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各奔东西,盛雅丽和谭斌一个去京都一个回沈市。
封书琴去的是黑省,盛沐白跟闺女同路。
而夜家,姐妹几个也终于说通了老王要去香江看看。
闺女们到底过的好不好,总得去亲眼所见,本就想去看看但不好意思提出来,毕竟到底方便不方便他们老的过去,她也不清楚。
而且她也惦记那个所谓的大姨,听闺女说老太太这几年身体不大好,她想着总得替她妈去见最后一面。
正好借着闺女们邀请的这个坡,便下了道。
她们回香江的日子定在元宵节后。
封北养了这几天,已经恢复不少,最起码能生活自理,他每天都要练习走路两个小时,上午一个小时,下午一个小时,这样能尽快的恢复腿部力量。
夜澜倾很感慨,到底是天道眷顾的孩子,致死伤愣是没用上半个月就已经能下地了,而且恢复的还不错。
正月十五的前一天,夜澜倾陪着她妈回了家,房子现在已经回到自己手里,人家租房的那个老师一家早已经调走。
车上。
“今天下午,去给你姥爷和姥姥上个坟,让她们保佑我们一路平安。”
夜澜倾一边转动方向盘转弯,一边好奇道:“你不是说头年上过吗?”
“头年那是请他们回家过年,这次我得跟你姥说说,她姐姐还活着。”
王翠花重重呼出一口气,说道。
闻言,夜澜倾瞬间了然,说一千道一万,她妈去香江的目的,也不是担心她们,也不是去放松,是想去见见那位姨姥。
这些年姨姥和沈文龙对她可谓是掏心掏肺。
沈文龙是真当她和二姐是自己的孩子,后来四姐去了,开厂子,母子俩还给掏了一半的钱。
“对了妈,你和我爸爸直接办理停薪留职吧,你们没几年就退了,索性别回来了,往后我养你们。”
夜澜倾笑着说道。
她以前就想说别上班了,自己完全可以养活全家,但是吧,不同时代不同想法,她们前线工人很有使命感。
像是四姐辞职,她是真不舍的,还要办理停薪留职,但介于当时没那说法,就把工作卖了。
厂里那些标语不是白写的,什么促进生产,力争上游,工人们都是实打实掏心掏肺的把厂子当成了家,把工作当成了为国家做贡献。
只要她们努力搞生产,就坚信国家指定能繁荣。
王翠花闻言,心里十分熨帖,热乎乎的。
“我跟你爸即便不工作了,也能养的起自己,我们有退休金。”
“港城很适合养老,冬天不冷,穿个厚点的褂子就能过冬。物资充足,不像咱们这边物资匮乏的连肉都吃不上,钱也花不出去。”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们习惯了,那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界,住着不踏实。”
“咋不是我们的地界,以后会回归的。”
王翠花叹了口气:“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车子缓缓开进了教职工宿舍,在小院子前停了下来。
“走吧,正好你帮我够点东西。”
夜澜倾以为这次还是妈妈自己进去,没想到她妈还叫上了她。
“好。”
母女俩一同进了院子,原来的木门已经被换成了铁门,是上个租户给换的,木头门下边的门槛子都烂掉了,总是有野猫野狗的进入院子,弄得人家苦不堪言。
最后给换了门,王翠花给补的钱。
小院子里满是积雪,只有中间一条窄窄的青砖道,是年前来扫过,看上去雪不是那么厚。
“以前东边有个葡萄架来的,我小时候跟你小姨总是爬到顶上够那些被阳光照过的葡萄,那些不酸。”
王翠花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看着东边的空地说道,眼底满是怀念。
“赶明再种一棵。”
夜澜倾语气有点随意,主要是她不能感同身受,就没当回事。
母女俩进了有些昏暗的小屋,许是阴天的缘故,屋里有点阴冷。
“这屋赶明收拾收拾就能住,比咱家大。”
夜澜倾还是第一次进来,应该是四间房子,弄了三大间,客厅明显就比她们家的大。
“对,比咱家大,要不是上班有点远,当年我们就住这里了。”
“不是也住过吗?”夜澜倾有在这里的住的记忆。
“你爸说跟你姥爷住不自在,后来他不是辞职了,就跟我一个单位,你奶用谎话把我们骗了回去。我们就在农村里住了两年,那个时候天天上班蹬自行车,我不上夜班,你爸就蹬两个多小时的自行车接送我,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愿意来这里住。”
王翠花说起往事,满脸苦涩,她这一辈子为了那个男人,为了这个家,可牺牲太多了。
夜澜倾也不理解她爸的做法,在农村那几年她记忆颇深,老太可是三天两头的骂她们赔钱货。
但她会伪装,在外边又对她们特别好,骂人只会偷偷骂。
“现在越来越好了,别想以前了。”
见她妈红了眼圈,夜澜倾忙抓紧妈妈的肩膀,像大人哄孩子一样,哄了起来。
“起开起开,哎呀,幸亏有你们。”
王翠花推开闺女,掀起衣巾沾了沾眼角,感慨道。
“你踩着椅子上柜子顶,看那房顶,把那块四四方方的板子推上去,你伸手摸摸,房梁上有个篓子,你给我拿下来。”
夜澜倾顺着她妈指的地方望去,发现用花纸糊的屋顶有个四四方方的小盖子。
看到这她眼皮子跳了跳,这么明显的机关,好东西不是早就被人拿走了。
“还能有吗?”
“咋没有,又不是好东西就是些老照片,还有你姥生前用的针线包,我瞅瞅有没有她绣的花,那个洞是上去铺电线的入口,家家都有咱家在我那屋也有。”
王翠花闻言,立马就看穿了闺女的想法,忙解释道。
夜澜倾只得照做,她站在柜子顶上,推开那块木板,站起身,刚好整个上半身都探入里头。
就是屋顶那个尖尖到房梁的那块距离。
漆黑一片,鼻尖充斥着土和发霉的味道。
她从空间拿了个手电筒,打开的瞬间,立马看到了篓子所在处。
“看到没。”
“看到了。”夜澜倾不想说话,里头全是蜘蛛网,还有烧火后糊了的味道夹杂着土腥味。
这房顶上铺的都是高粱杆子垒起来的帘子,看着不太结实的样子。
她小心翼翼的把那体积不大,还挺高的篓子拖到跟前。
被篓子挡住的视野,顿时开阔。
忽然,夜澜倾眼睛倏地瞪圆,心里默默数了数。
一,二,三,四,五……
“妈妈呀,在床的那个方位,摆了六个小箱子。”
箱子长约有四十多公分,宽就看不见了,只能拿下来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