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泪水滚个没完,脸色苍白得可以用面无血色来形容,但她停不下来就是停不下来,她又不是真的很喜欢笑。
司泽晟面露疑色,无视于她全身已无法遮掩的春色,将身上的衣衫随手脱下盖到她身上,然后在她面前蹲下,看着她的狂笑不已,他伸出两只手指头,“回答我,这是几根?”他得确定她的神智是否清醒,看来她不仅吓坏了,可能疯了。
“两,哈哈,两根……别问我这种白痴问题好不好?呵呵呵……”柳兰若全身发着剧烈的颤抖,她实在没料到他真的会对他伸出援手。
“那你干么一直笑?”司泽晟无奈地翻白眼,“我猜你疯了。”
“我没疯!”柳兰若抢白,“我只是……呵呵,停不下来……”天哪!她哪时候才能停下来?想到刚才她真的差点被人……她身子抖得更加激烈。
见她抖成那样子,司泽晟心底莫名地涌起一股对她的疼惜,还没发觉自己在做什么,鼻间传过女性的发香,回过神竟察觉自己已经将她揽进怀中,轻轻摇着怀里如受伤的发着颤抖的小动物,口吻温柔得连自己听了也觉得惊讶,仿佛不是自己说出口的。“没事了,没事了……”
她仍不断的笑着,被他拥进怀里今她的身子微微一僵,然后随即放松下来,契合地贴着他的胸膛。“可是……呵呵呵……”
“我说没事就是没事,别再笑了。”听到她停不下来的笑声令他全身发毛,那种无意间察觉她有乱笑的怪癖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老天!她笑不停的吗?司泽晟又深吸了口气,无法相信自己会对这个他一直很讨厌的女人付出耐心,“跟着我做,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柳兰若很费力地跟着他吐纳,但笑声刚开始总令她岔了气,吸气到一半往往又笑了出来,但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败而放弃将她的情绪平稳下来,他带领着她一起让她的气息平静,直到不知过了多久,肆虐她的笑虫全随着两人气息的融合安稳了下来,她如狂乱般的笑声不再出现。
真的可以控制了吗?柳兰若头一回发现自己可以用这种方式停下笑声,不禁有些错愕,她愣愣地瞅着陪她一同做吐纳动作的司泽晟,感觉到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源传来,带给她充满寒意的身躯点滴的温暖,由他修长的手,宽实的胸膛,然后是他带有独属于他气味的鼻息……
司泽晟瞅着她盈亮的眼,在一瞬间有刹那的闪神,他抱过很多女人,当然是因戏里的要求,他甚至在拍片时也抱过她,但为什么这时候却觉得抱她的感觉和平常不同?
他敏感地感受到她的柔软,她的娇弱,她身上属于女人的那种味道,指尖传来莫名的微热与丝丝有如酥麻的触感,一般怪异的冲动让他想好好地呵护着怀里的女人,那种前所未有的感官刺激冲刷着他的神经。
很奇怪的冲动,不是吗?
司泽晟微微地皱起眉,怀疑自己生平第一次想吻女人,也是第一次想主动地吻一个人。他从来未对任何人产生欲望,就算他和同性之间走得近,在外人的眼里他是个同性恋,但他并没有真的和任何男人上过床,女人亦同。
他实在无法解释自己这种想吻她的欲望是从何而起,会是一种看见可怜的小生物,就会不自觉地想抱抱她,摸摸她一样吗?
因为她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所以他才会涌起一股想保护她的欲望?司泽晟盯紧了她微启的红唇,那上头因刚才朱鸿卓的粗暴而让珠唇上的胭脂晕出了唇缘。
想到这里,他猛然地别开了头,难以置信自己心中骤起的狂暴与愤怒,“刚才你是真的向我求救,还是我莫名其妙地揍了你的入幕之宾”?
柳兰若顿了顿,两人之间的迷雾瞬间被他冷酷的话语划破,她的眼中迅速地酝起怒意,内心深处被他恶毒的询问狠狠地划下一刀。“你凭什么这样认为?”
入幕之宾?呵!他真的以为她人尽可夫吗?
“凭你平时的表现。”她在他面前一直是个淫荡的女人,也许是她先勾引朱鸿卓,否则以他的观察,没有事前的首肯或暗示,那个龟三还没胆做出强暴女人的事。“你不清楚玩火最后的下场就是引火自焚吗?没有玩火的本事,就少惹火上身。”
柳兰若毫无预警地打了他一巴掌,他、他、他真能一下子气死她,前一刻她还有些错觉他对自己可以是温柔的,下一刻他却用残酷的语言中伤她,她气愤地推开他。
但司泽晟稳稳地抓住了她的手,眼神如冰地说:“我说中了,是不是?”
果然是她勾引了朱鸿卓,所以等于他刚才为她所做的全是白搭,到如今他才发觉原来自已的内心,一直深切地希望她不是自己真正看到的那个放浪形骸的女人,但她却让他失望了。
明知会失望,就不该对她有所期望的,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贞操观念,她是柳兰若,大伙儿都知道她是个荡妇,更可以是全天下男人的情妇,压根就把贞操观念丢到一旁凉快去了,不是吗?
“我没那么贱!”柳兰若也不管自己会春光外泄,猛力地将他披在她身上的衣衫扯了下来,一把丢在他脸上,压制住内心的抽搐,怒吼道:“滚!”
凌壑晨讥诮地将头上的衣衫扯下,也跟着丢在地上,“这件衣衫当我送你的赔礼,毕竟我让你少了狂欢的一夜。”
他不愿再多想她和多少男人有过关系,也不愿去想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没有风度的出口伤人,他隐约地感觉到内心深处的害怕,害怕即将被外人突破了心防,他快速地转身不再看她离开她的休息室,留下重重的摔门声。
这表现,自觉便让她误以为他是看自己一眼都嫌脏,柳兰若急切地喘息着,心中被他划过的那个伤口正疼痛地开始折磨她的身体。