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边跨越到西边,温和礼回到家的时候自然已经很晚了。
不过,最近的温家好像平和得有点反常。
老爷子基本都在祠堂礼佛,很少再到前厅来,也许是天气冷了,一直喜欢听戏,搞得全家都是咿咿呀呀的声音的温老太太近日来夜里七点就睡了,这就导致温和礼回来的时候全家都安静无比。
他回到卧室。
刚脱掉上衣,露出雪白的肌肉,面无表情地把衣服放进脏衣篓。
镜子里,是一具年轻美好如雕塑的肉体。
温和礼对着镜子剃须。
他雄性荷尔蒙旺盛,早晚要剃须两次,这是一个标志少年步入成年的动作。
他剃须的动作很优雅,身形就更是美丽。是很典型的穿衣清瘦脱衣健实、一块块都是肌肉的身材。
虽然前段时间病了瘦了一些,但基代都是在的。冷白皮少年脸和这身体的反差,光是能让人看一眼就入迷,也难怪,在操场上不时无意间撩衣服擦汗的时候,台下永远有人尖叫。
身体,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美好的身体,也是他从小科学饮食、贵族运动、一点点雕琢的,是皮相和金钱的结合。
可是他的这具身体,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女人看过。
就连他的隐宝,也不曾看到他的这里。
温和礼对着镜子把剃须水洗干净后,宽宽的裤子两条人鱼线,像遒劲的树枝。
而就当他关掉水龙头,房间安静下来的时候,他听到洗手间外面温思念试探地在问。
“哥哥,你回来了吗?”
温和礼抽出一件浴袍披上。
然后罩上微笑,推门走出去,站在女孩身前:“嗯。”
温思念看到他本体、看到他切切实实站在自己面前,而且毫发无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温思念也洗过澡了,不过她穿的是比浴袍更正式的居家服,长发也扎起了马尾,深夜依然很精神。
“哥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晚饭的时候爷爷说了,说你最近表现不错,下次去海南的时候还带着你呢,爷爷这次再去海南可能一直会休养到明年三月。”
“是吗?”
冬天海南夏天河北,温潜龙这些年的疗养路线倒是也很固定。
温和礼也是算准了时间,差不多,这次回来,处理好事情,也该到老爷子去南方休养的长冬季了。
而这时温思念还不知道温和礼在打算什么,就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直觉也告诉她哥哥现在状态不太对。
温思念:“哥哥,你在想什么?家里好不容易安分下来,你可千万别……”
“思念,我今天出去给你带了礼物。”
就这样温和礼不动声色打断她说话的内容。走到外面,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面包。
是夹着香肠和土豆泥的一个贝果。
虽然已经冷透了,但依然能闻到食物特殊烘焙的芬芳。出自京北着名星级酒店的面包房。
温思念平时不缺山珍海味,但是这种温和礼特意带回来的食物——自从成年以后,好像就再也没有过了!
“这、这是特意给我带的吗哥哥?”
“嗯。”
温和礼不动声色。
“上次在美术馆的事情,对不起,哥哥不该把你关起来。”
温思念连忙接过贝果,咬了一口,眼睛熏红:“没事,都过去了。”
温和礼微笑,然后看着她:“需要哥哥帮你加热一下吗?”
温思念喉咙发干,这下连话都说不出。十岁以后,温和礼越来越优秀,可是,他们兄妹二人也变得陌生,她不想要什么山珍海味,像这样深夜带回来的点心,足以融化她心里所有的冰雪。
温和礼看着温思念簌簌落下的眼泪。
伸手,揽了一下她的后背。
“别哭了,我们是亲兄妹。这世上没有什么会改变我们。”
“哥哥……”
温思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
温和礼淡淡看着她:“所以,没必要继续去找那燕护士的麻烦了,”
“她以前也帮过哥哥很多忙的,思念听话,嗯?”
温思念听到这里,眼睛骤然睁大,咀嚼面包的动作也停下,温和礼怎么会知道,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明里暗里对付燕娉?
先是让她被医院解雇,后来在毕业开题也碰到了许多钉子……
温和礼:“好了,哥哥要休息了,思念吃好了也去睡觉吧。”
温思念有些木然地从房间里离开。
温和礼上了床,盖上被子坐在床头看着温思念离开后关上灯的门,唰地一下脸就平静下来。
贝果面包是本来带给小隐吃的。
隐宝总是一忙起来动不动就不吃饭。
她说过自己喜欢吃土豆。
不过,不知道现在她吃东西了吗?
-
柳院。
商危成一改往日凶戾的掠夺亲吻,这次完全是以女性本位,细细密密亲得很温柔。
安隐在中间时而沦陷,时而又恢复理智。
恢复理智的时候她就会抬起脖子、弓背要把他从自己身上挪开。
可是很快就又被他按下去。
像小浪花遇到更汹涌庞大的巨浪。
很快就被吞没卷入,再也消失不见了。
但她像倔强要飞过沧海的蝶,一次又一次越过海浪要起来。
结果就在这样你来我往的力量博弈中,两个人都从沙发上吻着滚到了地毯上。
掉下来的时候商危成下意识护着她不挨地板,将自己垫在她的身下,但一只大手裹着她的头,一只手扶着她腰窝。
只是一个意外,却让男女的姿势愈发暧昧诡异。
安隐坐在那,有点呆住了。
而他很坏地垫起一点头,摸着她额前的刘海似笑非笑。
“会么?”
呼吸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