是徐先生的吩咐,徐先生拿着鲁王的令牌,我们也不敢不从啊。殿下饶命啊!”
“嗯?!”
李镇和李长悲挑了挑眉,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他们这下算是听明白了,这摆明了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李昱。能这么做的也就是老三和老五那两个家伙了。
李镇只是感慨自己还是小看了李浩,这家伙居然连这种小吏都会收拢,倒是有些门道。
“走,去看看赵侍郎的尸体。”
赵侍郎的尸体已经被抬到了验尸房,赵侍郎的尸体平放在验尸桌上,嘴角渗出的黑血已经凝固。
李长悲找来了一名仵作验尸。
“启禀殿下,此人绝非咬舌自尽,而是在死后才将舌头割了下来,死因是服毒。”
……
皇帝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所以,赵侍郎是畏罪自尽?\"
跪在下首的两位皇子沉默不语。李镇余光瞥见李昱袖口在微微发抖——这位二哥竟然慌了?
李镇额头触地:\"儿臣失职。\"
“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惠安帝冷冷的看着他。
“额……”
李镇有些迟疑,毕竟有些话不能由他来说,于是抬头看向自己的父皇,道:“父皇,人证此时就在殿外,要不然还是让他们向父皇禀报吧。”
惠安帝眼中寒光一闪,微微颔首:\"宣。\"
殿门缓缓大开,大理寺地牢里的狱卒和看门的以及仵作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殿内烛火摇曳,将几位证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几人第一次见到皇帝,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抖如筛糠。
“陛下,臣……草民……小的是大理寺地牢的仵作…”
“叩见陛下,小的是大理寺地牢的班头…”
“…”
一众人将在大理寺地牢的事情说了一遍,所有的证人都指向了跪在一旁的二皇子李昱。
“父皇,儿臣冤枉啊!”
李昱当场就开始磕头,连忙解释道:“儿臣的确是让徐先生去过大理寺的地牢,可那是因为赵玉春觊觎儿臣的王妃,所以才让徐先生去提醒他一下,不要乱说。
儿臣毕竟是亲王,还是要脸面的,其他的儿臣真的什么都没做啊!还望父皇明鉴!”
“哼!”
惠安帝冷哼一声,这件事情说到底没有一点真凭实据,有的只是人证。
可人证是真是假很难断定。
“罢了,老二,从即日起禁足三个月,退下吧!”
“父…”
还不等李昱开口,惠安帝便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禁足看似只是不能出门,见不了外人,可对这些皇子,尤其是想要争夺皇位的李昱来说,绝对是极大的惩罚。
李镇明白,父皇虽然表面上对李昱进行了惩罚,但并没有完全相信李昱的辩解。
惠安帝的“禁足三个月”更像是一种缓兵之计,既没有彻底定罪,也没有完全放过李昱。
“父皇果然老谋深算。”李镇心中暗道,“他这是在等待实证,同时也在观察我们的反应。”
不过这样也好,李昱被禁足,他们就更方便调查李昱了。
李镇他就是要将李昱所有的罪证都收集齐了,最后彻底将他从王位上拉下来。
先前为了防止李昱出手劫走李德运,李镇专门和李德运分开进京。
算算时间,李德运应该也快要被押送进京了。
…
“该死的李镇,还有李长悲,你们给我等着!”李昱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如何反击。
“徐先生,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李昱问道。
“殿下,这件事情看来不止是信王殿下对您出手,估计三殿下和五殿下在从中推波助澜,”
“那你的意思是?”李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转移目标!”
徐荣正色道:“殿下禁足倒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我们趁机抽身,让信王与三殿下和五殿下他们去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