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锦衣卫立刻上前,如拎小鸡一般将瘫软在地的周明和生死不知的吴良拖起,跟在陈峰身后朝着县衙方向走去。
忽然一只烟花射向天空,形成一个绿色的莲花图案,陈峰面色一变,反手绣春刀便犹如利箭一般射出,“噗”,一名躲藏起来的红莲教弟子,如遭雷击,胸膛处瞬间被绣春刀贯穿,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陈峰,双手还维持着释放信号弹的姿势。
“大意了,可惜,终究是晚了,哼!”
陈峰深知这绿色莲花图案乃是红莲教的信号,他走到那死去弟子身旁,一把抽回绣春刀,刀刃上的血珠飞溅而出,在阳光的映照下透着丝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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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后院假山。
钱穆狠狠点头,接过响箭,转身疾行而去。赵崇义则迅速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寒光闪烁,映照出他阴狠决绝的面容。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慌乱,低声自语道:“想我赵崇义在这城中经营多年,今日绝不能栽在此处!”
与此同时,孙佑带着锦衣卫和捕快们一路追踪而来,脚步轻盈却又透着紧迫。他们绕过回廊,途经一处花丛,孙佑猛地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他微微闭眼,侧耳倾听,凭借着多年办案练就的敏锐听觉,捕捉到不远处传来的细微动静。
“他们就在附近,分散开来,小心行事。”孙佑轻声下令,众人立刻四散隐蔽,悄然向着假山方向逼近。
忽然。
天空陡然炸起那朵醒目的绿色莲花。刹那间,后院众人面色狂变,赵崇义,更是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那逐渐消散的光影,脱口而出:“东城,武库方向,该死,果然……”
赵崇义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那朵绿色莲花在空中绽放又消散,却似在他心间炸开一道惊雷,他知晓,东城武库那边必是出了大乱子,计划已然全盘皆崩。
可眼下,自身难保才是当务之急。赵崇义握紧佩剑,剑身嗡嗡颤鸣,似在呼应主人的杀意。他猫着腰,借助假山的怪石嶙峋作掩护,悄然朝后院深处挪动,试图寻得一条脱身之路。
锦衣卫小旗官孙佑见那绿色莲花信号,心中也是一沉:“不好,被发现了,发信号,动手!”
说着几人神情不再小心翼翼,迅速抽出兵刃,如黑色的鬼魅般朝着赵崇义可能逃窜的方向扑去。
”他眼神愈发冷峻,打手势示意众锦衣卫加快脚步,呈扇形散开,向假山搜索去。
赵崇义似察觉到危险的临近,他身形一闪,躲入假山的一处隐蔽石洞,手中长剑紧握,目光透过石缝,警惕地注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此时,钱穆已赶到地窖入口,门口两名守卫,打开了那扇沉重的地窖铁门。
“主上有令,杀光府中所有闯入者!”钱穆高声喊道,声音在地窖中回荡,激起一片阴森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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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佑身先士卒,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周围的一切。突然,他瞥见假山后有一抹衣角晃动,心中一喜,大喝一声:“赵崇义,还不束手就擒!”
话音刚落,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中软剑带着凌厉的风声,直逼而去。
就在这时,钱穆带着十多个红莲教死士从地窖方向汹涌而出。这些死士个个身着黑衣,面覆黑巾,只露出一双双透着疯狂与决绝的眼睛。他们手持利刃,身形矫健如猎豹,甫一现身,朝孙佑等人扑杀过来。
“杀!”钱穆大吼一声,手中长刀一挥,率先冲向最前方的一名锦衣卫。
锦衣卫们哪肯示弱,纷纷抽出腰间软剑迎敌。软剑在夜色中闪烁寒光,与红莲教死士的利刃碰撞交织,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一名锦衣卫身形如电,闪转腾挪间,连刺两名死士咽喉,可还未及喘息,又有三名死士从侧翼攻来,他只能横剑抵挡,一时间险象环生。
他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战场,手中长剑一抖,剑花绽放,仿若点点繁星,瞬间将两名靠近的死士逼退。
孙佑见状,大喝一声:“锦衣卫大阵,杀!”
钱穆双眼通红,状若疯魔,手中长刀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必杀的决绝,似要将眼前的阻碍全部碾碎。他心中清楚,今日之战关乎生死存亡,一旦落败,自己性命不保。
孙佑身姿矫健,软剑在他手中仿若灵动的毒蛇,左突右刺,剑招变幻莫测。他一边应对着钱穆疯狂的攻击,一边留意着战场局势。
战中,一名锦衣卫不幸被死士的利刃划破咽喉,鲜血喷涌而出,他瞪大双眼,带着不甘轰然倒地,同伴们见此,一名锦衣卫,迅速补位,攻势愈发凌厉,喊杀声震得四周的树叶簌簌作响。
钱穆瞅准一个间隙,猛地发力,一个箭步冲向孙佑,长刀高高扬起,带着千钧之力直劈而下,口中嘶吼道:“受死吧!”
孙佑侧身一闪,软剑沿着长刀的刀身缠绕而上,试图绞下钱穆的手指。钱穆反应极快,迅速抽刀回防,反手一记横斩。孙佑腾空跃起,避开这凌厉一击,在空中身形一转,软剑如流星般刺向钱穆胸口。
钱穆横刀抵挡,却感觉手臂一阵酸麻,心中暗惊孙佑的功夫之高。此时,红莲教死士已死伤大半,剩下的几个也被锦衣卫们团团围住,渐渐不敌。
钱穆知道大势已去,心中萌生退意,他虚晃一招,转身欲逃。孙佑哪会容他轻易逃脱,大喝一声:“哪里走!”
身形如电般追了上去。钱穆慌不择路,朝着后院的一处死角奔去。孙佑紧追不舍,眼看距离越来越近,钱穆突然回身,掷出手中长刀。孙佑侧身避开,却见钱穆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着自己心窝刺来。孙佑冷笑一声,软剑精准地架住匕首,用力一挑,匕首脱手而出。
“砰!”
紧接着,他飞起一脚踢在钱穆腹部,钱穆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撞在墙上,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赵崇义趁着混乱,头也不回的从石洞悄悄钻出,猫着腰向着府内的密道奔去。他深知今日局势危急,唯有通过密道逃离,日后再图东山再起,至于钱兄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希望你能多拖一会儿。
然而,孙佑余光早已瞥见他的身影,心中一急,大喝一声:“赵崇义,哪里逃!”身形如鬼魅般追了上去。
“废物,死士都拖不了,一时半刻,锦衣卫大阵竟如此厉害?”
赵崇义听到呼喊,脚下跑得更快,他冲进一间厢房,反手将房门紧闭,用桌椅抵住。孙佑追到门前,飞起一脚踹开房门,木屑纷飞。屋内却不见赵崇义踪影,孙佑目光一扫,发现床榻后有一道暗门半掩,他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暗门后是一条狭窄潮湿的通道,弥漫着腐臭之气。赵崇义在前方狂奔,孙佑紧追不舍,两人的脚步声在通道内回响。突然,赵崇义转身,手中长剑一挥,数道剑气扑面而来。孙佑连忙舞动软剑,将剑气一一化解,可还是被一道剑气划伤了脸颊,鲜血渗出。
“赵崇义,你今日插翅难逃!乖乖束手就擒,还能留你全尸。”孙佑怒喝道。
两人你追我赶,穿出暗通道,竟来到了赵府的马演武场。赵崇义瞅准一匹骏马,飞身上马,扬鞭欲走。孙佑哪肯罢休,他顺手操起武器架,旁边的根长枪,朝着赵崇义掷去。
飒——
长枪带着呼啸风声,赵崇义听得侧耳后风声,面色陡然狂变,迅速果断的跳马。
赵崇义飞身弃马,长枪噗的一声,从马腹透而过。
顺着一道阁楼的楼梯飞速攀爬而上。孙佑紧随其后,两人一层一层地追逐。待登上楼顶,赵崇义已是气喘吁吁,他站在楼顶边缘,俯瞰着下方混乱不堪的赵府。
“赵崇义,今日你插翅难逃!”孙佑长剑一指,剑尖寒光闪烁,直逼赵崇义咽喉。
赵崇义冷哼一声,面色陡然狰狞,举剑相迎:“我红莲圣教弟子,岂会轻易束手就擒,苍天已死,红莲降世!”
说罢,他抢先出招,剑法凌厉,剑风呼啸,仿若毒蛇出洞,直取孙佑要害。
说罢,孙佑也挺剑刺向赵崇义。赵崇义举剑相迎,两人在楼顶展开殊死搏斗。楼顶空间狭小,每一招每一式都险象环生。赵崇义拼尽全力,招招致命,孙佑亦是毫不退缩,凭借精湛剑法,逐渐占据上风。
赵崇义拼尽全力,招招致命,孙佑亦是毫不退缩,凭借精湛剑法,逐渐占据上风。赵崇义心中暗急,额上汗珠滚滚而落,他深知今日若不能突围,必丧命于此。
眼瞅着孙佑的剑势愈发凌厉,如疾风骤雨般连绵不绝,赵崇义咬咬牙,使出一招“红莲怒绽”,剑身泛起诡异红光,一时间竟逼得孙佑后退数步。可这也不过是回光返照,他强行催动内力,已觉气血翻涌,脚步都有些虚浮。
孙佑稳住身形,眼神中透露出必杀的决心,大喝一声:“死!”
随即身形一闪,剑如闪电般刺出,速度之快,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白的弧线。赵崇义匆忙举剑抵挡,却因体力不支,剑招慢了半拍。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孙佑的剑直直刺入赵崇义胸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赵崇义瞪大双眼,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手中长剑“哐当”落地,身子也缓缓向后倒去。
孙佑猛地抽出长剑,甩去剑上血迹,长舒一口气。
此时,楼下的喊杀声也渐渐平息,冲入府内的锦衣卫们已将红莲圣教的余孽屠戮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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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一刻钟前。
永平县的夜幕,仿若一块被浓稠墨汁。
东城,城门。
红莲教执事莫尘,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那件,仿制的衙役衣裳,粗粝的布料摩挲着肌肤,令他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在他身后,八十名红莲教精心挑选出的精锐弟子,同样身着三班衙役衣服的红莲弟子,仿若暗夜幽灵一般,在沉沉夜色之中悄无声息地向着东城门徐徐靠近。清冷的月光吝啬至极,仅仅洒下几缕稀薄的清辉,映照在他们刻意低垂的面庞之上,勾勒出一片片深浅各异的暗影。
“执事大人,瞧,前方那便是永平城门了。”身旁的弟子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声音压得极低,却仍难掩那丝丝缕缕的兴奋之意。
执事莫尘轻轻颔首,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藏于袖中的红莲令牌,令牌那锋利的边缘刺得指尖隐隐作痛,而这股痛感却让他的神智愈发清醒。要知道,今夜这场行动,可是紧紧关联着红莲教在青云府的整个起义谋划——的一环,唯有成功拿下永平县城门,让城外那三千教众顺利入城,进而以此为根基据点,才能长驱直入,直捣府城。
“切记。”莫尘的嗓音仿若凛冽的冬夜寒风,冰冷刺骨又清晰可闻:“一旦贴近城门,即刻制服那十几个守门的衙役,动作务必迅速,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发出警报。”
弟子们皆无声地颔首示意,藏在衣袖之中的短刀在偶尔透进来的月光下,闪烁出丝丝冷冽的寒光。
眼看着城门越来越近,莫尘微微眯起双眸,借着城墙上那几簇微弱摇曳的火把光亮,他已然能够看清门下那十几个衙役的身形轮廓——他们歪斜地倚靠在墙边,一副昏昏欲睡、毫无防备的模样。
这情形与教中探子所回报的情况分毫不差:永平县城守备极其松懈,这城门之处一半是年老体弱的衙役在值守。
莫尘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抹略带讥讽的冷笑。那永平县令,不过是个整日只知吟诗作对的迂腐酸儒罢了,此刻想必正沉醉于县衙后院的温柔乡中,做着黄粱美梦,全然不知死神已然悄然逼近他所管辖的这座城池。
“都打起精神来,装作巡值卫队的样子。”莫无尘压低声音,下达命令,随即昂首挺胸,故意加重了脚下的步伐。
“什么人?”城门下,一个衙役好似强撑着精神,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那声音里满满都是困倦之意。
莫尘心中暗喜,看来计划进展得比预想之中还要顺遂。他刚欲开口回应,刹那间,却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这是多年在刀口舔血的生涯中所养成的敏锐直觉,是危险悄然降临前的预警信号。
转瞬之间,城墙之上陡然亮起无数熊熊燃烧的火把,刹那间,黑夜仿若被白日强行取代,亮如白昼!
“放箭!”
一声暴喝仿若惊雷,从城头轰然传来,紧接着便是弓弦剧烈震动所发出的嗡嗡鸣声。莫无尘的瞳孔急剧收缩,他抬眼望去,只见漫天的箭矢仿若倾盆暴雨般呼啸而下,那尖锐的破空声直直刺入耳膜,令人胆寒。
“有埋伏!快散开!”执莫尘嘶吼一声,身形仿若鬼魅一般,迅速向侧面疾闪而去。然而,他身后的那些弟子们可就没这般幸运了,第一轮箭雨铺天盖地落下,转瞬之间,至少有十余人惨被射中,纷纷倒地,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将夜的寂静撕扯得粉碎。
“红莲降世,净秽除魔!”一名身负重伤的弟子,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高呼着教中的口号,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却不想被紧接着射来的第二支箭径直贯穿咽喉,呼喊声戛然而止。
执事莫尘心脏在胸腔之中疯狂跳动,仿若要冲破胸膛。他飞速地环顾四周——城墙上,至少有一百名弓箭手严阵以待,在火把的明亮光亮之中,能清晰瞧见他们训练有素地分成三排,有条不紊地轮番射击。这显然绝非临时拼凑组织起来的防御,而是一场精心筹备、蓄谋已久的埋伏!
“我们中计了!”莫尘紧咬牙关,恨恨说道,冷汗仿若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他的背脊滚滚而下。他猛地拔出腰间那柄教刀,火光的映照之下,泛着一抹诡异而摄人的红光:“所有人,向我这边靠拢!为了圣教,杀出去!”
就在此时,其后方,道路两侧的房屋之中,仿若潮水一般,突然涌出大批人马——左边,是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个个气势汹汹;右边,则是手持长刀的三班衙役,一脸肃杀,围杀而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