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寰寰的声音透出一丝惊讶,似乎想要拒绝。
“小玫,对不住啊,我这当医生的,这种忙真没法帮。”
骆玫深知寰寰的牛脾气,也不恼,反而装模作样地抽噎了两声,玩起了苦肉计。
“寰寰,我知道你为难,可我也是没办法了呀。”
“你知道的,我有多爱星河,可我现在……我现在被几个畜牲给糟蹋了。”
“星河要是知道了,肯定不要我了。求求你了,帮帮我好不好?”
寰寰那头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骆玫见状,继续加了一把火。
“早知道会这样,那天我就不去给星河送饭了,也就不会遇上那群畜牲了!”
说着说着,她竟真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寰寰一听,咬了咬牙,终于松了口。
“好,我帮你,但仅此一回。”
骆玫一听,赶紧连连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虽然那边看不见,但骆玫的声音还是带着满满的感激穿透了电波。
“谢谢,寰寰,真心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我现在真不知会陷入怎样的困境。”
寰寰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头对骆玫的遭遇那是百感交集,同情得不行。
她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理智而坚定:“小玫啊,听我一句劝——”
“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咱们真的不能留。”
骆玫那头轻轻一笑,那声音细若游丝,却还透着几分凄楚。
“我知道的,寰寰。”
“但这可是条活生生的命啊,你让我再好好想想吧。”
挂了电话,骆玫把手机往床上一甩,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孩子,留不得。
她又何尝想留下这个孩子呢?每当想到它,她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
因为它在她肚子里,就像个定时炸弹,时刻提醒着她那晚的屈辱和绝望。
那晚,几个小混混像饿狼一样扑向她。
他们身上那难闻的气味,在她耳边粗重的喘息,每一个动作都让她痛不欲生。
她拼命睁大眼睛,看到顾星河和于钰泽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
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他们紧紧相拥,笑得那么刺眼。
而她,却像只待宰的羔羊,在黑暗中无助地挣扎。
她的嘴被狠狠地堵住,身体传来的疼痛几乎让她昏厥过去。
但她始终死死地盯着那对男女,直到他们的身影逐渐模糊,直至消失。
然后,她被那些混混粗鲁地翻过来覆过去,继续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那场噩梦结束后,她浑浑噩噩地逃回家。
她躲在浴室里,用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恨不得把皮都搓掉一层。
从那之后,她吃什么都吐,身体日渐消瘦,精神也濒临崩溃。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于钰泽从医院出来,脸上挂着茫然而又幸福的笑容。
那一刻,她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
她也刚从医院出来,手里拿着那张令人心寒的b超单。
她也怀孕了,但这个孩子,却是那几个小混混的。
她恶心得要命,凭什么她在地狱里煎熬,他们却能在天堂里逍遥快活?
她要让他们也尝尝这种恶心和痛苦。
特别是于钰泽,她要让她陪着一起恶心,一起痛苦。
骆玫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是顾星河喝醉的那天晚上——
酒后乱性,多么完美的借口啊。
她站起身来,握紧手中的b超单,一步步走向于钰泽。
“于钰泽,我怀孕了,顾星河的,已经快两个月了……”
“你,会为我们送上祝福吧?”
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神却紧紧盯着于钰泽,仿佛要看穿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于钰泽的脸色,瞬间变得跟被雷劈过似的。
而骆玫心里那叫一个痛快,简直是乐开了花。
接着,她风风火火地找到了顾星河,重复了那句充满暗示的话。
顾星河一听,眉头紧锁,二话不说,直接把那张b超单像扔垃圾一样甩到了她脸上。
他面无表情,冷得像个冰块,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他冷哼一声:“我即便是喝醉了,也不会碰你一下。”
“再醉,我也能分清于钰泽的味道。”
骆玫一听,恨得牙痒痒,心里的火直往上冒。
她咬牙切齿地说出了顾星河身上那个独特的胎记位置,想以此证明孩子的身份。
顾星河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色铁青,声音低沉却透着寒意。
“骆玫,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最好还是诚实点,别玩火。”
可此时的骆玫已经豁出去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发誓说如果孩子不是他的,她就不得好死!
她还扬言等孩子大一点,就去做羊水穿刺,用科学来证明她说的是真话。
她太了解顾星河了,知道他是什么德行,摸透了他的脾气。
她哭得梨花带雨,声泪俱下地讲起了自己被几个小混混强暴的悲惨遭遇。
她还隐晦地提到,那天是为了给他送饭才遭遇了不幸。
她心里清楚,如果不主动说出来,顾星河肯定会去查。
他生性多疑,万一让他自己查出来,反而对她不利。
还不如她直接坦白,还能搏得他一丝同情。
她苦口婆心地哀求着,说她不需要他负责,只是想把孩子生下来。
她承诺不会告诉于钰泽,也不会纠缠他。
其实,她真的没打算非要跟顾星河在一起。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全都是嫉妒在作祟。
她不能忍受他们两个人在天堂般的生活里甜甜蜜蜜,而她却在地狱里苦苦挣扎。
哪怕顾星河恨她、怨她,她也毫不在乎了。
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拆散他们!
这段时间以来,看着顾星河痛苦不堪,看着于钰泽黯然离去——
她心里的那股憋闷感,终于烟消云散了。
她心里暗自得意:真好!大家都一起痛苦,这才公平嘛!
然而,顾星河其实从未真正相信过骆玫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他一直在等待时机,等孩子大一点就去做亲子鉴定。
可没想到,于钰泽竟然直接离开了,什么都没说。
这,让顾星河的心里更加复杂难辨了。
啥也没留下,就像一阵风,悄无声息地就跑了。
他满世界地打听,逢人就问,可偏偏就像石沉大海,没人能告诉他她的去向。
你说这世界吧,有时候大得像个无边的宇宙,想找个人跟大海捞针似的;
可有时候又小得像个村落,一不留神就能碰上个熟人。
但她要是存心躲他,嘿,那简直比猫抓老鼠还容易——
随便找个角落一藏,他就得满世界找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