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的路上云墨左思右想,发现今晚的问题很多都没有解答。
秦星炎吻自己,为什么呢?自己为什么住在那个病房,为什么与尹赢一起离开的秦星炎又回来了…
正常人的思维好难思考。
躺在床上又翻了一个身,装睡的双眼偷偷的露出缝隙,秦星炎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看着杂志。
屋子里比刚刚安静了好多,走廊里渐渐的有了饭香,饥肠辘辘的云墨听见自己肚子不争气的叫唤了几声。
早就知道自己被偷看的秦星炎听见云墨肚子叫露出一抹笑容。
放下杂志,秦星炎摸了摸她的额头,烧退了,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饿了?我让夏沫给你煮了粥,一会儿就到了。这里的饭菜估计不合你的口味。”拄在床边托着腮看着云墨缓缓的睁开眼睛。
“夏沫?”不是要走了么?江羽铭不是说她们原本商量好是今天走的。
“飞机停飞了。”淡淡的解释,将露在外边的胳膊放进被子里,那人却不领情又伸了出来。
“给我手机。既然自己都得这病了,要做一件积德的事。
“嗯?”疑惑的递给她,云墨立刻拨了出去。
“江羽铭啊,我要死了,你快点来。”哇啦哇啦的哪里像要死的样子。秦星炎无奈的翻个白眼。
“什么?暴雪?你奶奶个球球,我要死了你告诉我你因为暴雪不出门。你有没有业界良心??”这和业界良心有什么关系。
“我在哪?”被问题难倒,云墨求救的望着秦星炎。
秦星炎心知她是想江羽铭与夏沫见面,可是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夏沫好还是不好。
犹豫着,那女人就快抓狂了。
“第一医院住院部三楼303。”抗不过这女人乞求的目光。
“第一医院住院部303。你快点,别跟个乌龟似的。”说完挂断电话,云墨看着手机心情大好。
挑挑眉,淡淡的问:“你就不怕她俩和好了,江羽铭留下来,你的收入会少很多…”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这人还顿悟了。
“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秦星炎笑着说。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那么爱钱啊?”话一出口某人的眼眸一黯。秦星炎立刻接上:“也可以不回答的。”
“没有啦。没钱穷的。”似是玩笑,口气很轻松。
秦星炎没再说什么。
夏沫来的时候秦星炎正喂云墨喝水。小勺子一勺一勺的递在嘴边,若不是知道云墨真的只是感冒夏沫还真以为某女人真是身患重病了。
“外卖来了,你们小两口谁付钱啊?”冒着这么大的风雪换来这么一幕也算值得。
夏沫的玩笑话令秦星炎脸一红,勺子也不再递过去了。反而是云墨一个挺身坐了起来,笑眯眯的接话:“夏沫姐姐你辛苦了。”
云墨与夏沫不过是第三次见面,可是每一次夏沫都能被云墨雷的外焦里嫩。
“呃——”著名主持人也变哑巴了。
“脱了大衣坐一会儿。外边冷吧?”左顾而言他的秦星炎换来的是好友掩不住的笑。
“嗯,冷。”下暴雪能不冷。
“那你捂捂手。”递出秦星炎给自己买的暖宝宝,云墨献媚。
夏沫摆摆手,看着贤妻秦星炎将粥倒进碗里用勺子慢慢的搅。自己找了床尾坐下,看着云墨。
“呵。”还真不知道云墨这个人秦星炎哪里喜欢。
“笑什么?”看着自己莫名其妙的笑,有点毛骨悚然。
“苦尽甘来了,大小姐。”夏沫调侃。
“嗯?”摸不清楚状况的女人虚心求教。
“她——”夏沫刚要解释,秦星炎捧着碗转过来,轻声说:“病号,吃饭。”
“咦?”两个人异口同声,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吃饭啦。”重重的叹口气,秦星炎对夏沫挑挑眉。不准说。电话里告诉你的事情一个字也不准告诉她。夏沫接收到电波,撇撇嘴不再作声。
有古怪。有很大的古怪。
一边吃着粥一边偷瞄着两个默不作声的女人。云墨憋的好难过。
古怪是什么?不会是——想到这里心口又是一阵痛。
“不吃了。”胃口也没有了。
“怎么了?不合你胃口?那让夏沫陪你我回去做。”秦星炎紧张的问。云墨一撅嘴,怎么回答啊?说不好吃会得罪夏沫,未免以后夏沫对江羽铭吹耳边风,自己还是不要得罪她。可是说合口味,自己确实没有胃口。
纠结的云墨对着苍天呐喊:上天派个天将救救我。
于是,天将华丽丽的登场了。
先是一声巨大的声响吵到了整个病房的人,所有人看着门口的某个人以一个前扑的姿势趴在了地上,又淡定的爬了起来,神情漠然的抖了抖大衣,才慢慢的抬头寻找目标。
“江羽铭——”若不是太久没见,没有任何准备夏沫绝对不要把这三个字在此时此刻说出口。
“呃?”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江羽铭也是出乎意料,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丢脸丢到夏沫面前了。抽抽嘴角,江羽铭佯装镇定的摆摆手。
“好久不见。”
“呃。好久不见。”打量了半天,发现摔倒的人真的没什么大碍,夏沫站起来给她拿椅子。
静静的看着夏沫忙前忙后,江羽铭垂着头不知想什么。
“那个——咳。”貌似看望病号的某人进屋之后连个问候都没给病号本人,连眼神都没停留过。病号很生气。
“口渴?”终于关心病人了,江羽铭抬起头望着云墨。
“不是。”泄了气,云墨恨铁不成钢。
“哦。”继续低头看地面。
又是一阵安静,周围的人疑惑的看过来都搞不清楚这四个女人在玩什么游戏。
“星炎,我去洗碗。”已经将云墨病床边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夏沫看向了自己带来的碗筷。
“我陪你。”递给云墨一个眼神云墨会意的点点头,秦星炎忙跟着夏沫走出去。
“你走这么急做什么?”有狼追啊。秦星炎几乎是小跑才与夏沫并肩。
“她怎么来了?”其实是质问的,只是底气不太足。
“她是云墨的朋友,当然要来看看。云墨在这个城市也没有认识的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回答。
“对了,云墨不知道尹赢表白的事。”夏沫想起来,问。
“没说呢。回来之后一直哭,好不容易哄好了到了饭口,我就着急给你打电话让你帮忙来着。”
“你真是——”夏沫一咬唇,狠心道:“故意的。就算病好了你也不会告诉她。是不是?”
秦星炎没回答,夏沫摇摇头,叹息:“星炎,这样对你会是一种伤害。”
云墨很想敲木鱼。对,就是面前这个江羽铭。
“你还真是体谅我的用心良苦啊,这么好的机会你果然用了使人终身难忘的出场。”
“呃——”眨眨眼,不清不楚的嘟囔:“我又不想要这个机会。”
“什么?你大声点。”云墨气的直捶床。
“安静啦,别人要休息。”拍拍头,乖哦。
“江羽铭——”咬牙切齿。
“安啦。你怎么样?什么毛病。”看到门口那块牌子吓了一跳。
“感冒啦。”自己哭的什么什么似的那个恶毒的女人才解释。
“哦。”又没了动静。
“追夏沫啦。你不追就被别人追跑了。”云墨神秘兮兮的低语。
“呃?”江羽铭眼睛一亮。
“听秦星炎说她最近总与她屋里的一个小女孩走的很近啦。上期她录节目还是那个女孩子帮忙做后期的。两个人共处一室到凌晨哦。”
“哦。”江羽铭又垂下头。追夏沫的人一直比比皆是。从小学到大学,自己的小拳头变成大拳头,恐吓了多少小心脏。
“那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话啊…云墨抓狂。
“她不要我了。”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夏沫说的话,很重很重,是她们认识以来她说的最绝情的话。如果她那么痛苦自己放手不是最好么。这一个多月看着《两小无猜》渐渐的长大,才知道,原来的那个自己那么疯狂,又是那么不懂事。
“她不要你你可以让她要你啊…”秦星炎不也不要自己,自己不还是死皮赖脸的跟着。
“她决定的事,不会改变的。”
洗好碗筷,夏沫与秦星炎又是一路无语的走了回来。夏沫一直在回想刚才江羽铭站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那是一种震撼。好像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出现在原本已经平静的生活里,注定要掀起惊涛骇浪。
江羽铭瘦了,已经没了样子,整个大衣像是挂在身上,摇摇摆摆的。
江羽铭有些不一样了,目光暗淡,再也没有了那种灼热的光束,看到自己竟然只会闪躲,像个受伤的动物见到施虐的人,无处躲藏。
施虐,想到这里心下一惊,夏沫露出一抹苦笑。到底是她在这段感情里虐待了自己还是自己真的那么冷血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