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入学考试,解安又没被大学录取。这一次他已经没有沮丧感了,只有深深的疲惫。他不怕失败,可他害怕面对沈澜的失望。他甚至不敢回家,一味地在街上无目的地晃悠。
直到沈澜打来电话,语气有些急切地说:“你快点回来,我有事情和你说。”
怀揣着会分手的紧张,解安慢慢进了家门,先听到的却是一声“刺啦”,像是东西倒进油锅里的声响。他皱着眉朝厨房靠近,就看见沈澜手忙脚乱地在灶台前转圈。
“我想试着做顿饭,怎么这么难啊?”灶眼上摆了几口锅,有的在煎牛排,有的在煮菜,结果沈澜一个也顾不上,“我看你做饭挺容易的啊!”
“行了,我来吧。”
解安把围裙从沈澜身上解下来,熟练地系在了自己身上。也因此,他暂时忘记了紧张。
只是等所有菜肴摆上桌,沈澜提出一瓶低度数的香槟,解安才意识到这其中的仪式感,只得赶紧低头切牛排。牛排烤得太老了,很难切,不过这样也好,他可以拖得一下时间。他拼命嚼着牛排,没抬头便问:“你今天怎么想起做饭了?”
“我要和你说件事,我老师说纽约爱乐今年难得对外招人,老师打算引荐我去面试。”沈澜一脸势在必得,“毕竟是世界一流乐团,我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解安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件事对自己的意义。
“万一这次我面试上了纽约爱乐,可能以后待在纽约的时间比在这里多,反正……”沈澜没说出口,只是沉吟了一下,“你和我一起去呗?”
反正你也考不上学校。解安明白,沈澜没说出口的是这个。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解安将刀叉撂在桌上,动静有些大,他极力想克制自己的情绪,腿却在桌下不住地抖,“我是你的一个背包吗?你想带到哪儿去,就带到哪儿去。你有没没想过,去了纽约我能做什么?我每天在家做饭等你回家吗?”
沈澜怔忡地看着谢安,似乎不明白谢安为何突然发作。
恰恰是沈澜的这副不明白的样子更加刺痛解安,他知道在沈澜地心里自己的价值确实就是这样的。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不顾沈澜在他背后喊叫。
只是在维也纳解安无处可去,徘徊到深夜还是要回去。他远远看到沈澜坐在公寓门前的台阶上,那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无比单薄。
“我错了。”沈澜急忙站起来,只是由于坐得太久腿麻了,让她险些跌下楼梯,好在解安一个大步上前搂住了她,她贴着解安的胸口抬起头来,“我没有不征求你意见的意思,你不愿意去也可以留在这里。你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
解安摸了摸沈澜的头,抱紧了她。在那时,他已然明白无法期望沈澜了解他内心的想法,爱并不能让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看穿彼此的心。
最后解安还是陪着沈澜在纽约和维也纳两地飞,在那一年沈澜成了纽约爱乐的成员,而解安能做的就是打工与无尽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