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天,柳如是一直在和沈霁川闹脾气。
除了必要的交流外,他一直一声不吭地坐在床上,比那个装了微型摄像头的花瓶还要像一个花瓶。
无聊就看书睡觉,有时候还会玩沈霁川给他准备的游戏机,要不是那三条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的链子,不知道的只会觉得他是个深度宅男。
沈霁川晚上是和他一起睡的,他也不会阻挠,翻身继续安静地装睡。
沈霁川亲他,他不会推开,但也不会回应,连眼睛都是睁着的,稍微动情点,也就稍有垂眸,淡淡地睨着沈霁川亲吻他的脸庞。
有一次柳如是慢慢动了动舌头回应了,沈霁川顿了一下,继而更卖力地勾搭着他。
头一次被回应的沈霁川没再抽身离去处理公务,而是双手挂在柳如是的脖颈上,他偏着头,温和到诡异的视线也落在了柳如是的后颈。
方才还面无表情的柳如是此刻感到后颈一凉,不禁缩了缩脖子。
这不是怕的,是条件反射。
柳如是的脖颈是确实感受到了那冰冷的触感,那形状、那触感……说真的,还挺像什么尖锐的玩意的。
下一刻,他便紧紧攥住了那在他脖子边胡作非为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凛冽,“你想干什么?”
沈霁川吃痛地咬住下唇,愣是没有痛呼出声,但他有些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牙抽着自己的手。
做了两次抽手的动作,柳如是才冷脸放开他的手。
其实,相对于对那个被他拧手跪下的保镖,这次他的力气已经很收着了,但还是让沈霁川这个没多强壮的总裁疼得脸色发白。
柳如是警惕地看着沈霁川,当那只被他捏到红肿的手到他面前时,他愣了一下。
沈霁川的手上拿的东西不是柳如是想的利器,而是一个冰透精致的白玉发簪。
柳如是脸上的攻击顿时土崩瓦解,他盯着那个簪子,一头雾水,这玩意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沈霁川手里的?
他撇了撇嘴,略带心虚地说了句:“抱歉,手劲儿有点大。”
这还是柳如是自上岛以来,第一次算是好声好气地主动和沈霁川说话。
沈霁川摇头,“没事。”
他用另一只手拿着那个簪子,在柳如是面前晃了晃,“这个,送你的。”
等柳如是接过后,他又问:“这个玉簪的手感有没有觉得熟悉?”
柳如是细细打量着那个玉簪,手指也摩挲了两下,通体光泽度高,手感极佳。
他挑眉猜道:“那块赌石?”
柳如是两个月前和沈霁川去过一次拍卖场,沈霁川问他想要什么。
柳如是那时无聊到快要昏睡过去了,听见他这个问题,撑着下巴,想都没想,随手指了块被刚放上拍卖桌的石头。
那块石头外面包着层蜡壳,全身乌漆麻黑的,以柳如是的审美来看挺丑的。
但沈霁川拍下了,切开的时候里面是白色的玉。那些人探头看到了,一见玉质,就老油条地说什么柳少是个福宝、财神爷,把沈霁川哄到笑得合不拢嘴。
柳如是当时上手摸过,那个专业人员和他介绍说这块玉肉质非常细,是个高冰种手镯料,还说什么起胶,沈总二十万买下,打个镯子都翻了三四十倍了。
“怎么做成簪子了?亏了。”柳如是摆弄着手里的玩意儿,评价了句。
那块玉肉质最好的那部分恰好可以打个圈口大点的镯子,这下被沈霁川拿来设计成了簪子,估计剩下的原料都没办法做手镯了。
沈霁川无所谓地笑笑,“你用发绳和发带不是经常缠上摘不下来吗?带簪子就不会了。”
“有心了。”柳如是举了举簪子回道。
他手举起时,哗啦啦的铁链摇动声令他想起自己现在是被绑架囚禁期间,怎么能这么自然地和绑架犯聊天?还收了礼物。
想着,柳如是脸上的表情又淡了下去,手里的簪子也渐渐低了下去。
簪子的位置刚到他的胸口,两只手便握了上来。
沈霁川扶住了他的手,好巧不巧,那红肿的位置正摆在柳如是的眼前。
沈霁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情绪,轻声提议:“如是,我记得你不买簪子是嫌麻烦对吧,你看我给你戴怎么样?”
柳如是没说话,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沈霁川为自己这小心机的行为感到心里发虚的时候,柳如是才开口:“那你试试。”
沈霁川瞬间松懈了下来,拐到他背后,坐在床上,小心珍视地给他挽着头发。柳如是侧眸看他的动作,没忍住问:“你会吗?”
“嗯,我学了几种,以后给你轮流来好吗?”
柳如是没说好不好,而是似笑非笑地问:“沈霁川,你送这个是不是别有用心?”
沈霁川手一顿,然后迅速给他戴好,才坐回到原位,回答他的疑问:“我只是觉得你刚好缺这个。”
“哦……那应该是我多想了。”柳如是摸着自己头上的簪子,语气略带调侃,“我还以为这是什么定情信物之类的。”
被戳到心思的沈霁川耳尖不由得泛起红晕,他没敢看柳如是的眼睛,心虚地看着他整理头饰的手,没承认也没否认。
柳如是笑了一声,“竟然这里有这个,是不是也有……”
沈霁川听到他后面吐出的几个字,瞳孔不禁睁大,他甚至觉得是自己幻听了。
柳如是见他没回答,看他表情应该是听到了,于是再问:“说啊,沈霁川,沈总,你到底带没带那些东西?”
沈霁川脸颊布着红霞,满眼期待地说:“没……没有,你想吗?你想就有。”
柳如是发出了一个气音,很轻,但沈霁川还是听到了,他本能地循着这点声音去猜柳如是的想法,是扫兴的意思吗?
柳如是看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知道他已经想歪了,便直接躺下,头轻靠在了沈霁川规矩摆放着的大腿上。
如果没有那三条长长的铁链子,那他们这般模样倒还真像对热恋旅游的小情侣。
柳如是微微侧头,调笑的视线自然而然地就扫了一眼沈霁川的某个地方,虽然只是略看而过,但还是令沈霁川下腹一紧,浑身也随之僵硬了一瞬。
“沈霁川,你想吗?”柳如是把那个问题原原本本地抛了回去。
沈霁川没好意思说出“想”这个字,思虑再三后也只是浅浅地颔首。
他那羞红的双颊和稍有躲闪的目光令柳如是失笑,“沈霁川,你怎么又大胆又怂包呢?”
他隔空朝着小沈亲了一下,含笑地引诱着沈霁川:“你都囚禁我了,这里只有我们俩,怎么还在那种事上……”他低声地笑了一下,“束手束脚起来了?”
“你只是想亲我吗?”柳如是手碰上那蠢蠢欲动的那处,感受着他被勾得欲念焚身的身体。
他抬眸时,眼里秋波流转,晨光落在他的水润的眸子里显得波光粼粼,三千青丝全被挽起,仅有少许鬓发垂落。
这时的柳如是少了些锋芒毕露的攻击性,在阖眸睁眼间反而添了几分温柔恬静、知性诱人的某种感觉。
沈霁川没有扯开他放肆的手,勉强忍着欲望,结巴地问:“什……什么意思?”
“做点别的意思。”柳如是还是收敛了。
他说:“在这里,你想对我做什么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沈霁川被勾得心悸,他脑海的想法不禁顺着腿上这人的思路走。
他听到柳如是说:“你没锁我的另一只手,不就是为了让我抱你吗?”
“无论是是囚禁play、调教play还是cosplay……”
“你想做什么我都满足你。”
“对了,你不是喜欢院子里的紫玫瑰吗?我们就在花海中间好不好?”
柳如是坐起,略带沉思地说:“就是不清楚那些刺划到皮肤的感觉怎么样?”
在沈霁川恍惚之间,柳如是不知何时贴在他身上,吐出的气息暧昧地萦绕在他的耳边:“嗬,小叔叔能忍住不叫声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