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军三路齐进,如风卷残云般将燕云之地攻下大半,耶律大石残存的两万残部,基本都已被肃清。
此时西路军进逼新城,新城守将万般无奈之下,引桑乾河水入护城河,使整座城池皆处在数十丈宽阔的水面环卫之下。这才勉强阻住西路军势如破竹的攻势。
东路河北诸将围困幽州,激战数日,眼见胜券在握之时,幽州却得了三万怨军来援。一时间竟稳住了阵脚。
若说军容鼎盛,莫过于南路军。然则在攻略下瀛洲、莫州之后,却再不得寸进。只因当面之涿州乃是怨军聚集之地,足有十万怨军,囤聚在涿州城。
大宋自建国之初,便以收复燕云为己任,宋太祖赵匡胤不忘收复燕云,曾在内府库专置“封桩库”,打算用金钱赎回失地。
太平兴国四年(979年)宋太宗赵光义更是移师幽州,试图一举收复燕云地区,在高梁河与辽人展开激战,然而宋军大败,宋太宗中箭,乘驴车逃走,从而拉开了宋辽长期交战的序幕。
自景德元年宋真宗签订澶渊之盟前,整整三十余年的连年征战,使得辽人在烟云囤积了大量精兵。
自后组宋徽宗的百余年中,宋辽因燕云之争从未真正止息过战火,虽无大战,然摩擦不断!
在此情形之下,大宋便练出了河北边军这一为数二十余万的精兵,而辽人也有了耶律大石的烟云铁骑和郭药师的怨军。互为对手多年,两方的战力都相差无几,是以郭药师的十五万怨军,乃是战力不在河北边军之下的强军。
是以与占据守城之便的怨军硬拼,便是下下之策,在白马军进攻受挫之后,第二日刘震岳的亲笔书信便传至三路大军统帅之手。信中只有一句话:“围而不攻,待我前来!”
书信发出之时,刘震岳也点起百余亲卫,直奔东京汴梁而来!
东京汴梁开封府,原本的大宋京畿之地,乃是大宋最繁华之所在!然而在一年余的重兵围困之下,这座昔日王城早已失去了它的光鲜。
鲁智深统兵十万,在东京城外围而不攻,凡百姓者只可出不可入。凡是因躲避战乱而离开东京的百姓,白马军皆发放盘缠,并出具路引凭条,随便离城的百姓去到哪里,皆会得到妥善的安置。
如此一来,围困数月之后,东京城内百姓便大部逃散。只余文武百官、二十万御林军与徽宗赵佶相依为命。
年余的荒废,昔日摩肩擦踵的汴梁城街道上,早已破败不堪,城内百业凋敝。虽然动京城内粮草暂时不会短缺,但是已然没有了往日的烟火气,变得死气沉沉!
被困于汴梁城内之人,上至徽宗赵佶,下至贩夫走卒,皆知大宋已然名存实亡,赵氏江山也已然换了主人。只是此时还留在汴梁城内的,皆是与赵氏王朝牵连过深的,离了赵氏,他们就将一无所有。
汴梁城内仍有御林军二十万,被十万白马军团团围了,却不敢有半点突围而走的念头,不得不说,这是大宋武人的悲哀。
二十万御林军中,并非无善战之辈,毕竟其乃是皇族最倚重的一支力量,且其中士卒多处于高门大户、武将之门。若只论身体强健程度和个人见识,御林军将是宋境内最强之军。
然而,他们没有战斗意志,对于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来说,御林军将士,只是一个可保全家衣食无忧的职业,对于他们中的小部分人来说,御林军只是他们仕途当中的一个踏板,他们甚至从未想过,用手中的刀剑去守卫甚么,哪怕是家国、皇权。
所以堂堂的大宋御林军,仅仅只是个银样镴枪头,他们除了在依仗队里耀武扬威之外,并不敢对上任何一支敢于搏命厮杀的军伍。
刘震岳快马两日,便奔至汴梁城下。鲁智深率众将相迎,当闻听主公要即刻进攻汴梁城后,无不欢欣鼓舞。都等不及接风酒毕,鲁智深便直接统兵两万,前去攻打。
这莽和尚竟是直接将自家麾下马军第一厢的两万马军,都赶下马背,充当了一次攻城步卒。众将不敢与这位右司马抢夺首战之功,只得由他去了。这一年多来,却也真个是憋坏了这莽和尚。打又不能打、撤又不能撤。眼睁睁见刘震岳带着林冲、裴烈在大草原上纵横驰骋,可是让这野和尚眼热不已。
酒宴只堪堪过半,便得捷报来传:“右司马率众攻破宣武门,如今已然杀入内城去了!”夺门之功众将不敢与之争,但是破城之功在前,帐中诸将哪里还能坐视?一个个满怀热情的看着刘震岳。
刘震岳大手一挥:“去去去,区区一座汴梁城,便被尔等如此看重,真真无半点大将之风!速去速回,日落之前将那赵佶擒来见我!”
众将闻言,哪里还顾得上主公的挖苦,一个个大声应诺着躬身而退,顷刻间,满营便响起大军调动之声。
刘震岳有些懊恼的扔下手中羊骨,往椅背上一靠,郁闷道:“今日之事一毕,我刘震岳必然要背上窃国之贼的骂名,父亲大人这下又要唠叨于我了!”
一旁的刘喜闻言回道:“主人何必因此事烦心?天下有德者居之,那赵佶昏庸无道、百姓民不聊生、大宋强敌环伺,若不是主人此时力挽狂澜,我华夏岂不危矣?”
刘喜之言却未让刘震岳轻松半点,只见他猛得一拍身前几案,大声道:“喜子,或许我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当下只难题,毕竟篡夺皇位并不仅是落下些骂名,我最关心的,是若强夺赵氏江山,会让一些文人士子对我等离心离德,毕竟我华夏江山,还离不开他们。”
“哦?主人有何妙计?”刘喜皱眉道,今时今日,刘喜不想自家主人还在此事上优柔寡断,
“我还需好好谋划一番,明日,自会让你知之!”刘震岳神秘一笑,便再不肯多言。赵氏皇族非是不可留,只需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