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将军,某乃白马刘震岳,可否现身一见?”刘震岳奔出阵来,身后自有林冲、裴烈相随。
耶律大石以战袍裹了腰间之伤,正紧握着手中狼齿并缨枪凝神以待,未曾想到,当面之敌竟未再次冲上,而敌主将却邀他相谈。
“白马刘震岳!真是好大的名头,短短两载,这个名号已然威震天下,却没想到竟然是个白面小将。”耶律大石心中思忖着,也走马上前,亢声道:“你我此时乃生死之敌,却有甚么好谈的,唯死战尔!”
“大辽立国两百余年,而今已然腐朽不堪,昔日的镔铁之国早被荒淫、享乐、骄奢无度,耗得千疮百孔!如今被白山黑水间崛起的一群野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便是明证。”刘震岳说到此处,耶律大石的脸色已然铁青。
话锋一转,刘震岳又道:“然耶律将军却是难得之将才,若是死在这荒凉的大漠中,却是糟蹋了!”
耶律大石满面愤然,怒道:“刘白马这是要怜悯于我?须知士可杀不可辱!”
刘震岳伸出手来,摇了摇食指,悠然道:“刘某是来告知你,辽国即将覆灭的事实,而我也确实想留你一条性命,却不是怜悯你,而是要你为我马前之卒!当然,作为回报我可留你辽人一条生路。”
“哈哈,哈哈哈!”耶律大石怒极反笑,“刘白马之言,乃是耶律这一生听到的最狂妄的言语,我大辽国运,岂是你一黄口小儿可预测的?再者,即便是我大辽不敌金人,难道还需你保得一丝血脉?危言耸听的小人,想要只以大言诳我归降,却是打错了算盘!”
“嗯,刘某也没指望能要你现在便信了我,今日我只想将你擒下,待到他日刘某口中之言应验,再要你来看,或许到时耶律将军会改变心意也说不定!”刘震岳轻松的说出要擒获耶律大石之言。
残存的四千辽军,立时一阵骚动,阵前的耶律大石更是悲愤的长啸一声:“我耶律大石纵横一世,想不到却在今日受一黄口小儿之辱,今日便是败了,尔等也休想将某生擒,废话少说,再厮杀过!”
说罢耶律大石再不多言,拨转马头回转本阵,即刻呼啸一声帅众杀来!
刘震岳将手一挥,身后白马亲军也是一声虎吼,齐齐奔出!林冲知主公心意,不再贪恋厮杀,只奔耶律大石而去!刘震岳则是在百余亲卫的团团护卫之下,持着双枪窥定耶律大石。
两军再次碰撞,结果不言而喻,虽然辽人已有哀兵之相,然而在巨大的战力差距下,又是以四千对一万,一次冲突下来,仅有十数名辽军中好手,杀透重围而去。在奔出白马军军阵之后,这十数人却未曾逃离,而是毫不迟疑的拨转过马头,再次坚定的往白马军万人阵中冲来。
裴烈惜其勇猛,不肯用弓箭伤他,亲自带领二十亲军好手迎上,一阵激战之下,将十数人尽皆斩于马下!
耶律大石被林冲那杆蛇矛逼住,眼睁睁见所有子弟死在眼前,早已目眦尽裂!待那十数人相继死绝,耶律大石猛然一声长叹,竟是猛然挺起胸膛,迎向林冲蛇矛。
林冲本就是在与他缠斗,为得便是要留他一命,此时怎肯伤他?是以,紧忙收住枪势,正欲劝说两句,却见那耶律大石竟然掷枪于地,顺势拔出了腰刀,抬手便要自刎颈项。
林冲此时正收枪回身,再想出枪阻挡已然来之不及,那耶律大石适才那番举动,竟然是早存了算计!
眼见利刃便要抹向耶律大石脖颈,突闻一声爆响“啪!”随后便是“当啷”一声,耶律大石握着被打出个透明窟窿的手掌惊疑不定,手中腰刀早已跌落尘埃。林冲见状,早轻舒猿臂将耶律大石擒在马上!
自得的吹了一口枪口上的硝烟,刘震岳策马来到林冲马前,霸气道:“刘某要你死,你便活不了;刘某让你活,你便死不了!安心的做我介下之囚,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辽国的败亡!”
说罢,刘震岳再不理会暴怒的耶律大石,只与林冲、裴烈说道:“我等前去与小种相公、河北的几位兄弟汇合可好?”
林冲将马上的耶律大石,使重手法点晕了过去,往身后亲军手中一丢,这才回道:“但凭主公吩咐!”
裴烈则大大咧咧道:“妹夫主公你与林冲哥哥先走,我带着人将这十余位好汉葬了,再去赶你们。”
刘震岳先向林冲点了点头,这才笑道:“这十数辽人能得我铁匠欣赏,却不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你尽快赶来,今日庆功,我亲手烤几只羊,来犒劳远道来援的兄长们,你可莫要迟了,吃不到时需怪不得我!”
裴烈哈哈笑着摆了摆手,刘震岳便与林冲领着众人打马而走。此次截杀,白马亲军无一伤亡,集白马军精锐于一处的刘震岳亲军,此役初露峥嵘!
刘震岳这支亲军,单凭自身艺业,若是放在白马军其他军种,最差也要落个营指挥使当当。像阮氏兄弟,杜千、宋万这等不已武力见长的头领,在他们手里都讨不了好去,便足可见次万人之艺业高低!
莫说是他辽人一万七千众,便是白马军中战力靠前的秦明、杨志两支马军,遇到他们也是吃败仗的份儿!
在那处午后被蒙汉军占领的部族聚居地中,白马军燃起篝火,开始了欢聚。
此次种家军乃是种冽亲自统帅而来,在迎回刘震岳之后,这位种家的接班人,表现的非常热络。且此时西军已然改旗易帜,换上了白马军的旗帜,刘震岳已经是他种家的主公,是以种冽姿态放的很低。
虽与种家父子有过几次接触,但是显然他们父子还未曾了解刘震岳脾性,见种冽如此拘束,刘震岳亲自将种冽单独唤进帐中。一番推心置腹之后,才让种冽自在了许多,虽不能让他达到白马军中众兄弟与自己的熟络劲儿,但也算是有了个好的开端。
安抚过种冽,刘震岳果然亲自下厨,烤起了全羊!整年中,刘震岳常与幼娘烧烤嬉戏,所以烤肉的手艺真心提高了不少!这一大露身手,立刻便让众人开了眼界。
樊松、蕲春、杨再兴,各个吃得汁水淋漓,双手之上尽是油渍。林冲虽吃相儒雅,然而在他那豹子口下,吞咽咀嚼的速度却是不慢,且食量绝不输于那些粗蠢汉子们。种冽在美食前,也放开了矜持,双手捧着一根色泽金黄的羊腿啃得不亦乐乎。
而裴烈却一边吃,一边鄙夷的看着众人的吃相,这年余来,这憨货可是没少蹭他妹子的烤肉,而且幼娘心灵手巧,在看过许多次刘震岳烤肉之后,如今也是此道高手。只要是馋了,裴烈就会去要自家妹子做上一顿,是以,对眼前这些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