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传来,刘震岳看了一眼双方的伤亡人数,便欣喜的拍了桌子!“好!万人大战,双方伤亡之数还不满一千,林教头和杨志哥哥这一计用得好!哈哈,必须要论功行赏!我想想赏点什么啊。诸位也替我想想。”
厅下黄振闻言,罕见的出来接口道:“此时杨志将军恐怕已经欢喜的癫狂了,主公却是用不着再去赏赐些甚么。”
“哦?”刘震岳疑惑的看着黄振,“黄将军此话怎讲?”
黄振大有深意的对着厅上诸将一笑,才回道:“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便是今次俘虏的那五千青州兵……”
黄振话还未说完,厅上已是哀声一片!“大事不好!此番又让杨志抢了先也!”鲁智深一拍圆大的脑袋。史进也跺着脚哀叹不已,曹正、杨春更是泄气似的坐到沙发中。这两日拼死拼活征兵,也才得兵几百,人家打上一仗,便得了三州的精兵,挑完了都还有剩的,这怎能不让人泄气?
“衙内,请准许我等此刻下山。不是还有那郓州兖州的兵马吗?所谓无鱼虾也行!好歹让我等去捡些可用之兵啊!”史进已经不去想那些青州兵了,便退而求其次。
刘震岳哈哈一笑,“几位哥哥莫要心急,谁说过此次俘虏的这些兵卒,便由着他们几人分配?我白马军却不是匪寨,谁占了便是谁的。我这便修书一封,令杨志、欧鹏速速将俘虏带回白马庄上,本衙内另有安排。”
刘震岳此言一出,诸将才安下心来,几个当初分兵时便吃过杨志亏的主副将,甚至在一旁幸灾乐祸起来。都说这次杨志该心疼了,到嘴的肥肉又要吐将出来。
韩世忠自分兵以来,便是光杆司令,此时也出来问刘震岳:“震岳贤弟,这次该分些人与我了吧。经此一战,朝廷一时半会儿应是不会再派兵来攻,是时候弄你说的那些了吧?”
“五哥莫急,新型军械此时正在制备,还不太稳定,当然,一些样品可以开始测试了。这次五哥你先在军中挑选一百读过书识过字的,进行前期的测试和校对,等两种常备武器定了型,小弟再亲自给你挑选兵员,如此可好?”
“便听贤弟安排。”自从来到白马庄,韩世忠便轻易不在众人面前露面,行踪越来越诡秘,而且与刘震岳平时的对话,也让人听得云里雾里。
当初成军之时,刘震岳只是说要韩世忠负责军中新式武器的研制,并且以新式武器为基础,后期自成一军,并未与众人详细说明。只韩世忠自己整日里往那几个工厂里跑,还经常单独来找刘震岳密议。
刘震岳二人不细说,厅中众将也不好问。而且此时众将关心的,便是梁山上那万余三州俘虏,只想着快些接回那些俘虏,免得让其他三厢人马近水楼台先得了月。
朱武见状,便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道:“主公,前日欧鹏哥哥曾来信,具言梁山之上,只林教头一个寡将,是以颇为冷清!且我白马庄此时有梁山为屏障,水军暂无用处,因此上情愿让他那一厢水军驻守梁山水寨,一则支应山上迎来送往,二来也可为梁山屏障。前日主公伤重我便将信给压下了,此时便听主公吩咐。”
“哦?欧鹏哥哥却是个有心的,此议甚好!只是不但水军一厢要留守梁山,武松哥哥的步军一厢也要在梁山驻防。本衙内还会多派些工匠上去,将梁山上的城桓营寨都好好修建一下,修得如我白马庄一般固若金汤!毕竟梁山此时已算是我白马军的一处营盘,自是要慎重对待。”
“原来主公早有安排,那我便写下军令,交与武松、欧鹏二位哥哥。”朱武此时在厅中单独有一书案,说完便挥毫泼墨准备行下军令。
一旁的刘震岳见状又补充道:“梁山之上的三州俘虏,近日便需押回,但马军第二厢只一千五百人马,恐照应不周,便让鲁达哥哥与史进哥哥带兵迎接一下,军师便也写在军令之中,方便与林教头交接。”自朱武掌管参谋长一职以来,特意情调了白马军中令行禁止的军规,凡事军马调动,必要有自己和主公签署的军令。
军令一出,厅中鲁智深、史进才安下心来,接了军令,说了声告退,便带着曹正、杨春各自下去整顿军马开赴梁山去了。
此时不再议事,刘喜便趁机向刘震岳禀告庄中粮草之事:“主人,前两日梁家庄梁老丈差人来报,今年风调雨顺,秋收后共得粮米三万担,因破曾头市时,主人赏赐的粮食多了。所以各户都还有存粮,那梁老丈便做主,将收上来的新粮都卖与了庄上。”
“嗯,如此庄上缺粮之事,是否暂时解决了?”
“岂止暂时解决?”刘喜说起粮草,面现喜色,似是有喜讯想告,果然,便听他说:“大公子也捎了信来,借着转运粮草之便,大公子这几日以来,将济州大大小小的粮商富户都走了一遍,用市价共购得陈粮五十万担,新粮二十万担,此时正往庄上送来。小的与蒋敬哥哥算过了,若是庄上粮仓真如主人所说,可储粮五年而不腐,那我白马庄上,近年来都无粮草之忧矣!”
刘震岳闻言也是兴奋,笑道:“想不到只区区济州之内,便能有如此多的存粮,那些员外们,倒真是些能藏粮食的!”
“太平年月里,百姓不缺米粮果腹,粮食便也不值钱,那些员外们又是心坏的,用新粮换出库中陈粮之后,情愿烧掉,也绝不散与穷人。所以陈粮在他们眼中,不值得什么,大公子是官身,又是市价来购买,他们自是有多少便拿多少出来!”蒋敬对钱粮之事所知甚详,此时便插话道。
刘震岳头一次听说,在古代还有人糟蹋粮食,在他的印象里,古代人对粮食应该都是异常珍惜的。不由疑惑道:“只听说过富人存粮,便是头一次听说还有烧粮的,蒋敬哥哥可否细细说来?”
蒋敬哼了一声,才鄙夷道:“富户存粮,便是为在灾年之中囤积居奇,大发一笔黑心财。烧粮只是因为他们的粮仓中放不下了,又怕百姓们得了去不再受他们的盘剥,所以才宁可烧掉,也不散与穷人!”
“如此却是可恶!来日定要好好整治他们一番。”刘震岳从蒋敬口中听出他对屯粮富户的怨念,看来他也是个有故事的。
顿了一顿,刘震岳才又说道:“只是几十万担粮食,却还差得远,告知我兄长,不拘济州郓州还是其他甚么州,也不管它是陈粮还是新粮,但凡能买到手里来的,尽管与我买来。粮仓不够了便建粮仓,庄中放不下了便放在梁山,总之只要是米粮,便不拘多少,全部买来!”刘震岳知道接下来的几年,大宋天灾人祸不断,便是大宋动乱的开始,所以再多的粮食也不够用!
虽不知主人为何对粮食如此渴求,但是刘喜知道主人不喜别人质疑,便也不问,只点头应了下来。
心思转到几年之后,刘震岳心中的紧迫感便不可抑制。月余以来,自己不是忙着救嫂子,就是忙着泡妞,之前定下的许多计划都搁置了。
屯粮便是重中之重!而且只是购买粮食,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必须要有自己的产粮之所,才可高枕无忧。如此一来,攻州占府的计划便也要提前了!
沉吟良久,刘震岳才向韩世忠问道:“五哥,你可知郓州兖州的军备情况?此时被我等破了他八千人马,他那城池之中可还有可用之兵?”
“哦?贤弟可是想要打下这两座军州?”韩世忠闻言眉毛一挑。
朱武、蒋敬也是大感兴奋,齐声问道:“主公真有此意?”
“先让五哥把两州情形说来听听,若是可顺手而为时,便取了它又有何妨!?”刘震岳满是豪气的一挥手,几人见他故作英豪的模样,都笑了起来。
毕竟是禁军出身,韩世忠对大宋各州的军备情形还是相当明了的,张嘴便道出两州的虚实:“郓州有禁军八营,厢军四营,共六千人马,按照大宋陋习,此六千人马能有四千之数便顶了天了,这次征讨我梁山,郓州为了应付上差,强凑了这四千人马,他那城池之中,便再无可用之兵!”
“如此来说那郓州便不足虑了,那兖州呢?”刘震岳追问道。
“兖州乃东京门户,却是比那郓州强了许多,马步禁军一共十六营人马,为武骧军马军六营,龙骧军步军六营,再有河北边军的就粮禁军马步各二营。而且,因朝廷重视,此处军中空额也是不多,军马都是实数。此番征讨我梁山的乃武骧、龙骧各四营人马。是以兖州还有马步军各四营,那武骧、龙骧之流自是不惧他,只是那四营河北边军却不容小觑。”
“哦?兖州现有河北边军人马?”刘震岳眼光不由转向一旁的黄振。
黄振见自家主公望来,便心领神会,拱手道:“兖州那几营就粮边军,便是末将一故人统领,末将愿去做次说客,以助主公成事!”
“黄将军可有把握?”刘震岳问道。
“末将敢保万无一失!”
黄振少有的大包大揽,却不知,就惹出一番滔天的祸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